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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飞不屑一笑道:“既然你无知,那我就告诉你,李庆安最初带十万人入关中不假,但关中原本就是三万安西军,再加上潼关王思礼的四万人,还有李光弼带进京的两万人,那他实际上有十九万人,而他出兵中原是八万人,那么关中还留有十一万人,还有朔方军留守两万人,另外我再告诉你,陇右的唐直道已基本筑成,河西的四万骑兵开往关中只需要两天,朔方军开往关中也只要两天,再有关中和关内道已招募新兵八万人,你自己算一算,关中在两天内可以召集几多军队?”
令狐飞详实的数据使大殿内一片哗然,陈希烈目瞪口呆,他年纪已老,根本算不出还有几多军队?
这时,令狐飞又道:“至于李瑁和哥舒翰不和,那更是无稽之谈,哥舒翰曾叛变圣上,负罪在身,而先帝派他去两湖,其实是一种贬黜,哥舒翰的士兵多是陇右人,他们布景离乡,远别妻子,士气十分降低,这几年已经逃亡八成,只剩一万心腹骑兵,但哥舒翰的军力却反而不竭增加,从最初的五万到现在八万,你以为这军队从哪里来?我告诉你,这是李瑁以移花接木之策,将荆襄之兵偷偷向哥舒翰转移,所以他的军力始终都控制在先帝准许的规模内,其实他早已突破了,只不过新募军队都放在哥舒翰那里,一是让哥舒翰辅佐训练,二是掩人线人,现在你明白了吗?哥舒翰和李瑁早就穿一条裤子了。”
此时的陈希烈犹如斗败的公鸡,神情既尴尬又沮丧,站在朝堂上下不了台,李亨淡淡道:“陈尚书只是文臣,对军国之事了解不多,情有可原,陈尚书,你先退下吧”
陈希烈羞愧异常,他想表示一次,最后却成为满朝的笑柄,在李亨心中的地位更低了,搞欠好还会成为他最终下台的根源,他低下头,狠毒地盯了令狐飞一眼,慢慢退下去了。
令狐飞心中冷笑一声,这陈希烈欠亨时务,看不懂李亨的真正用意,也活该被贬,他又上前一步,再对李亨道:“陛下,请容臣再进一言。”
“爱卿请说”
李亨的声音十分轻快,这种愉悦的语调忽然让许多大臣都明白过来,难道是李亨早有放置,只有坐在最后一排的高仙芝苦笑一声,他知道李亨最后将是剑指自己。
这时,令狐飞又缓缓道:“其实我不主张进攻长安的原因其实不但仅是长安提防严密,布有重兵,而是进攻长安对我们大局无益,且不说进攻长安路途艰难,作战不宜,就算拿下长安,我们又能怎么样?能收复中原吗?能和江南连为一体吗?不克不及,不但不克不及,如果李庆安从安西调大军东来,恐怕我们就难以再回巴蜀,而李瑁会做什么,他会趁我们在长安失落入泥淖而无暇东顾之际,大举进攻江南,一举吃失落吴王,使他占据大唐残山剩水,拥有富饶之地,那时我们再回巴蜀,恐怕就悔之晚矣,所以臣建议还是兵发荆襄,那时我们就拥有长江以南残山剩水,进可入中原,退可到岭南巴蜀,待李庆安和安禄山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说得好”
王珙站起身大声鼓掌道:“令狐尚书不愧被称为小诸葛,果然思路清晰,有理有据,使我等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他又对李亨施礼道:“我也请陛下尽快出兵荆襄,解江南之危。”
“两位爱卿所言正合朕意,朕决定出兵荆襄”
李亨目光一扫,落在了高仙芝身上,他似笑非笑道:“高爱卿,朕想让你为主帅,你可能胜任?”
