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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骑兵用刚刚学会的土语大喊:“投降!投降!”
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士兵们走投无路,他们胆寒心裂,纷繁跪倒在地,举手投降,跪倒投降,唐军便不再杀戮,这种示范效应迅速扩大了,跪下,越来越多的士兵跪下,举手投降,最后全部跪地投降,一共被俘四千余人。
这一战,佛逝国一万军队被唐军强大的弩阵所歼灭,而安西军却创作发现了不死一人,不伤一人的辉煌战绩,但这场战役最终被荔非元礼恳求李庆安隐瞒住了,理由只有一个,以强凌弱,胜之不武。
唐军兵临城下,苏必利和王子丹多率领近百名官员跪在城门口,每个人都赤着上身,这时,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任唐军宰杀。
荔非元礼带着五六名军官催马到了苏必利面前,冷冷地打量着这个肥胖的国王,苏必利惊恐万分,他将国库的金钥匙高高举起,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喊道:“吾国上下,任唐军取拿,万望将军保存一国贱民之性命。”
荔非元礼回头和几名将领笑了笑,他可不是什么仁义之军,这种天下失落馅饼的美事他怎能不要?据说这里盛产黄金和宝石,那更是他求之不得,不过荔非元礼也知道,他所获财富的大部分还得献给朝廷。
“除国库内的财富,我还要一样工具。”
苏必利在唐朝广州呆过几年,会一点汉语,他听懂了唐军主将的意思,连忙道:“只要吾国有,将军尽管取!““好!我要佛逝国替大唐在麻六甲海峡收支口各建一座补给军城,你们必须四季提供粮食,且军城百里之内皆为大唐领土。”
这个条件却不是荔非元礼自己想到的,而是被粟特商人们怂恿,荔非元礼曾任河中总督,和粟特人的关系极好。
这些粟特商人很是精明,从大唐到信德的航线太长,过了狮子国(斯里兰卡)后就没有了中转站,他们经常为没有补给而痛苦,并且麻六甲海峡内时有海盗出没,如果唐军能在麻六甲海峡驻兵,那将是他们天大的福音,所以当唐军战胜佛逝国后,他们立刻找了荔非元礼,怂恿他提出这个条件,并给他灌一通迷汤,什么为大唐开疆辟土,功在千秋云云。
其实荔非元礼只想要佛逝国的国库和那个王叔的小妾,据说她是佛逝国的第一美女,不过荔非元礼也饱受了一路海上波动之苦,当粟特商人们提出这个要求,又被他们灌了一通迷汤,他便欣然承诺了,在麻六甲海峡建立两座补给军城,各留两百五十名士兵驻守。
商人们大喜过望,急不成耐地给他画好了草图,在哪个处所建立补给军城最有优势,这些商人们考虑问题最为现实,很是精明,他们选择的两个处所,也就是今天两个著名的港口,一个是海峡西面的棉兰港的位置,一个即是海峡东面新加坡港的位置。
荔非元礼采取了商人们提出的建议,他将地图递给了苏必利,“所标识的两处处所即是我要建城之处。”
苏必利战战兢兢接过看了看,却有些愣住了,西面之地是他的领土,基本上不消,可以划给大唐建军城,但另一个处所却不是他的国土,而是狼修国的国土,他心中马上生出一个念头,为何不趁机借大唐之力削弱狼修国呢?
他立刻承诺了,“我会立刻组织人力为大唐修城,绝不敢迟误!”
