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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独处一段时间。”他只能疲惫地说,“你带他出去玩吧。”
“去公园?”阿娅问。
“带他出国,你不是法国人吗。”好好的话,斯内普却非要换成嘲讽的语气,“我一直都很讨厌孩子,总算能好好的休息一阵了。”
“要是让兰斯听到,他大概要伤心了。”艾丽西娅却平静地说。
斯内普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过了几秒,他才发现自己被女人摆布,有点愤怒地看了过去,艾丽西娅平静温和的目光却浇散了他的怒火,斯内普的神情变得有些无奈。
“你看,就如同我说的。他在让你成为更好的人。”艾丽西娅微微笑着,“和孩子呆在一起就是这样奇妙。你护他长大,可他也让你成长,让你看到更广阔的天地。”
怪不得邓布利多喜欢她,她说话的方式跟邓布利多简直是一个语言学校出来的。
斯内普不再多言语,他转身拉开门,在离开房子的最后一秒,他听到女人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顺着门缝溜了出来。
“谢谢。”她说。
门几乎在同一瞬间关上,斯内普站在台阶上,愣了一会,最终决定回去煮魔药冷静冷静。
第184章 生命()
艾丽西娅带着兰斯回了法国——斯内普以为她会带兰斯去见她的家人,可是实际上,艾丽西娅却带着兰斯来到了法国乡下的村庄。
这里人迹稀少,两人手拉着手,走过土路,一个斑驳的小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院子外面的栅栏已经因为年代久远而油漆脱落,牵牛花和藤蔓层层叠叠地缠绕着栅栏向上茂盛的生长着。艾丽西娅推开古老的栅栏门,兰斯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进去。
因为很长时间都没有住人,院子里一片破败,土地上铺着的瓦砖小路被生命顽强的小草顶起,花儿和杂草一同随着清风摇摆。兰斯跑过院子,正好奇的打量着小屋墙壁上如同瀑布般的绿色藤蔓。
她推开门,灰尘从门上抖下,惹得兰斯打了个喷嚏,两个人却一起笑了起来。他们花了一下午打扫屋里的卫生,幸好这个小屋只有一层,而且很小,一卧一卫厅厨连体。
“如果我会魔法,几个动作就会搞定这里了。”艾丽西娅苦笑着说。
到了晚上,小屋里终于干净了许多。这里不通电,于是艾丽西娅将小兰斯放在正中间的沙发上,而她则在客厅的各处点起了油灯和蜡烛。
兰斯盘着腿拄着脸,坐在黑暗里,就这样看着艾丽西娅逐个的点起了灯,逐走了黑暗。火苗摇曳着,屋内被温暖的橘黄色光亮充满。
“阿娅,阿娅。”
兰斯拍着自己身边的沙发,沙发上被艾丽西娅用碎花的绿色床单铺着,在烛火中有一种格外的温柔感。艾丽西娅走过去,伸手抱住兰斯,她用手指轻揉兰斯的头顶,轻轻的笑了起来。
“想去外面吗,兰斯?”
兰斯应该害怕,毕竟这里在陌生的国度,而且院子里杂草丛生可是阿娅抱着他,他听着阿娅沉稳的心跳声,就一点都不觉得可怕了。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阿娅便怀抱着他,走出了小屋。
屋檐下,静静地摆着一个摇椅。艾丽西娅坐了上去,又让兰斯匐在自己的身上,兰斯搂着阿娅的脖子,搂得紧紧的,仿佛树袋熊一般不松手。
“看,兰斯。”
小兰斯本来窝在艾丽西娅的肩膀上,听了女人的声音,他缓缓地随着她的手指抬起了头。
黑色的天空中,无数星星在天幕中眨着眼睛。漫天繁星之间,一条浅浅的银河从空中划过,壮丽无比。
兰斯呆呆地注视着天空,而艾丽西娅则缓缓地摇着摇椅,温柔地注视着他。
“好多星星。”兰斯说,“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星星,还有中间的那个——”
“那叫银河。”艾丽西娅声音温柔地说,“那是星星们的家。”
“星星们也有家?”小兰斯吃惊地说。
“世界万物都有自己的家。”艾丽西娅说,“星星们的家在银河里,而银河的家在宇宙。”
兰斯听不懂什么叫做宇宙。
“宇宙是什么?是他们的爸爸妈妈吗?”兰斯问。
“你可以这样理解。”艾丽西娅温和地说,“宇宙孕育了星星们。”
兰斯低了下头,看起来却有些郁闷。
“怎么了?”
