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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清源没动。梁健知道,他心底里恐怕也是不信任自己的。梁健不好勉强,自己拉了个凳子过来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他。
好半响,他都没开口。谷清源终于忍不住了,抬头看向他,问:“你不是要跟我说点事情吗?说吧!”
梁健本想告诉他,让他无论如何再坚持一下,自己已经很努力在寻找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了。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做这些事,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谷清源。而且,现在说这些,谷清源也未必信,或许还会觉得他虚伪。
梁健又叹了一声,说道:“杀毕望的凶手已经有眉目了,另外,我有还有件事想告诉你!”
梁健看着他,心底却还在犹豫着。他犹豫这个时候说这件事,是不是合适。谷老爷子的去世,对于他必然是个打击,以他现在的状态,未必能承受得住。
谷清源眉眼都没动,说:“就算你们抓到了杀毕望的人,难道就会放了我?”
“如果能抓到杀毕望的人,就能弄清楚,到底是谁在陷害你。我也希望可以尽快还你清白,但凡事都得讲证据。”
“证据今天在庭上不是已经有了吗!”谷清源忽然激动起来:“难道今天的录音还不足以证明,这整一件事就是毕望和别人合起伙来陷害我的。为什么还要关着我!其实,你们就是想把这些脏水都波到我身上,你们就是想看着永成钢业倒下,然后你们好来分好处!”
梁健眉头一皱,虽然说他心里对谷清源的反应早有一定准备,却还是觉得有些难过。毕竟,他是真的认真在帮他的。
梁健忽然不太想说什么了。以他现在的心态,如果跟他说谷老爷子去世了,恐怕真的是会承受不住。
梁健站起来想走,谷清源却喊住了他:“你刚才不是还说有事要跟我说吗?怎么不说了?”梁健停住,想了一下,回头笑了笑,说:“哦,是你爷爷让我给你带句话,他最近有些事要离开永州一段时间,所以暂时就不会来看你了。”
谷清源一听,愣了一下,眉头一皱,问:“他要离开永州?他去哪?”
“我不知道。他没说。”梁健的笑笑得很牵强,可谷清源应该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根本没有聚焦在梁健脸上。
梁健走了出去。后面是谷清源低下来的脑袋,他或许会担心,谷老爷子是不是也放弃了他。
吴越等在转角的地方,正在抽烟。看到梁健出来,掏出烟盒子,问他:“抽不抽?”
梁健接了过来,抽出一根,又还给了他。吴越递了个火过来,梁健想接过,他躲开了,含着烟笑得特别的痞气:“没事,政法委书记给市委书记点个烟还是没问题的。”
听着他这自带嘲讽的语气,梁健也索性不躲了,大方地看着他给自己点了烟。
“怎么?没跟他说,古家那老头的事情?”吴越斜着眼睛,看着梁健,两人间,烟雾腾腾。
梁健没理他。他心里烦着,吴越也不是个可以交心的人。梁健的冷淡,吴越竟也没在意,自己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后,也不说话了,跟梁健两个人站在那里,像是两根柱子一样,沉默得抽完了整根烟。
抽完,吴越手指一弹,那烟屁股就飞了出去,不知道弹到哪个角落里去了。而梁健,则斯文得多,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摁灭在上面的沙盘中。吴越看着他,忽然就说道:“说实话,我还真挺不喜欢你这个人的!”
梁健抬头看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用你喜欢我!”
吴越可能是没想到梁健回答得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你不问问,为什么我不喜欢你吗?”
梁健没看他,一边往下走,一边回答:“我都不在乎你喜欢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在乎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吴越在后面,笑得愈来愈愉快:“听着挺绕口,不过有那么点意思。就像你这个人,很多时候都挺没劲的,太较真,但有些时候,直接得挺让人喜欢的!”
梁健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笑嘻嘻地,那模样,跟以前他给梁健的感觉不一样,倒有点像是街头二十来岁那种带着痞气的小伙子,表面看着挺坏,但实际上也并没有坏到哪里去。这可不像平日里的吴越。只是,梁健不喜欢此时吴越看他的目光,好像在看一样东西一样,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梁健皱了皱眉,说:“我说过,只要你给我的消息是真的,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算省里不调我走,我自己也会走!”
吴越也愣了一下,旋即收起了笑容:“算了。”他摆摆手,越过梁健走了。留下梁健一个人云里雾里,搞不懂这吴越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正想着,梁健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胡小英的,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难道是项瑾要生了吗?
梁健忙接了起来,问:“怎么了?”
