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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徐浩并没有吃过前头兄姐吃过的苦,虽不至于顽劣不堪,也是颇为调皮。
为了锻炼儿子,徐县令让他宿读在清远学馆,只逢了休沐日才能回家。
这次散了馆,徐浩就回了家,此次前来也是来给先生送年礼的,哪知逢上了薛庭儴抓壮丁。
之前说那十来岁的小童就是他,旁人写,他也跟着写,还得了百十个铜板。
拿着钱,徐浩乐滋滋的回了家,徐夫人好奇问他怎么了,他把钱掏给了徐夫人看,还说自己赚的。
徐夫人可不信儿子能挣钱,忙让人把徐县令叫了回来。夫妻二人细细盘问之后,才知道儿子被人当了童工给使唤了。
“这个薛庭儴啊,估计这点子又是他那未婚妻出的。”
“此女倒是脑子活泛。”徐夫人是见过招儿的,之前招儿特意来县衙送吃干红的契书,这契书就是送到了徐夫人的手里。
毕竟官员不能经商乃是规制,可没有说官员的夫人不能做点儿小生意挣点脂粉银子的。这主意就是薛庭儴给招儿出的,结交徐夫人自是由她出头露面,所以两人也算熟识。
“此女堪称奇女子,就是可惜了女儿身。”徐县令感叹道。
“爹,我明天还要去。”徐浩插嘴说。
“去哪儿?”
“写春联挣银子啊。”
徐县令失笑:“家里可不用你挣银子。”
徐浩振振有词:“薛案首说了,不能死读书,要知时务,以后做了官才能懂得民生疾苦。他还说了,书生乃是世上最尴尬的存在,若是能考取功名还好,若是考不上,就百无一用是书生。所以是不能光读死书的,还要懂得时务养家糊口,这样可进可退,心无顾虑,才能考中功名。”
“这是什么道理啊。”见儿子还要痴缠,徐县令忙说:“好好好,你要去便去,我让人送你去。”
这孩子真是中了薛案首的毒!
就这样,待到最终结束,清远学馆的学生们每人都赚了一笔银子。或是用来过个好年,或是用来明年赶考,都足够了。也让他们切实体会到什么叫做学以致用,什么叫做识时务。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这个年大家都过得挺不错。
包括薛老爷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光凭薛庭儴考中的这个秀才,就足够薛老爷子做梦都笑醒了。
唯独不美的是,临近除夕的前一天,薛青山突然上门了。
没人知道他来做什么,不过他还没迈进门,就被人挡出去了。之后赵氏挽着篮子出去了一趟,都知道她去做什么的。
其他人都没有在意这件事,倒是大房的母子三人被坏了心情,以至于之后过年的那些日子中,大房人的笑容似乎都透露着勉强。
*
二月初八,黄历上写着宜嫁娶。
招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也是昨儿高婶晚上特意来找她,与她说了一些不可言说之事。她胡思乱想了一夜,直到外面鸡都叫了才睡着。
高婶见她睡得沉,也没叫她,反正离傍晚还早,只要在中午之前起了就行。
招儿起来后吃了早饭,高婶已经烧好热水了,彻头彻尾洗了一遍,晾干了头发,招儿才穿上嫁衣。
嫁衣是大红色的,上面绣着鸳鸯。
样式虽是简单了些,但民间嫁娶也就穿这个了,倒是布料是招儿专门挑的,又是亲手做的,做了一个冬天。
全福人也来了,热热闹闹说了贺喜的话,就开始给招儿开脸梳头。
开脸也就是所谓的绞面,需得是公婆、父母、子女俱全的全福人行之。用红色的双线,交叉绷直,绞掉待嫁女子脸上细细的绒毛。后,还需修建了鬓角,整个开脸才算结束。
期间,全福人嘴里还说了些吉祥话,招儿也没细听,只是闭着眼睛像要上刑场似的那么杵着。
然后便是梳头了,梳头的规矩也多,要唱贺词,梳成妇人头。一旦梳了妇人头,就代表以后就不是姑娘了,自此要开始相夫教子的生活。
梳完头还要着妆,乡下的妇人哪有什么手艺,大多都是脸上打点脂粉,用炭笔画了眉毛,涂上红嘴唇就算是了。
招儿像个木偶似的任对方一顿捯饬,待对方说可以了睁开眼,就在镜子里看到一个有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当即把她吓得叫了一声娘呀。
也是招儿肤色不白,虽是养了一个冬天,她已经不黑了,却是与白沾不上边。再加上这妆粉太白,简直就像是给她画了个白面具,再加上那红嘴唇,可不是吓着了活人。
倒是高婶说新娘子都是这样的,招儿信了她的才有鬼,让她这样嫁人,她宁愿死。
好说歹说,还是给洗了。
高婶眼见拿她没办法,只能塞了红封给全福人,将人给送走了。
这一头,招儿想了又想,只在脸上涂了一层从县里买回的润肤膏子。又拿起胭脂轻轻的蘸了一点,在唇上抹匀了。见还是有些太红,她又擦掉了些,这才感觉好了。
就见镜子里有一红衣美人,生得杏眼朱唇,十分娇艳。她的肤色算不得白,但看起来格外有一种韵味。尤其她身形高挑,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简直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说是不可方物也不为过。
