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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爱见他嘴唇干裂,蓦然想起他喂她喝水的情景,心里一动,也拿了一小杯温水来,嘴对嘴地送进他口里。
或许是因为太虚弱,他少见的温顺而柔软,很乖很听话,任由她摆布。
她一点一点将水送进他嘴里,还不舍得离开,轻摇着头在他唇间摩挲,低声道:“不给你喝太多,只润润嗓子。”
他回答:“好。”
她低着头,莫名很喜欢他此刻的柔弱,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嘴唇。”说着,含水湿润的舌尖勾勾地在他唇间细细舔了一圈。
言溯凝了半秒,忽而笑了:“你的止痛方式很有效,我很欣赏。”
甄爱贴住他的脸,眨眨眼睛:“只对你哦。”
“那当然。”他挑了眉,苍白的脸有种另类的美,“别人配不上。”
她乐了,咬着唇轻声直笑,在他脸上蹭蹭了好几下,又深深吸了口气,喃喃地说:“阿溯,我真喜欢你的味道。”仿佛不够,再重复一遍,“你身上的味道,我很喜欢。”
言溯沉默了几秒,决定自己不能欺骗和隐瞒甄爱,于是认真而诚挚地说:“ai,其实人身上有味道是因为人的毛孔会出汗。”
“所以”甄爱脸灰灰地看他。不破坏气氛会死吗!会死吗!
某人赶紧解释:“但你别误会,其实人的汗液是无味的。但皮肤上的细菌改变了汗液的化学结构,这才有了味道。”(还不如误会)他坦诚地看着她,很肯定地说,“所以,你其实是喜欢我身上的细菌。不是我。”
甄爱愣了一秒,大彻大悟地点点头:“这样啊。”摸摸言溯的身体,“那你哪天给我提取了去研究一下。我就种几万株细菌出来,放在家里。”
言溯:“可我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我喜欢你的。”
甄爱:“那把我的也种一点儿出来。”
“好。”言溯点头,“可是,要浇汗水呢。”
说完,他又略微皱着眉自言自语:“我是尊重你的兴趣,但其实,我本人非常讨厌细菌。不干净,很不干净。”他凝眉沉默了半晌,补充,“大肠杆菌除外。”
甄爱趴在旁边,歪头:“还有乳酸菌呐。”
“哦,那个我也喜欢。要不然就没有酸奶了。”
甄爱撑着下巴,抬头望天,“我还喜欢金黄色葡萄球菌,颜色好漂亮。”
“它是坏的细菌。”
两人细细碎碎地聊天,一个小时后基本达成了一致。
他们共同喜欢的细菌有379种,甄爱单独喜欢的7137种,言溯单独喜欢的0种。甄爱把她喜欢的列举了一遍之后,口干舌燥地喝了好大一杯水,然后发现言溯竟然没睡着,还听得津津有味。
她瞬间觉得,他们真的是彼此找到了真爱。
讲完细菌,话题回到他们共同感兴趣的另一个问题上,案子。
甄爱趴在他身边,问:“这几个杀人案,凶手是不是不止一个?”
言溯侧眸看她,不答反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甄爱思索:“我不知道模特的死亡现场是怎样,但主持人的被杀太奇怪了,和之前几个人的死完全不一样。医生的案子里,停电十几秒,凶手又快又准又狠;拳击手的案子里,密室杀人,现场干净,拳击手毫无反抗;凶手他很厉害很强大啊。
可主持人的案子呢,现场乱七八糟的,又是绳子勒,又是把主持人的头砸向案几的边角,太乱了。我怀疑不是一个人。”
言溯微笑听着,淡淡看着她脸上的光彩,似乎很喜欢这样和她探讨的气氛,待到听她说完,他才微微一笑:“主持人的死亡方式,决定了能杀他的只有一个人。”
死亡方式?
甄爱一愣,她怎么没想到?
