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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碧羽门道友。”箜篌起身回了一礼。
“见仙子气度不凡,想来也是大宗门出身,为何对仲玺真人如此无礼?”站在半午身后的女修迫不及待开口道,“仲玺真人之能,又岂是尔等可以取笑的?”
箜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三人都是桓宗的崇拜者。她似笑非笑的看了桓宗一眼:“这位仙子说的是。”
对方这个态度,反而让碧羽门三位弟子不好再发作,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总觉得这事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既无力又尴尬。
“诸位想多了,仲玺真人并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我们二人在此处饮茶,并不想受人打扰,三位请回。”桓宗给箜篌续了热茶,不再看碧羽门三位弟子。
“对不住,是我等鲁莽了。”半午无心招惹他们,厚着脸皮过来查探,也是想知道,敢在佩城嘲笑仲玺真人的究竟是修士,还是邪修扮演的修士,在他的认知里,整个修真界除了邪修,肯定不会有人去嘲笑仲玺真人。
可惜他显然猜错了,这个对仲玺真人态度不够尊敬的人,还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修。
“你又不是仲玺真人,凭什么替他说不在意?”半午的小师妹有些不高兴,他们是听仲玺真人传说长大的,仲玺真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非常崇高,所以在说书人讲仲玺真人英勇事迹时,他们才格外不能忍受别人的嘲笑声。
“在下便是琉光宗弟子仲玺。”
交流()
沉默;是最无言的尴尬。
在这短短的瞬间;碧羽门三位弟子已经无数次后悔;他们为什么要贸然过来敲门。
“原来您便是仲玺真人;失敬失敬。”半午脸颊红得不敢看桓宗与箜篌两个人。箜篌见他们三人分明已经尴尬得无地自容;偏偏还偷看桓宗;忍不住笑道;“三位道友也是担心有邪修冒充正派修士混入佩城,并不是有意为之,方才的事情请不用放在心上。”
“是我等鲁莽;不该毫无证据便随意怀疑他人。”半午有些疑惑,仲玺真人身边怎么会有女修?据传仲玺真人在剑道上的造诣十分高深,并且不近女色;但是此时他却与这些女修言行亲昵
是传言有误;还是面前之人,根本就不是仲玺真人?但这里是琉光宗脚下;谁敢在这里冒充仲玺真人?
刹那间心中涌出无限的想法;半午抬头仔细看了箜篌好几眼;还是冒着让仲玺真人不悦的风险开口:“不知仙子是?”
“在下乃云华门弟子箜篌;诸位若是不介意;请坐下一起用茶。”箜篌邀请这三位修士坐下。
“原来是云华门高徒。”即便是远在西北之地,半午也听过箜篌的大名;云华门年轻一辈最有天分的弟子,宗门的希望;有侠义之心;曾多次在邪修手中救下正派修士。难怪仲玺真人与之亲近,便是他也想与这样的女子交好。
不再怀疑两人的身份,半午虽然很想留下来喝一杯,但也知道刚才自己不请自来已经非常无礼,若是现在还厚着脸皮留下来喝茶,仲玺真人与箜篌仙子不嫌弃,他自己也要嫌弃。
“师兄,那两人会不会骗我们?”离开茶馆,小师妹有些不甘心道,“仲玺真人好像与传闻中有些不一样”
在她想象中,仲玺真人应该有她两个这么高,身穿金丝甲,手持利剑,浑身都是闲人莫近的威武之气。但是今天见到的这个仲玺真人不像是冷冰冰的剑修,更像是清风出尘的道修。
“当修士达到返璞归真之境时,其他人无法凭借肉眼分辨其修的什么道。”半午摇头,肯定道,“这必是仲玺真人与箜篌仙子无误。”
“这个箜篌仙子不是跟桓宗真人关系极近,怎么又与仲玺真人交好了?”小师妹的语气似抱怨,似不满,但是却不敢说得太过。
半午皱眉看了她一眼:“无礼,按照辈分,你应称呼箜篌仙子为师叔,身为晚辈,岂可置喙长辈之事?我们等下就要到琉光宗,你若是说话再这般无礼,我就只能请大师兄派人把你送回去了。”
小师妹咬着嘴角不敢说话,到了琉光宗再被赶出去,其他师兄妹怎么看她?
