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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接,只近乎麻木的看着,一直到音乐声嘎然而止。可是很快,铃声又响起来,高亢的乐曲在安静的屋子里响得有些突兀……
她还是不接,他却不死心,执着的一次又一次的拔打电话,又一次又一次听着手机里传来无人应答的声音,再机械的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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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她扬起嘴角微笑,终于安静了()
终于,她还是接了,却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两个人久久的沉默着,聆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有些不稳,时快时慢,好象在压抑着什么,而她,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可是,眼泪却淌了下来,热热的夺眶而出,滚落到脸上已变得冰凉,凉凉的淹着她的脸颊,再慢慢的浸进皮肤,把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变冷,直到冷到心里去。
她再压抑,还是让他听到了一丝异常,“你在哭?”他终于开口。
她却开不了口,把手机放得远远的,轻轻捶打自已的胸,把堵在胸口的大石一点一点敲碎。
终于还是平静下来,捡起电话,他依然在问,声音很急切:“芊芊,你是不是在哭?”
“没有。”她的声音冷清得听不到一丝情绪。
他失望了,却问:“你在哪里?”
“你管不着。”
管不着,她说他管不着女人一旦绝情就急切的和他划清界线,蓝井抬头看了看黑黑的窗子,他来了一个小时了,戚芊芊的窗子始终没亮灯,她一直没有回来,这么晚,她会去哪里?
他刚从美国回来的那个晚上,也在楼下等了她一晚,不过他坐在车里,半夜里没熬住,眯盹了一会,结果让她偷偷溜上去。但这次,他就站在这里等,不信逮不到她
他沉默许久,终于问了一直想问的话:“你,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
电话里是死一般的寂然,他却听到了心跳声,“咚咚,咚咚”响如雷鼓,那是他的心跳,心脏在用力的在撞击着胸膛。
她的沉默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却还是自欺欺人,心存幻想,哪怕她骗骗他也是好的,那样,他就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短暂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是。”
那样轻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却如雷霆万钧,将他所有的幻想击得粉碎,果然猜出对了,果然让他猜对了。
他可以容忍她的一切,哪怕她还跟以前一样对他没心没肺,甚至她杀人放火,心肠狠毒,坏事做尽,也没关系,可是唯独这个不行
只有自已知道,半夜里听到她叫其他男人的名字,是怎样的痛苦象是喝下了噬骨的毒药,穿肠烂肚,连骨头都灼出一个一个的洞来。那是一种无法想像的痛苦,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抵抗不了的痛苦。甚至有那么几次,他的手鬼使神差的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要那么一下,轻轻的一下,她不会痛苦,而他也可以结束自已的痛苦,他真的曾经这样想过……
蓝井把烟头狠狠的摔在地上,真的放手吗?真的就这样放手吗?
上次他放手,是因为绝望,因为三年来的纠缠太累,他精疲力尽,是真的想放手。
现在,他也是绝望,却放不开手,尝过她的美好,怎么叫他放手?那些美好的日子不是做梦,不是幻想,是真实存在的呀他从没想过会那么美好,那么幸福,每一分每一秒就象在天堂,只想着这样厮守便是好。
可是,他握不住,握不住他的幸福,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指缝里一点一点流走……
她把电话挂了,手机烫得象一块烙铁,把她半边脸都烫红了,极是难受,她是真的难受了,胃在用力的绞着,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空空的胃壁磨擦得她要呕吐。
胃越来越不舒服,她蹲在地上干呕着,胸腔里象是充满了酸涩的气体,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她呕得天翻地覆,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力气象被抽空了,软软的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满脸纵横。她想,怕是胃病又犯了。
她不能让自已病,从今往后,她就只剩自已了,她要好好爱自已,吃饱穿暖不生病,好好的生活下去。
想到厨房去烧点热水,灌个热水袋来暖胃,强撑着站起来,却头晕眼花,额上冷汗直冒,腿一软,“扑”的一声闷响,又倒下了,头重得再也抬不起来。她知道自已真的病了,因为她好冷,象躺在冰天雪地里一样,冷得发抖……
她虚弱的喘着气,静静的躺了一会子,差点闭上眼睛睡过去,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这样冷的天,她不能就这样睡过去,有一口热水就好了,只要有一口热水,她就能活过来,她又一次强撑着站起来,扶着桌子,踉跄的往厨房里去。
