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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只是曾经罢了。
唐宁的叹息，落到忘忧的耳中，不知为何，让他的心生疼。
挂满水晶夜明珠的山洞内，忘忧看着唐宁莹白的背影，心中像插了很多把的刀子。
就在一瞬间，忘忧觉得唐宁背影好孤单好脆弱，他好想抱住她。但是忘忧没有那么做，因为他不想让唐宁讨厌他。
看着唐宁，忘忧用微微试探的语气说道，“那现在……我们还能做很好的朋友，我还能成为你的左右臂吗？”
如果能留在唐宁身边，忘忧愿意做任何事。
忘忧说完后，唐宁身形一愣。
忘忧就那样依靠在石壁上，等待唐宁的判决。
等待的时光，一秒恰似一年。
等待判决的时光，一秒犹如万年。
等待着唐宁回答自己的时光，忘忧心中忐忑非常。他突然觉得，如果是不要的答案，他宁愿不知道。
如果是不要的判决，那便让时光永远停滞在此刻。
漫长的等待，总比绝情的宣判，来的更有希望。
唐宁转身的速度，在忘忧看来，是极其缓慢的。
唐宁转过身来，朱唇轻启间，轻声说道，“可以是属下，只要你愿意。”
是下属，但不能是朋友。
朋友是私交，但属下则在某些方面，可以是公事。尤其在现在，唐宁还在高山的情况下。
“我愿意，我愿意！”唐宁刚说完，忘忧便似害怕唐宁反悔，开始抢答。
不能做朋友，哪怕只做下属，只要能靠近唐宁，这对忘忧来说，也是极好的。
唐宁没有理会忘忧的手舞足蹈，看着他，语气很清冷的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也就说，如果忘忧不答应唐宁这个条件，唐宁就连下属都不让忘忧做。
“你说。”忘忧现在的态度很明显，他就是要留在唐宁身边，只要留在唐宁身边，让他做什么都好，不管唐宁有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看着忘忧的眼睛，唐宁很郑重的说道，“如果你有一天恢复记忆了，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好。”是誓言，也像是承诺。
忘忧此刻发现，他曾经真的可能很爱这个女人。因为看着唐宁稍微流露出些许的情绪变化，他都会紧张的不行。他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女子，所以，不会忍心欺骗她。
忘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恋，但他此刻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机会，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以争取留在这个女子身上，改变她对自己的印象。
虽然算不上金口玉言，但唐宁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此刻，她听到忘忧如此说，心中松了一口气。
上下级的客观关系最好，这种关系让她更放心。
因为心中的心事减少了一半，所以，此刻，唐宁看着忘忧，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唐宁不笑时，她的脸十分冷，一旦笑起来，便如百花齐放，瞬间把周围的光线照亮。
不可否认，唐宁生的很好看，但她现在绽放的美丽，却是那种超脱于容颜的美丽，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东西，刻印在灵魂，让人看了移不开眼。
“咳咳。”被唐宁突然绽放出来的笑容吸引，忘忧醒悟过来时，自然知道自己方才失了礼仪，所以，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忘忧强迫自己的目光落到别处，等自己心情微微平复一下后，对着唐宁说道，“殿下，现在可否让属下给小殿下喂血。”
忘忧说话时，朝着唐宁作揖，姿态中完全把唐宁当做自己的主人。
忘忧进入角色如此之快，这让唐宁很满意，但忘忧的话却让唐宁一头雾水。
“喂血？”方才她没有幻听吧。
忘忧如此说，立即反问道，“小殿下现在的状态，明明需要用属下的血才能化解。而且，他的身体，有着和属下相同的能量，难道……他以前不是靠着属下的血活着？”
“只能如此吗？”唐宁听忘忧如此说，又紧接着说道，“你可知，他若用了你的血，结果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慕容天佑会成为高山的新山主。”
唐宁使劲的看着忘忧，她很想知道，高山的事，他到底还记得多少，而忘忧忘记的，又是些什么东西。
唐宁的话，以及唐宁话中的怀疑，都让忘忧实在迷惑，所以，他看着唐宁，在顿了一会儿后说道，“难道以前的高山山主是我吗？”
“是。”在很多事上，唐宁都没打算骗忘忧。
唐宁喜欢利用人，但都光明正大的利用，尤其是，在利用自己人时。
现在的忘忧，还愿意忠心做唐宁属下的忘忧，在某些程度上来说，算得上是唐宁的自己人。
忘忧用一副“你难道不知道真相”的表情看着唐宁，在顿了半天后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这样的人，已经没法成为高山山主吗？