“道友不必如此严厉,何必为了外人训斥自家人,岂不是伤了自己人的和气?”
半午侧首看去,几步开外站着一个身着锦衣的男人,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剑眉星目,面容温和,看起来极好相处的样子。半午眉梢微皱,真正的君子,又怎会偷听别人说话,甚至还肆意插嘴。
“在下散修盟池司,金丹大圆满修为,见过诸位道友。”名为池司的散修把手中的扇子转了一个圈,风度翩翩地拱手作揖,“道友好。”
“池司道友好。”半午回礼,“门下师弟师妹不懂事,让道友看笑话了。”
“哪里,贵宗师弟师妹天真可爱,道友不必太过严厉。”池司笑了笑,察觉到了半午对他的戒备,恰巧此时有同伴叫他,他拱手告辞:“诸位道友,在下先走一步。”
“道友慢走。”半午见这个叫池司的散修,帮着几位同行的散修拿了几代零嘴,与他们说说笑笑走远,心中的疑惑全消。可能是因为路上遇到了邪修的伏击,让他过于紧张,看到谁都怀疑是邪修。
方才箜篌仙子笑了几声,他怀疑是邪修故意嘲笑仲玺真人。现在这个散修多说了几句,他又怀疑是邪修故意挑拨,他这是怎么了?
在交流会正式开始的当天,几乎各大宗门派来的代表都已经赶到。第一天交流的内容是道心,各大宗门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先是彼此客气吹嘘一番,才慢慢进入正题。刚才还友好和谐的场面,很快就因为道心不同,变得火气冲天。
有两个修士因为观念不同,差点当场打起来,最后被各自宗门的长辈押了下去。还有人辩着辩着,就开始往外砸各种典籍,来证明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
箜篌与另外九个心动期修为的修士坐在一起,抱着茶杯听同桌的九凤门与昭晗宗弟子吵架。也不知琉光宗怎么想的,明明这两个宗门内里有些不合,还把他们安排在一块儿。这是嫌现场的讨论不够热烈,增加一点气氛么?
他们隔壁屋子里,似乎已经有人开始拍桌子打板凳,箜篌听到砰砰声传过来。好在她坐的这一桌还算克制,九凤门与昭晗宗弟子也只是积极讨论,坚决不动手。
“箜篌仙子,你觉得呢?”昭晗宗与九凤门弟子争执不下,齐齐扭头看向箜篌。
箜篌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笑眯眯地鼓掌:“我觉得二位说得很有道理,让我们大家受益匪浅,请继续,请继续。”
其他几个宗门的弟子也反应过来,跟着箜篌噼里啪啦鼓掌:“对对对,继续继续。”
九凤门与昭晗宗弟子:“”
面对这些看热闹的眼神,忽然觉得再吵下去没意思了。
交流院外,各大宗门长辈坐在一起喝茶,彼此礼貌的夸奖对方弟子,克制的埋汰自家不成器晚辈。
“报,九凤门高徒与昭晗宗高徒打起来了。”
九凤门长老与昭晗宗长老彼此对望一眼,露出和蔼的微笑,齐齐表示一定好好教训自家弟子。
“报,御兽宗高徒与两仪宗高徒在讨论白绒兽能不能吃时,把五味庄高徒打了。”
众人不解,这两个宗门弟子吵架,怎么把五味庄弟子打了?他们齐齐看向秋霜,五味庄可是刚依附到云华门的宗派,莫名其妙打人,这也太不给云华门面子了。
秋霜没有说话,青元身为峰主,不得不开口道:“不知五味庄弟子为何挨打?”
