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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唤我阿九即可。”
第22章 做最真的自己就好()
少年说是与家中爹娘斗气,独自一人跑出来散心。早知南越四季如春的美名,二月西秦还是乍冷还寒,倒春寒冷得彻骨,不若这里桃花满山,春色无限。想在这里住些日子。
阿婆得知对方救了娜依,感激不尽。二话没说就将一间屋子收拾出来。此后,青衣少年苏九便在迦逻山下住了下来,
阿九,阿九夜里无人时,每想到就睡在隔壁的少年,阿娜依将这名字在唇间翻来覆去地念,心里甜蜜蜜的,再也没有了之前空落落的感觉。
因为住了阿婆家的屋子,阿九拿了一包银子给她,权当租金,多的钱算是雇阿依的佣金,让她带他到山涧中行走游玩。
阿娜依用很少的银两给生病的阿婆抓了药,剩下的全还给了对方。
为什么?!阿九不解。这世上竟然真有见钱不眼开的人?
“你是阿依的救命恩人,陪你游玩是应当的。再说阿依有手有脚,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和阿婆。”阿娜依盯着对方认真说道。
良久,少年看着手中的一包银子嘴角一弯:“没错!阿九也有手有脚,不需要被人呵护一辈子。”
于是,白日里,阿娜依领着阿九穿行于迦逻山上,山上桃花夭夭,泉涧奔流,到处都是少男少女欢快的笑声。
夜里回到家中,她搁下将背篓装得满满的药篓,阿九则笨手笨脚用砍来的木柴生起火,将采的新鲜蕨菜和笋丢入锅中,炖上一锅鲜美野味鱼虾汤。
“原来富家公子果真不一样!”看对方吃饭挟菜举止说不出的斯文优雅,阿娜依暗暗感叹,第一次渴望做一回阿婆口中的王公贵女。
觉得只有那样才配得上这般玉人儿一般的少年。
看她原本吃饭很快,突然变得慢了起来,得知缘由阿九却笑了,举起筷头朝她头上轻轻一敲:“丫头,那些王公贵女如何能与你这般布衣裙钗天然美相比,做最真的自己就好,阿九喜欢这样的娜依呢!”
那一段时光,是阿娜依这辈子最自在的时光。以后的日子,她一遍又一遍回味着这些快乐和美好!
晴日里,他们寻了空地放风筝,摘了山间红红的野果子,学猿猱攀爬吟啸,肆意挥洒心中郁气。
见他说那日自己躲闪那些坏蛋时身形美妙,比他见过的任何舞姿还要迷人。阿娜依第一次不顾婆婆的叮嘱,将自己在书上所看到的,一气呵成给表演一遍。
反正只是跳舞而已!她想。
回忆着医经上的那些图式,阿娜依素手轻挽,莲步慢移。衣袖舞动,一片桃花林,风儿卷起落红缤纷,漫天花雨纷飞。无数花瓣飘飘洒洒凌空而下,飘摇曳曳。
柔软的腰肢如刚抽条的随风杨柳,渐次仰面反俯下去,她用嘴衔起地上桃花一朵,调皮地凑到看呆了的少年面前。
“此舞只应天上有,凡夫俗子哪配看?”随势接过花儿的阿九拼命鼓掌叫好。
阿依觉得这话好好笑,盯着他:“嘻嘻,你现在不是看了?莫非阿九不是凡人?”
“我我是追着阿依从天上而来,那些凡夫俗子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某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言不惭说道,乐得阿娜依笑得直不起腰,直喊肚子疼。
看那些小猴子小松鼠时不时给阿依发间插上一朵山花,小兔子会指引他们去有更多药材的地方,阿九兴奋得不能自己。“阿依阿依,你太美了!就连这些飞禽走兽都被你迷住了呢!”
