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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禄山的根本,魏博是田承嗣的土地,我想这两个处所还算稳定,其次这次战役结束后,我会控制住太行八陉,鼓励河北民众逃离,魏博那边,我会调江南水军入黄河,接应河北民众南渡,经过这些努力,至少还能逃离一半出来,剩下不肯走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他话题一转,又对众人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之所以命李光弼延迟两个时辰出兵上党,其实我就是想让安庆绪的军队逃回河北,充分安禄山的力量,这样,他和史思明才能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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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绪的军队按计划应是上午巳时正解缆,也就是上午十点,而李归仁和李怀仙的军队已经在天不亮便解缆了。
安庆绪带着谋士高尚和数百亲卫先来到了李归仁大营,这里已经一片空空荡荡,原本驻扎了八万大军的军营内只剩下几百名士兵看守,大帐已经撤走了,驻地的空地上一片狼藉,俨如一个巨大的垃圾场,一望无边。
各种带不走的物品随意堆在地上,家具、柜子、衣服、鞋子、铜钱、瓦罐水缸,这些契丹人、奚人就像蝗虫般贪婪,所过之地杀光抢光,把各种财物都抢到自己手中,最后带不走全部扔失落。
最悲惨的是女人,大量的女人被他们掳进军营,昼夜,现在没有用了,成了累赘,宁可杀失落也不放走,没有人知道,昨天晚上他们杀了几多汉女,一切的罪恶都掩埋在黄土之中,地上处处都是杀人的血迹。
安庆绪也不是善类,但眼前的情形,连他也不由为之色变了,高尚驰马来到他身后,望着眼前的这令人震惊的景象,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成活,看来,李庆安是铁了心要杀光李归仁部了。”
“先生,我们几时走?”
高尚看了看天色,“再等一等唐军的消息,我想中午时就会有消息传来。”
安庆绪点颔首,便拨转马头去了粮库,粮库位于后营处,这时唯一还保存着大帐的一片营地,被营栅栏防护,里面有五十多顶大帐篷,每一顶帐篷里面都堆满了粮食,一共十二万石,另外,李归仁随军带走了三万石,基本上可以维持燕军两个月的军粮,还有几座聚积如小山的草料。
安庆庆绪只有一万军,要想把这些粮食办到前线去,显然是不现实的,李归仁也是希望用这些粮食来留住他。
安庆绪望着这些粮食,心中着实动心了,最好能将这些粮食带走,他知道将来河北最缺的就是粮食,河北的农民基本上都跑光杀光,将来谁给他们种地,虽然现在幽州还有点存粮,但早晚也会耗光,那时粮食危机就来了,除非是向契丹人、向粟末靺鞨人要粮,还有新罗人.......
安庆绪觉得有需要组织一支远征军,将新罗征服,这样他们的物资粮草就有了包管,这个建议他一定要向父王提出。
可就在他寻思之时,一名骑兵从远处疾奔而来,老远便大喊:“小王爷!”
安庆绪和高尚同时勒住了马,只见一骑风风火火赶到,他在马上拱手禀报导:“禀报小王爷,禀报军师,李光弼已经出兵,一支军队约三万人占领了长子县,另一支军队四万人刚刚解缆,正向上党县开来。”
安庆绪和高尚同时吃了一惊,他俩对望一眼,这就是他们在等的消息了。
高尚立刻道:“快!我们马上撤兵,现在就走。”
“这.....十五万石军粮呢?”
高尚大急,“小王爷,现在什么时候了,还管军粮,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两人调转马头便向自己军营狂奔而去,一个时辰后,安庆绪率领一万军队离开了上党县,向滏口陉标的目的而去,在潞城县,他们和先期抵达的四万尹子奇部汇合,五万大军离开了河东道,从滏口陉返回了河北道。
.........
罗宋村在潞州只是一个很是小的村落,小得在地图上几乎难以找到,只有二三十户人家,但它背靠地一座山丘罗宋峰却很是有特色,罗宋峰外形活像一个女人的,所以本地人又叫它峰,高二三十丈,孤零零地突兀在方圆数十里的平原上。
罗宋村的人早已经跑光了,村落便成了燕军的指挥部,李归仁、蔡希德的八万大军,李怀仙的七万大军,一共十五万大军,恍如一个大圆一般包抄在罗宋峰的四周。
当李归仁获得安庆绪擅自撤兵的消息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这个消息令他又惊又怒,但又不敢声张,下令在军营内住这个消息,同时,他又派人去请蔡希德来紧急商议军情。
大帐里,李归仁盘腿坐在矮榻上,面前横放一把战刀和一杯酒,他绰号叫‘人熊’,但此时他已经无法站起来了,但野兽的凶残他仍然保存着,他眼中射出了一种阴鹜的目光,阴冷得让人感到阵阵胆寒。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蔡希德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李将军,这场战役再打下去真没有意思了。”
蔡希德从帐外快步走进,他见李归仁怪异地坐在帐中,不由一愣,“李将军,你这是何故?”
李归仁冷冷道:“史思明的消息到了吗?”
蔡希德心中一跳,他怎么知道了?蔡希德装傻笑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明白,和史思明又有什么关系了?”
