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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爱点点头,乖乖凑上去吻住他的嘴唇。恋爱一个月,她和他在懵懂生涩中渐渐习得了亲吻的技巧。她不轻不重地吮吸着他,舌头调皮地划过他的唇齿,吻得动了情,小手竟伸到他的发间,捉住了他的后脑勺。
言溯浑身一僵,陌生的感觉紧张又刺激,仿佛心脏被她的手无声握紧,瞬间凝滞不再跳动。他本能地下意识束紧了她的身体。
她呼吸困难,却无比迷恋他身上的味道,仿佛怎么吸食都不够。或许因为黑暗,其余的感官更灵敏。她全身都细密地战栗起来,情不自禁地直起身来,跪在他两腿之间,双臂用力环住他的头,以一种俯视的角度亲吻他。
而他的手把她勒得更紧,仰望着扣住她的后脑,仿佛她是他的天神。
月光下,两人紧紧箍在一起,想化作了一体。
她吻得过了火,终究是支撑不够,贴着他的身体滑倒下来。
这一滑,坐到了他双腿之间,臀部一下坐到某个硬硬的东西上。甄爱惊得魂飞魄散,立刻跳起来:“呀,压坏了!”
“哎!”他手一抬就把她捉了回来,拦在怀里,微微笑着,脸却很红,“咳,不是。是礼物盒子。”
甄爱一愣,呼着气拍拍胸脯:“吓死我了。这个坏盒子,”说着,就要把那硬梆梆的盒子抓起来。
一把抓住了还没来得拿起,言溯的脸色变了变,僵了一秒,像是被逆着摸了毛的猫。
他脸更红了,拿抓着礼物盒子的手背,蹭了蹭鼻子,咳了咳:“嗯,这次是真的。”
甄爱的手心硬硬的,似乎还在,一动一动地烫,却都不及此刻她脸颊发烫,她几乎是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松开,窘得无地自容,羞得脸都红到了耳根:“都是你,谁让你”她低眉看了一眼他的裤子,“谁让你它”
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言溯赶紧把她搂在怀里揉揉:“嗯,这是雄性荷尔蒙作祟,不是我。可能,嗯,每次亲你超过20秒,就会有,嗯,反应。”
甄爱咬他:“那你以后亲我的时候要计时!”
言溯:“你真残忍!”
甄爱不讲理:“你不是可以一心多用么?”
言溯:
这种时刻他哪里舍得?一心一意都不够用。
他看着月光下她白里透红的脸,无比的温柔娇弱,心里一动,说:“好,那我们再试试吧!”
吻上去了,计时与否还不是他说了算。
月光下的留声机碟片里放着一首很老的歌,i’llsendyouallmyloveeverydayier,awithakiss每日送你一封写满爱意的信,以吻封缄。
甄爱偎在他怀里,静静感受着他深情的亲吻,月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她幸福得像是被他捧在心尖。
她温柔地闭着眼睛,还记得那天在他书桌上拾起的信,白色信封,印着红玫瑰封印泥。
质地料峭的纸张,清俊隽永的字迹,依旧中英文加印鉴
“ai,我多么喜欢你。
你经历了最黑暗的苦痛和折磨,却依旧相信最美好的情感,依旧纯良而美好,依旧真实而有尊严。
有人说虽然世界充满苦难,但苦难总是可以战胜的。这句话我愿意从全人类宏观的角度上看,它永远正确,因为人类的苦难总是可以战胜。但这句话放在个人身上,是让人心痛的坚强与挣扎。而从你身上,我看到即使是伤痕累累,你也一次次在沉默中战胜了降临在你身上的苦楚与磨难。从不屈服,从不倒下。
对这样的你,我常怀钦佩。
我相信,这世上总有一群人,在为他们心中的正确,而孤独地行走;偶尔迷茫,从不后悔;偶尔疲惫,从不放弃。正是因为这种信念,每一个孤独行走的人才从不孤独。因为我们有相同的目标,相同的坚持。就像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一直在我身边。
ai,请不要害怕,不要自卑。爱默生说,只有战胜恐惧,才能汲取人生最宝贵的财富。你过去经受的一切苦难,最终都会变成最重要的珍宝。ai,请你相信,你的人生并不空虚,而是满载着财富。
对这样的你,我常怀敬畏。
ai,我们都认为,我们坚持一件事情,并不是因为这样做了会有效果,而是坚信,这样做是对的。
要做到这一点,多难啊。那么寂寞的路,谁能坚持?可是你,那么瘦弱的小姑娘,哪里来的那么坚定的信念,那么执着的毅力,在无处次失败和看似没有效果的实验中,更多次地坚持!