“调研组的事情我打听过了,算是有点消息吧。”胡小英的话让梁健的心顿时就跳了一下。
“你说。”他按耐住迫不及待地好奇心和激动,问。
“这个小组其实和省里没多大关系,虽然大部分人都是省里纪委的人,但关键核心的几个人都不是省里的。”胡小英没说核心人物是哪的,但梁健已经猜出来的。
“你是说,核心的那几个人是中央派下来的?”
“我打听到的是这样的,我跟张强通过电话,他对这件事情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不是中纪委的。”
上面的人来永州调研,却不是中纪委的人。如果是相关部门工作的调研的话,没有必要偷偷摸摸吧。
梁健心里顿时充满了疑惑,胡小英见他有好久不说话,说道:“要不你给项部长打个电话问问?”
项部长?梁健愣了一下。项瑾的父亲,很快就要退居二线了。这些事情,如果他知道,并且想跟他说,恐怕早就给他打电话了,既然没打,那就说明,要么是他不知情,要么就是他知道但不想说。
但这么一个调研队在永州,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梁健心里总是不安心。他想来想去,决定给老唐打个电话。正好最近很久也没联系了,现在他和项瑾的第二个孩子快出生了,也该给他打个电话。
可是,当他拨出老唐的电话后,却发现电话里却提示,该号码是空号。这让梁健有点懵了,按道理,老唐换号码绝对不会不告诉他,而且之前李园丽跟他提及老唐的时候,也没说什么呀。
不对,她说,老唐有话要交代他。
忽然间,梁健心里就弥漫开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发而不可收拾。
梁健立即就想给李园丽打电话,问问清楚,可是电话一通,响了很久都没人接。连着打了两个之后,梁健的心情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后,刚才那种强烈的不好预感也就跟着消散了许多。他还记得,李园丽跟他说,老唐最近很忙。
他可能是因为忙吧。梁健这样宽慰自己,老唐的身份跟一般人不太一样,有些时候,电话不通也是正常。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李园丽肯定会告诉他的。
这样跟自己说了一番后,梁健也就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想着晚上空下来的时候,再问问。
而他这边想着再问问的时候,另外一边,王世根和郎朋带着几个刑警,正好赶到那个他们猜测是第一凶杀现场的地方,离着永安巷不远的建筑工地,该工程是一个写字楼工程,可是工程老板早在好多年前就携款逃了,这个工程就一直这么放着,放了好多年了。王世根记得,当时高成汉在的时候,曾经想把这个工程给处理了,可是如果处理了,那就会牵扯出很多问题,比如这个工程的欠款,银行贷款等等,最关键的是,没人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没办法,就一直搁欠下来,梁健也曾试图把这块地给卖出去,还是同一个问题,没人接盘,所以就一直搁到了现在。
这回倒好,成了杀人犯的作案基地了。
第995章 谁是凶手(三)()
995谁是凶手(三)
说来也巧,王世根和郎朋一边抱怨着,一边下车。刚下车,忽听得有人大喝一声:“哎,那是谁!别走!等等!”
话音刚落,王世根和郎朋一抬头,就看到有个穿着一身深蓝色破旧工服的人从工地外面围墙的一处缺口里挤出来,被刚才的这一声大喝惊了一下后,拔腿就跑!
郎朋毫不犹豫就拔了枪,喊道:“你再跑,我就开枪了!”
王世根看到,那人的脚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往前跑去。他转身就跳上了车,发动车子,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就直冲着那个人撞了过去。
而郎朋咬了咬牙,这枪声却是没响起,拔腿追了过去,后面的几个人也跟了过去。
那人很聪明,先王世根开着车,他就专挑车子开不上来的的地方跑。王世根仅仅跟在一旁,却也奈何他不得。
跑了一段,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横着的是国道,竖着的是环城路,环城路上正好是红灯,国道上大车来来往往,车流很紧密。那人竟毫不犹豫地,冲进了车流之中,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王世根只能停下来,郎朋他们也停了下来。
等到红灯过去,哪里还能找得到那个人的影子。
郎朋上了车,王世根问:“现在怎么办?”
“让人去查这里的监控,看他往里跑了。另外,立马叫人过来把这一带大大小小的路都封锁起来,我还就不信,他能长翅膀飞了。”郎朋恶狠狠地说道。
“也行,那让三子去安排,我跟你去看看工地里面的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王世根和郎朋将车子听到了刚才那个工服男出来的那个缺口处,然后一行人挤了进去。现场在工地的最靠里的那座大楼的地下室里。王世根和郎朋还没走近,就已隐约闻到了空气中飘着的那股血腥味,那种味道,和当初毕望的现场差不多。
两人相视一眼,步子快了几分。
杀人现场好像是一个用来做电力房的一个房间,房间不是很大,还没装门,里面堆了不少的东西,都是些建筑废材。中间的一块,被人清了出来,地上很大一摊黑色,都是凝固的血液。手电筒的光芒落在上面的时候,还会泛起一点暗红色,夹着地下室的阴森,看着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美国的那种血腥恐怖电影里的场景。
不用验证,大家心里都有了数。肯定就是这样了。只是,他为什么要转移尸体呢?这个地方是个废弃工地,这里又是地下室,很明显,尸体放在这里,更加不容易被人发现。难道,他是故意想让人发现尸体吗?