“你听不懂吗?”
李归仁冷哼一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眯起眼道:“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什么都不知道?李怀仙有私心,难道你没有私心吗?”
蔡希德心中害怕起来,他厉声喝道:“李归仁,你是什么意思,他的腿已经向外退了。”
“你走不了!”
李归仁将酒杯往地上猛地一摔,只听‘砰!’一声脆响,数十名刀斧手从夹帐冲出,不由分辩,按住蔡希德便砍,可怜蔡希德无处潜藏,就地便被砍死在大帐里,人头也被剁下。
李归仁一阵满意地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太天真了。”
他摇了摇头,又立刻下令道:“就说是我和蔡希德将军的联合命令,传令所有郎将以上军官速来大帐开会。”
........
血腥的杀戮没有在敌军的阵营内进行,却在燕军的大帐里产生了,十四名不肯听令的军官被就地斩杀,人头一溜挂在帐边。
“我们有十五万大军,而唐军只有八万人和我们对阵,如果连这场战役你们都没有信心,那你们全部滚回家去抱孩子吧!”
李归仁坐在桌上,语气十分激动,“我向你们包管,只要击败李庆安,河东地界上数百万汉民城市是你们的肥羊,随便你们宰杀,所有的金山银山,所有如花似玉的女人,你们想要几多就拿几多,我李归仁是一言九鼎的人,我会让每一个跟我战斗的人都富得流油,让你们玩女人玩到手软,这是我的许诺,你们记住了!”
李归仁晓得他的手下需要什么,喜欢什么,他用最直白的语言来感动这些军官们,渐渐地,军官们也被他的激情感染了,他也开始相信了李归仁的煽动,每个人的脑海里都呈现了他们一生中最梦寐以求的一幕,汉人的金银财物任他们拿走,汉人绫罗绸缎任他们搬走,汉人如花似玉的女人任他们,一大群汉人奴隶跪在他们脚下,他们想吃山珍海味,他们要住皇帝的宫殿,这一切全部城市成为现实。
他们的眼睛开始充血,开始吼叫起来,野兽的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开始无限膨胀。
李归仁满意地笑,谁说临战杀将不祥,汉人或许有忌讳,但胡人没有,胡人只有利益,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和诱惑,他们连自己的命城市卖给你,下面的大将是这样,他李归仁又何尝不是如此。
.........
李归仁临战杀死了蔡希德,篡夺了他的五万大军,消息被严密了,李怀仙的驻地一无所知。
尽管李怀仙的七万大军按约按时间抵达罗宋峰,和李归仁军汇合,但两支军队的军营并没有连在一起,李怀仙部的军营驻扎在北面,与李归仁军相距约两里,并且双方基本上没有往来,都是靠传信士兵进行沟通。
虽然李归仁几次邀请李怀仙来他的大营相见,但李怀仙却始终不肯过来,他对李归仁怀有极大的戒心。
此时,安庆绪撤兵的消息李怀仙也知道了,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安庆绪肯跟李归仁来作战,那才是见鬼了。
既然安庆绪跑了,李怀仙也在期待自己的机会,他的机会有两种,第一是大战前离开,第二是大战中倒戈。
李怀仙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选第一种,在大战中倒戈风险太大,若稍微配合不默契,就会损失惨痛,所以事先需要和唐军进行密切的交流,但李庆安至今没有派人来和他协调,说明李庆安也不赞同倒戈的体例。
李怀仙背着手在大帐中来回踱步,所有的工具都连结着扎营前的状态,随时可以离开,不可是他,士兵们也同样连结着高度战备状态,理由是避免唐军来偷袭。
现在李怀仙在期待最后的离开时机,夜渐渐地深了,已经到了一更时分,李怀仙来到了大营的一座哨塔上,凝视着远处,在南方的两里外,是李归仁军的大营,黑影曈曈,十分寂静,但李怀仙知道,李归仁军同样戒备森严,尤其是罗宋峰上的眺望塔,可以看得更远。
而在西方十里外,是唐军的大营,唐军也来了,隐隐能看到一点灯火,还不时能看到黑影从大营附近掠过,那是唐军哨兵的身影。
李怀仙又看了看天空,天空阴云密布,闷沉沉的,像要下雨的样子,忽然,一颗雨点落在了他的脸上,李怀仙一愣,他立刻伸出手,几颗雨点打在他手掌上,不是雨丝,是大颗的雨点。
“将军,下雨了!”
一名亲兵低声提醒道,李怀仙的心中开始激动起来,真是老天助他,他所期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传我的命令,全军准备解缆!”
他快步走向哨塔,向自己大营快步走去,雨终于下起来了,豆粒大的雨点瓢泼而下,密集的雨点噼噼啪啪打在地上,激起一朵朵雨花,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泥土的腥味。
在远处,雨声已经酿成了很大一片声音,好像一把大刷子在干地上擦着一样.......