对这样的你,我常怀爱慕。
ai,我真的好喜欢你。”
每每想起那封信,甄爱便觉温暖到了骨子里。
言溯,曾经,我那么忐忑,那么自惭形秽,那么羞愧自己的过去。可你的喜欢,你的赞许,你的认同,把我从尘埃里拉起来。
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我自己。
那么光明,那么温暖。
愿此刻永驻。
愿永远和你在一起。
第64章 糖果屋历险记1()
甄爱缩在被子里,没精打采地抬头眺望。白色的窗子外,是亘古不变的蓝色,浅蓝天蓝宝蓝深蓝海蓝
她重重倒在枕头里,脑子昏昏沉沉的。
这是在游轮上度过的第几天了?
几天前,她和言溯计划去阿拉斯加最北边的旅游胜地威灵岛,在那作短暂的停留后,再去更北边的孤独岛礁silverland。
一开始甄爱准备定机票,但言溯查到silverland其实是一座私人岛礁,不对外开放。不过今年神秘的岛主举办了猜谜活动,猜对的人可以免费去岛礁上旅游观光,并住在岛主的神秘城堡里。
岛主把猜谜活动交给某旅游公司承办,只有坐豪华游轮去威灵岛的才有资格参与猜谜。
甄爱去旅游公司时,看到了游轮的广告牌,沿大西洋一路北上,途中风景变化,最终到达夏冬季共存的威灵岛。
广告牌上浓墨重彩的夏日风情冬日雪景,花花绿绿的船上宴会,各种色彩缤纷的室内装饰和食物。
言溯看见时,只有一种感觉:好多颜色!甄爱一定喜欢。
但,甄爱晕船了。
头一天上吐下泻,剩下的日子,趴趴地软在床上昏睡,分不清日夜。
她这次又不知睡了多久,懵懵地睁开眼睛,是下午吧?
外面的阳光很好,照得屋子里暖洋洋的。她轻轻地歪歪头,发怔地看向言溯。他坐在床脚的单人沙发里,拿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写写画画。
窗外是北方海洋的天空,好高好蓝;床角是他闲散安逸的脸,眉目如画,自成一景。
他做任何事,都是全神贯注的认真,心无旁骛,连谈恋爱也是。
她呆呆看着,真喜欢他这样认真时候的样子;
虽然这几天浑浑噩噩,对他的感觉却朦胧而清晰;晕船反应最重的那两天,她吐得肚子空空,不肯吃饭,他抱着她喂到嘴边,她不听话在他怀里乱滚乱扭气得直哭,可他仍是执拗而耐心地握着勺子,一口口盯着她吞下;
夜里她难过得哼哼呜呜,他搂着她轻声细语,哄她安眠;
白天她睡了多久,他就在床脚坐了多久,她睡得不好,难受地翻滚一下,他便立刻警惕过来低声询问她的情况。
回想起这几天他的温暖与体贴,甄爱心里柔得像春天的水,又有些犯傻,她以往并不是娇弱的女孩子。
从很小开始,感冒发烧都是自己搬着小板凳爬到柜子里找药吃,找针剂自己打针。逃路时,肩膀脱臼是自己接的,中了枪子是自己取的
很多事情历历在目,却不明白小小的晕船怎么就让她这么脆弱又刁蛮了。
她望着言溯出神,或许是有依靠了吧?
