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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杜山见他搬着一块木板走了过来,不免好奇。
“寒山,你拿的什么东西来?”
“下单注意事项。”寒山淡淡的回道道。
“啊?”杜山没反应过来。
寒山也不解释,直接上前,将木板放在了长桌上。
杜山与老者见了都十分好奇,忍不住走过去瞧瞧,这才发现木板的正面贴在一张纸,纸上写满了黑色小楷,如:
一:沙发为手工制作,颜色尺寸可自行决定。
二:沙发制作繁琐,只支持预订,没有现货。
三:下单前请想好,如果取消订单,定金不会退。
四:下单信息一式两份,请小心保留自己的那一份,若有意外,自行承担。
杜山一一浏览下来才发现这正是昨晚杜芙溪让他写的东西。
“你把这个那到这里做什么?”杜山愣了愣,又道:“是溪溪说的?”
寒山点头,“溪溪说,这东西写来就是给客人看的,免得没来一个客人,你都得解释一遍。”
杜山闻言,恍然大悟,可不就是嘛?!
这几天他嗓子说的都要冒烟儿了!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还是溪溪聪明!
一旁的老者的注意力却被这张纸吸引了,上面的字体赶紧利落,内容简洁明了,却又不失客气,不免赞叹,真是一个好方法。
他拍手赞叹道:“杜老板,你可真会做生意!”
杜山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寒山在客舍打了几个转儿,然后选了一个较为显眼的地方,将木板挂了起来。
木板一挂,就意味着客舍差不多要开张了。
但客舍要开张,那还还差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厨师。
*
这把杜芙溪难住了,不知道请谁,最后还是苏北鸣出了个主意。
苏北鸣说,凭着他前些年在镇上的历练(实际上是胡作非为),他认识了一个做菜很好吃的人,但对方有些性格有些清高,不知道能不能请的过来。
杜芙溪听他说了一大堆,最后竟是这样一句话,不免有些气急。
“你别跟我啰嗦了,快说那人是谁?”
苏北鸣被她一吼,有些讪讪,他挠了挠头,道:“那人其实你也认识。”
“啊?我也认识?”
“对,”苏北鸣点了点头,道:“那人就是王青。”
“”杜芙溪嘴角抽了抽,“他家不是卖布的吗?”
“不是,那布店是他姐姐的,他其实是为厨师。只是以前他家里发生了一些事,让他放弃了做厨师。”
杜芙溪闻言,心里一惊,原来那天布店里的妇人不是王青的娘,而是王青的姐姐么?
“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苏北鸣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些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声音顿了顿,他对上杜芙溪疑惑的眼神,连忙补充道:“不过我是真的吃过他做的饭,很好吃!跟你做的菜有的一比。”
这话一出,杜芙溪倒是对王青的厨艺有了八九分的信服。
不是她吹,她的手艺,在整个百凉国也找不出第二个来,能与她的厨艺有的一批的人,那必定是在厨艺上有天赋和成果的人。
第165章 王青()
“那你觉得我如果上门去请他,他会来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苏北鸣叹了口气,说:“我方才也说了,他这人有些清高,说白了,就是脾气古怪!”
杜芙溪烦躁的挠了挠头,忽然眼珠儿一转,道:“你与他认识是不是?不然你帮我去说服他吧!”
苏北鸣听了,当即就急了起来。
他“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我可不去!”
说完,一个转身,就跑出了门。
杜芙溪无奈,只得自己亲自上门。
虽说这厨师也不一定是非要请王青不可,但杜芙溪这人有强迫症,要么就做好最好,要么就不做。
说做边做,这天下午,杜芙溪便叫上寒山一同去了镇上的王氏布庄,也正好将那日定下的布取回来。
本来往日这种事苏北鸣定是要插上一脚的,但这次听说她们要去的是王氏布庄,便说什么也不肯去了。
*
杜芙溪与寒山脚程快,不过大半个时辰就到了王氏布庄。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四溢,微风和煦。
杜芙溪刚踏进布庄,就闻见了一股子菜香。
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这手艺正是好啊!
她站在屋内喊了几声,然后有人掀起帘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那人正是王青。
王青看到他们也不惊讶,只冲他们点了点头的打了个招呼,然后从一旁的货架上取下一匹玫红色的布放在柜台上,说:“这是你们预订的布。”
杜芙溪点头,将剩下的钱结算与他。
然后犹豫了几下,尝试着开了口:“听说你以前是厨师?”