兰斯将脸埋在艾丽西娅的胸口,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有爸爸和妈妈,只有我没有。”
“为什么一定要有爸爸妈妈呢。”艾丽西娅却是温柔地说。
兰斯吃惊的抬起头。
“可是大家都有。”他犹豫地说。
“为什么一定要跟其他人一样呢?”艾丽西娅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每个人都有父母,却只有你才拥有阿娅和西弗勒斯,你是独一无二的这样不好吗?”
兰斯被艾丽西娅说得一愣一愣的,他天生聪慧,艾丽西娅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小眉毛一皱,绿宝石般的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正常3岁多的孩子只会玩玩笑笑,可是他却如此不同。
想来想去,兰斯被艾丽西娅说服了。
“好吧,这样很好。”兰斯又窝在艾丽西娅的怀里,“我爱你们。”
“我也爱你。”
“给我讲个故事吧,阿娅。”
艾丽西娅抬起头,她仰望着繁星,嘴角缓缓地勾起。
“好,从前”
两人在这寂静和平的小屋里呆了整整一个夏天,有一天清晨,外面下起了磅礴大雨。
兰斯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雨已经下得很大了。床与窗台相连,于是,兰斯就趴在窗台上看着屋檐外的大雨。栅栏上的藤蔓被雨水浇灌得绿得发亮,雨水洗刷掉了植物上所落的灰尘。
兰斯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趴在阳台上,偶尔有雨雾扑面,只觉得有趣。他仰着头,看着雨珠如线般从屋檐上滑落,雨下的大,天却不阴沉,而是白白的。
艾丽西娅将一个折叠的小桌放在床上,两人坐在窗边,面对面地吃着早饭,偶尔抬头看向窗外大雨。
“想出去玩吗?”艾丽西娅看出了男孩眼里的兴奋和想法。
“可以吗?”小兰斯有点兴奋,却又压了下来,“西弗勒斯说不可以淋雨,因为淋雨会感冒的。”
“如果一生都不错做事,不去犯险,那人生也太无趣了些。”艾丽西娅温和的说,“如果你愿意承担可能感冒的难受,我们就可以出去玩。”
小兰斯拄着脸,认真的思考着,过了一会,他还是兴奋地点了点头。
艾丽西娅为他套上了蓝色的雨衣,雨鞋,自己则打着伞,两人小心翼翼的从屋檐下探出了脚——雨水立刻噼里啪啦地搭在伞面上。
兰斯兴奋地大叫了一声,他向前一蹦,蹦入积水之中,水花立刻四处迸溅。
再后来,他越玩越疯,雨衣和雨伞都失去了实质性的作用,艾丽西娅干脆扔了伞,两人在大雨之中互扑,非要把对方摁在水里不可。
男孩在雨中哈哈大笑着,黑色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浸湿,软趴趴地贴在额头上。艾丽西娅温柔的用手掌拂去他脸上的雨水,两个人踩着泥泞,在园子里乱转,每一个偏僻的角落,每一株植物都成了新鲜又珍贵的宝藏。
“阿娅,你看!”