虽然幸福得甜腻,但她不免又自责内疚,她这几天把言溯折磨得够呛吧?
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爬去床脚;言溯听到了动静,缓缓抬眸。
他原极轻地蹙着眉,目光胶在本子上,淡而凉,这一刻,眸光移过来落在她脸上,自然而然,就染了温暖的笑意。
她直接从床脚爬过去他的单人沙发椅。言溯放了本子,伸手接她,把她揽进了怀里,低声问:“还难受吗?”
他的声音纯净通透得像海上的蓝天。
“不难受了。”她不专心地回答,一门心思地在椅子里调整位置,小屁股拱拱,在他腿间找了空隙坐下,这才满意地搂住他的脖子,乖乖地唤一声,“阿溯!”
“嗯?”他低低地笑,一手托住她的臀,往椅子里挪了挪,椅子不大,两人挤在一张,有种心猿意马的暧昧。
她在他脖子上蹭蹭,因为刚醒,鼻音略重,听上去娇柔柔的:“都是我,你都没有好好玩。船票上面写了,有舞会晚宴和好多呢。”
他丝毫不遗憾:“我本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倒是你,”他低头看她,略带担忧,“这么一折腾,我担心你会不会生病。”
甄爱头靠在他肩上:“不会啦,我睡了那么多天,精神都好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温言道:“不过你真的需要出去走走。”
甄爱很快穿好衣服,又加了一条轻纱围巾,和言溯一起出了1003船舱。
她立在船舷,低头望着脚底下纯粹得像蓝宝石一样的大海,抬头一看,海平线上蓝天湛湛,美得惊心动魄。
冷风吹来,她脑中一片清明,晕船的堵滞感和凝重感都在一瞬间被风吹散。
她握着腰间言溯温暖的双手,眺望着清澈的海面,心情大好,扭头问:“对了,还有多久到岸?”
“明天早上。”
“这么快?”甄爱现在又觉得遗憾了,但并不可惜,“不是有猜谜活动的吗?”
他紧了紧她领口的纱巾,双手撑着栏杆,把她环在手臂里:“我已经填了,也帮你填了一份。”
甄爱诧异:“谜面和谜底是什么?”
言溯无意识地贴着她的脸颊,似乎神出:“谜面是狮子、mit、星期一、和天才。”
“这些是什么东西?”甄爱拧着眉,在他怀里动了动。
他寡淡地笑笑,“一笔钱。”
甄爱不解,想了想,突然明白:“啊,不会是那个银行丢失的1亿美金吧?那个alex是你的同学,那他就是mit的学生;狮子是中央银行的旗帜符号;他是星期一抢的银行;他是个天才,犯罪天才。”
“真聪明。”他吻吻她的额头,微微笑笑。
甄爱得了鼓励,看看四周没人,扬起头小声问:“那为什么会出这个谜题?该不会是当年抢银行的人约好了去岛上分赃吧?”
言溯忍不住笑:“分赃大可直接去,干嘛弄得这么复杂?”他说完,又收了笑容,“alex当年偷了钱之后,依靠一些人的力量藏起来躲过了风头。可等后来这些人要分钱的时候,alex卷着钱不见了。
据lj说,这些人现在还在找那笔钱,估计之前每个人都在单独地找,毕竟找到了就不用分给别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头绪,大家就想聚在一起想办法。
可这些人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当年办事都用的代号,还易了容,互不认识。要聚首就只有用谜题的方法。”
甄爱脑子转得飞快:“既然他们都有头有脸的,这次聚到一起不怕以后名誉俱毁?”
