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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感觉的害怕的时候，梅森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说：你看着吧，很快会有人救我出去的，很快。我不会在这里坐牢，我的神已经告诉了我，我会出去继续侍奉他，而不是在这里腐烂……”
第126章 第三次开庭（二）（）
“看起来梅森先生在监狱里面倒是会说实情。”克拉夫检察官看着坐在被告席上怒目而视的大卫·梅森说道，然后转过身对着法官道：“我的话问完了。”
“汤姆·杰克逊先生……”费恩走到证人席前准备开始询问：
“你前面的证言说，你是换囚室和大卫·梅森换到一起去的？我想知道原因是什么。”
“原因嘛……”杰克逊咕噜噜的转着眼睛然后无所谓的说道：“在之前的囚室里面和室友打架，狱警为了把我们分开才调换的囚室。”
“打架吗？你确定？”费恩拿出一份调查报告说道：“我让人去监狱做了调查，囚室调换并没有写明原因。”
“当然了，打架这种小事，每天都会发生，为什么要写进报告里面？”杰克逊耸耸肩膀回答道。
费恩笑了起来，这个家伙果然比其他人要难缠许多，他继续问道：
“那就当你是打架吧，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进的监狱吗？”
“反对！庭上。”克拉夫检察官站起来喊道：“辩护律师在询问与本案无关的事。”
“反对有效。辩护律师，你注意下一。”法官对费恩说道。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费恩摊开手，转身对杰克逊说：
“你觉得为什么大卫·梅森会告诉你他犯罪的事情？而不是告诉他的前室友？”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因为他觉得他的前室友没有我有趣？”杰克逊耸耸肩膀说道：“你不知道，坐牢坐久了的人都很无趣的，他们非常的闷。但是我是个例外，我这个人话很多，而且还热情。我想，梅森大概就是融化在我的热情之下，把心里的事情一股脑的都告诉我了吧。”
“按照你这么说，那么也就是说在梅森告诉你他的犯罪经历时，在场的就只有你和他两个人咯？”
“是的。”
“没有任何人证明你刚刚作证说的话了吗？”费恩紧跟着问道。
杰克逊挑了挑眉毛笑道：“我想是的，如果梅森愿意帮我证明的话。不过我想他是拒绝的。”
“你说谎！”费恩的脸上由笑容突然转变成为凶狠，他盯着杰克逊，用手指指着他。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陪审团说道：“你们眼前的这个人，他在说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无耻的谎言，他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把我的当事人送进监狱！”
“你说汤姆·杰克逊说谎，请你拿出证据！”检察官站起来，急切的反驳道。
“证据？”费恩冷笑一声，从被告席上拿出一叠资料，一边发给法官和陪审团，在转了一圈后放在杰克逊和克拉夫的面前：“这就是你们要的证据！”
“被告辩护人，我要警告你！在庭前没有提供的证据，可能不会被法庭采纳。”法官看了一眼手中的证据资料对费恩说道。
“请原谅，庭上，陪审团。这份证据是昨天晚上才从监狱方面调查出来的，大家可以看到资料后面的签字的日期，是昨天晚上6点左右，在这之前我们一直在申请，但是这个直到昨天才申请下来。”费恩对着陪审团欠了欠身子解释道。
“那么，陪审团的诸位，你们决定是否采纳这份证据。”法官点点头接受了费恩的解释，但是依然让陪审团作出决定。
陪审团小声的开始讨论，十二名陪审员一边看着手中的资料，一边打量站在证人席上吊儿郎当在抠鼻子的杰克逊，显然大家都不喜欢他。
“经过陪审团的讨论，我们一致决定采纳这份资料。”陪审团的一名成员站起来代表陪审团表态道。
“那么，辩护律师。你可以继续了。”法官对费恩点点头说道。克拉夫检察官则是脸色惨白的捏着手中费恩发给他的资料发抖，因为气的。
他小声的说道：“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他明明不该拿出来……你们明明不该采纳……”
费恩对陪审团和法官一一颔首道：“非常感谢，你们睿智的决定是确保这场审判公正性的必要条件。”
“刚刚我们说道哪里了？对了，汤姆·杰克逊这个人他在说谎！”
“诸位手中的资料是从监狱调查出来的，因为手续繁琐费了一些功夫。这份资料表明，这个人。”费恩狠狠的隔空点了杰克逊几下，杰克逊对着他翻了翻白眼，抬头望着天。
“是在我们的州检察官，格雷·克拉夫的强烈要求之下被安排和大卫·梅森关在一起的。”费恩来回走动，然后走到一直冒着冷汗的克拉夫检察官面前说道：
“到底是什么让克拉夫检察官如此卖力的想要让我的当事人，大卫·梅森背叛有罪呢？甚至不惜动用他的权利，让监狱将杰克逊和梅森关押在一起。”
“因为格雷·克拉夫检察官今年到了任期，虽然他已经连任两届了，但是今年依然想要寻求连任！”