荔非元礼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他嘿嘿一笑,“另外,我个人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
五天后,唐军船队离开佛利港,继续向西航行,荔非元礼则留下了郎将周辟疆和五百士兵长驻南洋,室利佛逝国则组织万人在麻六甲海峡的东端为唐军建城,五个月后,唐军在麻六甲海峡的第一座军城庆安城修建完成,一年后,位于海峡西真个第二座军城南安城也建成。
后来,随着国内移民的不竭增加,二十年后,庆安城正式升格为庆安县,为了和碎叶的庆安县区分,大唐人则称它为南庆安县,又过五年后,南安城也升格为县,并改名为元礼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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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 禄山之死
第六百九十五章禄山之死
河北道营州,刚进入十一月,渤海国及其附近的州县便又一次被狂风雪袭击,这已是今天提早入冬以来的第四次暴雪,营州也下了大雪,非论城市还是乡村都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天地间酿成了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
柳城县街头上行人稀少,严寒的天气让大部分人都不肯出门,而是躲在家中躺火炕,只有一些为了生计的人才被迫出门找活。
也有一些工作机会是因为下雪而呈现,好比铲雪和卖炭,一个月多一点,便连下了四场大雪,这在以前年份都是十分罕见,积雪太厚,很多老旧衡宇都不堪重压而垮塌,但屋顶上厚厚的积雪,仅凭一人是难以革除,有子侄的可以找家人辅佐,如果是人丁稀少的人家,那也只能掏钱来请人铲雪了。
入冬以后,柳城县内就活跃着一支铲雪劳工,一个个都是身体很棒的小伙子,收费也很公道,还会义务替店主做一些事情,深得柳城民众的欢迎。
不消说,这支铲雪劳工就是季胜率领的标兵队了,他们已经在营州和平州呆了近一个月,他们的基地设在营州和平州接壤处的一座庄园内,是兵部员外郎金铸的祖宅,马匹都寄存在那里。
季胜这次一共带来六十名标兵,其中他他率领三十人在营州和平州活动,而副尉祁晏则率另外三十人去了幽州,监视史思明。
如果是畴前,季胜绝不会让弟兄们集体在安禄山的核心城池内活动,但他现在已经发现,安禄山的情报网居然消失了,没有及时撤离幽州,结果被史思明一网打尽,情报主管高尚也被罢免,而张通儒接手后,新情报网至今还没有建立起来。
另外,安禄山似乎已经对李庆安不感兴趣了,他只提防史思明,城中巡逻士兵只盘查突厥人,而对汉人基本上是漠不关心,这就是安禄山衰败的明显征兆,他已经无力和李庆安匹敌了。
正因为这样,季胜才带弟兄们公开在城内呈现,其实季胜本人对安禄山的兴趣已经不大了,他来营州是奉命建立一个情报中转站,李抱真会将渤海国的战况转给他,他再转发给相州,最后转给长安。
这时,一个小黑点在柳城县上空盘旋,这是一只猎鹰,从雪窖冰天的北方而来,冒着严寒来这里寻找它的目标,它是一个信使,只有在完成工作后,才能获得饱餐的奖赏。
猎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渐渐地降落在靠南城门的一座民宅内,这里即是季胜他们在城内的临时落脚处了,猎鹰落在一只木架上,锐利的目光四处张望,早有它的主人等待在这里,怜爱地抚摸它的颈毛,从它腿上取下信筒,又将它带进屋子,取来几大块鲜肉放在它身旁,它不克不及在外就食,否则肉将很快冻成冰块。
标兵取了信便仓促向屋里走去,正屋中热气腾腾,十几名标兵正挤坐在两只炭火盆旁,低声谈笑聊天,季胜则盘腿坐在火炕声,腿上放一块木板,他在利用突厥文密码给李庆安写一封信,汇报安禄山的近况。
营州的整个军力已经不足六千人,而新募的三万人被安庆绪带去了平州,基本上已不受安禄山的控制,事实上,他们父子已经分炊了,安禄山的大部分钱粮都在平州,被安庆绪获得,另一个儿子安庆和则带走七万军北上,联合契丹攻打渤海国,军队已经被困在忽汗海,曾经拥有五十万大军的安禄山酿成了一个穷困潦倒的破落户。
门开了,一阵寒风扑进屋中,标兵们纷繁笑骂:“卢老七,你不克不及进门快一点吗?好容易积的热气都被你放走了。”
“我给老大送信呢!可是正事,你们这几个家伙,只管享受,也不去干活?”
