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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暗笑了一声，走到酒柜面前到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递给詹姆斯：“干得漂亮，伙计。”
詹姆斯接过一口气喝完，然后仰躺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累死我了。”
费恩打开纸箱，里面是一叠一叠的文件。他将这些文件拿出来，然后一一进行分类，铺开在客厅的地毯上。
抵押合同是一类，各种产权证明一类，公司建立时的文件中，涉及产权的文件是一类，成立合同又放在另外一类，还有七七八八的公司章程和公司成立后的一些文件，包括与工会签订的各种协议和劳动合同。
费恩首先拿起抵押合同一份一份的看过去，实际上这类合同是最难找出问题的，因为都是出自银行律师团之手，各个方面都会规定的非常完备。
“怎么样？”詹姆斯看到费恩将抵押合同看完，期待的问道。
费恩摇摇头，惋惜的说道：“完美无缺，在目前的法律规定下，找不出来一丝的漏洞。”
说着，费恩拿起了产权证明，同样也是产权明确，没有模糊的登记出现。
皱着眉头，费恩拿起了公司成立时的各种文件和合同，一般来说，政府的法律文件倒是容易出现点小毛病，大概处于成本考虑，聘请的律师不像企业聘请的律师那么的专业。
果然让他发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毛病，不过对案子的进展不是很大，费恩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还没有找到吗？”詹姆斯失望的问。
“不，写这份合同的律师是大学刚毕业吗？这种低级错误都有犯。”费恩摇着头叹气：“你们应该找更好的律师来草拟合同，这种合同拿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我不是在问这个！费恩！认真一点啊。”詹姆斯抓狂道。
“我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能不能找出来还是个问题呢。”费恩笑着将合同放下，其实这无非就是像他说的那样，这么久以来问题不大，那么就很难再找出什么问题了。
费恩偶然撇见合同的签订时间，感觉那里有一个让人感觉别扭的地方。
他丢下合同，又开始翻阅查找前面的一些文件资料。因为这种别扭的感觉是他刚刚看过的文件上体现出来的。
“詹姆斯，为什么权属登记上的时间要晚于公司成立的时间？”费恩拿出产权证明问道。
别扭就在这里，公司成立的时间是1938年，但是公司产权登记的时间是1942年，中间相差4年。
“你也知道哪个时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合众国的经济危机严重影响到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当时的登记非常混乱，所以一直拖到1942年才完成了登记。”詹姆斯接过来看了看，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这里有文件证明当时的情况。要看吗？”
“不用。”费恩又拿起了公司成立时的资料反复对照看了一会儿。
“詹姆斯，不知道你退役以后，枪法和胆量怎么样。”
PS：城市复兴计划，这几乎是资本主义国家常犯的毛病之一，不光是美国，包括欧洲的一些国家也作出过这样愚蠢的政策。其本质就是将一群穷人从这个地方搬迁到那个地方，从来不考虑应当改变城市属性或者增加城市工作岗位。
第34章 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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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不知道你退役以后，枪法和胆量怎么样。”
费恩露出危险的笑容，抬起头看着詹姆斯。
“……费恩……你……什么意思……”詹姆斯往后退了一步，作出戒备的神情，费恩的笑容有些渗人。
“我只是找到了方法，不过……”费恩挥了挥手中的文件，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表情“不过，恐怕会有一些危险。”
“不，应该是如果我们这样做，很可能会被他们干掉。”费恩将文件随手丢掉，走到詹姆斯身边。
“所以你要告诉我，你害怕吗？”
“不……”詹姆斯看了看费恩的表情，收起笑脸：“费恩，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詹姆斯。”费恩点点头认真的回答。
“如果说你用了这个方法，我们会有危险？”
“……应该说不止是我们，很可能我们的家人也会有危险。”
“……费恩。让我想一想。”詹姆斯脸色有点不好，虽然是在战场上下来的，但是如果一件事情牵扯到家里人，总会让人有些担忧。
“如果按照你的方法来，我能得到什么。”来回度步的詹姆斯问道，在做决定之前，重要弄清楚利害得失。
“不知道。”费恩耸耸肩膀：“不过合众国会感谢你的。因为你帮它挽回了一个大损失。”
“我已经为国效过力了！”詹姆斯有些恼怒的发出神经质的大吼。
