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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去年阁逻凤继位后,张虔陀便发现了南诏的变化,首先便是官制变化,设立了清平官和大军将,这就相当于大唐的相国和大将军,然后是六曹,相当于朝廷六部,再就是推行乡兵制,平时为乡农,战时为士兵。得甲士十余万。
事实上南诏从天宝四年占据滇东后便逐渐坐大,在皮逻阁时期。因为皮逻阁为人低调,态度卑恭。所以还看不出南诏的异心,但阁逻凤继位后,便完全没有了其父谦卑的作风,咄咄逼人,嚣张跋扈,处处表现出要唐朝平起平坐的姿态,令张虔陀心生警惧,不久前他便上书朝廷,要求朝廷注意南诏谋反的可能。
今天,阁逻凤网进城门他便得到了消息。他要教一下这个阁逻凤。让他知道君臣之礼。
张虔陀慢慢地自斟自饮,对阁逻凤的到来不理不睬,眼角余光却瞥向了阁逻凤的妻子白芙蓉,只见她肤白唇红。美貌异常,不愧是南诏第一美女。
“云南王阁逻凤参见都督。”
阁逻凤向张虔陀拱手施了一礼,张虔陀却端起小酒杯,“滋”地一口喝干,又夹一筷菜放进嘴里,眼皮都不抬一下。
阁逻凤心中大怒。但他依然克制住怒火。再次拱手施礼道:“张都督,阁逻凤参见。”
“哦!原来是你来了,我怎么听到什么云南王,我就觉得奇怪了,王爷怎么会向我参见,你早说是阁逻凤,我不就知道了吗?”
张虔陀说完,又热切地膘了一眼白芙蓉。胸中的一股火燃了起来,白芙蓉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不善,不由向丈夫身边靠了靠。
阁逻凤暗暗冷笑一声,就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便道:“张都督。我这次来是想商量一下大唐和南诏分税的问题。”
张虔陀依然端着小酒杯,不紧不慢地喝着酒,半晌才道:“什么分税?”
“商人往来两地,但交税都在大唐,这未免对南诏不公,我不想重复征税。但希望大唐至少分一半的商税给南诏,这是我的正式要求。不是随便说说。”
说着,阁逻凤取出一本分税方案,递给了张虔陀。
张虔陀接过文书,看也不看。刷地撕成了两米,冷冷道:“南诏边夷,也敢和天朝争税乎?”
阁逻凤的脸蓦地胀得通红。手按在剑柄上怒道:“你一个小小的州都督,也敢对南诏国王无礼!”
张虔陀重重哼了一声,站起身走进了内宅,将阁逻凤一行晾在内堂上,这时,随行的清平官蒙琰道:“殿下,估计这个分税和姚州是谈不拢了,我们回去上书长安,让上面压下来。”
他话音网落,从侧门走进一名都督府官员,拱手道:“殿下我家都督说分税之事他需要考虑一下小明日再答复,殿下不妨在姚州多住一晚。”
阁逻凤瞥了一眼妻子,便道:“好吧!我们就在姚州住一晚。”
那官员便立刻道:“殿下请随我来,我给你们安排住宿。”
夜里,阁逻凤和几名侍卫从外面喝酒回来,一进屋却不见妻子。他急问馆舍之人,“我妻子何在?”
馆舍之人答道:“被都督夫人请进内宅了。”
阁逻凤大急,带领侍卫向都督府内宅冲去,大声吼叫:“张虔陀,把我妻子放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白芙蓉被放了出来,她一见到丈夫便放声大哭:“凤郎。张贼欺辱于我。”
阁逻凤浑身气得发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指张虔陀府一字一句道:“张贼,是你逼我太甚。”
他拉着妻子一转身对众人吼道:“我们走!”
阁逻凤和侍卫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冲出了城门,向南诏方向疾驶而去。
天宝八年七月中,阁逻凤以姚州都督张虔陀辱其妻为借口,悍然下令南诏军队向姚州大举进攻乙成都,剑南节度使府,天蒙蒙亮,数匹快马便风驰电掣般向节度使冲来,骑兵翻身下马,冲上台阶大声喊道:“急报,南诏造反!”