男孩蹲在栅栏边,艾丽西娅走过去顿了,他便用手轻轻地拽了拽藤蔓——在小草和层层叠叠的藤蔓之中,一朵似乎刚绽放的紫色小花露了出来,她娇弱的花瓣在雨滴中颤抖着,兰斯赶紧松了手,好让那朵花继续躲在藤蔓与地面的缝隙之中。
两人浑身湿透,却仍然无比的兴奋开心,艾丽西娅抱起兰斯,她伸出手,手指轻搭在一片树叶上。在雨水的洗刷中,树叶绿得晶莹剔透,上面的雨珠滑下,叶尖就微微一颤。
“感觉它也好开心呀。”兰斯也凑近去打量它。
“它是什么?”艾丽西娅温和地问。
“是树叶。”
“也是个生命。”阿娅说,“你看,树叶上的经络,就像是人类的血管。”
“它是活的?”兰斯吃惊地问。
“所以它才会因为雨水而高兴。”艾丽西娅温柔地说,“摸摸它的树干。”
兰斯就伸出小手,去摸褐色的树干。
“树木生长在土地里,大地是它的家,它以大地而活,被阳光照拂长大,又饮雨水保持生长健康。”艾丽西娅说,“它和我们人类一样,世界万物和人类都一样——我们一同活在这个世界里,因为慷慨的大自然而存活。”
兰斯似懂非懂。
“为什么‘大自然’这么慷慨?”他还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因为大自然爱我们,爱世界万物,就像宇宙爱着星星们。”艾丽西娅温柔地说,“因为爱,自然孕育万物。土地爱着大树,所以给它需要的养分。太阳爱着万物,所以用阳光温柔地温暖世界。闻一闻这片树叶,兰斯。”
兰斯凑过去,轻轻地嗅了嗅树叶,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
“闻到了什么?”
“树的味道,雨的味道,还有泥土的味道。”
“记住它们。”阿娅说,“这就是生命的味道。你要永远记住这点——爱应该是广阔的,细腻无声的,它属于世界万物。如果你爱这个世界,世界也会爱你。”
兰斯不明白。
他只觉得艾丽西娅目光温柔眷恋地看着树木雨水,她弯下腰,手指插/入泥土中,那是和她肤色相近的颜色。
“如果我死了,我不愿火葬,不要棺材墓碑,更不进陵园。”艾丽西娅的手指轻轻碾磨着手中的泥土,温柔地轻声说,“我愿意化为大地的其中一部分,与鲜花杂草为伴,与世界万物融为一体。”
兰斯听不懂,他只是觉得,艾丽西娅似乎真的爱着世界所有的一切。这份深厚宽广的爱围绕着院子,也缠绕着兰斯。
从那一天之后,世界在兰斯的眼里变了。似乎就连一阵清风,也带着温和的爱意。
兰斯曾在斯内普不在的时候总是感到害怕,可是现在,他走到哪里,都觉得世界温柔地将他包容在怀。那些沙沙作响的树木,盛开的花朵,顽强的小草,还有蚂蚁、蜻蜓、小鸟世界从未如此鲜活过。
他们回了英国,日子仍然照常地过下去,艾丽西娅给他温暖,斯内普就可以真正放心地严格要求他,而不是像是以前那样总担心兰斯会不会接受得了了。艾丽西娅教斯内普如何做菜,总算让男人脱离了以前的单调食谱。
兰斯过了四岁的生日,魔法波动逐渐在他的身边显现,魔法部部长福吉上门来要求两个傲罗看护又过了半年,风平浪静。
那一天,艾丽西娅在家里晾衣服,兰斯则拿着零花钱出去玩,他坐在街角的长椅上吃雪糕,一个年轻人忽然出现,他的手中握着魔杖,身上还穿着魔法部的黑色制服。
两个人的目光对在一起,下一秒,这个年轻男子露出了笑容。
“嗨,嘿,你好,你就是兰斯吧?”他笑着说,“我是达西沃特,魔法部派来照看你的人。”
第185章 人为刀俎()
达西沃特死了。
艾丽西娅其实跟这个年轻人并不熟,每一次他送兰斯回家时,也只不过送到路口而已——艾丽西娅甚至不知道他确切的长相。但是他死了,与其一起回来的是接近崩溃的小兰斯。
从圣芒戈医院回来之后,曾经的那个小太阳不见了。
兰斯每一天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艾丽西娅早上为他准备的早餐放在门口,中午去送的时候,早餐仍然一动未动。兰斯变得孤僻,暴躁,敏感,多虑。他不允许任何人走进他的房间,艾丽西娅哪怕只是踏入一步,他都会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斯内普的房子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拜访,有时候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有时候是魔法部的人。
邓布利多几乎天天都会来这里,老人的眼里尽是疲惫。有一天,福吉也正好登门拜访。
艾丽西娅听到福吉说了有关于达西的事情因为从他的魔杖上检测到了曾经对兰斯使用过钻心剜骨的证据,所以无法洗清达西是食死徒的嫌疑。
食死徒和达西皆已死,所以兰斯的证据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斯内普压低声音,恼火地说,“兰斯现在的状况不能再受刺激了,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他才五岁!”