王青正要将银钱放进抽屉,听见这话,动作登时就是一顿。
他抬起头看了看杜芙溪,眼神平淡默然,仿佛没有什么反应,但又给人一种无声似有声般的感觉。
杜芙溪被他这一看,不免有些紧张笑了笑,“我也是听人说的。”
“是听苏北鸣说的吧!”王青关上抽屉,淡淡的说道。
他的声音温和有力,平淡中有一种犀利的感觉。
杜芙溪听他那样说,脸上尴尬了几分,同时心里在道:苏北鸣啊苏北鸣,这可不是我出卖你啊,是人家自己猜出来的!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请你去我家客舍做厨房,嗯工钱我们可以商量,我保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给你最好的待遇,你觉得如何?”
“我对当厨师没有兴趣。”王青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这般不留情的拒绝,让杜芙溪有些失落,但她也不气馁,只继续说道:“那要如何,你才能答应呢?”
王青听见她这话,眼皮抬了抬,但目光却一动未动的盯着柜台看。
时间缓缓流淌,微风刮了一阵又一阵。
屋内的宁静像一条河流,从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上都流过。
杜芙溪等了许久,也不见王青说话,心中更是失落起来。
她想啊,苏北鸣说的果然没错,这人果然是很难搞!
正要开口再接再厉时,王青却是说话了。
“我听说你治好了苏家老爷的腿疾?”王青看着杜芙溪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因为苏峥和是镇上有名有脸的人物,去了绿水村杜家一趟,忽然就能从轮椅上站起来走路了,这让镇上的广大群众都纷纷惊叹不已。
在一些人的有心打探下,都知道是杜家姑娘治好了苏峥和的腿疾。
于是在杜芙溪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已经被一些人称作为神医了。
毕竟当初苏峥和的腿疾可是找了许多大夫来看过,但没有一个人能治好。
此刻杜芙溪听见王青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不免有些疑惑和惊讶。
她不知道自己治好了苏峥和的腿疾这件事是怎么传出来的,同时也为王青忽然问这个问题而感到惊讶。
但聪明如她,在片刻的惊讶之后,她很快又反应过来。
这或许是说服王青的一个突破口。
于是在王青的注视下,她点了点头,说:“是的,没错。”
她回答这话的时候,双眼都是极其有力的看着王青的面部表情,果然如她所料,在听见她的回答后,王青原本淡漠的双眸倏然一震,像一滴墨落进水中一般,将他的冷静打破。
但那种震动也只是一瞬间。
王青很快又恢复的沉静。
他静静的与杜芙溪对视了好一会儿,双方仿佛是两只老虎一般的在对峙。
在沉静中,忽然王青眉眼一弯,嘴角一翘。
“只要杜姑娘你答应我帮我做一件事,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什么事?”
王青没有立即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静静的往边上走了几步,目视着窗外,神色一片宁和。
“我有一个朋友,她几年前因为一次意外而双目失明,如果杜姑娘你能帮我医好她的眼疾,我便答应你的要求,去你家客舍做厨师。”
杜芙溪听他这话,提起半天的心突然就放下了。
说白了就是治病么?
没事儿,她能治!
如今她又灵泉在手,什么病都能治!
“好,我答应你。”
“只是我还有一个要求。”王青紧接着杜芙溪的话又说:“我要你不要告诉她是我让你来为她治病的,而且最好在她面前不要提起我。”
杜芙溪一愣,忍不住说道:“这是为何?”
王青静静的凝视着窗外许久,说:“没有为什么。”
杜芙溪被他的回答一堵,有些无言。
许久之后她又问道:“那人是谁?”
“邻镇烟花楼的静水姑娘。”
静水姑娘?
听到这个名字,杜芙溪忍不住惊讶。
便是旁边的寒山也惊讶的眼神有几丝的晃动。
这个名字在他们耳中并不陌生。
杜芙溪曾经听人说过,说邻镇有座烟花楼,是男人的流连忘返的“胜地”。
烟花楼是一座花楼,但又不同于大众意义上的花楼,在那里的女人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在这个时代,女人难做,尤其是没有依靠、独自漂泊的女人。
她们没有背景,没有家人,也没有钱财,唯一有的便是容貌和才艺。
第166章 烟花楼()
为了生存,这些女人便自卖其身,在烟花楼坐起了卖艺不卖身的艺妓。
但也是因为如此,这些女人在人们的眼中多为不耻和肮脏!
说起这静水姑娘,据说那是美得不可方物,叫人赞叹不已。
她不仅容貌姣好,更让人惊叹的是她还是一位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知,但就是这样一位女子却委身于烟花楼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叫人想不通。
杜芙溪看了看王青,心想,莫非这人与静水姑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王青对上她探究的眼神,也不介意,只继续说道:“杜姑娘,我知道你医书精湛,但即便是如此,我还要说一句,请你一定要治好静水姑娘的眼睛。他说着,竟是冲杜芙溪恭敬有礼的行了一个大礼。
杜芙溪吓了一跳,连忙道:“你别这样,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尽我所能做到,你放心。”她声音停了停,然后又说:“王公子,那你怎么能确定,那静水姑娘会愿意让我为她诊治眼疾?”