标兵笑着上前把信递给了季胜,“头,渤海送来的,最新情报!”
季胜接过信,打开看了看,他忽然呵呵笑道:“真被我料中了,安禄山的儿子被杀了,燕军被契丹人吞并。”
“那安禄山真成了穷鬼了!”
标兵们都笑了起来,只剩下五千多军队,他还能成什么气候?
“头!渤海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一名标兵问道。
“嗯!那我就给大家说说吧!”
季胜放下笔,对众人笑道:“信中说,契丹人连续几十次突围,都唐军的强弓硬弩射退了,死伤惨痛,现在只剩下不到四万人,被唐军围困在湖州城......”
季胜的话没有说完,便引起标兵一片惊呼,“几十次突围,他们急什么?”
“他们不克不及不急!”季胜笑道:“他们的粮食隔离了,全靠杀马过活,可马杀完了,他们怎么走出渤海国?契丹人酿成了步兵,他们开春后拿什么和唐军打!”
“头,粮食隔离,那马料也应该没有了吧!他们的战马熬得住吗?”
“估计现在很惨,这支契丹军算是完了,他们若被歼灭,契丹也就完了。”
季胜的语气中透出一丝遗憾,他没有能赶上这场盛宴,这时他也写完了信,将信细细叠起,和渤海的情报放在一起,交给发信人,叮咛他道:“信立刻送往相州!”
发信人接过信便出门去了,季胜从火炕上跳下,对众人笑了笑,“走吧!出门探问消息去。”
标兵们纷繁起身,拿着铁铲出门去了。
..........
安禄山的燕王府也同样被大雪所覆盖了,几百名士兵在三太保安永真的指挥下忙碌地扫雪清理道路,安禄山的十二太保现在只剩下三个,别离是三太保安永真、五太保安契和八太保安远国,其余九名太保都先后阵亡了,剩下的这三名太保掌管着安禄山的最后五千六百名卫军,其中三太保安永真最为重要,他掌管着呵护安禄山的三千禁卫军。
“三将军,大帅让你进去!”一名士兵跑到门口对安永真喊道。
安永真转身进府去了,他快步走到安禄山起居的院子里,便听见了安禄山的大骂声;“给我滚!告诉那畜生,我还没有死,所有人我都给,就是轮不到他,让他死了那条心!”
只见高尚捧首鼠窜从屋子里跑了出去,差点和安永真撞了个满怀,安永真连忙扶住他,“先生,没关系吧!”
高尚低声一叹,“奸佞当道,安能不败?”
他摇摇头便快步离开了,安永真没听懂高尚的意思,这时,他只听见张通儒在屋里劝道:“王爷,你应该杀了他,没有他,安庆绪就蹦不起来,一切都是他在后面怂恿。”
安禄山没有吭声,张通儒又道:“父子本是天性,我相信小王爷原本不会有非分之想,就是因为这人的怂恿,才破坏了王爷的父子之情,这样的人不杀,必有后患,王爷,下决心吧!”
安永真听得心中一惊,正好一名士兵走过来,他连忙拉住他,低声道:“快去告诉高先生赶紧逃离,否则有生命之忧!”
士兵转身便撒腿跑去,安永真和所有的安禄山亲兵的一样,都深恨张通儒,但安禄山偏偏对他言听计从,安禄山的周围人都否决派兵北上,安禄山却在张通儒的怂恿下,一意孤行,很多人都听说燕军已经全军覆没,但张通儒却告诉安禄山,燕军已经进军新罗,这让亲兵们又是愤怒又是无奈,谁也不敢告诉安禄山真相,一旦说了,必定被张通儒杀死。
现在很多人都有一种感觉,安禄山不可是眼睛盲了,头脑也糊涂了,基本上成了张通儒的傀儡。
果然,只听安禄山在屋内喊道:“传我的命令,命令安永真立即追上高尚斩之,若放走高尚,让他提头来见我。”
亲兵跑出屋,正好遇见了安永真,“三将军,大帅命你立刻追上高尚,将他斩首,后面的话,三将军应该听到了吧!”