尚在睡梦中的剑南节度使杨国忠被叫醒了,听说南诏造反,他吓出一身冷汗,急忙打开急报,姚州都督张虔陀逼奸阁逻凤之妻,阁逻凤兴兵五万攻破了姚州城,张虔陀被杀,城中汉人被血洗殆尽,姚州已归南诏。
杨国忠看得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他脚大喊道:“速请令狐先生。”
片剪,他的军师令狐飞匆匆赶来,他已经听说了南诏谋反一事,杨国忠连忙把军报递给他,哭丧着脸道:“我真是倒霉透顶,这节度使才做了半年多,便遇到了兵乱,我已心乱如麻,请先生教我。”
令狐飞展开军报细细看了一遍,忽然拱手笑道:“恭喜使君拜相就在眼前。”
杨国忠愣住了,半天,他才结结巴巴道:“先生不要开玩笑了。南诏造反。圣上要问罪于我,何谈拜相?”
令狐飞摇摇头,笑道:“南诏造反是朝廷百年放纵导致,与使君何干?圣上也知道南诏可能会反小才把使君调来剑南,正是给使君机会建立功业,我正发愁没有借口攻打南诏呢?南诏便自己送上门来了,岂不是使君的机会?”
杨国忠恍然大悟,但他又迟疑道:“先生的意思是击败南诏刻能拜相。可我总觉得似乎太快了一点。毕竟我进京至今还三年不到。”
“快!”令狐飞冷笑了一声。“那李庆安不也一样三年不到便做了节度使,别人怎么不说他快了。无非是他立有军功,而使君是堂堂国舅。又岂是他能比拟,昔日汉末何进,不过是杀猪屠夫,仗妹妹受宠,一夜之间便掌天下大权,自古亦然,今圣上独宠贵妃,杨家岂能不上个?圣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从杨家选出大才以取代李林甫,怎奈杨家除使君外皆是庸碌之辈,所以圣上才这样苦心栽培使君,使君做过县令,做过长史,做过御史中承,现在又是剑南节度使仕途圆满,下一步升使君为尚书,何人会有意见?”
杨国忠慢慢坐了下来。他沉浸在一种透心的喜悦之中,拜相,他做梦也想不到之事,居然会落到他的头上么?他看见了自己加招蝉、珊紫绶,头戴三粱冠。身着紫衫白袍,抬头挺胸,出入于中书门下之间。
旁边的令狐飞又好气又好笑,还没打仗呢!便开始做美梦了。他连忙轻咳一声,道:“使君!”
“什么?”杨国忠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先安排南诏之事。”
杨国忠顿时醒悟,干笑一声。连忙道:“好!好!我这就派兵。”
他想了想,立刻令道:“传我的命令,任节度府长史鲜于仲通为姚州都督、三军主帅,大将李晖、王知进为左右副将,调嵩、戎、沪、曲、嘉、渝等六州驻兵,计八万大军,进击南诏。”
剑南的战争机器发动了,数以万计的士兵从剑南各地军府奔赴前线,一船船军用物资沿着峭江南下,八月中秋节前夜,大将李晖率一万唐军先锋抵达会川,与南诏大将王兵各的两万军相遇,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南诏军大败。唐军长驱直入,四天后唐军进入姚州,再败驻扎在姚州的三万南诏军。
南诏军连战连败,举国上下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南诏都城太和城,阁逻凤如热锅上的蚂蚁,背着手在房内走来走去,他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眼睛熬得通红,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此刻,阁逻凤心中充满了懊悔。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嘱咐,“我南诏世代依附大唐,此乃国策,不可因为我不在而改变”
他这才明白父亲的深意,大唐的强大永远不是南诏所得比拟,南诏绝不可能和大唐平起平坐,唐军的锐利仿佛一盆冷水将狂躁的头脑泼冷了,现在,南诏将面临灭国之灾。
阁逻凤呆呆地望着天空自言自语:“不!我一定要撑下去,就算做乞怜的狗我也要保住南诏,只要南诏还在。就有挺直腰的那一天。”
他当即下令道:“命蒙贼和蒙初立亥来见我!”
