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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廷深,你太霸道了!”
聂相思气得快哭的声音隔着门传出。
徐长洋挑起眉,看时勤和时聿。
好吧。
两个小家伙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内机舱。
聂相思被战廷深夹着双腿坐在他对面,两只手也被他摁着。
这样,聂相思无论怎么摆腾都逃不开。
“你怎么能不声不响的带我离开?事先连商量都没有!你太不尊重人了!”
聂相思浑身都在发抖,纯碎气的!
她是觉得今晚容甄嬿和聂臣燚都有点诡异。
可她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某人竟然霸道到这个程度,说都不说一声就带她走!
战廷深看着聂相思怒红的小脸,淡淡说,“如果我提前跟你商量,你会答应跟我走?”
“这是两码事!”
聂相思呲着尖利的猫牙,“就算我现在不会走,难道你就能自作主张,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带我走么?”
战廷深轻皱眉,“你哥和你奶奶都同意我带你走!”
“他们同意带我走,是因为怕我受到伤害”
“原来你知道。”
“”聂相思双眼红得厉害,受伤的看着战廷深,“是,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不能走。如今在榕城饱受折磨欺侮的是我的亲奶奶和哥哥,我扔下他们走了,我算什么?我是人么!”
“那你留在榕城又能做什么?”战廷深说话总是这么直接,戳心!
聂相思心口缩紧,伤心的盯着战廷深,轻轻道,“我不能做什么,可我能一直陪着他们!就算担惊受怕我也愿意。”
“时勤和时聿呢?你也要让他们跟着你担惊受怕,他们才多大!”战廷深语气严厉。
“你可以带时聿时勤先回去,我留下来不行么?”
聂相思被他逼得低吼,细细的脖子都红了,“我讨厌你战廷深!明明就是你不对,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你”
“我不要听你说话!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聂相思像是被激怒的小兽,盯着战廷深嘶吼。
战廷深呼吸沉着,凝着聂相思的黑眸越是阴凉,“我可以先带时勤时聿回潼市,你放心不下老太太和你堂哥,放不下聂家。可你能放得下我,放得下时聿和时勤!”
“你还在狡辩!”
聂相思心里难受憋闷得跟堵了一块大石头般,偏偏战廷深字字句句还在那块大石头上加石子,刺激她!
她怎么受得了!?
聂相思难过,伤心,委屈,愧疚,自责。
种种情绪纠缠下,真的让人很崩溃。
聂相思垂下脑袋,泪珠大滴大滴往下拍,“你明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时勤和时聿对我意味着什么,你还故意这么说战廷深,你仗着年纪比我大,仗着我喜欢你,你就欺负我吧!等有一天,我“
“有一天你什么?”
战廷深脸色铁青,太阳穴两边的青筋突突的往皮肤外弹跳。
聂相思闭上眼,泪珠顺着她长长黑黑的睫毛往下掉。
在这一刻,对战廷深,她是真的有点失望!
但更多的,是难过!
她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在回潼市的飞机上,离榕城越来越远,他是不可能再送她回去。
聂相思喉咙忍到发颤,哑声道,“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聂”
“算我求你了行么?”聂相思轻吼完这句,眼泪霎时掉得更快更密。
“”
第268章 回家了()
“算我求你了行么?”聂相思轻吼完这句,眼泪霎时掉得更快更密。
战廷深见聂相思情绪这样激动,心知自己在此时多说无益,不如给她时间让她冷静平复。
于是松开聂相思,起身,躬身走出了内舱。
原本都看着内舱门的翟司默等人,见战廷深出来,一溜烟的把眼睛转开了。
就连聂时勤和聂时聿都默默低下了小脑袋。
战廷深走出来,便一尊大佛似的坐在靠近内舱门的椅子上,两道眉毛插进鼻翼,薄唇绷抿得直直的,也不说话。
翟司默瞅了眼战廷深,见他一张脸黑沉得不像样,便要开口说点什么安慰下他。
可嘴巴开没张开,就被楚郁拽了一下。
翟司默一怔,愣头青似的看向楚郁。
楚郁眯眸,盯着他凉凉笑,阴森森的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翟司默眼珠子一瞪,登时打消了要去“安慰”战廷深的打算。
也是考虑到聂相思和两个小家伙的休息情况,所以战廷深才选择在凌晨四点多出发,这样也不至于太影响他们的睡眠。
聂时勤和聂时聿都是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直升机,都有点小兴奋,两兄弟也不怕高,趴在窗口往外瞅,尽管黑漆抹黑的,啥也见不着。
一个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潼市星辰高级娱乐会所顶楼天台。
徐长洋三人盯了眼战廷深,用毯子将两个小家伙裹紧,抱着下了直升机。
战廷深沉眸看着几人下去,雅致的大手握了握,偏首看内舱门,没伸手开门,也没出声叫里面的人儿。
约十多秒过去,内舱门从里拉开。
战廷深眸光收紧了一寸,凝目盯着弯着身子出现在门口的小女人。
只可惜。
那小女人竟像是没瞅着他似的,径直出门朝直升机外走了出去。
战廷深虽然做好被“冷落”的准备,但真正体会到个中滋味,才觉得心里准备什么的,都是浮云!
