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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却不再挣扎,手扶着他的肩,半垂下头去,抵在他的怀中默默垂泪。
“你到底想要什么?是想要皇后之位吗?是想要朕只要你的孩子?只让你的儿子做未来的帝王?”
他的声音慢慢由清清淡淡变得激烈起来,紧锁着着她的目光却不曾放松过分毫。看着她流泪,他心却如刀割一般的疼。
“还是要让朕发誓一辈子只宠爱你一个?要怎样你才能停止折磨朕?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呀,你说呀!!”
她垂首不语,黯然垂泪。
此时的她,卸掉了所有的伪装,没有了昔日的冷静和淡漠,委婉娇涕。
天可怜见,她是如此的爱着他呀!当抛开了所有的利害关系,两个人如此坦然相对,当看到他那张同样写满憔悴与失意的面容时,心如刀割,积累日久的思念便如山洪般崩溃而出。
“豆蔻!你说呀,不管你要的是什么,为了你,朕就算做个昏庸的君王,也会答应你的。”
她要什么?
她要的,从来都是他给不起的。他做不了昏君。
从踏进宫门的第一天起,她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忘了的王皇后的那句话:皇帝是不能拥有永恒的爱情的。
可是心的沦落却是如此地不堪。
李昊天轻叹一声,不再逼她。伸手搂紧她,紧靠着廊柱坐了下来。
时间过了很久,他们就保持着那种半搂半抱的姿势坐在廊下。
不知何时,声音渐渐地消失,豆蔻终于不再哭了,身子软软地俯在李昊天的怀中。
李昊天低头去看时,不觉又是好笑,又是怜惜:不知何时,豆蔻哭累了,卷缩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李昊天注视着月下那如花般娇艳的睡颜,那脸上泪痕斑斑,却在睡梦中露出了一朵惹人爱恋的笑意。
他一时间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想了想最后终于叹口气,抱起她走进房里。
等他再走出房门时,却看到另外一个人也站在月下痴痴的望着天上的满月。
“赫连将军?”
“皇上臣是来给你辞行的。”
深知皇上醋意很大,赫连秋叶赶紧撇清关系。
李昊天看着他,似乎看着另外一个自己。
“你曾经对朕说过:爱她,所以放手,对吗?”
“皇上和臣的情况不同。”
“有什么不同?”
除了相识的时间地点不同,相处的方式不同,他们都是爱她,却得不到她的真心的男人。
“娘娘和皇上是相爱的。而她对臣只有兄妹之情。所以,臣不能不放手,可是皇上却不能放手。”
“哦?”
他从哪里看出来豆蔻对自己的感情?这样想着,心中的某个角落却开始有了小小的雀跃。
“或许连娘娘自己,也是刚刚才明白自己对皇上的真实感情,所以才想要逃避。否则以她一向对事情负责的态度,绝不会贸然丢下自己该负的责任。”
“那你说,我该如何让她回去面对这一切?”
她那么疼爱儿子,或者这个诱饵也很不错。
“皇上,臣记得在兵法中有一招,叫”
“皇上,臣记得在兵法中有一招,叫”
第一百二十二章 欲擒故纵()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可惜,能与她长久的不是他,她也不可能是他的婵娟。
虽然心中依然矛盾重重,可是赫连秋叶还是狠狠心,为“情敌”出谋划策。
谁让向来精明睿智的皇上是当局者迷,而他这个旁观者清呢。
无论谁看他们这样纠结着都会觉得辛苦,他就好心帮忙他们解开迷局,或者能省却两个人的痛苦,顺便省却更多人被牵连迁怒,甚至危机江山社稷的可能性。
不知道豆蔻知道了会怎么想。不过,他想她早晚会明了他的良苦用心。
第二天,直到中午时分,豆蔻才见到李昊天。他似乎刚从外面骑马回来,换下一身外出的装备才来见她。
本以为他会继续抓住昨天的话题不放,谁知刚说了几句话,他便突然说道:
“好,我就成全你: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你自己决定,是要随朕一起回去,还是留下来。”
豆蔻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李昊天。
难道天要变色了?
昨夜他还那么执着不肯让她离开他一丈之外,怎么一夜之间,他就想通了?肯放手了?
“我不要回宫。”
声音轻飘飘地浮在空中的,不像是她自己发出的声音。想到明天之后就要远离他,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心突然像被丢弃在荒野,没有了着落。
他的目光闪烁,却没有再反驳她的话。
“你说不回就不回吧。”
他的嘴角微微挑起又落下,掠过一丝略显狡诈的笑容,豆蔻却没有看到。
“不过,朕有一个条件。”
“条件?”
什么时候,他也开始懂得和人讲条件了?他想要得到什么,不是从来都用“下旨”,命令就可以的吗?