片剪,清平官蒙琰和内算官蒙初匆匆赶来,阁逻凤先对蒙初道:“你速带黄金三千两赶赴姚州。恳求唐将李辉停战半个月,就说南诏瘦病流行。南诏无力再战,决定向大唐请降。”
阁逻凤回头又对清平官蒙琰道:“我金库内有金网石三十颗以及极品祖母绿十颗,皆为物价之宝。我听说南诏节度使杨国忠好色,我决定再把白玉白洁姐妹献给他,你火速带金刚石和两姐妹赴成都,献给杨国忠,就说我是因为妻子被辱而一时糊涂,现得罪了大唐,我愿向皇帝陛下请罪。质子于长安。”
他一旁的妻子白芙蓉急道:“凤郎,异儿才八岁,怎么能送去长安为质。”
“妇人不准问国事!”
阁逻凤冷冷地斥责她一句。又对蒙初道:“你从姚州回头后,再去一趟吐蕃,替我送一封亲笔信给吐蕃大相尚息东赞。”。
历史上究竟有无张虔陀逼奸阁逻凤之妻一事,尚有争议,但姚州监视南诏却是不争的事实,另外南诏围攻姚州,杀死张虔陀是天宝九年。这里提前一年,历史上,南诏兵败求和被拒,便投降了吐蕃,吐蕃出兵,唐军大败。战死六万余人,本书中由于杨国忠急于入相,便答应了南诏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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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杨钊入相
南节度使杨国忠的捷报,以种前所未有的速度送种瞻,大早,兴庆宫便传来了李隆基得意的大笑声。
“好!做得好!”
李隆基拿着杨国忠的战报在寝宫内走来走去,前些天他还因为南诏的突然造反而感到忧心仲仲,而仅仅一个月后,杨国忠便带来了最好的消息,唐军大败南诏军,南诏认罪。
让李隆基兴奋的不仅是南诏之乱平息,而且杨国忠在这场战役中表现出的决断和能力让人刮目相看。有这场胜利为基础,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封杨国忠为尚书,进入相国集团,李林甫越来越老了,最近更是有点偏向太子。让他心中不喜。
“三郎,怎备这样高兴?”
杨玉环梳完头从内室里走了出来。李隆基大为兴奋,搂住她的香肩。重重在她粉脸上亲了一下。“娘子的内兄给联带来了喜报。”
“三郎!”杨玉环有些埋怨李隆基的失态,她连忙取出铜镜在脸上补了一下妆,这才问道:“是我三哥吗?他带了什么喜讯?”
“他平息了南诏叛乱,联耍升为他为相国。”
杨贵妃一怔,平息南诏固然可喜,但升为相国却似乎
她连忙跪下了下来,道:“陛下,请收回成命?”
李隆基愣住了,“为什么?”
“陛下,臣妾的三哥是什么人,臣妾非常清楚,陛下独宠杨家,给杨家荣华富贵,臣妾感数不尽,但相国乃国之栋梁,担负大唐的兴盛,非经纶治国之才不的胜任,杨家没有人能担任这个职位,臣妾绝不愿意陛下为了臣妾误了国事。”
“谁说三哥不能担任相国!”
门外忽然传来了杨花花的声音。她慢慢走了进来,道:“三哥过去或许有些放荡不羁,但那是因为他怀才不遇,可自从他进京为官后,兢兢业业为圣上做事,所思所想都是为了圣上。圣上需要这样一个既能干又听话的相国,李林甫已老,三哥却正当盛年,难道不用三哥,还要再去找别人不成?”
