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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秋叶仿佛被开水烫到了似的,匆忙松开手,跳了开去
“哥,你怎么了?”
小菊奇怪地问道,不知道哥哥到底怎么了,一副从来没有见过的迷离表情。
“没事,我没事!!”
没事才怪!银杏暗暗想。自从回到京城,每个人都变的奇怪了。
这京城一点真的也不好玩,气氛令人窒息。
*****
似乎李昊天的打定了主意冷落怀孕待产的林贵妃。不但他从此“绝迹”坤安宫,而且即使在御花园之类的地方,远远地看到豆蔻,他也刻意地避开。
他比以往任何时候流连于后宫之中,足迹几乎踏遍了每一座宫室。虽然谁都不明白皇帝为什么突然象转了性一般,可是也都乐得落一个皆大欢喜。皇上来的勤了,宫中的明争暗斗便越发地风生水起,每个宫室都在暗暗使劲,想方设法要趁机留住皇上的心。倒是王皇后,仿佛在这种不寻常中看透了什么,毫不为其所动。
自从那个月圆之夜两人荷塘泛舟之日,李昊天和豆蔻只是在一些场合,比如太后的宫中见过几面,即使见了面,彼此也只是说几句场面上的问候之语,甚至都没有好好的交谈过一次。
虽然太后感到有些奇怪:皇帝怎么突然来的这么勤了,可是老人家都是寂寞的,只要有人常来看自己陪自己,也就懒得去深想原由。皇帝来的勤了,自然而然的后妃们也就来的多了,太后宫倒是突然间热闹起来。
在那种场合,李昊天又恢复了他一贯的高深莫测,温和而冷漠。而豆蔻也又回到了林紫棠大家闺秀的身份中,举手投足都中规中距,对人的态度也是客气有礼而又疏远。
她看不懂李昊天注视着她时眼神中的复杂内容,也不懂,为何他既然已经下决心要冷落她,却又在每次“偶然”遇见时,总是要逼她与他对视。
他从来不用语言,或者一点动作,却总能够用他的目光来营造的气氛,制造压力,每一次都能成功地迫使她注视他,让她不能丝毫地忽视他——事实上,只要他有心,他那种强大的自然而发的气场,让人根本无法忽视他,哪怕是存心的。
比如就像现在,在太后宫的外殿中,他丢下那几个正在向她行礼的嫔妃宫女们不去管,目光径直投向端坐一旁的她,任由那几个女子就那样弯着腰膝,摇摇晃晃地半跪半蹲在大殿中央。没有皇上的准许,没人敢直起身来。
她把视线转开去,故意不去看他,也不去看那几个摇摇欲坠的女子。
她知道那种半蹲式宫廷礼节有多考验人。虽然姿势很优雅,如果只是蹲一下就起来,也就罢了。可若是要长时间地保持这个姿势,绝对是一种煎熬,对人耐力和体力更是一种无情的考验。反倒是不如索性直接跪着了。
难道身为皇帝,就可以不用体恤别人吗?而且那些正在受煎熬的女子不也是他的家人吗?!
想到家人这个词,她的心突然一抽,似乎被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目光极快地扫过周遭,慢慢地停留在殿角的一盆花卉上,兀自出神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大殿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里都投向李昊天上,再随他的视线落在豆蔻的身上,豆蔻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中灼人的热度和怨怼。
里屋的太后似乎也察觉到了屋外的气氛异常,便让陪伴在她身边的王皇后出来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皇后刚一迈出通往外殿的门,便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话,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又转身回去了。
第二十六章 裘太医的困惑()
那声叹息虽然极轻,却惊扰了沉思中的豆蔻,她终于转过头,看向了他。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却并不是很热烈,也不复往日两人相处时的清澈,其中有太多她不懂,也不想去懂的东西,而且在这样的场合,想什么都是枉然。
“怎么还好吗?”
在她的目光收回前,李昊天先开口了,顺手把手一摆,让那几个无辜受罪的女子走开。
虽然太医说她的身孕应该已经几个月了,可是她身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脸上反倒有些清减了。倒是她的腰腹部不复往日的曼妙,微微显得有些臃肿。
“一切都好。多谢皇上关心。”
豆蔻把宽大的袖子一翻,不着痕迹地遮住腹部,也挡住他探究的目光。她脸的表情平淡而镇定,没有人察觉她耳朵开始微微有些发热。
他的视线重又移回她的脸上,那略显尖削了点的下巴,让他皱了下眉头。
他记得曾让何顺吩咐了御厨房,照三餐炖补品送往坤安宫的,就连送的菜色,他都多次亲自问过过——自然,每次都是打着皇太后的名义。
是她又在任性,不好好地吃吗?怎么反而瘦了?
“没有好好调养吗?怎么又瘦了?”
“有吗?”
豆蔻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分明比怀孕前还丰润些。
托肚子里孩子的福,她最近补品可没少吃,连小玉都说她的脸色变得红润多了。不过这几日的胃口不大好,倒是又稍稍瘦回去了一点。两人多久才见一次面,他不会真的看出来了吧?