李亨一般而言应该说,‘高爱卿,朕决定让你为主帅,希望你能为朕分忧’
这句话才是正常的勉励,但李亨却是以问话的体例,一般人听起来也没有问题,高仙芝应该慷慨激昂地回答:‘臣能胜任’
这就完满了,可高仙芝心中却如明镜一般,他刚刚才以身体欠好,向李亨提出告退,如果他现在又说能胜任,那他刚才就是欺君之罪了。
高仙芝暗暗一叹,他终于明白了,李亨煞费苦心,特地放置了一个军国会议,就是要他在军国会议上提告退,而不是私下告退,这样李亨爱贤的名声就有了,不再落人口实,这帮政治人物啊一个个都是那么老谋深算。
高仙芝只得起身,做出一副萎靡的模样,躬身道:“陛下,臣很想为陛下分忧,但臣最近多病,虽有为陛下赴汤蹈火之心,却又怕力所不逮,误了陛下的大业,臣实不敢受命”
李亨脸一沉,“高爱卿,朕最信赖之人就只有你,你若不肯,那朕找谁来替你?”
关键的时候终于来到了,高仙芝能不克不及全身而退,就在此一举了,尽管高仙芝不想把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丧送,但形势已迫使他没有选择了,他只得一咬牙道:“陛下,臣是天下戎马副元帅,臣推荐大元帅太子殿下为东征主将,他年轻有为,声誉卓著,我们这些老将也该让年轻人出头了。”
“不可”
李亨决然拒绝了高仙芝的举荐,“朝廷之军,国之根本,安能儿戏之,太子虽能领兵,但他临战经验不足,又岂是哥舒翰的敌手,朕不克不及同意。”
这时太子李系站起身,躬身行一礼,朗声道:“父皇,儿臣愿意领兵,收复荆襄,请父皇恩准”
李亨还是摇了摇头,“皇儿虽有志向,但究竟结果经验不足,朕实在不安心你,等你多多熬炼,朕再给带兵的机会。”
戏已经唱到这个境界了,就差最后的完满收官了,还是令狐飞站出来,替李亨落下了最后一颗棋子。
“陛下,臣有一建议”
“爱卿请说。”
令狐飞看了一眼众人,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确实能带兵,当初二十万关中军就是他统帅,但陛下说得也对,太子究竟结果实战经验不足,自力对阵哥舒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如果不给太子机会,那他永远都是经验不足,所以我建议,太子殿下可为主帅,高将军经验丰富,可为副帅,辅佐太子带兵,这样以长带少,我以为是最好的放置”
王珙也道:“令狐尚书所言极是,臣支持”
李亨故作沉吟片刻,点了颔首,问高仙芝道:“高爱卿以为如何?”
高仙芝心灰意冷,李亨禁绝自己全身而退,其用意是想完全剥夺自己军权,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不容他否决了,他的态度将决定他的生死。
“陛下,臣愿意尽心辅佐太子”
“好朕就此宣布,任命太子系为征东诏讨使,天下戎马大元帅,任命高仙芝为副帅,统兵二十万,三天后正式出兵荆襄。”
停了一下,他又宣布道:“朕再任命兵部尚书令狐飞为六路粮草督办,总领后勤,为严整军纪,朕再任命原内侍监鱼朝恩为观军容使,监督三军军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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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龙振元年八月,李璘之军退败扬州,李瑁集结荆襄大军十五万,亲自为主帅,准备趁机东征江南,就在这时,南唐帝李亨为了牵制住荆襄之军,任太子李系为征东大元帅,高仙芝为副帅,鱼朝恩为监军,率军二十万出兵夔州,向秭归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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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哥舒之谋
令狐飞的阐发其实不是臆断,而是有一定的情报基础,尤其是哥舒翰的动态,李亨派了数名探子潜伏在襄阳和哥舒翰的管辖地界,秘密收集情报,所以令狐飞才会对哥舒翰的情况了如指掌。
