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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薄晏搭在车门上的手停住,他问他:“你认识我?”
“认识的认识的,我以前在精神病医院做过看门的。”
安好上了车的那只脚又拿出来,她关上车门仔细的去看那个人。
没有印象,她当时不过在那里呆了一天,而且去的时候还是被五花大绑,什么都没看见。
因为提及到四年前,景薄晏抬手把保安经理给叫过来。
他对保安经理说:“这个人我要了,给个人情。”
经理虽然不认识他是谁,但是看人家的车也知道不是个自己能惹的主儿,忙笑着说:“先生,这人是个医闹,尽干些缺德事儿,就这么放了……”
景薄晏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也没数多少直接递给了他,“就当我请大家喝酒。”
保安经理的眼睛都发亮了,这么厚至少有一俩千,他赶紧接过来,笑颜逐开的说:“谢谢老板。”
人走了,景薄晏用脚踢了踢狗皮,“刚才你的话什么意思?”
狗皮黄眼珠子滴流乱转,一门心思全在景薄晏给人的钱上,越想却心疼,觉得钱要是都给自己就好了,他谄媚的对景薄晏说:“景总,兄弟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四年前出事那晚正好我也在那幢楼里。”
渝城的精神病医院在山上,因为这种医院平时不被关注,早已经破败不堪,后来有社会人士捐款盖了一栋新楼,可搬过去的都是医院的领导和工作人员,病人一直生活在俩栋旧楼里,当年顾云初住的那栋靠近医院高高的围墙,那场大暴雨导致了山洪暴发冲塌了墙体,精神病医院的墙倒了,病人没见跑出去,差不多都埋在了泥土里,死的死伤的伤。
景薄晏的表情很淡,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平静的问:“那你为什么当晚就没事。”
“我,我当时嘴馋,去了餐厅偷啤酒喝,不过那晚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儿。”
景薄晏拧起眉头:“别跟我卖关子,快说。”
“诶呦,疼,我这腿疼,估计要断了,这帮孙子可真够狠的,哎呦。”
那小子又是喊疼又是骂的,戏份做的十足,景薄晏睨着他,在他喊疼的腿上踢了一脚。
这会儿是真疼了,狗皮喊得都破音儿了。
“景总,您这是要我的命呀。”
甩了几张票子给他,景薄晏不耐烦的说:“快说,我没耐心。”
见到钱,什么疼都忘了,狗皮立刻把钱捡起来揣兜里,然后神秘兮兮的说:“景总,那晚我看到一个男人去了您夫人的病房。”
安好大气不敢喘,竖起耳朵听着狗皮的话。
如果他真的看到了景子墨去了病房,那就算景薄晏失忆也一定会想他在那样大风大雨的夜里去那里干什么,到时候自己是不是可以把身份坦白?
景薄晏的眸光闪了闪,然后问:“那你知道那人是谁?”
狗皮低着头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心虚的转悠,他的确看到有人去了顾云初的房间,但是雨太大那人又穿着雨衣他没看清楚,现在为了钱他忽然灵机一动,“叫什么简慕白,您夫人的前夫。”
安好气的差点骂出声儿,这是撒的什么狗屁谎言,简慕白吃饱了撑的暴雨天去精神病医院,他是精神病呢还是精神病呢。
但是这事却让景薄晏陷入了深思,他记不住当年的事儿,景子墨跟他说的话里也掩盖了很多事情的真像,但是景子墨所谓的真像是他遮遮掩掩的顾云初和前夫简慕白不能断的私情,所以今天狗皮的话倒是印证了景薄晏的某些猜测。
狗皮都跑了好一会儿,景薄晏还在发呆没有上车的意思。
安好问他:“你相信他说的?”
景薄晏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打开车门上车,扣好安全带后才说:“不信。”
“不信你为什么要这幅表情?景总,难道您以为你妻子在精神病医院给您戴绿帽子。”
启动挂挡,景薄晏抿着薄唇说:“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不提?那为什么刚才一听那人是在精神病医院工作的你就花了那么多钱把人买下?”
忽然,景薄晏凌厉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对这件事很关注。”
安好毫不避讳的点头:“当然,我搜了你在网上能找到的所有资料,我觉得你妻子死的蹊跷,你见过她的尸体吗?”
景薄晏陷入沉思,顾云初出事的那天,据说他后悔了把人扔在精神病医院,冒着大雨开车去接人,结果出了车祸,他在床上昏迷了一个多月,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后来听一直照顾自己的表弟景子墨说那天医院出事了,顾云初被埋在楼底下,尸体面目模糊,因为当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甚至都不知道他能不能醒过来才自作主张的下葬,留给他的只是她贴身的一些东西,比如求婚时候的蓝宝戒指。
有种痛是别人觉得你应该痛,可你偏偏痛不知所起。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也像汛期时候的水库,只要再有那么一点点雨,就彻底淹没毁灭了一切。那个时候,如果不是菲儿一直陪着他给了他生的希望,他觉得自己有可能就变成了一个白痴。
似乎在专心开车,他并不再说一句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指关节发白,手背也凸起了青筋。
车辆里沉默肆虐,压抑着人的神经。
安好降下车窗,伸手到窗外让风从手指里穿过,那一刻有种要飞的感觉。
她轻声唱:“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
景薄晏皱着眉头,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托着头,样子很痛苦,“别唱了。”
“云翻涌成夏,眼泪被岁月蒸发,这条路上的你我他,有谁迷路了吗?”安好不管他,其实每唱一个字都在注意着他的变化。
忽然,他一个紧刹车,猛地在路中心停下,大手握住了安好的肩膀摇晃,“我让你不唱了,你特麽的听不到吗?”