雨越下越大,白花花的雨帘恍如天然的帘幕,两里外李归仁大营和突兀的罗宋峰一样,已经完全被茫茫雨雾吞没了。
李怀仙的北大营开了,一队队士兵冒着大雨参军营里迅速奔出,疾快地向北方而去,形成了一条浩浩荡荡的人流,数十步外都看不见他们了,借助大雨的掩护,李怀仙的军营渐渐酿成了一座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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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上党战役 (十一)
夜晚,在一片茫茫大雨中,李庆安也站在一座哨塔上,透过雨雾,凝视着远处李怀仙大营的情形,尽管雨雾遮断了他的视线,但他却恍如能看见李怀仙大营的消息,一队队士兵离营北去,这场大雨就是上天对李怀仙的眷顾,他若不加以利用,那他就不是李怀仙了。
这时,雨雾中有马蹄声传来,亲卫们立刻提高了警惕,张弓搭箭,注视着大雨中的情形。
“是谁!”有一名士兵高喊道。
雨雾中呈现了一名唐军骑兵,雨水已经将他浑身淋透,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道:“我是第一标兵营校尉李泰,有紧急情报要述说大将军。”
“大将军就在这里,李校尉有事请说!”
标兵校尉呆了一下,立刻下马单膝跪下道:“卑职发现李怀仙的军队已经向北而去了,大营内空空荡荡,已是一座空营。”
李庆安点颔首,果然证实了他的料想,“李校尉辛苦了,请继续跟踪李怀仙军队,随时述说!”
“遵命!”
李泰起身,翻身上了马,催动战马向东北标的目的奔去。
标兵刚走不久,又有数名巡哨带着一名送信的燕军军官上前。
“大将军,这名燕军军官奉李归仁之命来给大将军下战书。”
“战书在哪里?”
一名士兵奔上前,将一封用油纸包裹的信呈给了李庆安,李庆安撕开信,一名亲兵点燃了火把,正要举上前,旁边的亲兵校尉却狠狠瞪了他一眼,手一摆,上来几名亲兵用巨盾将李庆安的前方严密护住。
这是“庞涓死于此树下,的经验,雨夜中”火把即是最好的目标,果然,士兵的盾牌刚刚举起,十几支弩箭从雨雾射来”,啪!啪”地钉在巨盾上,箭尖闪着荧光,明显是淬了剧毒,亲兵们大惊,一拥而上,挡在李庆安面前。
巡哨的士兵们勃然大怒,数百人冲出营门”执盾向大雨中冲去,寻找刺客,那名送信军官显然不知情,他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身旁的几名唐军拔刀就向他砍去。
“偻手!”
李庆安喝住了他们,他赞许地向校尉点颔首,将信交给了他,“你来念!”
校尉不敢大意,戴了一副皮手套,打开了信,上面只有八个字,“尔若不死,明日决战!”
李庆安连声冷笑,对那送信军官道:“你去告诉李归仁,我只有两个字:准战!”
大雨依然在无休无止地下着,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李庆安望着黑漆漆的罗宋峰山影”嘴角不由自主地浮出了一丝冷笑,安庆绪逃了,李怀仙走了,他李归仁的独角戏还能唱多久?
初夏的雨总是突然而至,倏然而去”一个时辰后,大雨停了,空气中再没有一颗雨点”云开月现,大地又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夜空中的风变得清新而湿润,若不是满地泥泞,实在难以想象,刚刚才下了一场倾盆大雨。
一直到一更时分,一名送信的士兵去了李怀仙的大营,李归仁这才知道,准备和他并肩作战的李怀仙已经在大雨中蒸发了。
李怀仙的逃离并没有让他沮丧,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野性,唐军也只有八万,他的军队也是八万,势均力敌,那就让战刀和铁骑来对撞,看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军。
李归仁立刻主导了军中舆论,李怀仙部是奉他的命令去迎战南下的唐军增援,绝非擅自脱阵逃离,军中大部分人也不相信李怀仙会在这个时候逃走,要走的话,早就该走了,稍微有点不稳的军心在李归仁的频频强调下,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整整一夜,李归仁都没有入睡,他危坐在大帐中,灯光全熄,头发披散,着上身,他将一把横刀半拉开,凝视着冷森森的刀锋,这是他的习惯,在大战前寻找刀锋的杀机,刀就是他,他就是刀,让两者融为一体。
但今夜他的心中有些遗憾,一次完美无缺的刺杀,最后失败了。
天渐渐地亮了,燕军大营的鼓声,咚!咚”地敲响了,巨大而沉闷的苹鼓声在天地间回荡,这鼓声如果是在契丹人老巢,这就是他们的一种祭神仪式,但在战场之上,这却走进攻的信号,是战争的鼓声。
燕军大营的吊桥缓缓放下了,营门大开,一队队骑兵和步兵交错而出,无穷无尽,足足走了之个多时辰,八万大军才全部出尽,这也是奚人和契丹人的作战风格,做事不留余地,倾巢压上,要么一战击溃对方,要么一百涂地。
燕军大营距离唐军营地有十里之遥,但燕军只出营三里便停住了乒伐,李归仁的八万大军共分四个方阵,每个方阵约两万人,其中两个骑兵方阵,一个步兵方阵,还有一个步骑混合方阵。
两个骑兵方阵由大将阿史那从礼和蔡希德的副将张忠志统帅,步兵方阵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