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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上的酸痛实在太过蹊跷了,还有某些地方那些暗昧的印记。
虽然她丝毫不记得昨夜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是依稀仿佛,曾经有过一个不大真实的梦。
“因为好像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皇上一大早便匆匆地走了。”还十分放心地留下两名侍卫,当起了看门人。
小玉的态度依旧镇定如昔,似乎在陈述一件天天都会发生的事情一般。
或者,她觉得皇帝的突然重现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皇上?”难道说,昨天晚上李昊天真的曾经来过了?
紫棠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仔细地回想,却始终想不起来有关于昨夜的任何细节。惊讶过后,她的耳根处悄悄浮起了一点可疑的红色。
“他他还说了什么?”
本想问他昨夜来做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变了。
“皇上说,御花园的松树上结了好多冰挂,小姐没事的话出去看看,不要总呆在屋会闷坏了。”
小玉想了想,接着说道:
“皇上还说,护城河里的红鱼正肥,应该很适合拿来做下酒菜。”
紫棠一怔,突然想起刚入宫那年,自己在御花园里凿冰钓锦鲤的事情来,不觉失笑。
他显然是要解除对她的禁足令,却又不好明说,便拐弯抹角的地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她。
只是今日的紫棠,早已非那个初入宫廷,不识人间愁滋味的少女,今昔早已不同往日,她如何还能够无所顾忌地跑去钓什么红鱼?
可是想着他说这些话时的心情和样子,紫棠不觉怔怔地出起神来。
“娘娘,宁太妃娘娘来了。”
宫人禀报声从门外传来,紫棠回过神,应了一声,
“请她在厅里就坐,我马上出来。”
自从紫棠被禁足以来,宁太妃是少数几个来到坤安宫还能够见到正主子的人。虽然她并不常来,可是每次来,总会让紫棠对宫廷增加更多真实的认识,也能让她在无限的寂寥中得到少许的安慰。
“你还好吧?”
宁太妃频频地打量着紫棠,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让紫棠有些不自在起来,索性用两根手指抚着前额,挡住了她的视线。
“没什么,昨夜酒喝多了点。”
“是吗?看来你一夜好眠啊。”
她可是个过来人。而且谁都知道,昨天夜里皇上风风火火地冲进坤安宫,直到天明方才离去,完全不顾念满宫室提心吊胆的人。
“真不知道你是幸还是不幸的呢。整个宫里都闹翻了天,昨夜不知有多少人夜不能眠,你却能无惊无险地安睡一夜。”
“昨天晚上——除夕夜?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紫棠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是不是真的和外面隔绝太久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毫不知情。
“有人居然胆敢在昨天的夜宴中刺王杀驾呢!”似乎要故意制造紧张的气氛似得,宁太妃语气幽幽地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
“刺君?他,他受伤了吗?”虽然明知道他早上才刚刚离去,可是一听到“刺王杀驾”四个字,紫棠的心还是一下子缩成一团。
“谁?皇上啊。对方真正的目标是太后,皇上自然没事了。对了,你猜猜看,是谁会这么大胆?”
“是谁?”刚刚提起的心又扑通一声落下来,紫棠的语气变得有些敷衍勉强。
“是你上次选进宫的阮美人!”
“阮美人?她?她又为什么要刺君?”
难道她入宫时就是包藏着祸心吗?那么,自己算不算是做了件助纣为虐的事情呢?
“我说了,皇上只是幌子,真正的的目标是太后。而阮美人也只是个幌子,真正的行凶者今早刚刚擒获,居然是她的情郎!”
“我不明白。”
真的很难置信,这一对来自民间的男女,如此地处心积虑,却是为了刺杀久居深宫的太后。
太后和阮美人,这根本不可能有过任何的交集的两个人,如何结下了如此不同戴天的仇怨?
宁太妃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突然问道:“紫棠,你可听说宁儿这个名字吗?”
宁儿?
冷不丁地听到这个石碑上的名字,紫棠更加感到惊讶了。
已经香消玉殒好多年的宁儿,怎么会和刚刚发生的这桩刺杀案有牵连呢?
或者,此宁儿非彼宁儿?宁太妃所指的,和她所想的并不是一个人。
她把疑惑的目光看向宁太妃,宁太妃却十分认真地对她点了点头,似乎在肯定她心中的疑问。
“多年来,宁儿这个名字都是宫中最大的禁忌,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可是可以肯定的是,宁儿只有一个,就是多年前让还未成年的皇上,神魂颠倒的那个平凡至极的宫女。”
“可是,许多人都不知道,宁儿真正的闺名,正是阮香玉。”
“而,当年宁儿的突然亡故,与太后绝对脱不了干系!!”
李昊天,宁儿,阮香玉,阮美人,阮美人的情郎,太后,这又是怎样的一个因果循环?