哥舒翰确实在很久以前便和李瑁秘密结成了联盟,当初哥舒翰叛变了李亨投靠李隆基,却没有能获得重用,他的本想留在汉中,这样的他的士兵们也能离陇右相对近一点,家眷往来便当,但李隆基却没有如他的意,而是将他派到两湖驻扎,将他的军队改成两湖军。
两湖也就是鄱阳湖和洞庭湖,哥舒翰的驻地位于豫章县,也就是今天的南昌,唐朝时这里尚未开始大规模开发,人口稀少,森林茂密,让哥舒翰感到了无尽的失望,此时哥舒翰已经五十余岁,又身患脚疾,两湖地区的湿热使他脚疾加重,病痛的折磨和年岁渐增使哥舒翰心中对前途布满了灰心。
就在这时,李瑁却亲自带了荆襄最有名的良医来探望他,给他减轻了病痛,这使哥舒翰的内心对李瑁布满了感激,一来二去,他们的关系渐渐密切了,此时的李隆基已来日不多,哥舒翰也知道自己需要找一个靠山了,也恰好此时李瑁表达了招纳他的意向,两人一拍即合,从此,哥舒翰便黑暗投靠了李瑁。
八月的荆襄依旧笼罩在处暑的闷热之中,襄阳城昨天刚下了一场雨,使道路变得异常泥泞,这时,在襄阳城外的官道上,远远飞奔来了一队骑兵,骑兵队约五百人左右,为首将领正是哥舒翰。
近两年的江南生活,哥舒翰容颜见老,两鬓已经明显花白了,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布满了疲惫之感。
他是从荆州赶来,原本他将率十万大军从陆路向扬州进发,但由于李亨突然出兵,使他们被迫改变了计划,停止了东征扬州的行动,哥舒翰赶回襄阳,和李瑁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如果在两年前,哥舒翰一点都不会把剑南军放在心上,那时他手中有五万陇右精锐,足以击溃数倍于己的仇敌,但现在他没有掌控了,他的五万陇右精锐在两年间逃亡了八成,只剩下了一万忠实于他的骑兵,而李瑁军力虽多,却都是未经过大战磨砺的新兵,哥舒翰着实感到担忧。
骑兵队一路疾奔,片刻便来到了襄阳城下,襄阳城守军认出了哥舒翰,便立刻闪开门道,哥舒翰的骑兵队飞奔冲进了城门。
......
在襄阳城北有一片占地约三百余亩的建筑群,飞梁斗拱,琼楼宇阁,气势十分宏伟,这里即是李瑁的荆王府所在,这座王府是李瑁来襄阳后新修,但正是这座府第使李隆基对十八子李瑁产生了不满,李瑁的王府占地宽阔,气势恢宏,而成都的南明宫只有两百余亩,不但比荆王府小,并且也寒酸很多,那时李隆基入蜀时,荆王府只修好一半,李隆基曾亲自下旨,命李瑁立即停工,王府不得阔于王宫,但李瑁并没有理睬,而是继续将荆王府修建完成。
其实李瑁也有过机会和父皇修补关系,李隆基尽管恨他大修荆王府,但最终也让了一步,几次召他到成都觐见,但李瑁却担忧蜀王李璬之事重演,他便不是生病就是公务忙碌,找种种借口推脱,日积月累,怨恨一天天积累在李隆基的心中,使他对李瑁深为恨之。
李瑁今年不到四十岁,长得玉面英挺,气质雍容,他生在帝王之家,也就天生有了对权力的,他最初封为寿王,他的母亲即是被李隆基曾经最溺爱的妃子武惠妃,李隆基甚至承诺过武惠妃,将立李瑁为太子,而李林甫也黑暗许诺武惠妃,将极力扶李瑁上位,但随着武惠妃病逝,以及杨玉环事件后,李瑁便渐渐被他父皇冷落了,成为一个闲王,但在节度使危机爆发后,李隆基开始封爵亲王到各田主政,李瑁被封到了襄阳,后被李豫改封为荆王。
在襄阳终获***的李瑁终于露出了他对权力的渴望,逾额招募军队,私自任命处所官,大兴土地修建王宅,李瑁已经有一点迫不及待了,就算他当不了天下之主,但他也一定当荆襄的帝王。
一间安插高雅的房间内,刚刚午睡起来的李瑁坐在桌前,正全神贯注地品尝着侍女给他精心炮制的桂花茶,在一扇白玉屏风后,两名侍妾正为他弹奏着汉江之乐,清风、琴乐、***香,这一切都令人感到心旷神怡,这是李瑁的习惯,午睡后的半个时辰,必定是他饮茶听乐的时间,雷打不动,就算是此时局势紧张,也难以改变李瑁这个习惯。
不过今天李瑁却似乎有点心神不宁,局势的紧张虽然没有改变他的习惯,却改变了他心境,他心中不再悠闲自得。
李亨已经出兵二十万大军向荆襄一带开来,而扬州的李璘据说也捋臂张拳,很快,他就将面对工具两方的夹攻,这着实令他忧心之极。
这时,他若有所感,眼角余光一扫,见一名家人在门口探头探脑,似乎有什么事,此时是他喝茶听乐的时间,历来不敢有人来打搅,但这名家人居然敢露面,说明他有重要之事。
“什么事?”李瑁也破天荒地打断了听乐,问了一句。
“王爷,哥舒将军来了,在府外等待!”