有人拿绳子勒主持人,而他个子非常高,在190cm以上。女人里最高的模特也不足180cm,至于男人,言溯188cm,按他的标准目测,管家188,作家180左右,律师和主持人一样高。
“律师为什么要杀主持人?”
“有两个可能,一是主持人讲的那个故事,说拳击手曾经勾结医生害死了一个大学女生。他不是提到,有人帮拳击手打官司免去了牢狱之灾和巨额赔偿吗?可能律师先生就是当年帮拳击手打官司的。他以为主持人是凶手,所以,与其被杀,不如先杀了他。”
言溯说到此处,微微敛瞳,
“第二种可能就是,律师相信了我们一开始在盘子上看到的凯撒密码,‘不杀人,就被杀’。看到周围的人接二连三地死去,他害怕了,所以随机挑选人下手。”
甄爱听到他的第二种解释,觉得悲哀,轻轻叹道:“所以现在,其他的人全都慌了,争着杀人去了吗?现在模特也被杀了,还死得那么惨。大家肯定更乱,那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言溯不语,眸光清深地望向屋顶。剩下的人不会慌乱了,可能会死的人,也只剩一个了。
第76章 糖果屋历险记13()
甄爱受了言溯的启发,自顾自地给刚才的案子作总结:
“主持人长得太高,只有身高和他相当或高出一点的人,才会想到从背后用绳子勒他。这么一看,所有人里,唯独更高个儿的律师满足这个条件。
作案的过程就是现场表现出来的,他把主持人勒住,主持人拼命地挣扎,但最后还是咽气了。律师担心他死不了,所以抓住他的头往案几边角上狠狠地撞。但律师身上没溅到血,估计是用了主持人的毛毯拦着。”
言溯唇角微扬:“真巧,我们想的一样。”
说什么真巧,让她莫名砰然心跳。
甄爱瘪嘴,瞪他一下,收回目光又细细思索一遍,立刻心有疑问:
“可是阿溯,虽然主持人的杀人现场和前几个不一样,但也存在这种可能:同一个凶手会在一连串案子里表现出不一样的特征和信息。”
言溯静静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微笑:“所以?”
她掰着手指解释:
“a:律师是杀死主持人的凶手,
b:主持人的死亡现场和前几个没有相同点,
由此推断出结论c:律师不是杀死前几个人的凶手。
这个推理过程是错误的。”
“哦?”他挑挑眉,脸色虽然苍白,却染了几分欢愉的光彩。听心爱的女人自发自地用他心爱的学科论证问题,世上没有更让他觉得享受的事了,明知故问,“为什么错误?”
他纯粹只是爱听她的嘴里讲出他心里想的事。就像偶遇,就像碰巧,一次又一次,总给他意外的惊喜,百试不爽。
“通常,人们看见杀人现场有相似的地方,就会先入为主,认为是连环杀人;反之则认为不是一个凶手;但其实这是错误的。因为杀人现场有没有相同点,和是否为连环杀人,这两者之间不存在绝对相关的联系。”
她托着腮,眼睛黑漆漆,满是认真,“你看,如果我是凶手,我有预谋,于是我干净利落地杀了几个人。但这不能保证我忽然临时起意去杀主持人的时候,还这么稳妥啊。”
言溯听她说完,唇角的笑容更大,看上去很满意,又补充了一句:“这在逻辑学上,是犯了无关推论和跳跃论证的错误。”
他侧着头看她:“这也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把这四起案子当连环杀人,而是一个个地单独分析。前几个案子确实不能排除律师的嫌疑。”
甄爱趴在他身边,听了这话,突然开心。她真喜欢他严谨而专业的性格。在她眼里,只有这样的男人,才称得上性感。
演员小姐说的什么“坏男人更讨女人喜欢”,那是多么没有逻辑的话!
她不自觉往他身边靠了靠,很轻,怕撞上伤口,偎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继续之前的话题:“那我们一起,一个个单独分析吧。
先从医生开始,十几秒的黑暗,凶手就杀了医生,把他拖到餐桌底下,旁边的拳击手和幼师毫无知觉,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犯罪啊!”
