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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儿,他的公主。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
“皇上可以进去看云才人了。”
宫女欣开帘子,他弯腰进了去,欣妃过来行礼:“臣妾恭喜皇上喜得公主。”
“云儿。”他轻唤云才人的名字。
云才人的脸色无比的苍白,头发全都湿了,精神也差得不得了,无比虚弱地看着他:“恭喜皇上喜得公主。”
他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云儿,好好休息着。”
“嗯,皇上。”她乖乖地应一声。
他一笑:“朕去上朝,呆会再回来看你,你辛苦了,朕喜欢公主。”
云才人差点就要哭了,咬着唇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孩子是早产,很小一个,身体也不是很好,他一边走一边听御医这样说,然后便吩咐钱公公:“将宫里最有经验的嬷嬷们都叫去馨语阁里带小公主,不得有任何一点点的马虎。”
“是,皇上。”
“真好。”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钱公公也笑:“春天里的喜事啊,皇上,也预兆着皇上接下来的事事都会顺心。”
他笑了:“下朝之后,朕得再去看看小公主,她太小了,朕刚才不敢抱她。”
“皇上是很喜欢小公主?”
“朕喜欢孩子。”他会对孩子好,他不会让孩子像自已一样害怕,孤独,还要去承担很多的东西。
云才人生下公主的事,在早晨的时候几乎就整个宫的人都知道了,宜妃也来了,上官明雪托人送了东西过来。
姚儿问云端:“娘娘,云才人生了公主,是否过去瞧瞧?”
“她那儿只怕很多人,我便不去了,你叫人送些东西过去给她。”这是宫里的礼仪。
“可是你是皇后娘娘,若是你不去,只怕会招人非议。”
“刚生完孩子她累得要好好地,安静地休息呢,我也不太会说话的。”身体又不是很好:“过二天她好些了,我再过去看看吧。”
“那也好,娘娘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脸色都苍白了。”
她摇头轻笑:“没事的,不用担心。”
姚儿哪能看不出来呢,娘娘肯定又肚子绞痛了,她真的怕啊,上官清说越是拖,娘娘就越是危险。
但是只能看着心急如焚的,什么都不能说。娘娘是执意不顾一切,想要保着孩子。
“姚儿。”
“奴婢在。”
云端温柔地一笑,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我觉得你还是出宫吧,我叫上官清给你买个地方住,你跟在他的身边,以后有不错的人,就让他给你作主,给你找个好人家可好。”
“娘娘,你这是要赶奴婢走吗?”
“不是的。”
“那娘娘以后就不要说了,奴婢要跟着娘娘,奴婢是一辈子也不想嫁的了。”
第378章 姚儿去采药()
“一辈子好长啊。”云端喃喃低语。但是看着姚儿又低头理着丝线,也没有说下去了。
上官清的话,让她也想打算一下,她怎么样可以放下不计,但不想到时她不在了,姚儿给人欺负。
“姚儿,欣妃娘娘我觉得还不错。”
“娘娘你就睡吧,你看你眼皮都沉重得要抬不起来了,你今儿个怎么那么多话说啊,你要是打发奴婢走,奴婢就跟你急。”
“哟。”她低低地笑:“这年头口口声声自称是奴婢的人,却是比主子还要凶,有这样凶主子的吗?”
姚儿低首:“那娘娘就莫要说。”
她不敢抬头,怕被娘娘看到她的儒弱的眼泪。
云端轻笑:“呵呵,倒又还责怪起我来了。”
哪怕是死一万次,被千刀万剐着,她也想保娘娘的性命。小凤都可以做到这样,她姚儿怎么就做不到呢。
到时娘娘责怪下来,皇上怪罪下来,她会自已将所有的事都承担下来。
娘娘睡着了,可是也许是很不舒服,就连秀眉也是紧拧着的。
娘娘很少在她的面前现出柔弱的一面,只是日夜的相处,娘娘就是瘦了一点她也知道,每天吃完就吐,娘娘还强迫着硬吞点东西下去,再痛也忍着,吐得出血还不想让谁知道。
放下手中的东西,拿了件轻薄的薄被出来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娘娘舒服地笑了笑,又挪了个更让她舒服地姿势睡。
姚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轻轻合上门交待宫女:“你们好好看着,若是没有什么必要的事,不要进去打忧皇后娘娘的休息。要细心一点,听到动静就进去,别让娘娘唤你们。”
“是,姚儿姐。”
“若是娘娘问起我去哪了,便说我去御厨房那里选些新鲜的食材到乾坤宫里,很快便回的。”
其实每天都有人将一些食材送到乾坤宫,她不过是借个理由走远点而已,拿了个篮子去御厨房那里随意挑了些新鲜的青菜之类,然后便掩着篮子就去了采薇宫那里。