可就在要迈进厨房的一瞬间,她改变了方向,走到阳台的门边,果然跟她预感的那样,皎洁月光里,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以为她不会哭,可眼泪再一次喷涌而出,象坏了的水笼头,再也关不住,明知道他听不到,可她还是死死的捂着自已的嘴,用尽全身的力量来压抑着喉咙里的声音。她靠在门边,剧烈的颤抖着,真的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就象声带突然坏掉了一样。只有泪水,汹涌磅砣的泪水无休无止,象大雨淋漓……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又开始干呕,呕得五脏六腑都象要吐出来……
突然,她眼前一黑,再一次轰然倒地,无尽的黑暗将她重重包围,在闭上眼睛的一刹那,她扬起嘴角微笑,终于安静了……
再醒来的时侯,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迷迷糊糊睁开眼,记起的第一件事却是要打电话到学校去请假。她仍倒在阳台的门边,在硬地板上睡了一夜,手脚僵硬得象是动不了,她趴在门边往楼下看,没有人,也没有车,那么,他是走了吧。
喘了一口气,想站起来,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有用,她只好在地上爬,虚弱的一点一点的挪到沙发边,拿了手机给杨校长请假,可一张嘴,竟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杨校长在电话那头问:“戚老师?是戚老师吗?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她几乎是用喊的,才有了那么一点声音,嘶嘶哑哑:“杨校长,我今天,怕是来不了了,我生病了。”
一句话,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杨校长一听,忙说:“行行,你好生养病吧,反正明天就放假了,你就别来了。”
她真的没有力气再说话,挂了电话又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门,不轻不重,敲敲又停停,很有礼貌的样子,她迷迷糊糊听到,知道肯定不会是他,他没有这样的耐心。
强撑着身子去开门,脚象走在棉花堆里似的,一脚高一脚低,门打开的一瞬间,她模糊的看到有人,好象一个,又好象两个,还没等她看清楚,身子就滑溜了下去,再一次沉入了黑暗的世界。
给读者的话:
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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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让她做我的新妈妈()
屋里很安静,鼻腔里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戚芊芊艰难的睁开眼睛,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高兴的喊:“戚老师,你醒了”
戚芊芊看着歪着小脑袋趴在床边的陆思诚,微微笑了笑,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声音,陆思诚马上从小柜子上面端了水下来,“戚老师,我爸爸说等你醒了,让你先喝点水。 ”
戚芊芊挣扎着想抬起身子,陆思诚忙按住她:“戚老师别动,杯子里有吸管,爸爸说你躺着也喝得到的。”说着就把吸管伸到戚芊芊嘴边。
戚芊芊吸了两口水,感觉舒服了些,一开口,声音仍是沙哑:“陆思诚,你怎么在这里?”
“戚老师,是我和爸爸把你送到医院来的呢昨天最后一天上课,爸爸来接我,说要感谢一下老师们,但是刘老师说你生病了,我想爸爸是医生,就让他去给你看病,结果你一开门就晕倒了,然后爸爸就把你送到这里来了。”
陆思诚虽然年纪小,说起话来倒是一板一眼,条理非常清楚。
“谢谢你,陆思诚。”
“应该谢谢我爸爸,爸爸说你在发烧,要是耽误了,会很严重的。”
“也谢谢你爸爸,这是你爸爸工作的医院吗?”
“对呀,我爸爸是主任医生,他亲自帮你看的病,他很厉害的噢”
“真的呢,老师现在感觉好多了。”
“可是戚老师,你的喉咙是不是很疼啊,声音哑哑的。要不,你别说话了。”
“没关系,老师的喉咙不疼,而且老师想和陆思诚聊聊天,”戚芊芊的精力恢复了些,她摸了摸陆思诚的头:“你刚刚说昨天是最后一天上课,那戚老师是不是睡了很久?”
“对呀,”陆思诚说:“爸爸昨天下午送你到医院里来的,你一直都没醒,所以爸爸叫我在这里守着你。”
“那,你爸爸呢?”
“爸爸昨晚上值夜班,我也没回去,就在爸爸休息室睡的,早上起来,爸爸给我买了早餐,就让我来守着你了。”陆思诚嘻嘻笑着说:“估计爸爸是把我叫走,他自已想睡觉了。”
“哼哼哼,我听到了罗”随着悦耳的声音,走进来一个瘦高的男人,相貌英俊,笑容温暖,不用介绍,戚芊芊也知道他就是陆思诚的爸爸。两个人长得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是一个大,一个小而已。
“你好,戚老师,我是陆思诚的爸爸陆轩。”他笑着打招呼。
倒底还是有些尴尬,戚芊芊挣扎着坐起来,陆轩赶紧拿了个大枕头垫在她腰上:“好些了吗?”
“好些了,真是太谢谢你了,陆医生。”她由衷的感谢道,又问:“我的病——?”
陆轩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你受了风寒,一直在发烧,幸亏早上退了,不然再烧下去就麻烦了。对了,你是不是有老胃病?”
“嗯,”戚芊芊点点头,“两年前,我胃出血。后来变成了胃炎。”
“你寒气太重,引发胃病,得住几天院,”陆轩说:“你一直没醒,我也没办法通知你的家人朋友,最好是叫个人过来陪一下你比较好。另外还有一些手续要办。”
“手续我自已可以办,不过我得回趟家,钱包手机什么都没带。”
“你现在这样最好别离开医院,手机我有,你想打给谁?”陆轩把自已的手机递过去。
戚芊芊却摇头:“不用了,谢谢。我的家人不在华都,我在这里也没有朋友,我只是想回去拿钱和洗漱用具。”
“原来是这样,”陆轩说:“你不用着急,手续我去办,洗漱用具我呆会让护士拿给你。”
“那怎么好意思,”戚芊芊说:“我觉得现在好些了,回去一趟应该没事吧?”