“啊!”李瑁腾地站起来,急声道:“速请哥舒将军进府,不!我亲自出迎。”
如果说还有什么人能中断李瑁的喝茶听乐,那非哥舒翰莫属了,现在哥舒翰就是李瑁的救命稻草,是他李瑁这个荆王能不克不及当下去的关键人物。
李瑁亲自迎出了府外,王府大门外,哥舒翰牵着马,十几名亲兵站在身后,他的五百人都暂时驻在两里外的一座军营内休息。
哥舒翰一路风尘仆仆,他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他原以为在这局势紧张的时刻,李瑁也会在军营内,但没想到李瑁居然还在王府中,这让他心中着实有些恼火。
大敌当前,李瑁若在军营内,就能给将士们带来信心,能提高士气,让手下将士觉得荆王是在和他们一起面对战争的危机,这个时候了,李瑁却还居然呆在王府中享受.....
这让哥舒翰对他布满了失望,究竟结果是皇家子弟、天之骄子,天生就娇气了一点。
这时,王府大门敞开,只听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群,李瑁在数十名侍卫的蜂拥下快步走了出来。
“卑职拜见荆王殿下!”
哥舒翰快步上前,单膝要给李瑁跪下,却被李瑁一把扶住,责怪他道:“我说过几多次了,哥舒将军没必要对我多礼!”
“卑职行的是军礼,已经习惯了。”
“唉!现在局势紧张,军礼也免了,哥舒将军快随本王进府。”
哥舒翰听他提到了局势紧张,心中稍稍宽慰一点,至少他还不算太过于沉湎享乐,便点颔首道:“卑职确实要和殿下商量军务。”
两人走进府中,李瑁请哥舒翰坐下,又命一名美貌的侍妾给哥舒翰上茶,李瑁为招揽哥舒翰,确实下了本钱,他有五个心爱的侍妾,其中两个送给了哥舒翰,这一个上茶的侍妾叫如意,是李瑁的房中宝贝,这次让她出来上茶,就有意送给哥舒翰了,好让哥舒翰为他卖命。
但今天哥舒翰心中有事,他无心女人,对上茶的美貌侍妾竟视而不见,李瑁见哥舒翰目光凝重,他心中暗暗受惊,便对侍妾挥了挥手,命她下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李瑁便低声问道:“哥舒将军,真的情况不妙吗?”
哥舒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在路上获得消息,这次李亨派出的二十万大军中,有十万剑南老军,这些老军都是畴前的关中府兵,介入过与南诏大战,也和吐蕃军几次作战,我听说他们的作战能力,很是强劲,是高仙芝一手带出来的精锐之军。”
李瑁眉头一皱道:“可是我们的军队也训练多年,难道就一点都比不上剑南军吗?”
“殿下,军队的战斗力不但仅是训练,训练只是很少一部分,关键是实战,安西为什么如此强悍,就是因为他们在实战练出来的,经过大战的磨砺,一名士兵训练千日,可当他见到人头被砍断时,他一样难以承受,我们的士兵就是没有实战经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