“明天,朕要你亲自为朕送行。”
“”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那副认真地仿佛在于敌国谈判的样子,豆蔻的心渐渐变得柔软起来。
“怎么样?这个不算是很为难吧!林居士?!”
似乎有些担心被她拒绝,他有些恶狠狠的加了一句。他夸张的语气,让豆蔻忽视了这不甚合理的条件背后某种阴谋的味道。
“好。”
笑容慢慢地在她的脸上绽开,语气中不自觉地有了一种纵容:
“我答应你就是了。”
“要送到寺门外,送朕登上车驾!”
“好。”她的笑容里,那种纵容的味道更浓了。
李昊天到底有没有自觉啊?他现在的样子,活脱脱像个要糖吃的孩子,还带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刁蛮。
“那么,你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可不能偷懒哦。”
“不会,我会准时起来,为你送行的。”
要不要再打个勾勾?他不会把他儿子的那一套都学来了吧?
听到他的那句赦令,豆蔻的心情不由得变得开朗和轻松了起来。
虽然对他的离去有些依依难舍,整个人也突然有些无措和茫然。可是,总算这一段时间的苦恼可以先放下了。
在她的心中还乱纷纷的时候,实在无法当机立断地做出任何抉择。
将来怎么样,将来再说吧。或者等她整理好心情,再次面对他时,才能够清楚的明晰该如何对待他对自己的情意。
“昨夜是元宵节呢。”
“什么?”
“朕走之前,是不是能吃到你亲手做的元宵?”
虽然贵为贵妃,衣食都不许要自己动手,可是他却知道她的女红和中馈,都足以引以为傲。
“好,我会亲手做些元宵,补上昨天的缺憾。”
“那么,你先去准备?”
她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等不到最后就先把她一口吞了。
好一招欲擒故纵,以退为进之计!。果然不愧是朝廷能够倚重的将军,熟读兵书,想出这绝佳的计谋。
“不急。皇上不是说要与我研读佛经吗?”
“哦?”那不过他为了留她在身边,一时兴起的借口,此时被她突然提起,倒有些意外。
“时间还早,不如就让我为皇上讲一卷心经吧。”
“朕洗耳恭听!”
这算是她对他的离去所表达的不舍吗?
第二天一早,就像驾临一样突然,皇上要离开了。
方丈带领着全寺的僧众到大佛寺的门口送行。
净月禅师也率领着僧尼们和女居士们送到了大门口。
京城里并没有派人来接驾,看不出皇上是不是立刻就要返京。
来时豪华的车驾,换成了一辆掩去皇家标志的四驾轻便马车,连侍卫也只剩下原来的一半,轻车简从,看起来像是要远行。
众人在门口等了很久,所有人都静悄悄地等候着,最后连皇帝也已经从寺里出来了,站在车驾前引颈眺望,才终于看到姗姗来迟的豆蔻,哦不,“林居士”。
李昊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在说:“你起晚了哦。”让豆蔻脸颊一红,垂下头,走到他面前,施了一礼。
“皇上,保重。”
她并不是真的起晚了,而是昨晚为他讲经,很晚才睡。而刚睡了不久就惊醒了,便一直在屋里徘徊。
她看到天亮了,鸟儿也醒了,听到人声响起,又安静了,一直等到觉得不能再等了,她这才出来。她只是想把送别的时间压缩到最短。
李昊天看着她,及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点点头,转身登上了马车。
她犹豫了一下,缓步向前,一直送他走到马车前。
“保重!”她再说一声,好像除了这一句,想不出别的话来。
若他不是皇上该有多好啊!那样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随他登车而去,或者,索性先他一步,偷偷地藏到车里
“这就别过了?”
他的声音从半垂的轿帘中传出来,风淡云清,毫不沾染半点情绪。
“皇上再见了。”
虽然她离车子只有半步,可是站在亮处的她无论如何努力,还是始终看不清楚稳坐车里的人的面目和表情。
“也许,从此再也不会见面了呢。”
他冷冷地打破了她为自己制造的迷雾。
他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和她说这句绝情的话吗?
似乎车里的李昊天看出了她的心思,又悠悠地开口了。
“绝情的,从来是你,不是我。”
她不是绝情,而是不能纵情!她不想有一天,他为了她而成为在青史上留下骂名的昏君。
“若不能再相见,就彼此珍重吧!”
她语调平静地刚说完,便听到里面传来疑似咬牙和切齿的声音,不觉悄悄向后退了半步。
突然轿子的人身影一闪,长臂一伸,揽住了她向后退去身影。人影一进一退,瞬间又回到了轿子内。
两旁站的送行的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听得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远去,大门前就空荡荡地了,只有天上的云在悠悠的飘荡着。
第一百二十四章 离别亭(龙凤之斗大结局)()
“皇上,既然我已经回来,你不用再把我父亲强留在京城了吧?”