“如果你再晕倒就不好了,”陆轩笑着说:“我是医生,你得听我的。”
戚芊芊精神虽然好些了,身子却还是乏力,听他这样说,只好作罢。
“陆医生,给你添麻烦了。”
“应该的,你是思诚的老师嘛”陆轩站起来:“你休息吧,戚老师,让思诚在这里照顾你。”
戚芊芊笑起来:“思诚真的很会照顾人呢,我一醒来,他就端水给我喝。”
戚芊芊和陆轩说话的时侯,陆思诚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笑得眉眼弯弯,这时听戚芊芊表扬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呵呵,是爸爸教我的。”
陆轩摸了摸儿子的头,笑着说:“那你继续照顾戚老师,爸爸工作去了。”
“去吧去吧,”陆思诚象个小大人似的冲他挥手:“我一定会把戚老师照顾好的”
等到陆轩出了门,陆思诚冲戚芊芊小声说:“戚老师,我出去一下。”
“玩去吧,”戚芊芊笑着说:“老师自已呆着也行的。”
“我一会就回来。”陆思诚笑得有些诡密,拉开门跑了出去,大声的喊:“爸爸,爸爸……”
陆轩听到叫声,回头一看:“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要你守着戚老师吗?”
陆思诚跑过来,笑得象个小滑头:“爸爸?戚老师是不是超级漂亮?”
“是啊,超级漂亮。”
“那你喜不喜欢她?”
“她是你的老师,爸爸当然喜欢她啊”
“那——让她做我的新妈妈,好不好?”陆思诚满怀期待的仰视着他。
陆轩笑起来,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小淘气,这个事情可不是爸爸能说了算的。”
“是不是戚老师同意就可以了呢?”
“戚老师怎么会同意呢?”
“因为你救了她呀,还有——”陆思诚歪着头,笑得眼睛弯弯:“因为我可爱,戚老师喜欢我呀”
“思诚,你不能因为喜欢戚老师,就想让戚老师做你的新妈妈,她会难为情的。”陆轩把儿子拉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而且,戚老师正在生病,你要好好的照顾她,让她快点好起来,你不是说长大了要象爸爸一样做个了不起的医生吗?所以现在是个好机会噢你把戚老师照顾好了,就很了不起。”
陆思诚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怏怏的说:“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乖,陪着戚老师去,有事就找外面的护士阿姨,还有,”陆轩叮嘱儿子:“千万不能跟戚老师提新妈妈的事,听到没有?”
陆思诚点了点头,默默的转身朝病房走去,陆轩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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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戚老师说她胃不舒服()
戚芊芊正闭眼养神,听到门响,睁开眼睛一看,是陆思诚回来了,兴高采烈的出去,垂头丧气的回来,戚芊芊有些奇怪,问:“陆思诚,你怎么不高兴了?”
陆思诚摇着头,叹了口气,“哎我对爸爸真有些失望。 ”
戚芊芊觉得好笑:“为什么呢?爸爸答应你的事没做到吗?”
“没有,”陆思诚很有些惆怅的说,“奶奶说他该操心的事不操心,不该操心的事瞎操心。”
他这副忧心的样子把戚芊芊逗乐了,问他:“那——什么是该操心的事,什么又是不该操心的事呢?”
陆思诚张了张嘴想说,记起老爸的话,又憋住了,说:“戚老师,你要快点好起来,我才能告诉你。”
“好,老师一定快点好起来,”她抬头看了一下吊瓶:“现在你出去叫护士阿姨进来拔针,好吗?”
“YES,mAdAm”陆思诚笑嘻嘻的朝她敬了个礼,欢快的跑了出去。
护士跟陆思诚挺熟的,有说有笑的走进来,一边拔针,一边对陆思诚说:“你们老师好漂亮啊”
陆思诚得意的冲戚芊芊挤眉弄眼:“当然啦,我们戚老师是最漂亮的。”
护士笑着对戚芊芊说:“戚老师,思诚老早就向我们提起过你,说你可漂亮了,比我们医院最漂亮的林护士都漂亮,没想到是真的呢小小年纪眼光不错呀。”
“小孩子喜欢谁就说谁漂亮,”戚芊芊说:“其实小孩子的心里,妈妈才是最漂亮的。”刚说完,就看到护士朝她打眼色。
戚芊芊突然记起来,陆思诚好象是没妈妈的。颇有些尴尬的看了陆思诚一眼,小家伙倒象没事人一样,认真的看着护士给她量体量。说:“戚老师,这个要量五分钟,我去帮你看时间。”说着跑了出去,一下子又跑进来:“现在长针指着五,到六就可以了。戚老师,到了时间我叫你。”
护士笑起来:“哟,思诚,你真的长大了要当医生啊?”
“当然,我要向爸爸那样做一个了不起的医生,给很多人看病。”
“思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