紫棠彻底迷惑了。
第一百零八章 大盗()
在李昊天的记忆中,宁儿的模样,除了那双清澈无伪的眼睛外,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就算是他仅存的一点记忆,也完全迥异于别人所以为的那样。
他现在才第一次知道她的闺名叫阮香玉,宁儿,应该是母亲去世时留给她的名字。
他还记得,她看他的目光有着母亲般的温柔,她抚摸着他脸颊的手,暖暖的,动作轻柔而舒缓。她对他讲起过去的事,讲起曾经的宁贵妃,声音总悠悠地带着一点岁月的沧桑。
他那段时间像“着魔”了一样,夜夜要她“侍寝”,每次都要和她谈到很晚,直到她犹如母亲责备儿子一般的地对他说:皇上,该睡了,明天还要早朝哦。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全都不明白年仅十六岁的皇上,为何着迷于一个年长他近十岁的宫女。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直到最后,太后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她不相信那个相貌平常的宫女不靠邪门歪道就能迷住了皇上,更不相信,两个人夜夜共度良宵,却没有发生任何“苟且”之事。
总之她不相信那个女子所说的一切。
李昊天从来没有问过太后到底是如何对付“她”的。只是当他离宫半个月,自“秋狩”猎场回来时,看到只是一座空荡荡的坤安宫,和一个放在后院中的棺材。
他的愤怒多于悲伤。
没有人真正知道他震怒的真情,但是宫内宫外,朝廷内外,却无不被他的震怒所波及,他乘机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并直接促成了一场宫廷内外的势力转换,以及其后的一系列政治改革。
作为妥协,不久之后,太后扶持的所有势力黯然退场。朝堂上只留下耿直而忠君的王湛。而后宫中所有事情,也都慢慢由太后移交给了年纪尚轻的王皇后。
说实话,从内心讲,他不是很想去追查这一次刺杀的幕后真凶,毕竟这是太后曾经做下的罪孽,因果报应,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但是这件事毕竟造成了如此恶劣的影响,如果不妥善处理,有一个合理的交代,只怕姑息养奸,后患无穷。
而且,他总觉得,王皇后把这些一丝不苟地都呈给他的意图,似乎并非仅仅是为了勾起这些陈年往事这样简单。
“皇上,林相爷求见。”
何顺走进来躬身禀告,李昊天顺手把手中的那张纸折了一下,夹到案几上的书中。
“哪个林相爷?”林家现在两位相爷呢。
“是左相大人。”
李昊天眼中的光芒顿时闪了一下,一扫刚才的阴霾,有些兴致勃勃地道:
“哦?看来他的病是好了。请他进来。”
“是。”
何顺答应着刚要转身,李昊天突然又叫住他:
“不,还是我亲自去迎接一下。”
“国丈大人,你怎么来了?”
李昊天刚走到前殿,便看到林文岳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等候在那里。
“皇上!”
林文岳一看皇帝亲自来迎接,吓了一大跳,一撩袍服下摆,就要跪下行大礼。李昊天连忙走上前扶他了起来。
“这里有没有外人,国丈就不必行礼了。”
果然还是老的老实,是真的要行跪礼。如果是林子然的话,此时怕只肯弯弯腰,拱拱手,敷衍他了。
“国丈,看来身子很康健。这么一大早而来见朕,可有什么大事?”
林文岳狐疑地看着一脸笑意如沐春风的李昊天,感到十分之奇怪。
他听说昨儿个皇宫夜宴上出现了刺客,皇上还收了伤,可是他看皇上现在这浑身上下的高兴劲儿,哪里有一点刚刚遇刺的迹象?
林文岳哪里知道,眼前的男人昨夜和他的女儿春风一度,心情大好,现在见了老丈人,自然是满面春风了。
“国丈,今天这么早来,可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吗?”李昊天一口一个国丈,叫得很顺口。
时间其实并不早。不过,今儿个是新年的头一天,没有早朝,大家都放假在家,全家人围炉团聚,林文岳却跑到皇宫中来打扰同样赋闲的皇帝。
“听闻昨夜皇宫中出现了刺客,皇上也负了伤,老臣挂念,所以一早进宫来问候。”
“你放心,刺客已经抓到了,朕只是手臂划破了一点,并无大碍。”
他顿了顿,再看了一眼林文岳,又接着道:
“林贵妃也很好,并没有受到什么惊吓。”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林文岳才算真正舒了口气。
从昨夜开始皇宫大门就被御林军严密地保护起来了,里外讯息不通,林家人已经整整担心了一夜一天。
“那就太好。老臣也心安了。”
他说着从衣袖中抽出一纸书信来,双手递给李昊天。
“这赵介仆,赵总捕头的书信。昨夜刚刚递送到府中,这几日不上朝,我想皇上一定想早点听到好消息,所以老臣就亲自带来了。”
“好消息?难道抓到那个‘豹子’的嫡传弟子了?”