采薇宫如今也没有人住,但是是皇上的生母所住过的,也是收拾得干净,后面有一片很大的花园。
皇上的妃嫔并不多,大多都在靠前一些的后宫住,而这里靠近冷宫很是清冷,除了巡逻的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往的,每日早上傍晚也会有人来打扫,修葺这里的园子。
长年青绿的叶子,开淡红色的花,叶子像是锯齿般的,她心里念着这些,一边细细地寻找着。
上官清说的话她原来一直记在心里,记得这么的牢。
找到了,在花园的角落里找到了上官清说的那样东西,很少,只有几棵而已,生在杂草里很细小,淡淡的红花在这么灰败的花园里也没多明显。
拔了下来放在菜篮的下面压住,赶紧就往乾坤宫里回。
做贼果然是心虚啊,一路上连头也不敢抬,走得飞快。
回到乾坤宫里还是心卟卟地跳着去放了菜篮子就赶紧回房,将房门关上一手拍拍心头,好一会平静了下来这才将药草取出来用纸包住藏在床下。
她现在还不敢,真不敢,得再看看,指不定娘娘的身体明儿个就会好了,皇子也没有事,这药也用不上了呢。
第379章 封为云昭仪()
李栩一下朝就马上去了馨语阁,钱公公还带着他的圣旨来了。
云才人生公主有功,晋封为昭仪,其父也跟着晋升了一级,还将她的生母升为九品夫人。
“皇上。”云才人眼里有泪:“臣妾谢谢皇上,皇恩浩荡,臣妾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公主的。”
李栩笑着按住她:“别动,以后你就是朕的昭仪了,以后馨语阁里的用度,一概照着昭仪之准。还有馨语阁上上下下的人都好好奖赏。”
“是,皇上。”
“谢主隆恩。”
“别动,好好休息着。”
云昭仪看着他,笑着轻柔地说:“皇上得先给小公主起个小名。”
他想了想:“朕记得抱出来的时候,早晨第一束阳光就照了进来,朕喜欢这样的早晨,就叫她晨儿吧。”
“早晨的晨,永远的阳光,朝气,好啊,臣妾替晨儿谢谢皇上的赐名。”
“等过些时候再给她起个大名,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养好身体。”
“臣妾知道。”
“真乖。”他温柔地抚她的长发。
“皇上,小公主来了,刚刚奶娘给她喂了奶,才醒一会。”
“给朕瞧瞧。”
一个嬷嬷抱了过来,李栩看着那小人儿,这才吃饱睡醒,可是眼里又有着困意了,小小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多么的可爱啊。
“晨儿。”他轻逗她。
可是她打个呵欠,然后又挪挪身子又闭上眼睛睡了。
“小猪一样,睡睡好。”
“晨儿是个急性子的人,早早就想出来看她父皇呢,产婆说了公主早产,得很小心带着。”云昭仪眨着眼睛好是满足地笑。
他看着孩子的小脸,小手,就觉得很是满足。将腰间佩戴的一块玉解了下来放在小公主的身上:“让它好好的护着你,晨儿不怕,你只管吃了睡,父皇会保护好你的。”
“晨儿一定知道的,皇上。”
李栩转头,又坐在床边,接过产婆上来的汤水喂云昭仪喝:“小心烫。”
“皇上,真好喝,臣妾觉得一晚上的痛,都不痛了。”
他温柔一笑:“小傻瓜。”
“以后臣妾还要给皇上生很多小皇子,小公主,以后臣妾一定会更小心,不会再磕磕碰碰到,不让孩子再早产了。”
“这才生完,马上就不怕痛了,痛着要死要活的又不记得了。”
她轻声地说:“臣妾不怕,只要看到皇上这满足的笑容,臣妾就不怕痛。”
“真是傻瓜,快喝汤,不然就凉了,朕去处理些事,晚些再来看你们母女。”
“嗯。”
她觉得好幸福,一晚上的痛疼是值得的,哪怕是生个公主也好,皇上也很重视,马上就将她封为昭仪,就连她的家人也都往上晋升了。
“乖乖闭上眼睛。”他哄着她,就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
她照办着闭上眼睛,他将被子给她拉高一点,然后站起身:“你们好生照料着昭仪,有什么事马上到乾清宫里来禀告。”
“是,皇上。”
云昭仪觉得好甜好甜啊,好贪恋样的时光,现在就开始期盼着晚些他过来看她了。
第380章 给她喝下胎的药()
有人生活在云端之上,有人也如在泥泞之中。
云端越发的消瘦,痛的时候越来越多,姚儿到底是再也忍不住了,将藏好的药拿了出来,亲自熬了。
端着过去的时候,云端还挤出笑:“姚儿,今天怎么这么早的了。”
“是啊,娘娘一会儿要用午膳,早些喝好,这样的话娘娘吃午膳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口里太苦。”
“你倒真的是事事都想得细心。”云端坐了起来:“端过来吧。”
一开始她真是很讨厌喝这些中药,苦涩得要人命的,可现在天天得喝,喝着喝着就习惯了。
捏着鼻子喝下去:“和往时的味道似乎不太一样。”
“娘娘。”姚儿忍不住了,然后跪了下来:“请娘娘恕罪。”
“怎么了?”