“是啊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福吉一脸倦容地说,“我只是通知你们一下如果没有证据,达西的事情就不能结案,他的身上会一直存在污点,而且他的家人也不能得到抚恤金。”
“别想避重就轻,福吉。”邓布利多冷淡地说,“你现在最应该查的是负责这次傲罗调动的官员,而不是达西。”
“我也想查,但是得有证据,达西死得连灰都没有剩下。”福吉唉声叹气地说,“更何况这件事错综复杂,不只是一个人的责任。邓布利多,你知道我手下的这些官员吧?他们都是家族出生,从小就认识,现在更是互相推锅,互相偏袒我动不了他们。”
“所以,你们决定让达西背上这些黑锅,反正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对吗?”邓布利多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他的眼里燃烧着冰冷的怒火,“福吉!达西他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巫师,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好人。他的儿子尚小,夫人又怀了第二胎——你用脑子想想,他怎么会抛弃他们去做坏事呢?”
“那那我也没有办法,你们指控魔法部的官员,好啊,那得拿出证据来。”福吉说,“但是达西,他的魔杖就是他的证据!除非兰斯出来声明这一切跟他没关系——”
“这一切跟他没关系。”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冷清的声音响起。
三人抬起头,他们看到五岁的兰斯波特站在楼梯的最顶端。男孩的个头跟扶手一边高,这段时间的精神折磨让他的身体逐渐消瘦,原本合身的睡衣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可是他的眼睛,他的目光那不像是个孩子。
原本与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还振振有词的福吉看到兰斯之后,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然后,他僵硬的露出了笑容。
“嗨,兰斯,你你还好吗?”
兰斯赤着脚,他缓缓地走下楼梯,直到停在能够和大人对视的台阶上。他注视着福吉,绿色的眼眸平静得令人觉得阴森可怕。福吉的嘴角僵硬的牵起,他向前一步,刚想说话,兰斯却骤地抬高了声音。
“别靠近我!”
“我们不会靠近你,兰斯,你很安全。”邓布利多尽量用他最轻柔的声音说。
三个大人和兰斯保持足够的距离。兰斯的目光撇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达西沃特不是食死徒。”他轻声说。
“可是——他曾经攻击了你,他对你使用了钻心咒,不是吗?”福吉着急地说。
兰斯闭上眼睛,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男人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带他回到那可怕的一天,他的脑海里尽是达西那凌厉的尖叫声,和他那被活活烧没的身体。
“兰斯,兰斯!”
兰斯听到斯内普急切的呼唤声,兰斯猛地睁开眼睛,他看到屋里所有的花瓶都悬浮在半空中,也看到斯内普因为着急而向前的身体。兰斯猛地缩回脚,向上退了一步,与此同时,所有的花瓶都迅速坠下,邓布利多一扬手——在距离地面一厘米的地方,花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