“小声点，别吓到温妮。”费恩不满的埋怨道，轻轻拍了拍缩在沙发上抱着咕嘟的温妮。可以看得出来温妮有些紧张，因为咕嘟都被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勒的舌头都吐出来了。
“温妮，你再不松手，咕嘟就要死了……”
“你知道我是爱国的……”詹姆斯停住脚步，认真的看着费恩。
“是的，我知道。”
“这可能会死？”
“是的，可能会死。”
“……那么就告诉我你的方法。”詹姆斯脸上出现兴奋的红晕：“我感觉我又回到了战场上！”
“当然。”费恩同样笑起来。将散落在地上的产权登记证明递给詹姆斯。
“公司成立于1938年，但是产权登记时间是1942年。”
“没错，这里没有什么问题呀。”
“当然，登记时间是没有什么问题。”费恩又将公司成立时的文件递给詹姆斯。
“看出什么了吗？”
“……”詹姆斯一脸疑惑的看着费恩：“我要是可以看出来，就不用请律师了。”
“愚蠢，愚蠢的人！”费恩有些恼火的拍着公司成立时的文件：“你仔细看看，这难道不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吗！”
“授权书上写的是‘占有、使用、收益’的权利！”
詹姆斯听了，连忙拿起土地授权书查看，在权利的条款上，确实写的是‘占有、使用、收益’这三种权利。
“这是……他没有所有权！”
所有权是民法中的一个概念，指物的所有人依法对自己财产所享有的占有，使用，收益和处分的权利。是对生产劳动的目的，对象，手段，方法和结果的支配力量，它是一种财产权，所以又称财产所有权。所有权是物权中最重要也最完全的一种权利，具有绝对性、排他性、永续性三个特征，具体内容包括占有、使用、收益、处置等四项权利。
在授权书中，只有‘占有、使用、收益’这三项权利，而少了最关键的‘处分’权能。
这不是一份所有权授权书，而是一份使用权授权书！
底特律配件公司对于他的土地，只是使用权而非所有权。他可以合法的占有、使用、并且收益土地产生的孳息，但是不可以处分！
这就意味着，土地产权登记是错误的，而由此往后推理，土地的产权抵押登记也是有问题的。
因为抵押权是一种担保物权，需要物权人对物有绝对的支配权或者授权，但是在这个案子中，底特律配件公司既没有对土地的处分权，也没有底特律国家资产管理委员会的授权文件，他对土地行使抵押权完全是无权处分。
只要詹姆斯这边提出土地产权登记异议，那么两家银行将不能再对土地行使抵押权，而且这也意味着底特律国家资产管理委员可以随时有权收回该土地，这块土地不能成为底特律配件公司的财产——因为他们顶多是‘借用’关系。
费恩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前人故意留下来的，还是无心之失。同时因为当时混乱的社会环境，也导致了登记上出现了重大的错误，而因为这个错误在表面上让国家出资的工厂都拥有了所有权，加上年代久远，大家都没有耐心去深入挖掘。
也可能是不敢挖掘，因为这块土地涉及的利益过大，很可能会被得到消息的债权人买凶干掉。
“如果只是两家银行的话，我觉得我们还不至于被危及安全。”费恩估算了一下这块土地的价值：“这块土地撑死了卖3000万美金，这笔钱还不至于让银行买凶杀人。”当然，并不是因为三千万美金，而是因为詹姆斯本身的家族在底特律就是小有势力，加上费恩背后的汉米尔顿家族，利害得失之下，银行不至于为了三千万美金得罪两个家族。
“像底特律配件公司这样的工厂在合众国还有很多家，詹姆斯，你可以拿到他们的资料吗？”费恩问道。
“可以，不过需要时间，你的意思是……”
“如果说全国的工厂都用的是统一的授权书模板，那么一旦这个案件这样做下来，剩下的所有工厂都可以这样做下来。”
费恩伸出手比划着：“全国有多少家国家出资的公司我不清楚，但是应该不会少，所有的土地，如果都没有所有权，那么将会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詹姆斯的脸变得惨白，明显已经被吓到了。
“如果这笔财富超过一定数量，那么为了阻止我们，他们首先会选择贿赂我们，给我们钱让我们闭嘴。如果我们坚持的话，他们一定会买刺客刺杀我们，因为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这么做！”
“该死，该死，该死！”詹姆斯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惊恐的说：“我以为只是底特律一个案子的！”
“当然，伙计，不会仅仅是底特律。”
“我们扛不住的，扛不住的！”
“所以我说，国家会感谢你的。”
“见鬼的国家感谢！我要退出，我们不能这样查下去了伙计！”
“冷静，伙计，冷静……”
费恩又倒了一杯威士忌加冰，将它塞进詹姆斯有些颤抖的手里。
“如果成功的话，我们会改变整个合众国！”费恩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你一直说想要为国捐躯，难道也是假的吗？”
“不……”詹姆斯低下头，慢慢的喝着杯子里面的酒。
“而且也并不一定真的有那么糟糕，其他地方的国家出资的公司，土地也许是都是所有权授权呢。”费恩安慰的说道。
“……我……”詹姆斯声音已经有些变形，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害怕，他站起来，往外走去：“我回去收集全国的资料，上帝保佑，千万要是所有权授权。”
“好的。”费恩点点头，在詹姆斯出门前说道：“你怎么选，都可以，詹姆斯，但是在最后结果出来之前，我希望你保持沉默不要对外说什么，为了你和我的安全。”