后面的车一个紧刹车,差一点就撞上,远处执勤的交警也看到了,立刻走了过来。
指挥着旁边的车绕过去,他对景薄晏敬了个礼,然后说:“驾驶证行车证。”
景薄晏把这些东西找出来给交警,安好却定定的盯在交警的脸上,是辛天。
那一瞬间,她就觉得呛辣的感觉顶到了鼻子上。
辛天哥在四年前已经是中队长,没有必要再在路上风吹雨淋的执勤了,可当年因为辛甘的事他犯了错误,虽然保住了在警队的工作,却回到最基层,成了一名最普通的交警。
这些错,说到底都与她有关系,是她,害了这么多的人。
辛天当然认得景薄晏,但他知道他失忆了而且也真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所以装着不认识,看完了证件他说:“驾驶员跟我到前面的检测站,吹瓶检测。”
景薄晏深吸了一口气,说:“警官,这个时间我连饭都没吃怎么会喝酒?”
“我不管这些,程序检测,请配合。”辛天态度生硬,因为顾云初的事,他对景薄晏也没好印象,排名第二,只比左然郴那个王八蛋好一点而已。
怕闹僵了,安好推开车门走下去,她盈盈笑着对辛天说:“警官,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刚才医院回来,他心情不好。”
辛天见到安好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云初。”那一声云初喊的很轻,其实只流转在喉咙里,怕声音大了让自己失望。
安好以为自己已经改掉了顾云初身上爱哭的毛病,那么痛那么难熬的日子她都没哭,可是现在看到曾经对自己好的人,她还是忍不住。
假装没听见,她用笑掩饰着心里的痛苦。
第一眼,有那种感觉。
可细看了不像,气质上相差太大了,而且云初也不会弄那种风情万种的大卷发,也不会穿这么短的裙子和这么高跟的鞋子。
可是叫出了就想起人来,想到云初自然就想到了那个傻妹妹,明明他可以帮她脱罪的,但她为了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一口应承下开车撞人的罪名。
哀伤漫卷着心房,他终于还是摆摆手,“下次注意点,你们走吧。”
安好笑容更加明媚,也许是抑制不住多年的感情,她禁不住上前拥抱了辛天一下,很短暂几乎立刻就放开,“谢谢你辛天哥。”
景薄晏皱眉看着她的举动,忽然心里无端的升起了一股烦躁情绪。
…本章完结…
155:小朋友的湖()
景薄晏皱眉看着她的举动,忽然心里无端的升起了一股烦躁情绪。
他把喇叭拍的震天响,催促安好上车。
那边辛天还给抱懵了,安好喊的辛天哥就跟他喊得云初一样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但是心里的感知有觉得是的,所以,他很茫然。
安好上车,有点责备的说:“好容易搞定了,你不要按喇叭再把人给惹毛了。”
景薄晏冷冷嗤笑:“我什么时候沦丧到需要一个女人出卖色相保护了?去检测就检测,我又没喝酒。”
“好哥哥,求你了,人家肚子都快饿瘪了,你还在这里跟他置什么气?走啦走啦,司机应该也把菲儿接到家了,我还要检查她的数学试卷呢。”
三言两语,景薄晏给她说的没有了脾气,怪不得都说意为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也怪不得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
菲儿看到郑悠然今天来上学了。
昨天的一点点小内疚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看着几个学习好的小女孩围着郑悠然问长问短,心里格外冒火。
他姨姥姥滴,这小子整天和一群小姑娘勾勾搭搭,早恋呀。
菲儿比一般孩子早熟,而且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她对于情情爱爱的事比一般的孩子都容易接受,也容易产生这方面的联想,再说现在的小孩子都了不得,不知道是跟着妈妈韩剧看多了咋滴,幼儿园都开始找上欧巴达令,更别说小学了。
郑悠然长得好学习好,自然特别受欢迎,即便不说话是个缺点,可是这个时代的包容性很强,而且流行面谈酷哥,郑悠然恰好符合,老师们都在办公室里说,要是郑悠然长大了,肯定小女孩屁股后面得跟一串,不会像那个景可菲,长得再漂亮也顽劣的让人头疼。
菲儿最烦人家拿她跟郑悠然比,她决定好好收拾那个老师一下,同时给郑悠然下马威。
那个老师是长头发,披散在肩头,黑长直那种。
菲儿让鲍鱼问老师问题,趁着老师低头给他讲题的时候,她把五块嚼过的口香糖黏在老师的头发上。
她做这一切非常小心,同学们都没看到她的小动作,唯有悠悠,他看到了。
老师浑然不觉,讲完题习惯性的捋捋头发,没发现头发上的口香糖。
菲儿冲着悠悠比手指,意思是他敢说出去她就揍他。
悠悠当然不理会他的威胁,径直站起来走到老师面前,捞起了老师的头发。
老师才刚毕业一年,年纪不大很清纯,虽然悠悠只是个小孩,可是狭长的凤眼眯起的时候已经能叫大人小孩都心跳加速,老师红着脸问他:“郑悠然同学,你有什么事?”