“是皇上多心了。”
“哦,是吗?”李昊天突然笑了笑,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她遮挡在身子前面的宽大衣袖,意有所指地说:
“其他的倒在其次,自己的身子最要紧才是真的。”
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自然也被归到了位在其次的“其他”中去了。
终就还是有人真正关心她,胜过关心她腹中的那滴未成行的血肉!
豆蔻直觉得突然有一股热流自胸腹间忽的涌了上来,她连忙低下头,不让别人看到她的此时的表情。
李昊天显然误会了她这一垂首的意思,沉默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离得很近,近的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一缕散落的发丝随着她的低头垂下来,柔柔地搭在她的耳轮上,勾勒出她脸部白皙中透着点粉红的肌肤。
那半垂的头让颈项弯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他第一次发觉原来她脖颈真的很长,让人想起一种姿态优雅的大鸟。颈子下面一对突出的锁骨,让他想起曾经的无数个夜晚
他突然站起身,向大殿外走去。那些刚刚行过见面礼的嫔妃宫女们,又都赶忙站起来行送别礼。
快走出门口时,他突然又停住了,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
“有时间,让太医看看吧。”说完,也不去看那些慌慌张张行礼的宫女嫔妃们,径自扬长而去。
第二天,太后便下旨宣召,让太医院中最擅长妇科产科和儿科的裘太医,即日起搬入皇宫,专为林贵妃待产而随时听召。
当天,裘太医便带着两个女弟子住进了与后宫一墙之隔的一座小院。
除了皇后第一次生孩子,曾经在孕足八个月时召太医入宫侍候,却还没有在离产期还有好几个月,就宣太医入宫听候的先例。
足见皇家对此次孕事的重视,林贵妃的背景之微妙也由此可见一斑。
裘太医却有些糊涂了。
他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去坤安宫为林贵妃把脉,时常会开一下汤汤水水的汤药让贵妃娘娘服用调养。
何顺时常会奉了“皇太后”的旨意来向他查问林贵妃的情况,并且所有的医单都要过目,偶尔还会提出意见,甚至,还提出要他在配药中减去一些苦味怪味的要,多加一点甘草之类的增甜剂。
他早就被要求,每次送去坤安宫的要他都亲自煎药,而且每次送到坤安宫后,他都要亲眼看着贵妃娘娘喝了才可以退下。
自从按照何顺的提醒改变了配药后,贵妃娘娘喝药的速度果然明显提高了不少——虽然每次还是有点勉勉强强的,倒是不再有那种痛苦的表情了,害得他总以为自己的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显然她是个极怕苦的人。
可是,太后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而且何顺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大太监,他怎么有事没事,老替皇太后传旨?太后宫又不是没有传话的人了!
要说是皇上派他来的,为何要打着太后的旗子?皇帝关心自己怀孕的妃子,不该是正大光明的吗?
裘太医想要弄明白,可是又怎么想也不通。而每次何顺总是一副“你知,我知,大家心知肚明就好。”的表情,搞得他也不好开口问。
何顺显然是皇上派来的,那么宫外关于林贵妃突然莫名失宠的谣言并不是真的了。皇上对林贵妃如此细致入微的关怀,让他这个糟老头子都感动不已啊。
可是又不对啊,皇上既然关心林贵妃,为什么不去看她呢?反而流连后宫,纵意花丛。就算是林贵妃有身孕,不能服侍,也不能面都不见吧?难道皇帝只是关心那个来之不易的龙种?
可也不对呀,他分明在坤安宫外几次见到了皇上。虽然听何顺说是路过,可是无论是从御书房到乾元宫,还是从前面的大殿到后妃们的住所,似乎都不用路过坤安宫,不但不路过,御书房到乾元宫,分明在另一个方向上的呀!