李昊天不禁大喜过望。这果然是个好消息,总算是去除了一个心腹大患,江南可长保平安了。
“抓到了。”林文岳笑着点点,颇有些欣慰自豪,“剑池山上的贼寇们也被清剿荡平了。”
李昊天展开书信,一边看,一片频频点头。
“赵爱卿说,是卢渊的功劳呢。”
卢渊果然是可造之才,将来接替赵卫,升任全国总捕头应该能够胜任。
“你这个内侄很有才华。”
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很有些横扫千军的魄力。
赵卫的信中还提到,说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独生子。而当年和他一起名震大江南北,合力捕杀“豹子”的四大名捕之一,欧阳云天和凤飞飞的唯一留在世上的女儿,多年前被强盗劫掠后不知生死的欧阳梅,居然也一并出现了。
所有的信息都乱纷纷地重叠在一起,似乎无不在揭示着一个掩藏多年无人知晓的真相:当年欧阳云天和凤飞飞的死,欧阳梅和赵卫独子的先后失踪,以及卢堪的退隐,无不和那个据传坠崖身死多年的“豹子”有关联。
看到信的最后一页,李昊天先愣了一下,然后嘴角便露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吗?
一场风波,一个隐患,居然能如此轻松地消饵于无形。看来,江南,他真的可以暂时放心了。
第一百零九章 在意()
林文岳看到皇帝的表情,就知道他此时心情一定不错。那件难事,此时不提,更待何时!
“皇上,老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国丈请讲。”
对于带来好消息的人,人们往往会更宽容一些。
“听子然说,娘娘的禁足令已撤。不知皇上能否恩准贵妃娘娘这几日再回家省亲?”
“省亲?她不是刚回去过吗?怎么又要回?”
李昊天皱起了眉头,非常不悦地瞪着林文岳,似乎在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干什么一天到晚地想把她拉回家去!
林文岳是很识趣的臣子,往常若是看到皇上如此不悦的神情,自然会就此打住,可是今天却有些破天荒地,面对李昊天的瞪视他毫不退缩,继续锲而不舍地请求:
“正值新年,过几日又是内人卢氏的六十岁大寿,她向来最疼爱,最喜欢的便是长女,时常想念哭泣。贵妃娘娘也最尊敬她的这位大娘了。老臣还请皇上恩准,让贵妃娘娘再回家一次吧。”
他话虽说得客气,语气却是十分地坚持。
“罢了,容朕再想想吧。”
李昊天不耐地摆摆手,送客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
“老臣告退。”
林文岳也见好就收,不在啰嗦。
他已经达成恳请皇上的使命。最后成与不成,准与不准,还要看女儿自己努力的结果。
房门洞开,桌子上摊开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还有刚用过的笔墨和砚台。
豆蔻独坐窗前,手中握着那纸刚刚收到的书信,一时间竟不说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
这已经是二夫人传进来的第五封“家书”,五封信,无一例外的是在催逼她加快速度,
看来,即便是林子然已经被皇上提拔为副相,林家权势依旧,只要一天林文岳不能被皇上恩准回到朝堂,重新掌权,二夫人的计划就不会有停歇的可能。
反而,因为林子然隐隐有取代父亲之势,让二夫人越发催得紧了起来,毫不顾惜女儿此时此刻的心情。
曾经,豆蔻以为自己并不在意这些,她以为自己已经有了父兄的疼爱,有了大夫人的关怀,有了弟妹的尊重,对于生身母亲的冷漠和疏忽她并不在意。
而她现在才明白自己真实的内心:她是十分地在意的。能伤自己最痛的人,总是自己最亲近,最在意,最重要的人。
正因为这份在意,她故作不在意;而也仅仅因为在意,她努力地作着任何可以得到“她”认可的事情。
甚至,为了这份在意,她拔除掉了自己心底最深对自由的渴望。尽管,从来就没有人注意她这份在意的心情。
“豆蔻,你值得吗?”
进宫前大哥的问话突然又出现在脑海中。
原来,大哥是知道的。
原来,每个人都知道她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关心她的家人在她的身后,无奈地看着她一步步地走上一条不归路。
而到了最后,却只有“她”,丝毫不在意她所有牺牲,所有的快乐和不快乐。
而她,却又无法为此而责怪“她”。
她是为了母亲的尊荣誉而选择进宫,可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把自己逼上万劫不复之路,却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了,怪不得任何人。
风吹干了墨迹,撩起那张纸的一角,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似乎风也在问她:何苦,何苦
“小姐,你还要写字吗?”小玉走过来,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窗,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了,收了吧。”
小玉看看她手里的信,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说呢?难道我还有第二条比较好走些的路吗?”
“可是,”
除夕夜皇上不是来了,和小姐共度良宵了嘛?她还以为两人从此摒弃前嫌冰释误会,小姐也会因此改变了主意呢!
她是不是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