高婶走了进来,端详了她一下,夸道:“我也觉着那妆没画好,可我也不懂这些,还是招儿手巧。瞧瞧这,不就是个美娇娘。”
招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因为招儿也没有娘家人,所以从薛氏族里来了一些妇人陪她。一直到了快傍晚的时候,听着外面响了鞭炮,忙就有人拿来了盖头,盖在她的头上。
再之后发生了什么,招儿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外面很吵,从未有过的吵。她也很紧张,从未有过的紧张。
有人在说,新郎进来了,招儿下意识就绷紧了身子,直到有一双手握住她的手。
“新郎背新娘出门子喽,新郎可注意着,在未进新房之前,可千万不能让新娘的脚落地。”
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声,招儿有些发窘,心想是不是在笑小男人个头不高背不起她。她正想说谁背谁不一样,突然整个人就腾空了。
薛庭儴竟是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这样也行,咱秀才公的处事就是和人不一样。”
“新郎抱新娘子出门了。”
四周很吵,鞭炮声夹杂着各种吵杂声。
招儿僵着身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小声跟她说:“你可抱紧我了,小心我手上没劲将你丢了。”
闻言,招儿忙伸手紧紧抱住他的颈子。
有人打趣:“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快松开松开,等进了新房再抱也不迟。”
鞭炮声和笑声中,招儿被放进一顶花轿。
花轿整整围着村子走了三圈,只能走前路,不能走回头路,这路线也是事先估算好的。
就在这时,天边泛起一片橘红色的彩霞,花轿也到了薛家的大门前。
从大门到正房的地上,铺着一个一个的大红色福袋,也是讲究新娘脚不沾地的习俗。其实庄户人家不太讲究这些,到了婆家新娘就能下地了,可是薛庭儴特别注意这些,方方面面都提前给安排好了。
拜了堂,又入了新房。
屋里围满了人,都等着新郎掀盖头。
盖头掀下来,一阵阵感叹,都说小两口是郎才女貌。还有的后生说这也就是薛庭儴,若换成别人,招儿姐早就被抢了。
一阵七嘴八舌中,两人喝了交杯酒。薛庭儴被拉出去敬酒,招儿则留在屋里。
喜宴一直吃到月亮都上了树梢才罢,也多亏薛庭儴有个秀才的身份,敢闹腾他的人极少,大多都是适可而止。
即是如此,他也喝了不少酒,等被送回房的时候,整个人醉醺醺的。
招儿嘴里念叨着怎么喝这么多,将他扶去炕上,又从周氏手里接过热水,将门关上后,才转回头给他擦洗。
她刚给他脱了鞋,正打算拿着布巾给他擦脸,突然手被人拽住了。
薛庭儴睁开双目,眼睛晶亮晶亮的,里面丝毫没有醉意。
“你没喝醉啊。”
“若是不装醉,恐怕今晚什么也干不了了。”
这话说得可有些意有所指,招儿下意识紧张起来:“你想干啥?”
“你说我想干啥?”
他凑近了一些,身上的酒味儿夹杂着一种他身上独有的墨香,朝招儿鼻子里钻来。明明穿得并不厚,却是一阵热意上涌。招儿想退开,被薛庭儴一个使劲,整个人都跌在他身上。
“你还没洗漱呢,我也还没洗,快让我起来。”
“洗什么。早上才洗的,都干净着,不信你看。”
他根本不给招儿反应,就将自己外衫扒了,又去扒招儿的衣裳。速度极快,招儿感觉他像生了无数只手,自己两只手根本挡不过来,身上的衣裳已经去了大半。
“把蜡烛吹了。”
“这蜡烛可不能吹,要燃一夜的。”
“你快丢开。”
“不丢。”
“你急什么啊!”
“你才知道我很急?”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招儿将身上的被褥卷得紧紧的;也离他远远的;背身躺在那里。
她听到窸窣声;小男人似乎下了炕。
一直到听见他往门那边走的时候;她才忍不住道:“你做甚?”
嗓子已经完全哑了;沙哑得不像话;招儿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之前她叫得那么惨,肯定被人听去了。这旁边都住着两家长辈,明天可怎么出去见人。
“我去弄些水来。”
招儿忽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抱着被子,露在外面的酥肩上面点点樱红。在晕黄灯光的衬托下,仿佛蒙了一层纱雾;竟有一种绝美感。
“别去。”
“不洗怎么睡?”
见他目光盯在那处;招儿忙把被子又往上拉了些,她没敢看他:“反正你别去。屋里不是有水;你随便擦擦就算了。”
薛庭儴的目光落在屋里那盆早就凉的水上;眼神默默的。见他不说话;招儿也看了过去;两人就瞅着那盆水发愁。最后还是薛庭儴有了动作;他去取下门闩,还是打算出去。
招儿气馁地倒在炕上;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得紧紧的,生怕听见旁边的三婶四婶好奇地起来问怎么了。
到时候小男人该怎么回答?