悠悠叹了口气,直接拿过做手工的剪刀,把老师黏着口香糖的头发给剪了下来。
老师有些生气,同时也害羞,这孩子难道看电视看傻了,学着古代人剪发死定终身?
悠悠把头发递给发呆的老师,叹了一口气回到座位上。
老师这才看清了头发已经被口香糖糊住,用手指去摸,头上还有一些黏着头发,虽然最严重的已经弄下来了,但小的也够她受的了。
老师认为她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就是头发,这样给折腾,能不上火吗?
她连依旧红着,这次是气的,几乎带着哭音儿说:“谁干的?”
鲍鱼低下头,不敢看她。
菲儿才不怕,大不了转学不在这里念了,正好也不愿意跟郑悠然做同学,烦死了。
全班鸦雀无声,没人敢应承。
“你们不说是吧?我去看监控。”
菲儿心说你傻x吧你,监控,我要干事儿那个监控能好使吗,早就堵上口香糖了。
最后,监控果然没看成,老师查不出来,但是她想了想,唯一能在她头上作案的机会就是刚才给鲍希辰讲题的时候。
她让鲍希辰站起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让他说是不是他干的。
鲍鱼平时胆子小,给一咋呼就哭了,但是他挺义气,并没有出卖菲儿。
老师越想越气,他不承认就把事情全扣在他身上,让他回家叫家长来校长办公室喝茶。
鲍鱼家父母全是公务员,父母都要面子,要是因为他干了坏事而被叫到学校,估计他回家会被打死。
鲍鱼哭了,挺可怜的。
郑悠然清清冷冷的说:“敢做不敢当,你凭什么当人家的老大?”
给他这么一激,菲儿热血上涌,当时就站起来大声说:“是我,我干的,跟鲍鱼没什么关系。”
老师终于找到正主儿了,冷笑着来到景可菲的面前,“可以呀,年纪小小还蛮有义气的,景可菲,你跟我说说这是你这个月犯得第几次错误?”
菲儿冷着脸一副女王像,根本不把老师的批评放在眼里。
“行,景可菲,我知道你们家有钱有势,我也不跟你一个小孩在这里叫板,我去找你们班主任找教导主任找校长。”
这事捅到了校长那里,虽然景子墨给校长不少好处,但是孩子真不像话了,全校的老师几乎每个人都能讲出几件景可菲顽皮捣蛋捉弄老师欺负同学的事,前天还把现任军区司令的孙子给用虫子蜇了,这小女孩真能上天了。
虽然不能打骂,但是大家一致决定叫家长。
景可菲报名的时候是景子墨给办的,家长也是景子墨。
菲儿不怕景子墨来,反正最后叔叔还是向着她,顶多一句国内的教育不适合她,但是这事要是给爸爸知道了可就完了,特别是有那个坏女人在,她会不会剥了自己的皮?
都怪郑悠然这个多事鬼!
今天,来接郑悠然的是个司机,跟她一样,菲儿在学校没怎么样,却被自己的司机说:“跟上前面的那辆军车。”
没有大人在,司机只好听她的。
悠悠今天要到书店里去买书,所以开了一段路就停下来。
司机和他一起下车进了书店。
菲儿也在后面跟着,她的司机吓坏了,赶紧也跟上。
这些小孩一个比一个胆大,书店里的布置本来就像迷宫,孩子们常来常往,很快就钻到书堆里不见,而两个大人就不行了,找的差点累死。
小姑娘开始躲躲闪闪,最后几次被悠悠回头瞪,索性光明正大的跟着他。
悠悠又回头看她,她也瞪眼,“看什么看,书店是你家的吗?”
悠悠年少老成,绝对不和他那个爹一个德性,无奈的摇摇头,随手拈起一本书站着看。
他们小学是贵族小学,校服非常漂亮,因为从小就培养淑女绅士,大夏天的孩子的校服也是黑长裤白衬衣,悠悠长得高,从小在军营里给训练的腰板笔挺,长得又高又好看,来往的大人小孩都看他。
菲儿越看越生气,混蛋呀,以为自己是国民儿童吗?
她上前,看他手里的书,竟然没带拼音,还密密麻麻的小字那么厚一本!
菲儿看书的程度,还停留在字很少图很多,而且字上要带拼音的那种,现在悠悠无疑又给了她嫉妒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