“因为五味庄高徒说,白绒兽虽然能吃,但是肉质柴,浊气重,讨论这种问题是对厨修的侮辱”
众人:
“报,昭晗宗与九凤门的高徒,又打起来了。”
“这次是为何?”
“九凤门高徒说昭晗宗绫波仙子穿的法衣丑”
“是谁说的?”一位男性长辈神情复杂的问。
“是九凤门的敬元仙长。”
几位男性长辈齐齐摇头叹息,果然还是太年轻,什么话都敢说。再过些年,他会明白什么叫后悔的。几百年前,有个男修不知天高地厚,喝醉酒后说一位女修长得丑,穿衣服难看,从那以后被这位女修的同门追杀,最后负荆请罪,才勉强在修真界混下来。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得罪女人,图什么呢?
桓宗虽与很多参加交流大会的弟子是同辈,但是他修为高出这些同辈太多,便以琉光宗峰主的身份,与各大宗门长辈坐在一起。
这些长辈在晚辈面前,尚还能维持几分长辈的风范,私下里聚在一起,也会讲一些修真界的荒唐过往。桓宗这种不管事的性格,能知道那么多修真界传闻,就是因为他常在这种场合与长辈坐在一起。
“这都打了几场架了,十大宗门里,除了清净寺、月星门以外,还有哪个宗门的弟子没有动手?”
“还有云华门。”
“嗬,真是难得。”昭晗宗一位峰主道,“看来云华门这些弟子,都十分沉得住气。”
清净寺弟子是出家人,忌易怒。月星门弟子从入门开始,行的就是无情道。这两个宗门不与其他人动手很正常,可是要云华门不动手就很不容易了。就连琉光宗的某个弟子,都因为身边坐的弟子太聒噪,忍不住朝对方拔了剑,云华门这么能忍?
事实上不是云华门弟子能忍,而是在他们出门前,秋霜跟他们说“想要好好看热闹,就不能让自己成为热闹中的一员”,所以云华门弟子很低调,也很克制,尽管大家被分到各个不同的讨论室,也都保持着看热闹的最高水平。
箜篌所在的这个讨论室里,昭晗宗与九凤门这两个弟子,因为越吵越激烈,动起了手,所以被法阵传送了出去。箜篌与剩下的年轻修士们对视几眼,放下茶杯缓缓道:“来,我们正式开始论道?”
剩下的修士:“”
在座的七八个人里,大都是小宗门弟子或是大宗门的附属门派弟子,在昭晗宗与九凤门弟子吵架时,不敢轻易插嘴,现在听到箜篌这么说,他们又想笑,又不敢笑。
“前些日子偶入一秘境,习得一部心法,我把心法内容背诵出来,诸位与我一起参详参详。”自从把秘境中的那部心法倒背如流以后,箜篌发现自己不仅修行快了很多,而且还能感应到百姓们祈福的声音。
她把这部心法内容默写给宗门后,长辈们研究了许久才确定这部心法没有问题,但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修炼这部心法。
更重要的是,修行后能够听见凡人祭拜时的心音,这不像是修真界的修炼手段,更像是仙家之法。
因为只有仙人在享受凡人香火祭拜时,才能聆听到他们的心音。
讨论()
箜篌说与大家一起讨论心法的时候;大家很高兴。
但现实很快就告诉大家;天才之所以被称为天才;因为他们有可怕的理解能力;这个心法他们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很快箜篌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她看向众人;犹豫片刻:“大家好像对这个心法不感兴趣;那我们重新换个话题?”
“好好,重新换个话题。”龙虎门的弟子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松开拧大腿的手;总算打起了精神,“不知箜篌仙子在剑道上有什么看法?”