郎朋和王世根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心底的这些疑问。两人退了出去,走到一旁,王世根递了根烟给郎朋,问:“你怎么看?”
郎朋斟酌了一下:“基本上应该是雇凶杀人了。只不过,这个凶手的心理上可能存在一点问题,第一桩凶杀案和第二桩凶杀案的已经有了变化,说明他的心理问题在加剧。我想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不然的话,很可能就不再仅仅只是雇凶杀人这么简单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凶手很可能从被动转为主动?”王世根皱了眉头,有些震惊地看着郎朋。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这种行为的变化,很可能是跟他生活中受了什么大的刺激有关系。”郎朋一脸凝重地猜测着。
王世根皱着眉头,也是越想,脸色越凝重。
这根烟还没烧到头,王世根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一边说:“三子打来的。”一边接起了电话:“怎么样?”
“他跑了。”
王世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提声就吼道:“不是让你们把那一片都围住吗?怎么还会让他跑了,你们的眼睛是长着干嘛的!”
“他换了衣服,我们的人在一个垃圾桶里发现了他的衣服。路口的监控太模糊,看不到他的脸,只能靠衣服来分辨,现在衣服换了,哪里还能认得出他来!”三子解释着。
王世根却不管这么多,继续吼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我把他找出来。我不相信,他换了衣服,就一点蛛丝马迹也没了。”
他是有些急了。刚才郎朋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从这个凶手杀人的手法上看,绝对是心理有一定问题的,否则他没有必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而且,关键的是,第一次尸体就留在了第一案发现场。可第二次,他却转移了地方。如果说为了不让尸体被发现,还说得过去,可是垃圾场和这里相比,前者更容易被人发现。那他抛尸就是为了让人发现?如此的话,那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
就像郎朋说的,这个凶手的模式很可能会从被动转为主动。一旦转为主动,那受害人不再会仅限于受雇佣者的指定了,这个永州城内,谁都会有可能成为受害者。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在他们还没找到这个凶手之前,永州城内所有人都很可能已经成为了他的目标。
王世根当刑警这么多年,也碰到过不少棘手的案子。杀人案也遇到个一两个。但像这样的,还是头一回遇到。所以,他有些急了。
电话那头,不太明白情况的三子有些委屈,但他向来很尊重他这个老大,也没抱怨什么,挂了电话,就立即想法子去了。
王世根又点了根烟,郎朋看了他一眼,说:“你也不用急。他刚杀过一个人,就算真的被我猜中了,应该也不会这么快第二次下手。对了,之前梁书记不是跟你提过,外省那个老总的事情吗?既然这里暂时没有进展,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下手。”
郎朋的话让刚才有些乱了心思的王世根又找到了方向。他一喜,说:“看我,到底还是不如你见过世面,没稳住。”
郎朋笑了笑,说:“我见过什么世面,不过就是多见了些生死而已。”
“人生最重要就是生死,这些都见惯了,还有什么见不惯。”王世根说着,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扔到了地上,用脚碾了几下,说:“那这里你看着点,我回去查外省那个老总的事情,希望尽快有所突破。”
“行。”
王世根走了后,郎朋回头去看房间里的那一摊黑色,另外的两个同事正打着电筒在仔细地搜寻线索。
他忽然想到了以前,那些当兵的日子。出任务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会跟对方开玩笑,但玩笑开到最后,总是免不了会有些伤感。因为,谁也说不准,或许这一次出去就再也不能完整着回来。那几年,他送走了好几个战友,但万幸,大部分目前都还活着。
郎朋和王世根分头行动的同时,梁健也回到了办公室中,还没坐下,他就给纪中全打了电话,陈文生的案子也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最近调研组忽然出现在永州,神神秘秘地样子,梁健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想来想去,如果说最有可能,可能还是陈文生的案子。
毕竟,他一个市委书记,再怎么也轮不到惊动中央。
这一次,纪中全来得有点慢。梁健等了十几分钟没等到,心里总有些心神不宁,却又一下子找不出原因。反正也是等,他就给郎朋打了电话,问了问情况,听到他们说,看到了疑似凶手的人,但是没抓到,被逃了,心里不免升起些沮丧,但又很快被他压了下来。得知没什么大进展后,他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李园丽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