想到自己命令那些大猫花豹和大蛇乖乖地不要出来,娜依抿嘴一笑。担心吓坏对方,她并没有说出那些家伙都是自己好朋友的事。
逢上雨天,两人便偎依坐在山洞中,听阿九讲述江湖里的浪子,蓬舟中的歌妓。尘世芜杂浇灌于瓮中,像一汪水,搅一搅,波光四散。
第23章 他答应了的!()
阿娜依觉得阿九真心像个孩子,明明腰间挂着玉佩什么的,却把在山涧中发现的一颗心形石子,上面有天然纹路极像一个草书的“九”字,以红丝线缠绕当作宝贝一样送给她。
看出她眼底的不解,对方却是淡淡一笑,说那些金啊玉的送给她未免太俗气,这块石头可是集了山野的灵气,配她正好!
“娜依,如果可以,我倒是情愿当山里一块石头,或者一草一木,陪着你不问世事,该是何等自在?”他将石头挂上她的脖子,低低叹息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阿娜依带着阿九将南越半面迦逻山差不多转了个遍,满山桃花已经悄然谢去。
阿九要走了!两个劲装打扮,戴面具的黑衣人找到他,送来家中的书信,说老父病危,让他速归。
临行前,阿九连夜为娜依作了一幅绢画。
画中是一个背着药篓的山野少女,一袭再简单不过的葛衫,长发随意挽起。就那样站在山谷之中,衣袂飘飘,手握着一把长生花,笑得那样灿烂,那样纯洁无邪。
整个山谷为之失色,犹如不小心落入人间的精灵。
画者笔法太过细致传神,透过薄薄的宣纸,不但看到了少女脸颊上的浅浅红晕,就连对方胸襟处露出用来擦汗的葛帕一角上的绣花也历历在目。
旁边题有“晨曦长生春晖暖,愿此芬芳入梦来。”两句诗,落款“苏九”。
“我我真有这么好看?”阿娜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画儿上美人儿一定不是自己。
阿九却轻轻一笑,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啄一记,说她比画儿上还要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小主子,快走吧!再晚就”看他们难分难舍,黑衣人催促道。
今日,阿九换了一身深蓝劲装,腰挎青锋剑。阿娜依忽然觉得,今日他的气度与以往不同。
可是哪里不同呢?
眉宇间多了些许坚毅冷峻,身姿矫健,多了几分傲然,还是总之,与平日桃花树下淡笑安静的阿九截然不同。
“娜依,等我回来!”阿九将她送与他的荷包小心收进怀里,然后一跃上马,回头招了手,缓缓驱马前行。
等对方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山路的尽头,那一刻,阿娜依觉得心不但再次空了,并且还多了丝丝疼痛。
人明明刚刚走,却想得差点无法呼吸。
总觉得阿九无处不在,仿佛一回头,他就在身后,然后变戏法似的将一朵野花插在她的发间。
知道阿九是西秦人,她利用上街卖草药无时无刻关注起西秦国传来的所有信息。
听说西秦国皇后病逝才不久,没想到帝君也随之而去,国丧和太子登基大典同时举行,现在国内正乱成一团,阿娜依心里隐有不安。
随即又有些好笑——
看阿九的举止排场,虽然可能是西秦王宫贵族。但他并没有说起娘亲过世啊!再说了,西秦国姓为赵,我的阿九可是姓苏呢!
如此一想心绪大定,安安心心采药卖药,继续着之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尽管如此,阿婆还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见她再没有之前的欢笑,一有空就跑到屋后的山上朝远处张望,阿婆暗暗叹气,抚着她的头:“小娜依,忘了吧!他不会再回来了。”
“不,他答应了的!我相信他。”阿娜依喃喃低语,低头怔怔看着手中的那枚心形石头,随即抬头冲阿婆灿然一笑。
之所以她回答得这样笃定,是有原因的——
那几个坏人每次见到她,明明恨得直咬牙,却又绕着走;屋后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柴火,以及自己每次从山里挖药回来晚了,总会有两个砍柴人不远不近跟着。
还有一次,她下山不小心摔倒,对方还帮她把药篓拎下山,给她上药。
她可是从小跟随药婆婆长大的,这样昂贵的跌打药哪里是一个砍柴人会有的?虽然阿九离开时什么也没有说,但聪明如她,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嘻嘻,阿九一直记挂着她呢!