克拉夫检察官颤抖着回答：“你……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瞎说吗？在你的第二任期支持率下降也是瞎说吗？根据去年《纽约日报》做的随机调查，你的支持率已经掉到了14。2％，落后你的对手8个百分点。刚刚好，纽约警察局的探长寻求在政治上更进一步，于是他开始调查大卫·梅森的案子。”
“而你！一直被纽约市的市民骂作‘废物’、‘无能’的检察官看到了这次机会，即是在警方证据不足以定罪的情况下依然坚持起诉！”
“因为你知道，全国人民都在关注这件案子，这场审判。特别是纽约市民，他们出于恐惧感，迫切的想要让大卫·梅森被判有罪。”
“你很清楚，克拉夫检察官。你知道这个时候挺身而出起诉梅森会让你的支持率提升，大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来保护他们。你的目的达到了，在开庭之前，你的支持率已经升到了83％，这个支持率很少有人可以达到，你成功了。”
“所以你为了保住成功，不惜让杰克逊伪造事实，用虚假的证词来证明大卫·梅森有罪！”
接连被费恩指责的克拉夫检察官站起来冲着费恩大吼：“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没有证据！”
费恩摊开手冷笑道：“我当然没有直接证据，检察官克拉夫。但是你可以告诉我，杰克逊这样一个有着九个成立的重罪罪名以及一个未决的谋杀指控的人为什么会从重刑囚室搬到一般囚室吗？”
“而且这个人在此之前曾告发过六名同监犯人，如果只是这样，那么我们还可以说这个人改过自新了。”
费恩冷笑着指着杰克逊，这个不屑的吹着口哨的证人：“但是他的记录上，至少有三次已经认定了的伪证罪！”
“他到底是谁的人？和谁达成了不为人知的交易，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第127章 第三次开庭（三）（）
“这只是你臆想的！实际上我找他是为了了解大卫·梅森先生在囚室里面的表现。”格雷·克拉夫检察官咬紧牙关回答道，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松懈，不能承认。整个庭审过程通过电视直播展现在全国人民的眼前，如果自己承认了，自己的政治生涯就会宣告彻底完结。
没有人会选一个曾经为了选票而欺骗他们的人继续当检察官。
“是吗？”费恩对着检察官压了一下手继续说道：“那你要怎么解释汤姆·杰克逊以往的斑斑劣迹？让这样一个有过三次已经认定了的伪证罪的人出庭作证？”
“你当陪审团的女士先生们都是傻子吗！”
格雷·克拉夫检察官无法回答，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经陷入了费恩的节奏之中，如果再和他纠缠下去，庭审都无法再进行了，自己很可能在庭上崩盘。
“庭上，被告辩护律师在和我争论案件无关的事情！”克拉夫连忙对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法官喊道。
法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依然需要进行庭审，他敲了敲法锤对费恩说道：“辩护律师，注意一下。”
注意一下！克拉夫检察官几乎被这句话噎死。费恩这样的质问他，他又不是被告！
“抱歉。”费恩对法官颔首，而后走回了被告席。
大卫·梅森神情激动的看着费恩，他知道当人们认清楚了检察官的目的，他会有很大洗清冤屈的机会。
克拉夫检察官深呼吸了几口气，他需要重新将节奏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下。他是控方，控方天生有着进攻的优势。
他必须要让大卫·梅森被审判，而不是无罪释放！
“请允许我出示证据，庭上。”克拉夫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检察官，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或者说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得到法官的允许，开始展示他搜查到的证据。
“这是我们的警探在大卫·梅森先生的房子搜查到的证据。”克拉夫检察官搬出一摞《花花公子》的杂志，将它们一一摊开，展现在陪审团、法官和旁观席的观众面前。
这些杂志有二十五本，封面的漂亮女郎光着身子搔首弄姿。一些严守教规的男女用手挡住眼睛或者扭过头，嘴里念叨着祈祷词祈求上帝的原谅。
而另外一些人则是小声的吹了下口哨，很显然他们也是看过这种杂志，并且心里很清楚，这些可是珍藏版的，收集的难度非常大。
“我认为一个正直的人并不应该有这些东西。”克拉夫检察官一脸嫌弃的指着这些杂志说道：“这些污秽的书刊杂志正是说明了大卫·梅森先生并不是一个正直的人，他在心底有着邪恶的欲望。而正是这些欲望引诱他接受了恶魔的力量，并且侵害了那些孩子！”