安永真苦笑一声,无奈摇摇头,只得转身奔去了。
片刻,三百铁骑如风驰电掣般向南城标的目的追去,高尚要逃走,只能走南门出城。
城门的大街上已经铲出了一条窄窄的道路,但城外却是雪窖冰天,根本无路可走,只有小心翼翼在冰雪上行走,安永真一眼便看见了高尚的马车,马车就停在那里,几名随从正扶持着高尚站在马车旁,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等安永真来。
三百骑兵催动马匹追了上去,片刻便将高尚团团围住,高尚微微一笑,对安永真道:“我若没猜错的话,是张通儒怂恿王爷让你来杀我吧!”
“先生大智,猜得一点不错,确实是张佞的怂恿。”
安永真叹了口气道:“我其实想杀的人是张通儒,而不是先生,但王爷下死令,我不杀先生,就让我提头去见,先生,我很抱愧,我实在无路可走!”
“那小王爷呢?小王爷不是路吗?”
高尚其实就是在等他,他知道张通儒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安禄山必定会命安永真来杀自己,他一指前方,“小王爷现在就在十里外驻扎了大军,三将军为什么不去投靠小王爷?”
“小王爷来了吗?”安永真有些受惊,小王爷的军队已经到了十里外,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前面可是有老八安远国的近两千驻军啊!
高尚笑了笑,“安远国将军已经投靠了小王爷,还有安契将军,他也暗示愿为小王爷效力,现在只剩下三将军的军队,三将军,你我都知道,进军渤海国的燕军已经全军覆没了,燕军的危亡就在眼前,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最后害死王爷?”
“先生说得严重了吧!何以叫害死王爷?”
“王爷已经被张通儒所左右,现在军队都在小王爷手中,他还要和小王爷匹敌,三将军想一想,如果是畴前他会是这样吗?”
安永真略一思索,确实是这样,如果是畴前,王爷肯定会顺水推舟,将军权交给小王爷,不会和既成事实为难,但现在他却死活不成交权,那结果肯定是父子相残,这里面必定是有张通儒的影响,很明显,王爷不但眼睛失明,心也失明了。
其实安禄山也并没有完全被张通儒蛊惑那么严重,很多时候他还是自己的决定,好比派兵北去和契丹联合,就和张通儒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安禄山自己拍板。
但安禄山的这些失误,亲兵们却不肯意认可是安禄山糊涂,而是把责任推给张通儒,认定安禄山是受张通儒的蛊惑,安永真也带有这样的偏见,所以高尚才会利用安永真憎恨张通儒,想挽救安禄山的心态,来说服他。
这个说服很是有效果,安永真被说动了。
高尚见他心有所动,便又劝他道:“如果将军能投靠小王爷,那王爷就没有什么依凭和小王爷匹敌了,那样,他就会软下来,抛却俗务,好好静心养病,更重要是,他们父子就不会相残,三将军,王爷看不清眼前形势,我们来帮帮他,这不很好吗?”
“这个.....”
安永真动心了,高尚说得很有事理,就像一个人发疯,拿着刀乱砍乱杀,这时,如果把他的刀夺下来,再把他关起来,发疯之人没有了武器和自由,他就会渐渐恬静下来。
现在安禄山就是这个问题,他受张通儒蛊惑,已经失去理智了,如果他手中没有了军队,那眼前所有的危机城市消除,把军权转给小王爷,其实就是在帮大帅。
想到这,他点颔首,“这件事让我再想一想,我会尽快回答先生。”
“好!我期待将军的佳音。”
安永真调转马头便向城内而去,他的一名手下低声问道:“将军怎么向王爷交代?”
“就说没追上,王爷其实不会真的杀我。”
骑兵队渐渐远去,高尚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由有些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