“娘娘请恕罪,奴婢现在便去跟所有的人说,是奴婢想害娘娘,把娘娘的安胎药换成下胎药了。”
云端一惊,手碰到桌边的碗,碗掉落地上摔得个四分五裂的,那清脆的声音也引来了外面的宫女:“娘娘。”
“出去,把门关上。”她急急地叫着。
宫女便出去把门关上,云端拧起眉头:“姚儿,你跟我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了,我的性格我想你很清楚的,有些事情你可以跟我开玩笑,有些事情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姚儿跪着磕了几个响头:“奴婢知道,奴婢请娘娘降罪。”
“你告诉我,不可能是真的,对不对?”
她盯着姚儿看,真希望姚儿是跟她开玩笑的,是姚儿忽然的调皮了,可是姚儿却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
“姚儿,你怎么可以,我待你如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手伸入喉中抠着,要让自已恶心,让自已将喝下去的药都吐出来,一阵阵的干呕,药汁吐了一点出来。
“娘娘,你要杀了姚儿或怎么样都可以,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子,娘娘,姚儿死一千次一万次都好,姚儿不想看着你死啊娘娘。”
“谁说我会死的,姚儿,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啊,你好让我失望啊。”云端也哭了,无力地靠在桌边。
“上官清跟我说你要是再不小产,就连自身也会命不保的,上官清是不会骗人的,娘娘。”
“可是你们也没有问过我,也没有听听我的意思是怎么样,我不想要小产,我想要我的孩子啊。”她哭得好是伤心。
“娘娘,姚儿对不起你,姚儿实在是不知怎么做,姚儿该死,姚儿出去跟所有的人说,娘娘还年轻,养好了身体以后还有孩子的。”姚儿站起来,要往外面走。
可是云端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拉住:“你不许去。”
“娘娘。”姚儿咬着唇,泪水一直在流。
“我真讨厌这样的姚儿。”她哭着说:“你要是出去了,你就不可能再活着回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啊。”
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也管不了了,保了这么久的胎,终还是无法保到。
“对不起。”
云端闭着眼,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怪不得姚儿,姚儿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好不舍好不舍。
第381章 小产()
手紧紧地捂着腹部,感觉有样东西真的不存在了,真的是失去得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不是她的,原来不管用什么方法,还是不属于她。
“娘娘。”姚儿过去扶起她:“奴婢也不想这样子的,奴婢不想失去娘娘啊。”
“我不怪你。”她喘着气:“快扶我到床上,这事谁也不要说出去,不然我真的没有办法保住你。”
“是,娘娘。”
扶着云端到了床上,这药喝下去也没有多大的功夫,云端的肚子就开始痛了起来。
她一向很怕痛的,有一点痛都会尖叫起来,但是现在不仅要承受着从来没有受过的痛,而且还得忍着,不能让外面的宫女听到了。
额上的汗,湿了发,湿了衣服。
她有些庆幸和李栩闹翻了,他不会随意闯进来,别的宫妃也不会冒然就进乾坤宫再闯到她的寝室。
痛得紧紧地抓着床头的木栏,牙关咬得紧紧的。
姚儿不停地用巾子给她擦汗:“娘娘,奴婢好担心,要不奴婢去请上官清吧。”
她摇摇头:“别,这个时候请他进宫,局时皇上追究下来,又会将怒火迁到他的头上。”
“可是娘娘。”
“没关系的,再痛,我也可以咬着牙过来。”
血,很多地从下身流了出来,湿了她的裙子,湿了床单,她没叫一声痛。
身体仿若不是自已的一样,好累好累,直到最后的巨痛过去,她意识游离着,一切才像是平静下来。
“娘娘。”姚儿抱着她低低地哭着。
她笑了:“没事,我没死。”她还活着呢,可是她的宝宝却没有了。
“娘娘对不起。”
想抬手给姚儿抹把泪,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呵,像要死了一般,可是却没有死,让她将痛的滋味体会得个仔细的。
“姚儿,你帮我收拾一下吧,我没有力气了。”
“是,娘娘。”
“快天亮的时候去请御医,说我不小心摔着了,似是流血小产,这些东西先藏在床底下。”她想那时喝下的药,也把脉不出什么来了吧。
而且明儿个快天亮的时候,值夜的御医也都困了吧,这样就不会很仔细了。
她是想这样的,她很困很困,现在把一切都吩咐好才不会出乱子,这样她才可以放心地睡去。
只是有些事却是出人意料的,包括姚儿也知道一切都是为了她着想,娘娘睡着一会儿她去端了热水进来要给娘娘擦身子,掀开被子看着吓了一跳,刚换上的干净裙子又红红的一片,血还将床单又濡湿了。
娘娘出了这么多的血,吓了她一跳。赶紧轻声地叫:“娘娘,娘娘快醒醒啊,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啊。”
姚儿真的是吓坏了,这样的状况她还是第一次见,若是一直这样出血肯定不好的,不管了,不管如何得先救娘娘再说。
“来人啊,快来人啊。”
“姚儿姐,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