言溯听言微微一笑,撑着坐起身,甄爱立刻扶他:“怎么了?”
“配合你!”他坐去沙发上,有些虚弱地靠进垫子里,眼神奕奕的,“我就是医生,你想想,要怎样才能在十几秒内,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我。”
用凶手的方法思考?
甄爱兴致更高了。但在正式扮演凶手前,她下意识地担心言溯会冷,特意给他盖上了毛毯。言溯微愣地看了她一秒,心底蓦地笑了。
只是,前一秒她还小心地用毯子下摆盖住他的腿,还温柔地用毛毯拢住他的脖子,掖了掖;后一秒,她就立刻换了冷静的脸,瞬间进入状态:
“我要杀你的话,方法很简单。用餐巾包住手术刀刺进心脏就好了。可是,”
她微微眯眼,眼前浮现出餐厅当时的情景。医生坐在幼师和拳击手中间,重重的木椅后面是蜡像,
“可是你死了就会倒下去,会砸到椅子和蜡像,发出巨大的声响,或许还会砸到旁边的人。那,我是怎么静悄悄地杀了你,又把你拖到桌底去的呢?”
甄爱拧着眉,百思不得其解。她看向言溯,忽然一下子搂住他的肩膀:“难道杀你之后,我很快抱住了你,像抱公主那样?”
言溯唇角弯了弯,忍住了笑。
甄爱眼睛瞪了他一眼,嗔怪他不认真,脑子里却继续认真分析,她挨着他的头,喃喃自语:“黑暗中我看不到你心脏的位置,当然要先要用手去丈量一下。”
说话间,细细的手指很轻很轻地往言溯的左胸处爬过去,因为顾及他的伤口,只是点到为止地触碰。可言溯看着她白白的指尖在他胸口蜻蜓点水般地弹钢琴,蓦然觉得心口火辣辣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种撩拨得无可奈何的痒。
她真是最好的止痛药!
他分心一秒,思绪又被她的声音拉了回去:“丈量你的胸口,这么奇怪的举动,你为什么不斥责我?而且,我杀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喊救命?为什么不痛呼”
话没说完,甄爱脑中闪过一道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
“因为你的嘴被堵住了。”
眼前陡然浮现出不久前她给言溯剜箭头的那一刻,他痛得浑身紧绷,但她堵着他的嘴,即使他喉中沉闷地哼了一下,却被她的深吻用力吸收了。
甄爱一下子愣住,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杀他的是个女人!”
只有女人才能吻住他的嘴,让他发不出声音;只有女人才能亲密地去摸他的胸口,而不会引起他的排斥。
言溯淡笑看她,毫不吝啬地夸赞:“嗯,不错。”
甄爱很惊喜自己的发现,但想到接下来的问题,又不理解了:“可是,男人都很难在那么狭窄的空间里,在不碰到旁人蜡像和椅子的情况下,把医生的尸体抱到桌子底下去;女人的话,就更难做到这一点了!”
言溯见她遇上了死角,遂摸摸她的头:“ai,你刚才还说,不要先入为主。”
不要先入为主?