因为还是愤懑,郁躁。
徐长洋顶着风等在外,看到聂相思出现,伸手递给她。
聂相思倒跟容甄嬿的性子像,爱憎分明。
某人是某人,徐长洋是徐长洋。
她倒不至于把气往别处撒。
于是乖巧的将手放到徐长洋手里。
徐长洋握紧,牵着她下来。
见聂相思穿得单薄,当即将羊绒大衣脱下,裹到聂相思身上,“潼市比不得榕城,这个天还冷着。去吧,你四哥五哥在前头等你呢。”
聂相思抓紧大衣,盯了眼只穿着黑色高领毛衫的徐长洋,嘴唇抿了下,“徐叔”
“行了。”徐长洋笑笑,“徐叔是男人,扛得住。去吧。”
聂相思顿了顿,没再坚持,把脖子往大衣里缩,叹了声,潼市果然比榕城冷多了,才低着脑袋快步朝前走。
战廷深从直升机下来,看了眼裹着徐长洋大衣的聂相思,眯眼,“真是个小矮子!”
徐长洋188,大衣又是长款,166的聂相思裹着徐长洋的大衣,直接从头罩到了脚,再加之又耸着肩,往前走时连脚都瞧不见,越发显得她娇小得可怜。
“”徐长洋盯着别扭的战廷深,哂笑,“你就忍着吧,相思现在心里有气儿,你能指望她给你个好脸色看?”
战廷深低哼,大步往前走。
徐长洋迈上直升机,与飞行员说了几句,又才快步下来,小跑着跟上战廷深,“我在市中心装了套房,让相思和两个小家伙先去那儿住”
“不。回珊瑚水榭。”战廷深黑眸深了深,声线沉暗。
徐长洋一顿,几秒后,点头,“也好。”
因为是冬天,凌晨六七点的天还黑乎乎的,一丝光都照不进。
刚过新年不久,街道上挂着的彩灯还未收拾,每一处都闪亮亮的,透着喜庆。
车子在霓虹闪烁的城市穿行。
聂相思从车窗看着街道,不过四年而已,原本熟悉的城市到底变化了不少,让人觉得熟悉时,又难免生出些陌生感。
总之,聂相思的心情,很复杂。
三十分钟后。
车子相继滑进珊瑚水榭别墅那道“生人勿进”的大铁门。
聂相思抓紧手,忽然张唇深深呼吸,心尖上的战栗,明显。
聂时勤和聂时聿分别坐在聂相思两边的安全座椅上,好奇的一路看着。
徐长洋负责驾车,战廷深则坐在副驾座,幽邃的黑眸无声无息的从车外的后车镜,睨着坐在后车座上的小女人,将她小脸上的每一丝情绪变化都尽收眼底!
五分钟后。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楚郁和翟司默已经从车里下来,站在车身旁看着这边。
徐长洋从后视镜看了眼聂相思,也推开车门下车,走到后车座拉开车门,将时勤从安全座椅上裹着毯子抱了下来。
战廷深紧眸了眸,推了把车门,下车。
等到战廷深将时聿也抱下车,车内便只剩下聂相思一人。
聂相思攥着手心,大眼含着几分恍惚看着那扇熟悉的别墅大门,二十二年,第一次体味到,什么叫“近乡情怯”。
急促的脚步声在这时从别墅传来。
聂相思看到一道身影从别墅里跑了出来。
“先生。”
张惠并不知道战廷深今日回来,她这会儿正在客厅打扫房间,听到汽车引擎声才出来的。
看到战廷深和楚郁等人,张惠已经懵了。
再一瞧战廷深和徐长洋各自怀里抱着的小肉球,张惠一下瞪园了眼睛,越是看不懂了。
“张阿姨”
清软欣喜的从车里飘出。
张惠背脊骨一震,倏然盯向车的方向。
是,是她听错了么?
这道声音
“张阿姨。”
一道“臃肿”的身影从车里下来。
张惠目光紧紧盯着。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加之别墅外安有路灯。
当聂相思从车里下来的一瞬,尽管她身上还套着徐长洋的大衣,张惠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张惠一下捂住嘴,那瞪圆扩散的眼睛,不知是被吓到还是惊喜。
“张阿姨”
聂相思往前走了两步,后又怯生生的顿住。
因为她忽然想到。
她现在已经是“死”了四年之久的人。
“啊”
张惠突地大叫一声,动作仓促又有些喜剧效果的猛地朝聂相思冲了过来,本来想抱聂相思,但碍于身份,张惠忍住了,但也激动的一把捉住了聂相思的手,“小姐,是你么?是你么?”
聂相思看着张惠通红的眼睛,用力点头,“是我张阿姨,我没事。”
“哎哟,哎哟”
张惠惊喜的含着泪,上下打量聂相思,一只手从聂相思肩上虚抚着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阿姨,您还好么?”