“朕已经拟好了旨意,让他就任太子太傅,兼任上书房行走,已经文渊阁大学士之职。”
笑话,他怎么可能把林文岳放走,让他去独享清闲。
太子太傅,自然是太子的老师,上书房行走,算是皇帝的参谋和顾问,文渊阁大学士,那意思是让林文岳为国多多培养人才。
可见,他非常欣赏和认可林文岳教养子女的方法与成绩,为了国家,要把他的最后一点能量也要榨干了,才罢休。
豆蔻最大的心结,就是儿子都一岁了,父亲还没有见过外孙。现在李昊天却要让他去教养自己的亲外孙,虽然名为师生,也算是多多少少能享受一些含饴弄孙的快乐。
想到老父亲抱着外孙的那一幕,她不觉心中一甜,冲着李昊天嫣然一笑。
朝霞中,那笑容极慢地如墨彩在白纸上晕开,像花朵于晨雾中绽放,一丝一丝地从她的眉宇到脸孔,一直蔓延到整个人,瞬间绚烂的光彩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心也随之雀跃起来。
李昊天眼眸一暗,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轻轻吻上她唇边那朵笑颜。
就在此时,车子却突然停了,接着轿门外响起了侍卫的禀报声:
“皇上,到了。”
“好,就在这里等吧。”
皇上那压抑的声音,让侍卫明白自己出现的多么不合时宜。他摸摸鼻子,赶紧退到一边。
“我们到哪里?等什么人?”豆蔻有些好奇起来。
“你何不掀开帘子看看?”
她狐疑地看看他,然后伸手掀开了车帘,却看到一座孤零零的亭子,立在管道的十字路口。那亭上写着“离别亭”三个字。
“离别亭?”
离别亭是通过管道出入京城的必由之地,十字路口,四个方向,分别通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南方直达江南,百相国,北方自然是通向哈努儿国的。
豆蔻的心中顿时有些明白了。
极目远眺,果然看到一列长长的队伍,缓缓自京城方向而来。
队伍渐渐靠近,可以看到无数辎重车辆,四周兵丁护卫,中间一座华丽的大轿车,一位将军白袍银甲,手提一丈长的银枪,胯下白色骏马,走在队伍的前面。
“大哥?”
“怎么样,朕讨得你的欢心了吗?”
“昊天!”
“不许哭!你敢掉一滴眼泪,朕就绝不会让林子峰看你一眼!”
“你!”
为什么他就算是表露一点心疼和柔情,也是这么霸道?也许臣子的出现,让他又不由自主地恢复了王者的强势。
那缓慢行进的队伍突然停了,好像是队伍最中间那辆豪华的大车出了什么状况,一个兵丁奉命跑过来向林子峰说了些什么,一边说,一边往回指。
林子峰犹豫了一下,调转马头回去到大车旁。只见车帘掀开,探出一个头来,那人对林子峰指手画脚说了半天,一边说,一边指着他胯下的骏马,似乎想要骑马。
林子峰一直在摇头,最后索性不再和她啰嗦,打马向前,挥挥手,让车队重新上路。
那车上的人——赫连真容第n次被拒绝,气得涨红了脸,忍不住高声叫道:
“林子峰!”
那叫声够响的,连他们站在亭子里的人都听清楚了那声音中包含的怒火和怨气,林子峰却存耳不闻,继续岿然不动地执行他的“押送”任务。
“看来,靖远将军这一路上,不会好过的。”
李昊天的话中很有些看热闹的成分。
那行进缓慢的队伍终于慢慢接近了,队伍最前面骑在马上的林子峰,显然看清亭子中等候的人,回身嘱咐了一句,便拍马率先跑了过来。
他来到亭子前跃身下马,先对李昊天躬身行了个军礼,然后一转头,便看到了豆蔻依依难舍的目光。
靖远将军一向严肃的俊脸顿时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怎么,不生气了?”
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逃家后被抓回的小孩。豆蔻的脸红了红,不依地叫了声:
“大哥!”
林子峰看了看正在一旁,正在对副领队下令的皇帝,拉着豆蔻退后了一步,低声叮嘱道:
“皇上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他对你用情颇深,以后有事情,要多多沟通,不要动不动就落跑。”
“嗯。”
“你也不要太多担心家里。皇上不徇私情,处置事情,总是为国事想的多些。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忠心报国,他也不会真的把林家怎么样。”
“我明白。”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只要心态平和,不恋栈权利,也就少了很多灾祸。
“好了,你们兄妹说几句话告别就可以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用不着这样依依难舍的样子!”
李昊天走过来,一伸手把豆蔻拉到了身后,话音里包含着浓浓的醋意。
“皇上,舍妹虽然做事冲动,但自小便颇懂礼数,在人前不会轻易僭越。”林子峰冲李昊天一抱拳,虽然自谦,语气却全然是疼爱妹妹的兄长对自己妹妹的回护:
“只是她对于亲近的人,未免稍稍任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