甄爱愣愣看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她一经点拨,瞬间豁然开朗。
因为凶手是女人,所以这场杀人案才变得格外简单了。
她抿着唇笑:“我知道了。这下,我们还原现场吧。”
说完,她松开他,从沙发上跳下来,蹲到他的腿边,仰着头认真又兴奋地看着他。
他陡然察觉不妙,想要阻止,她已经开始说话:“杀了你再把你拖下来,多麻烦啊。不如,你来桌子底下找我啊。”
她歪着头,语调慵懒又娇憨,带着点嗔怪的意思。她很入戏,而他也是。这样低头看着脚边的她,坐在他的两腿之间,他真有一种想听她的话从沙发上溜下去吻她的冲动。
与此同时,她软若无骨的小手从他的裤管伸进去,沿着他的腿,轻轻地,过电一般,一路向上摸。
言溯浑身一麻,吃惊地盯着她。
可她眼睛黑乌乌的,像葡萄,白皙的脸纯真无暇,美得让人挪不开目光。手上分明做着勾引人的动作,脸上却不带丝毫狎昵或是引诱的意味,反而很认真地在探索。
这样的两种对比呈现在她脸上,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诱惑。
她还不自知,像摸上瘾了似的,细细的手臂整个伸进了他的裤子里,和他的腿交缠在一起,绕过了膝盖窝,还要往上探。
言溯脸红了,直觉小腹突然像是着了火,热辣辣的,身体某处像被唤醒的弓,焦灼难耐,即将要绷起来。
可是,天,他真喜欢这种亲昵的抚摸;空间有限的裤筒里,只有她的手柔柔地摩挲着他的腿,隐私又亲密,让他迷恋。
他犹豫着要不要阻止她继续往深处探索时,她的手停了下来。
甄爱原先也只准备象征性地摸一下,展示女性凶手把死者引诱到桌子底下的过程,可小手伸进去,便触碰到了他柔软的毛发和手感极好的皮肤,还有饱满而流畅的腿肌。
他的裤子里暖暖的,她细细的手臂贴住他的腿,好亲密!
她像是上瘾了,鬼使神差地想要往更深了摸,真想把自己整只手臂伸进去和他抱在一起才好。可他坐在沙发上,屈着腿,活动范围有限,她不能再进一步了。
甄爱心里发烫,定了定神,望住他,继续还原现场:“我在下面,给你暗示。所以你也主动地钻到桌子底下来了。”
言溯盯着她,心跳如鼓地沉默着。
她缓缓从裤管里抽出手来,起身跪到沙发上,手伸到他的脖子后边抓住他的后脑,凑近他的唇:
“你到桌子底下和我幽会。我们疯狂而热烈地亲吻,我的手爬到了你的胸口,你当然不会介意,因为这是亲密的爱抚。”她顾忌他的伤,手只是伏在他的肩膀上,
“但是,就在你最放松的时候,我手中的刀刺进了你的心脏,而你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这么骤然死了。”
言溯莫名觉得口干舌燥,抿抿唇,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
甄爱讲完了,立刻松开他,自己坐好,一脸兴奋和期待地望着,像等待表扬的孩子:“怎么样?怎么样?我想的还对吗?”
言溯愣愣的,半晌尴尬地咳了咳,嗓音微干:“嗯,很对。”他飞快收拾好了心绪,继续和她探讨道,“凶手是个女人,但有的女人可以排除。”
虽然知道凶手是女人,但现场除了她,有4个女人啊。怎么排除呢?
甄爱抱着腿坐在沙发上,一点一滴,再度认真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形,每个人的位置,尸体的情况
细想了一边后,她终于整理清楚了:
“医生的尸体没有任何奇怪的引人注目的地方,如果是演员,她脸上的浓妆和嘴上的口红一定会在医生的嘴上留下痕迹,那我们当时一眼就会看出异样。”
说道此处,她抬眸看了一眼言溯,他目光中带着鼓励,示意她继续,
“然后是女仆小姐,她坐在桌子的最尾端,她要是从桌子底下爬到医生身边,这个方法太不安全。爬过去的途中很有可能会撞到其他人的腿。所以,也不是她。”
“而医生主动钻到桌子底下去,是因为他也知道那个人是谁,两人之间有亲密的默契。如果是幼师小姐,她坐在他身旁,想要亲他的话,完全没必要钻到桌下去。用这种方法会让医生觉得突兀又奇怪,估计他的诧异和反应速度都要消耗个好几秒的。”
原来不可能解决的案子,在这一瞬间变得简单,
“只有坐在他斜对面,没有化妆的模特小姐。”
第77章 糖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