何顺向他飘来不能多问的眼神,让他把满腹的话生生又吞回到肚子里去。
皇上突然转了性,肯为子嗣多卖点力了,大臣们有喜也有忧,而后宫中却早已是风雨满楼。
而坤安宫的那位娘娘,却安之若素,似乎事情就该如此,每日读书写字,钓鱼弹琴,悠闲的很。外面的风风雨雨,似乎都与她无关。
他不懂,而且是越来越糊涂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虽然后宫中暗潮涌动,可是表面上却维持着风平浪静。每个人都在这平静的表象中各自忙碌着。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雷鸣电闪的夜晚,矛盾爆发了。
差一点就酿成一场大祸。
第二十七章 产子之痛()
转眼,又过了一个年头,紫棠的身子越来越笨重了,她开始变得嗜睡起来。有时候午觉的时候能睡上一个多时辰。
每次在半梦半醒间她总恍恍惚惚的觉得有人在旁边注视着她,就那么久久地注视着也不说话,有时会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她模模糊糊地想,那可能是大哥,也可能是爱她如亲生女的大妈卢夫人,有时候她甚至想,这或者是李昊天。。。。。。
每想到此,她总是会挣扎着从梦中惊醒,但除了随风飘摇的纱幔,却一个人也看不到,连小玉也不在身边。每次从梦中惊醒,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她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笑了一下又觉得有些悲哀。
难道这就是相思的滋味吗?白天刻意忘却的一个人,却就这样毫无遮掩地闯入她的梦中。自己的心果真是骗不了的。
然而每一次的梦境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得有时候她都有点怀疑起来。问小玉,小玉使劲地摇着头,干脆地说没有人进过屋子。虽然她干脆得有些可疑,豆蔻也只好信了。
不知为什么,李昊天最近往温妃的宫中跑得勤了,除了偶尔去看看王皇后和太后,别的地方反而几乎绝迹。温妃似乎又重拾旧爱,重新得宠。然而只有温妃自己知道,李昊天来她这里,多一半的时间倒是和刚开始学走路的小公主泡在一起,他用莫大的耐心应付着这个小女娃,俨然一个慈祥的父亲。
一岁多大的孩子是最可爱的,引人喜爱。即便是母凭女贵,温妃也乐在心间。可是这样的荣光能持续多久?她的心中埋着深深的忧虑和恐惧。
初夏的一个晚上,突然变天了,天上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肆虐横行。仿佛他们才是这天地的主宰。
坤安宫。
今夜,紫棠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只觉得胸闷得慌,偶尔还有点喘不过气来。外面的雷雨声震得她耳朵嗡嗡只响,血管也随着那一阵阵响声突突得跳。
到了夜半时分,豆蔻的腹部突然疼痛起来,而且有越来越疼的趋势。先前她还忍着,倒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开始低低地呻吟起来。
“小玉!小。。。玉!”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了??”
睡在外屋的小玉被惊醒了,跑进来一看到她额头上满是汗珠,煞白着脸捂着腹部,被吓了一大跳,声音都有些变了。
“我的肚子,肚子疼得厉害,可能,可能要生了。”
“要生了?怎么办!怎么办。。。。。。”
小玉到底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局面,一下子慌了神,急得满屋转了起来。
倒是紫棠,虽然疼得厉害,心智上清醒,朝外面指了指,断断续续地让她派人去请裘太医。
“裘太医,对啊,他曾经说过,只要小姐有什么征兆,无论什么时间,都要快快去找他的!”
小玉恍然大悟,赶紧叫起宫人,先派一个人去请裘太医,还特别叮嘱:要带齐了东西快来。接着又吩咐其他的人把早先准备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于是衣服被子布带盆罐等等,霎时摆了一屋子,宫中的人都忙碌了起来。豆蔻肚子疼得厉害,也懒得管她,由着她去忙碌。
忙乱了一阵子,小玉没什么事可做,看着豆蔻那个样子,又没有丝毫的法子,便在屋子里转了起来,一边转一边抱怨道:
“小姐,你怎么样?疼得厉害吗?这个裘太医也真是的,也不说清楚了,会是什么样的症状,我还以为。。。。。。”
紫棠觉得好笑,笑了一下,倒觉得疼痛好了一点。裘太医说得对,转移注意力,果然能够缓解疼痛。
“你是个,未嫁的姑娘,裘太医,怎么好对你说得,这么详细?”
说着深吸一口气,摆摆手:“你别转了,我看着你眼晕。”
过了一会儿,雨越来越大了,天空似乎要把积聚的雨水全都在这一夜泼净一般,疯狂的往下倒。
小玉焦急地不断向屋外望,却始终不见人来,心底暗暗地埋怨裘太医的拖沓。
直到小玉的耐心快要用完的时候,从坤安宫到裘太医的住处都可以走两个来回了,派去的人才终于回来。虽然打着伞,披着蓑衣,他依然被淋得像落汤鸡似得,在雨中呆了很久的时间。
然而,他的身后却不见裘太医的影子,只有裘太医的一个比较年幼的女弟子。
小玉望屋外看看,再看看那个被派去找人的人:
“裘太医呢?”
“裘太医不在,他被别的主子请去了。”
“哪位主子?”谁这么大胆,敢违反太后的旨意。
“温妃娘娘。”
那人瑟缩了一下,轻声答道。
小玉自小在林府长大,一直被当做一样姑娘的养,她伴随豆蔻,豆蔻也当她小妹妹一般,入宫后,又是贵妃的亲信,在其他宫人面前,自然多了一种娇纵颐使之气。
“温妃?她找裘太医做什么?”
果然有些来头。温妃定然是仗着得宠,把太后的谕令也不放在眼中。可是她又不生孩子,找裘太医去做什么?
她说着话顺便扫了那个女弟子一眼,不满至极。
“听说是小公主病了,请裘太医去诊治。”
“来人拿着皇上的手谕,还特意说要师傅带着女弟子一起去,说好服侍公主。太医不得不去,只留下我看家。”
那个年幼的弟子嗫嚅着解释道,显然有点被小玉的气势吓到了。
“皇上?”小玉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仿佛要吃了对方一般。那个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