“当然，费恩……”詹姆斯回头看见费恩冷漠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当然，我不会说的。”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另外，这些天我也不准备在看案子了，我会带温妮四处逛一逛，找我的话，打我电话。”
PS：关于土地所有权性质——在美国，分私有土地和国有土地两种属性。私有土地所有人拥有完全的所有权，并且可以任意开采该块土地下的资源，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钱交税并且符合环境保护法。
国有土地这是占据了全美一半的量，一半是出租给个人或者公司使用，目前美国联邦政府的国有土地收入，是仅次于税收收入的政府第二大财政来源。
PS：看来全世界那里都差不多，房地产的收入是政府的重要财源之一。
第35章 偶遇（）
费恩给自己放了个假。
让他很庆幸，他不用想他的同行那样，为了案子一天工作20个小时，然后不得不依靠酒精睡眠，大麻提神。
当然，这个太过年轻的国家，其实没有什么值得一玩的。除了博物馆就是艺术中心，十分不合适带着小孩子逛。
“有机会的话，我们去迪士尼玩吧。”逛了一天博物馆的费恩，看着兴致不是很高的温妮，心疼的说道。
其实他还是有很多时间的，但是对于孩子来说，最好玩的莫过于六大主题公园。
“好，要说话算话。”温妮点点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
费恩笑着点点头，开车带着温妮回酒店。车子是詹姆斯调用的，虽然不怎么样，不过作为一个代步的工具也就够了。
就旅游来说，费恩始终认为美国不是一个很好的旅游国家，因为他偏爱一些古典人文景观。偏偏这样一个年轻的国家里面没有什么厚重的历史感，城市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让人看着心烦。
回到酒店里，温妮开始吵着不要吃饭要睡觉，哄了半天，勉强和咕嘟一起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几块糕点就回房间休息了。
费恩在房间无聊的看了一会儿电视，决定去酒店的酒吧坐会儿。
他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去酒吧泡吧的机会了，自从将温妮领回家以后。像一个奶爸一样笨手笨脚的照顾温妮，晚上陪着她看看电视，睡前给她讲一些睡前故事。然后自己还要加加班再看看文件资料什么的。
临出门时，费恩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间门，像一个晚上等父母睡了偷偷跑出去约会的孩子害怕被发现一样，心中莫名其妙的出现兴奋感和期待感。
关上门，费恩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走进电梯。
他自嘲的笑了笑，怎么看怎么像丢开自己孩子苟且偷生的蠢父亲呢？
到酒店三楼的酒吧里，费恩坐在吧台上有种莫名的疏离感，好像自己已经开始遗忘了以前那么开心的感觉。
“来杯黑俄罗斯。”冲酒保扬了扬手，往桌面拍了了一张美金，然后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人。
酒店里的酒吧一般只针对酒店里面的客户提供服务，所以很难看到普通酒吧那么多人和单身待撩的小姐姐。大概看了一圈，费恩兴趣缺缺的回过神看着酒保调酒。
“黑俄罗斯。”酒吧把调好的酒放在费恩面前，开始专心的凿冰球。
“伙计，你这手速可以的。”费恩喝了一口，对着酒保挤眉弄眼道。
“……？”酒保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费恩暗有所指的神色，也是秒懂的笑了起来。
“马提尼，谢谢。”有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费恩扭过头看了一眼，差点把刚刚喝进嘴里的酒喷出来。
“嘿，前面在电梯就远远看到你和那个小姑娘，当时有事没叫你……”罗西·戴维德律师拉开椅子坐在他身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跟他打着招呼。
“戴维德律师……”
“叫我罗西就好。”罗西摆摆手，拿起费恩的黑俄罗斯喝了一口：“真刺激。”
“……女士？”费恩不满的皱皱眉头，我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喝一杯酒的地步吧。
“别介意，我今天又不是来找你麻烦的。”罗西苦恼的叹了口气：“实际上我遇上了点麻烦。”
费恩不置可否，拿过自己的黑俄罗斯一边喝着一边发呆。
“见鬼，你就不问问我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罗西不满的用手指扣了扣费恩面前的桌子，端着刚刚调好的马提尼，一口气喝下半杯。
“不想问，不想知道。”费恩看着一时气结的罗西：“你都觉得麻烦的事情一定超级麻烦，我在休假。”
“哼。”罗西气的牙直痒痒，随后一脸颓废的用下巴支在桌子上，手指在杯沿画圈圈。
两个人就坐在吧台上一边发呆一边喝酒，谁也没有理会谁。
过了一会儿，费恩喝完黑俄罗斯，将杯子放下准备回房间。他大概感觉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