“我们两个不都可以上岛了么?”言溯微微笑着,轻轻敛了敛瞳,“这次上岛的,除了当年协助alex藏匿的人,估计还有其他人。”
甄爱恍然大悟:“也是哦,就算是真正的同犯,也完全可以说是当年看了新闻报道,所以知道了这件事。”
言溯没有接话。alex当年为了不让钱落在spa组织里,找了人帮忙。这次上岛,除了有那些人,估计还有政府的人,他们也一直在找这笔钱,很可能早在这批同伙身上发现了线索。
那,组织的人会来吗?
言溯从不害怕spa,甚至隐隐期待过和他们对决交锋,但这次,他暗暗希望不要在岛上遇到他们。
想到这里,他看向甄爱,女孩儿欢乐地伸着手,在海面上抓风。
他心里莫名空落落的,不自禁贴近她的额头,仿佛生怕她会被风吹走似的。可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了,他已经不敢问她。
怀里的人儿抓了一会儿海风,忽然停下来,歪头:“那和我们一起去岛上的,岂不是有很多坏人?”她仰头看他,故作害怕地拍拍心口。
他笑了,配合地说:“是啊,很多坏人。你害怕吗?”
“才不怕呢!”她转过身面对他,搂住他的脖子,骄傲地说,“有你在,我怕什么?”
他低头看她,海风呼呼地吹,海水蓝之上,她白皙清秀的脸美得叫人心醉。他心头一漾,忍不住俯身去吻她。
他扣住她的后脑,吻得激烈而霸道,舌尖长驱直入地吮舔着她的唇舌,动作用力,仿佛像要发泄某种不安与忐忑。就连身体也狠狠贴着她,将她压在栏杆上像要把她折断。
甄爱被他吸得喘不过气来,只觉自己上半身悬空着像要坠海了。
海风清冽,却远不及他身上男人的味道。她被他堵住了呼吸,吻得心尖都在乱颤。终是支撑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他听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她急促地呼吸着,隔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粉红都未褪去,红着脸瞪他:“你再这么亲,我要晕船了。”
他哭笑不得,抱住她摇摇晃晃。
甄爱也搂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安然闲适地吹海风。
过了不知多久,她脑袋里突然划过一丝疑惑,笑颜尽失:“奇怪了,他们要去岛上找钱,而我哥哥的密码也是指着那个岛,怎么会这么巧?”
言溯心里陡然一个咯噔,不知怎么回答。
甄爱皱了眉:“那个alex不会是我哥哥的手下吧?我哥哥是因为任务没完成而被处决的,难道因为alex把钱藏起来,所以才导致任务失败?后来哥哥用炸弹威胁alex得到了地址,但时效过了,还是逃不掉处罚。”
言溯愣住,更加不知如何回答。她说的也是一种可能。
“你不是说过alex身上的炸弹有黑白线吗?或许是我哥哥把他炸死的,”她直直盯着他,半晌又轻轻低下头,有些难受,“是我哥哥对不起lj,杀了她的男朋友。”
她深深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海风吹得她头发乱飞。言溯看着莫名心痛,想要安慰她,没想她下一句话却是:
“可alex明知道组织的规矩,他不把钱交给我哥哥,哥哥就一定会死。是他害死我哥哥的!”
她声音颤抖,透着少见的狠,咬牙好久,忽而又落寞下来,“对不起,他是你的好朋友,我不该这么说他。”
“没事,”他拂顺她的头发,心疼这样的事都能让她内心煎熬挣扎,他搂紧她微微颤抖的身子,轻声问,“你和你哥哥感情很好?”
“哥哥是世界上最亲的人。”甄爱再度低下头,面露哀伤,“哥哥生活在外面的世界,我住在科研基地里,长大之后就再没见过面,但我们会互相通过别的人传递照片,而且每天都打电话,我们很亲。”
言溯听着她的述说,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甄爱的密码,silverland岛礁,那笔钱他的好朋友alex究竟会不会是甄爱的哥哥?
他和lj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抢那么多的钱?
为了组织的任务?可为什么把钱藏起来?这不是找死吗?
为了心爱的妹妹?那为什么要自杀式爆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