其他几人扭头,这龙虎门的道友是不是没长脑子;箜篌仙子是道术内修;又不是剑修。他们这个小组最精通剑修的两个,已经因为打架被传送出去了。
“我并不主修剑道;但因宗门注重弟子全面发展;所以也修习了一些剑法口诀。”箜篌对剑道的理解来源于成易与桓宗;但是两人都是剑修中的佼佼者;箜篌了解的这些;对于小宗门弟子来说,是十分实用的好东西。
“原来如此。”一位在心动期已经一百多年没有寸进的修士恍然大悟;起身向箜篌行了一个大礼,“多谢箜篌仙子传道授惑;在下茅塞顿开。”
“你客气了;我所说的这些剑道领悟,并非来源于自身,而是来自于大师兄成易与好友仲玺真人。”箜篌还了一礼。
当天交流大会结束的晚上,那位修为多年没有寸进的修士忽然心境大开,竟是一举突破心动期修为,晋为金丹期修为。对于一个小宗门而言,金丹修为弟子已经十分难得,他们整个宗门高兴得一晚上都没睡。
第二天早上,箜篌推开窗户,发现昨夜下了雨,灵气凝结成了雾。她深吸一口气,洗漱后与同门们一起用早餐。这是云华门大多人的习惯,只要不闭关,就要坚持一日三餐的好习惯。鸣剑锋为了招待好云华门的人,在食材上精心挑选,还特意从佩城聘请了几位擅长烹饪的普通人。
“昨晚有人晋升修为吗,昨晚下了一场灵雨。”从随仆手里接过茶水漱口,箜篌擦了擦嘴角,一应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仪态万千。
尽管已经看过好多次箜篌被人伺候的场面,灵慧仍旧忍不住感慨:“你这个样子,真是生来被人伺候的命。”
箜篌摇头:“习惯了。”成为景洪帝义女那些年,为了让她在人前的仪态好看,让前朝人觉得她没有受到苛待,后宫中的女官一次又一次教她仪态。这些动作都刻在了骨子里,只要有仆人伺候的时候,她就不自觉带出了以前的习惯。
为了养成这些习惯,她被罚过抄书,被女官明褒实贬过,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的记忆。
其他人想起箜篌在凡尘界的身份,都不在提及这个话题。灵慧倒是看出箜篌自从历练回来后,已经从凡尘界那些过往中走出来了。她笑了笑,“重要的是好看就好。”
坐在邻桌的归临忍不住偷偷看了箜篌一眼,他听其他人说过,箜篌师叔是凡尘界出身,似乎身份不低?
用完早餐,云华门刚下鸣剑锋,就看到峰门外站着几个喜笑颜开的陌生人。一见到他们出来,这些人笑容更加灿烂,朝着箜篌一拥而上。
“箜篌仙子功德无量啊。”
“劣徒多年无寸进,幸而箜篌仙子助他勘破心境,这点薄礼请您收下。”
“请你万万不要推辞,这是我们些许心意。”
飞剑上,桓宗看着箜篌被一群修士围着送礼,脸上露出了笑。
“公子,你不下去帮忙?”林斛看着浑身挂满礼物的箜篌,一时间既觉得好笑,又觉得一脸茫然的箜篌姑娘有些可怜。
“不用了。”桓宗摇头,“我此刻出去有些不好。”
林斛略想一想,便明白了。
云华门行事向来温和,与各宗门的关系也融洽,虽然这种感谢场面太过热情让人有些吃不消,但公子贸然现身,不仅让现场气氛变得尴尬,也容易让人产生云华门与琉光宗是一体的感觉。
琉光宗势大于云华门,这种固定的印象若是形成,对云华门并不太好。
林斛欣慰地点头,公子是真的长大了。喜欢一个人,也学会了为她考虑,这代表着成长。
再看云华门其他人,竟也是笑眯眯地看着箜篌姑娘应付前来感谢的人,一点上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见到这一幕,林斛再也忍不住笑出声,“这些云华门的修士,还真是有意思。”
箜篌把前来道谢的修士们送走,整理好衣服钗环后,匆匆赶去参加第二场交流会。交流会总共有三场,为了让大家彼此多沟通多了解,每场分到讨论室的人都不同。院子里有一个巨大的传送阵,每个站到院子里的弟子,都会随即传送到不同的讨论室。室内有监测灵气的法器,一旦使用灵气超过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