吐了;还是脏了?
可是哪儿脏了;不是之前洗过?招儿的脸又红又烫,简直没脸见人了。
幸好似乎并没有人起来,薛庭儴像个幽魂也似去了灶房又回来,连门前的黑子都没叫一声。
黑子被赶出去睡了。
她隐隐听着屋里有了动静,将自己更往被子里埋。过了一会儿,有人拽她被子,她下意识的紧裹,像一条蚕也似,蠕动着,就是不让他拽。
半晌,露了条缝隙,她在里头问:“干啥?”
“你也起来洗洗,热水我都打好了。”
“我不洗。”
“不洗怎么睡?”
“怎么就不能睡。”
“随便你吧,反正不舒坦的是你,另外那东西不洗是会干在里头的。”
听到这话招儿才像被针扎似的,弹坐起来:“你胡叨叨啥,你咋知道?”
薛庭儴瞅着她,也不说话,顿了下才道:“我巴不得能多留在里头一会儿,这样子孙种子才能在里头扎根发芽。”
招儿简直没脸听了,隔着被子速速把衣裳穿上,她凶巴巴地盯着他:“你背过去。”
薛庭儴看了她一眼,才转过身去,她忙掩耳盗铃地又拿了衣裳往身上套。下了炕,不知她怎么想的,竟没留在屋里,而是端着水盆就出去了。
灶膛里的火刚熄,大铁锅里还剩了小半锅水,招儿将水都倒进盆子里,端着去了后面菜地里。
天,黑黢黢的,二月的天还是极冷的。
招儿顶着寒风,被冻得瑟瑟发抖,心里满是憋屈之感。
亏她疼了他那么多年,他竟那么狠的对她。
招儿想起以前在村里不小心听过的荤话,什么汉子把自家婆娘在炕上整治得叫苦连天,三天都下不了炕。那些妇人议论这些的时候,一个个都笑得很怪,似乎一点儿都不排斥,还有点乐在其中的意味,反正招儿是不能理解。
到了浴间,招儿闩了门,就开始解衣裳。
解了两下,因为太冷,她发现自己可以不用脱衣的,就蹲了下来。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冰冰凉凉的。她想起他说的子孙种子,他的子孙种子竟种进了她肚子里。她慌得忙用热水去洗,鼓胀胀的疼,可要说很疼也不是。
她匆匆洗了,就赶紧擦干站起来,将水倒在一角,任其顺着屋角的小洞流进菜地里,她则伸手开了门。
一阵冷风吹来,她刚出来就碰见一个人。
黑咕隆咚的,她下意识想喊,却被一只熟悉的手拉住。
“你站在这里做甚?”招儿压着嗓子喊,又想哭了。
“这里这么黑,我看着你。”
招儿的心腾地一下落地,说不出的复杂:“快回屋吧,小心着凉。”
两人摸着黑回屋,一前一后的,招儿在前,薛庭儴在后。进来的时候,他闩上门。等他闩门回来,招儿已经上炕了,堆在炕脚的被褥被拿了两床下来。她自己一床,另一床孤零零地被扔在离她很远的背后。
薛庭儴瞅了一眼裹得像茧子似的人,默默上炕。他去拽被子,把被子拽到招儿身后,才进去躺了下来。
“你往那边去一点,很挤的。”
薛庭儴没说话,转头招儿就发现有一只脚钻进了她的被子。脚很凉,将刚捂热的她,冻得就是个激灵。她往旁边避了避,那脚又缠了上来。
“冷。”他给出解释。
她想着他刚才怕她出事,在冷风里站了那么一会儿,穿得又单薄,便忍下了。
招儿还是不够聪明,聪明的就该寸土不让,某些人自然就会消停。可她选择了容忍,容忍的潜意词就是代表默认。
所以没一会儿,又有一只脚钻了进来。
脚进来了,腿也进来了,两人挨得越来越近。最后进来的地方越来越多,直至整个人都钻了进来。
这会儿再推似乎有些迟了,因为狡猾的薛庭儴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他的位置较低,紧紧地搂着招儿的腰腿,脸搁在她腰腹上。这种姿势要想不大动干戈,还想把他推出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别动,快睡,我也睡。”他见招儿放弃让自己出去,就滑了上来,改为环着她肩颈,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招儿低低地埋在那里,似乎说了句什么,然后就不动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睡了一夜,直到天亮。
招儿之所以会醒,是感觉有人在动她。她意识刚清楚点儿,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她,还有一只手在往她衣襟里钻。
她当即清醒了,正想说什么,就听身后人道:“快睡,还早着,还能再睡一会儿。”
他也没动了,手就覆在那处。似乎很是眷念,磨蹭了两下不动了,再磨蹭两下又不动了。似乎并没有什么企图,可那朵儿小花却在他手心里瞧瞧绽放了开。
天还只是蒙蒙亮,屋里有了些光亮的影子,却是看不清楚。炕也没之前那么热了,还留有一丝余温。
招儿又迷糊起来,突然感觉有人拨拉下那朵小花儿。她又清醒起来,可他又不动了。
什么也没有做,屋里依旧一片静谧。
过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