聂相思也打量了遍张惠,问。
“我好,我好得很!”
张惠说话间,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想到四年前得知聂相思的死讯时的心痛,以及后来这四年战廷深的境况,张惠就忍不住心里的酸楚和难过。
“先进屋吧。”
战廷深看着张惠和聂相思再见的场景,许是有所触动,出口的嗓音缓和了些。
聂相思听到战廷深的声音,睫毛微微往下掩了掩。
张惠又抹了下眼睛,“瞧我,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外头冷,快进屋吧。”
于是,一行人便就都进了别墅。
张惠一个人住在别墅,起来也没开暖气。
聂相思一走进别墅,一股萧条之气猛地迎面拂来。
聂相思不由得倒抽了冷气,立在玄関口,朝别墅内看去。
坐车回来的路上,聂相思便觉得潼市变化不少,可别墅内无论是装饰,还是陈设,都与她离开前别无二致。
只是,明明什么都没变,可她竟觉得萧寂到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不换鞋?”
清冷的男声冷不丁从耳侧传来。
聂相思吓了一大跳,惶然瞪大眼往后看,静悄悄站在她身后的高大男人。
粉润的唇干巴巴的抿着。
她刚才觉得别墅阴森他就突然开口。
聂相思那一瞬间,真有自己进了鬼屋的感觉。
聂相思真的没有夸张。
现在的别墅,真的让她有这种感觉。
“看我干什么?”战廷深凝着聂相思的那双眼,像一口古老富有吸附力的深井,深深的吸附着聂相思。
聂相思连抽了好几口气,背脊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快速回过头,穿上不知何时摆在她脚边的脱鞋,真跟身后有鬼在追赶她般,往客厅走着走着,竟然小跑了起来。
战廷深沉静站在玄关,看着聂相思跑到客厅沙发,一下挤坐到了楚郁和翟司默中间,一张小脸走得那样急,都还是白的。
战廷深握了握手心,黑眸不动声色环视了圈别墅,沉默的换鞋,走了进去。
张惠看到聂相思好好儿的回来了,心里堆着好多话想跟她说,可瞧着一大帮人都在,且大约都没吃早餐,只好先去厨房做早餐。
翟司默眼角斜斜看聂相思,见聂相思小脸白绷着,一对黑眼珠子乌溜溜的在别墅四周转着,嘴角勾了下,在她边上压低声音说,“怎的了,不认得自己家了?”
聂相思瞅了眼翟司默,没说话。
家是认得的,可感觉不一样。
这里,太冷了!
“咦”
这时,聂时聿突地睁圆了一双分明的大眼,盯着一个地方,惊“咦”了声。
“”
第269章 还不打算给我个好脸色瞧()
这时,聂时聿突地睁圆了一双分明的大眼,盯着一个地方,惊“咦”了声。
聂相思抬头疑惑的看向聂时聿。
聂时聿从毯子里抽出一只小胖手朝窗户的方向指了指,“为什么?”
聂相思顺着聂时聿手指的方向看去,当看到整扇落地窗都被用铝铁给封住了时,聂相思眼阔蓦地缩紧。
“那边也封住了。”聂时勤脆声说。
聂相思又去看其他的窗口,不出意外,都被封死了。
聂相思心脏突突狂跳,清澈的大眼满是惊疑,缓缓移到泰然坐着的某人身上。
战廷深敛着眸,一贯的沉默冷肃。
徐长洋楚郁和翟司默都没吭声。
很显然,别墅里的情况,他们是知道的。
聂相思震惊看着战廷深的眼眸,在战廷深长久的沉默和无视下,眼皮缓缓垂了下来。
只是心尖,却仿佛被一根无形的冰丝缠住,用力拉扯着。
她好像一直都没有问,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楚郁三人留在别墅用完早餐,便离开了。
张惠知道刚被战廷深和徐长洋抱着的两个小家伙就是聂相思和战廷深的孩子,惊喜不已,她万万没想到,聂相思当初怀的竟是双胞胎。
两个小家伙四点便醒了,这会儿又填饱了肚子,便有些晕晕欲睡。
张惠便上楼,迅速收拾了间卧室出来,让两个小家伙暂时休息。
聂时勤和聂时聿睡着后,聂相思从房间出来,站在走廊往楼下客厅看,却没有看到某人。
聂相思抿唇,双眼轻然转向她以前住的卧房。
在原地站了会儿,聂相思微提了口气,抬步朝她的卧室走。
以为她的房间和某人的房间是相邻的。
聂相思到自己的房间,免不得要路过某人的房间。
只是,朝他卧室门前路过时,聂相思眼角“很不小心”的扫了眼那扇门,不料发现那扇门竟是打开了一条缝。
聂相思不自觉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男人冷沉的嗓音。
“让那些人,两小时后再过来。”
那些人?
什么人?
聂相思微疑的盯着房门那条缝。
等了会儿,里面都没声音传出来。
聂相思眯了眯眼,重新迈步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前。
站在门口,聂相思伸手握住门把手的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