第24章 暂居元通镇()
不说阿娜依在迦逻山下一心一意等着她的阿九,另一边的云小五和虎子兄弟三个带着云娘爬山涉水,吃尽了苦头一路乞讨来到西秦国巴州元通镇,眼看娘亲云娘病情越发严重,不得已只好暂时留下来。
好在元通镇民风淳朴,看他们住进财神庙不但未说什么,还有好心人送来被褥衣物什么的。云小五和虎子一琢磨:两个弟弟虽然年龄小,可以帮忙照看生病的娘亲,她自己便和虎子一道去集市上表演杂耍,讨些银钱过日子。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法子!云小五轻功很棒,一双大眼眸会说话似的,再加上小嘴又甜。叔叔伯伯婶婶一喊,这铜板就哗哗扔了出来如此,他们的日子比起之前好了不少。
日子平静如水,京中突然传来惊天霹雳——
东宫娘娘薨,举国大哀,帝亦怮之,追封其为“端孝皇后”,安于皇陵正位,举国同哀,禁三月婚嫁娱乐,服缟服丧。以为哀念。
“虎子哥,不是应该称皇后吗?”看着集镇上衙门外的讣告,云小五不明白为何要称为东宫娘娘。
比她大两岁的虎子告诉她这西秦皇帝后宫只有两个女人,所以称之为东西二宫。
还没等云小五搞明白这皇帝为何只有两个女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东宫娘娘的国丧还未开始,忧思成疾的正德帝亦撒手人寰,在镇国公南宫正主持下,帝后二人同时下葬皇陵,年方十八岁的太子赵天阑即位,取国泰国安之意,改国号为泰安。
泰安帝即位第一件事,就是正式册封自己的亲弟弟赵天宸为九千岁,尊亲姨母西宫娘娘为纯元太后。
“亲姨母?!哦,原来是亲姐妹同时嫁给了皇帝啊!难怪”云小五恍然大悟。觉得这皇帝艳福不浅,竟然收了一对姐妹花。
这姐妹俩的容貌一定是惊为天人吧?否则也不会让皇帝撤掉原本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对了,虎子一个要饭的,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她望着那个瘦瘦的少年怔怔地想。
帝后同归,这国丧时间应该加倍顺延,甚至史上还有举国守孝三年的事例。
就在人们正在担心家里有适龄未出嫁的女儿会被耽误终生,很多以从事婚嫁行业为生的人欲哭无泪之时,新帝特下诏民间只需禁三月婚嫁娱乐即可,三个月后一切如常。
普天之下,莫不拍额称谢,觉得这位新帝体察民情,一定是个前所未有的英明君主。却无人知道,这段时间的西秦都城长安,一直暗流涌动,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夜色浩瀚,此时的西秦皇城长乐宫内。
“啪啪——”瓷器碎裂声不绝于耳。
“天杀的,居然骗我!!明明说好要将皇位传给我儿”一个年约三十出头,头戴九尾金凤如意冠,一身玄色纱纹双裙,上面以金丝绣上展翅的凤凰,发髻上斜斜地插了一朵素白绢花儿的宫庭美人正在大发雷霆。
地上到处都是碎裂的瓷片,贴身大太监郑友德正指挥几个宫女战战兢兢收拾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太后息怒!”就在这时,帷幔撩开,一个须发花白却不失精干的老者在嬷嬷的带领下匆匆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到来,郑友德轻轻松了一口气,一边示意宫女们动作快点,一边亲自去搬了一张软凳放过去:“太师大人请坐下说话。”
老者看也不看他,只是挥挥手。
明白他的意思,郑德友连忙喝令宫女们快快退下,自己也倒退着出去,小心把大殿门关上。
“爹,您老人家总算露面了!不是因为帝后殡天伤心欲绝起不了床吗?”不等来人说话,余怒未消的太后娘娘嘴角牵起一缕嘲讽,漫声说道。
想到自己前日子接二连三让人去请对方都被吃了闭门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第25章 也是乱了阵脚()
被女儿抢白,太师苏致远老脸有些挂不住,眼神暗了又暗,长长叹了口气:“莲儿,你这性子如何能成大事?”