不是她贬低自己,那静水姑娘不是本镇的人,对这里肯定不太了解,更别说她了,只是光凭一些传言,就将她视为神医,这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但杜芙溪不知道的是,生病的人不是她,她自然是不会懂得有病之人对痊愈和大夫的那种执念。
王青听她那样说,只轻轻笑了笑。
“这些就不用杜姑娘担心了,杜姑娘只要答应我,日后若是静水姑娘上门求医,还请你不要拒绝。”
闻言,杜芙溪点了点头。
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她在家等着那位叫静水的姑娘上门求医就行了。
不过这倒也省事儿,她还以为自己要去邻镇一趟呢!
想到这里,杜芙溪心里一松,冲着王青说:“这你放心,”声音停了停,“既然咱们已经说好了,那我医好静水姑娘的眼疾之时,就是你成为我家客舍的厨师之日。”
王青点头:“这是肯定的。”
就这样,双方按照约定,杜芙溪先回了绿水村静静等待着那位叫静水姑娘的到来,而王青则开始用自己的办法将静水姑娘引到杜家。
在等了两三天,杜芙溪还没等到静水姑娘,心中不免着急。
如果这样等下去,说不准她家的客舍是开不了门了!
就连沉稳的杜山也着急了,不断的劝杜芙溪,让她放弃王青这位厨师人选,另择他人。
但这些提议都被杜芙溪一一否决了,最后在众人的压力之下,杜芙溪也松了口,她放出话,再等两天,若是静水姑娘再不来,那她就按照哥哥们的说法,另择他人了。
然而就在期限的最后一天,杜芙溪终于等到了那位叫静水的姑娘。
*
这日,杜芙溪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因为乔芬芬与人在屋内做针线绣活儿,而杜海则是在木坊里做沙发,至于杜山与寒山却是在客舍接待客人。
虽然客舍还没有正式开张,但凭着他们家沙发的名气,每日都有许多人来订货,杜家人忙的头晕脑胀,唯有杜芙溪却是什么也不做。
倒不是她不愿意做,实在是因为“静水姑娘”的事儿,她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儿大石头,让她什么也做不了。
吃过午饭后,苏北鸣便带着双胞胎两个去了杨老翁那里看制陶工程,所以一时之间,只留下了杜芙溪一个闲人坐在院子里。
初春的阳光很和煦,杜芙溪坐在院子里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就像是装了一团浆糊。
正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女声从院外穿了进来。
“请问,杜神医在家吗?”
杜芙溪反应很快,几乎在听见杜神医三个字的第一时间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杜神医?
这高帽带的也是够可以的!
她没有立即回答,只缓缓起了身,朝人看去。
只见在敞开的院门外,有两个人正站在那里。
其中一个人是年纪在二十左右,穿着青色衣裙,身形纤瘦,气质卓绝的女子,她脸带面纱,只露出一双无神的双眸。而在她身边的则是一位年纪只有十来岁的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孩。
粉衣女孩儿不怕生。
在青衣女子说话的同时,她伸长了脖子的往院子里打量,在看见杜芙溪时,她小力的扯了扯青衣女子的衣袖,待对方低下头她才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声音很小,杜芙溪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但即便如此,她也一眼就认出了青衣女子的身份。
若她没有想错的话,这人便是静水姑娘,而那为粉衣女孩儿大概是她的贴身丫鬟吧。
“你们是谁?”为着礼貌,杜芙溪走上前轻声问了句这个问题。
静水听见她的声音,眼神微微晃动,道:“你可是杜神医?”她听人说过,杜神医是为年轻的女子的。
杜芙溪笑笑:“神医不敢当,我只是运气好,在医术有些了解罢了。”
静水听了一愣,然后笑了,对方虽反驳了她的话,但却没有否则杜神医的存在。
她心里大喜,说:“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
杜芙溪冲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但又马上想起对方是看不见的,于是开口说:“没有没有,姑娘别这么说。”她想了想,紧接着开口:“姑娘是”
静水赶忙接话答道:“我从邻镇来的,我叫静水。”
“哦?静水?”杜芙溪装作大惊的样子,说:“可是那位被称为百年难遇的静水才女?”
静水听见这话,脸不由得不红,正要开口说话时,却听见旁边的小丫头开了口。
“正是,”粉衣女孩儿一脸自豪的说道:“我家姑娘正是被人称为才女的静水姑娘。”
杜芙溪看小丫头一脸的自豪和喜悦,觉得十分有趣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旁的静水听见笑声却是尴尬了起来,她连忙说道:“真对不住,我家小丫头年纪小,不太会说话,让杜神杜姑娘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