杨玉环有些不高兴,这可是自己的寝宫,三姐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进来了,她忍住心中的不悦道:“三姐,当相国不是听话就能做好,需要学问和经验,;哥这两样都缺乏,他若做不好,天下人会指着咱们杨家脊梁骨骂的。”
杨花花毫不让步道:“不做做怎么知道做不好,李林甫不也一样没有什么才学吗?他却做了十几年相国,那李白和王维诗名动天下,满腹经纶,可他们又能为相处理国事吗?可见才学绝不是理由。”
“好了!好了!你们姐妹不要争了。”
李隆基把杨玉环扶起来道:“立不立杨国忠为相国,联自会和大臣们商量着办,娘子就不要过问此事了。只要把后字给联管好就行了。”
他又对杨花花笑道:“听说三姐的新宅造好了,莫非是要请我们去吃饭?”
杨花花小嘴一撅道:“臣妾家里穷得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哪里还请得起陛下和贵妃吃饭,除非陛下替我摆几桌酒宴,我倒是可以请大家去热闹一下。”
“三姐!不要再要钱了。”
杨玉环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不满了。为修这栋宅子,三郎已经先后赏了她三次,近二十万贯,现在又跑来要钱,真是太过分了。
“哼!”杨花花哼了一声,道:“我又没要你的钱,你急什么?”
她又转头对李隆基娇声央求道:“我的好妹夫,好皇上,你总不能让你的三姨娘连买米的钱都没有吧!”
李隆基有些尴尬,他连忙道:“这样吧!联就不赏你钱了,你新宅落成的宴会,就由联来帮你举办。让你风风光光地住进新宅,如何?”
杨花花欢喜地给他膘了个媚眼。其实她要的就是这个,皇帝来替她摆乔迁宴,那贺礼钱还不会滚滚而来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宦官的禀报:“陛下,李相国求见!”
“联也正要找他呢!让他去御书房。”
他回头对二人笑道:“你们两姐妹就好好聊一聊天吧!联去处理一下公务,很快就回来。”
说着,他背手走出了寝宫。
“陛下移驾御书房!”
大同殿内,李林甫背着手忧心仲仲地来回走着,他也得到了杨国忠在南诏大胜的消息,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杨国忠极可能会因为此事入相。
一切都顺理成章,圣上想用杨国忠取代自己的意图越来越明显。李林甫望着殿外的天空长叹一声,他也有点力不从心了,他的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繁重的国事,从年初以来他已经病倒了三次,虽然圣上每次都会派高力士来探望他,说国事离不开他。可事实上他知道,他每病一次。圣上换他的决心便又加深一分。
“圣上驾到!”
远方宦官一声高喝,李林甫连忙收敛心神,垂手而立,片刻,精神抖擞的李隆基快步走来。“臣参见陛下!”
“相国不必多礼,请到房内详谈。”
李隆基走进了书房,书房里已经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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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页好了,干净整洁,空气十分清爽。他满意地点点头,坐了下来。
“给相国也铺个位子。”
“臣谢陛下。”
两名宦官抬来一只小木榻,又铺上席子,李林甫也坐下,他立剪道:“臣是为了南诏之事来见陛下。”
李隆基瞥了他一眼,尖道:“爱卿有什么建议,请说?”
“陛下,臣不赞成与南诏讲和。臣以为南诏坐大已成为我大唐严重的威胁,这次南诏谋反看似因为张虔陀辱阁逻凤之妻所致,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但臣相信,阁逻凤早有谋反之心,陛下。除恶务尽。我们应趁此机会彻底解决南诏坐大。”
“相国,这件事联和你的想法就不同了,南诏坐大固然令大唐烦心。但吐蕃才是大唐真正的威胁,南诏不过是边陲小国罢了,它的存在还能替大唐抵御吐蕃东扩,可谓有失必有得。只要把它控制好,让它老老实实替联守边陲,也是可以,而且杨国忠在军报中也说了,若把南诏逼迫太甚,一旦它投向吐蕃,那就得不偿失了,相国,杨国忠这次可比你看得深啊!”
李林甫听圣上贬自己而褒杨国忠。他心中忿然,便道:“陛下,臣仔细看了军报,唐军在姚州大败南诏军。完全可以一鼓作气进击洱海。这个时候,南诏还来不及向吐蕃求援。可是唐军却在姚州停驻了半个月,以致丧失战机,臣以为其中必有原因,臣建议派御史前去彻查此事”
不等他说完,李隆基便不耐烦的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