“哈哈哈!大事?!现在您还来给女儿提成大事?”太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仰天长笑,随后脸色一凝,朝旁边低眉顺眼不说话的贴身嬷嬷扫了一眼,冷冷道:
“爹,不妨让奶娘来评评理,我苏莲儿好歹是苏家的嫡小姐,当初生小九还梦到青龙入怀,凭什么让她处处压哀家一头,最后还让她生的病痨鬼登上皇位?生生儿又压着哀家的小九?”
说到这里,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明明娘亲才是正室夫人,却因为那个女人成了东宫娘娘硬被提为平妻,害得娘连生两个死胎,直到现在还神智不清呆在家庙之中”
“啪!”
“够了!”
苏太师一拳击在椅靠上,大喝一声,神情又痛又悔。
看到他眼底弥漫着浓浓的恨意,太后苏莲儿倒是吓了一跳,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半晌,苏太师调整了一下情绪,叹了口气:“说实话,这些年我也受够了那女人。原本先帝私下答应找个合适的机会,以太子有疾为由唉,谁知道他走得如此突然?不光是你,就连我也是乱了阵脚”
他的话让太后眼神凝了凝,想到先帝驾崩前两眼圆睁,盯着两个皇儿大呼“错了!错了!”的情形,心绪也开始平伏下来。
对方咽气后睁着眼睛,似有牵挂让他难以瞑目,莫非是在后悔自己没有早早改立皇嗣?
“爹爹说得没错,先帝走得的确太突然了。”她沉吟半晌点点头。
她情绪好转,苏太师神情却依旧一脸凝重:“莲儿,朝中有南宫正那小子盯着,兵权又在他手上,老夫老夫是爱莫能助啊!再说自从你姐灵儿归天后,这京城就没有太平过”
听他说起这个,太后脸色有些发白。
京城中不太平她当然知道,凡是有意九千岁继位的那些大臣家中接二连三遭到横祸,或爆出见不得人的家丑,一个个闹得鸡飞狗跳。
有传言说这些人得罪了天底下最大的地下组织苍龙阁,也有人说这是先皇在帮太子铲除异己,还有人说是东宫娘娘在显灵庇佑自己的儿子
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突然,太后娘娘眉头一凛,转身在凤榻上坐下,淡淡道:“这个时辰太师进宫可有什么急事?”
“太师?!”老者心头一震,鹰眸低垂,不让对方看到有怒气一掠而过,随即却扬眉拱手:“娘娘,如今新帝刚刚登基,新旧交替,可趁机安排自己进入朝廷,日后也好帮衬着小九”
“等等”见对方立即改了称呼,苏莲儿正一脸得色,待听其话中之意,不由脸色一沉,出言打断:“太师莫不是又要推荐您那那个义子入仕?此事还需等哀家和小九商议后再作定夺。”
“哦,那好,就请娘娘和九九千岁商议后知会老臣一声!告辞!”苏太师强忍住怒气说完,拂袖而去,大殿顶上亦有一道黑影犹如轻风一缕荡开。
见对方也没有好脸色,太后脸色惨白,一把拽下头上的素白绢花往地上一扔:“哀家就知道哈哈,难怪那天杀的要一直防备,只怕死不瞑目就是为了这个吧?”
随即幽幽叹道:“正哥哥如果当年你娶了莲儿,又如何会落得今天这样的局面?可笑你忠心耿耿护着西秦,那天杀的却是要你断子绝孙报应报应啊!”
说到最后,竟是珠泪滚滚,嚎啕大哭起来。
第26章 倾城倾国()
“娘娘当心隔墙有耳!”见她哭得伤心,奶娘一脸的心疼,连忙上前把她搂在怀里低声制止。
这时郑友德推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