“我不清楚。”费恩站起来走到杂志面前，低头看了看说道：“我不清楚，我们的检察官阁下到底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购买并浏览这些《花花公子》又可以说明什么呢？这些杂志难道不是合法出版物吗？我们都知道，《花花公子》以言论倾向自由主义闻名，其文章的水平一般甚高。《花花公子》内的裸照以“品味高尚”、“乐而不淫”作招徕，走的是高格调、中产娱乐消费路线……”
“媒体道德（一个反色情团体）认为它是色情刊物！”克拉夫检察官反驳道。
“炸掉帝国大厦的恐怖分子还认为合众国是世界邪恶之源！难道我们也这么认为吗？”费恩摆了摆手厉声道：
“如果说看看《花花公子》都算犯罪，那么全合众国的警察为何不检查每一家有男性的家庭？他们会在床底下发现无数本《花花公子》这样的杂志！”
“一个人只要看得是合法刊物，怎么样是他的自由。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反而非要将它们认定为一个人犯罪的证据。”费恩摊开手说道：“我难道来到了一个独裁者的国度吗？难道我的公民权力无法得到保障吗？还是说纽约警方和检察官已经得到可以肆意践踏我们自由的权利的授权！”
陪审团的人都挺直了身子看着庭审，费恩的话无疑触及到他们最关心的也是最害怕的问题。如果说什么是让合众国人一直会关心的，你要是说起政府怎么怎么样开始践踏自由民主的权利，大家都会很起劲的开始聊天。
克拉夫检察官在心里苦笑，不过是一次证据展示竟然说这么高大上的话题，辩护律师也真是……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他知道自己应该进行下一个证据展示了。
于是他收起了所有的《花花公子》刊物，并将一件套着透明塑料袋的黑色长袍拿出来向众人展示：“这是孩子的证言中提到的大卫·梅森进行恶魔仪式和性侵时所穿的邪恶长袍……”
“检察官阁下，这是一件学校毕业典礼时，学生所穿的典礼袍。”费恩站起来反驳道：
“是不是应该给我们的警察们上一堂关于常识的课程？如果说这种袍子是恶魔仪式所用，我们的检察官应当起诉全合众国所有的学校才是。”
费恩走到陪审团面前，一边用夸张的表演一边说道：“因为所有的毕业典礼都是这样——一群人穿着邪恶的袍子聚集在一起，然后举行一个邪恶的仪式，最后所有人欢呼仪式的成功。”
陪审团和观众席的人们被费恩夸张的表演逗乐了，笑呵呵的看着站在一旁举着典礼袍尴尬的克拉夫检察官。
这场审判到此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场闹剧，所有的人心里逐渐的清楚，大卫·梅森确实是无辜的。
“等等，我……我还有一个鸭子……”克拉夫检察官将典礼袍放回去，手忙脚乱的拿出一个小黄鸭对陪审团晃道：“这是大卫·梅森的，这种给小孩子洗澡玩耍的玩具，说明了梅森对孩子感兴趣……对，感兴趣！”
“每家每户都有的小黄鸭吗？是否表明每个公民都对孩子感兴趣？检察官阁下！”费恩已经懒得和克拉夫检察官继续纠缠下去，他手里已经没有了好牌，这个时候最好弃牌认输，选择体面的投降。
法官也有些看不下去，直接问道：“检察官，你是否还有要补充的？没有的话，我们将进入下一个环节。”
第128章 庭外谈话（）
因为陪审团的讨论需要时间，法官与陪审团商议后决定五天以后宣布审判结果。
不过毫无疑问的是，整个审判被费恩牢牢掌握住节奏，并且通过曝光格雷·克拉夫检察官的目的将其击倒。审判的结果不言而喻。
虽然大卫·梅森先生还需要在监狱里面待五天时间，只是警察都非常客气，不再是推推嚷嚷的。旁观了整个庭审过程的他们已经不再把梅森先生当做一个性侵儿童的犯人，而是可怜的无辜受害者。
加害人毫无疑问是格雷·克拉夫和那些推波助澜的人们。
在费恩收拾着被告席上的资料时，他没有注意到，罗伯特·G·洛威尔先生和威廉·埃尔金斯先生一起旁观了整场第三次庭审。
在结束后他们俩离开座位在审判庭外面一边聊天一边等待费恩和马杰里出来。
“我刚刚收到消息，埃尔金斯学校的股票开始回暖攀升。”威廉兴奋的捏着手机对罗伯特说道：“埃尔金斯家族依然屹立不倒。”
罗伯特由衷的提威廉高兴，因为这次成功的穿针引线，威廉会记住他这次人情。埃尔金斯家族不倒，意味着他在未来的某天可以引以为援：
“恭喜你，渡过了这一次难过。”
“谢谢，罗伯特，谢谢你帮忙介绍费恩。这一次如果不是他，埃尔金斯家族就真的完了。”威廉有种想哭的感觉，其实到现在这种地步，大卫·梅森到底有罪还是无罪已经无关紧要。陪审团最后的审判结果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对埃尔金斯学校产生了愧疚的心理，这个心理会让他们更加信任埃尔金斯。
罗伯特搂着威廉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看得出来威廉的心神激荡：
“没错，我也这样认为。实际上也只有费恩才能取得这么好的效果，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样。”
“案子虽然任何一个律师都可以做，但是有些事情就只有费恩可以做，比如说在《时代周刊》上公然支持埃尔金斯学校，比如说面对媒体公然攻击那些听信谣言的人，再比如说……”
罗伯特用眼神指了一下从身边走过的格雷·克拉夫检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