“为什么？”唐宁听忘忧这种说，心中不知泛起一股什么样的心情。
“因为他已经算上半个高山山主了。”忘忧指着唐宁怀中的婴儿，用十分淡定的语气解说道。
顿了一下，忘忧又说道，“高山不会有两个山主，他既然要登位，我自然不再是了。”
忘忧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就像他此刻让出来的不是山主之位，而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唐宁还想问什么，但忘忧却走近唐宁，指着唐宁怀中的婴儿对唐宁说道，“小殿下的脸越来紫了，若没有我的血，当紫色再变深些时，他就会爆体而亡。”
见唐宁没有阻拦，忘忧说话间，就去抱唐宁怀中的婴儿。
然后，忘忧用很熟练的姿势割开自己的手腕，给慕容天佑喂起血来。
第490章 显身手，巧烤肉！（。com）
因受伤失血后，忘忧的脸本有些白，现在给慕容天佑喂血，他脸上白的更厉害。
不过，慕容天佑在喝了忘忧的血后，身上的紫色竟然浅了很多，脸上也不再是灰败的颜色，有了一丝鲜活之力。
看着慕容天佑在恢复，唐宁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意。
但，看到忘忧抱着慕容天佑的手在颤抖，唐宁立即拦住他，声音急切的说道，“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杀鸡取卵最要不得，唐宁不希望忘忧没治好慕容天佑，他自己就支撑不住了。
“嗯。”听唐宁如此说，忘忧轻轻应了她一声。不过，他又继续给慕容天佑喂了一会儿血，带到实在撑不住才把睁开眼虚弱的看了唐宁一眼，示意唐宁把慕容天佑接过去。
当唐宁把慕容天佑从忘忧手中抱走时，随着噗通一声，忘忧竟一下子突然晕倒在地上。
“忘忧，你怎么了？”给婴儿喂血，能用多少血。唐宁原以为这不会给忘忧造成多大的损害，待试了一下脉搏后，才发现忘忧身体亏空的厉害。
方才，唐宁也把过忘忧的脉。现在，唐宁再给忘忧试脉时，发现与方才相比，忘忧体内的血气已经亏了厉害。
只是方才那么短的时间，竟然亏了这么多。
唐宁此时看着忘忧灰白的脸色，轻轻的叹一口气。
忘忧，你这是在赎罪吗？
忘忧，终究是我亏欠了你。
忘忧呀忘忧……
就在唐宁心中万般心情回转时，竟然听见一声“咕噜声”。因为洞中很安静，所以那声咕噜声显得特别明显。
寻找声音的源头，唐宁抬起头看到眼光闪烁的黑鹰。
原来，一贯严肃面瘫的黑鹰，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我也饿了呢。”唐宁目光带笑的看着黑鹰一眼，然后把手中的婴儿递给黑鹰，说了一声“我先去弄点吃的。”便欢快的朝着水边洞口掠去。
在哪里，一群不知名的鱼、水蛇、乌龟、贝壳什么的被捆在一起。在山洞中晾了这么久，鱼已经没怎么有气了，但是其他东西却朝不同的方向挣扎着，似乎想要逃回水中。
唐宁当时抓这些东西，除了想要清除障碍，便是为了进山洞中可以有食物。
当然，除了这些水生物，一只肥硕的熊爪也被唐宁绑了过来。
因为前段时候，唐宁的精神一直处于万分紧张的状态，所以她并未觉得腹中空空，现在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下，看到这些食材，顿感饥肠辘辘。
黑鹰抱着慕容天佑站在那边，然后用十分诧异的表情看到唐宁手中的刀快速手起刀落，一阵血肉横飞之后，一堆可供食用的原料便堆积到了一块被清水洗净的石头上。
黑鹰之所以一直饥肠辘辘的饿着，不是因为他不知道河水中有可以食用的鱼，而是他身上没有可以点火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这山洞中都是石头，没有任何柴火，根本无法生火做饭。
黑鹰知道唐宁有办法解决他办不到的事，却不知道唐宁的解决办法如此奇怪。
唐宁竟然从洞中一处地方找了一块黑色的东西，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个奇怪的东西，不知唐宁如何动作，那块石头上便燃起了火花，那火越烧越大，竟比木柴燃烧的更加旺盛。
接着，唐宁又用兽骨做了一个支架，然后在支架上烤肉。
唐宁这一系列动作做的娴熟至极，就像重复了千万遍，黑鹰站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她，心中是说不出的惊讶。
“不相信我做的东西能吃？先尝尝呢，味道应该还可以，我以前只做给自己吃过。”唐宁说话间，把第一块烤好的肉扔给了黑鹰。
黑鹰拿着唐宁给的东西时，心中的震惊比刚才更厉害，他自认为吃过很多东西，但鲜少东西有此时手中东西一样，只是看着那颜色，闻着这香味，便让人想要咬一口。
黑鹰也确实咬了，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他本抱着试一试的心，但吃了之后，却忍不住把剩下的一口吞了下去。
“看来，本宫弄的东西味道还不错。”唐宁说话间，招了招手，示意黑鹰直接坐过来吃。
“这……”主仆有别，黑鹰见唐宁如此召唤，心中一阵犹豫。
唐宁一边烧烤着另外的东西，一边低下头不经意的叹息道，“你现在知道恪守主仆之礼，刚才怎么……”唐宁提到的事，自然是她方才进山洞时，黑鹰一下子拉住她手的事。
“属下一时情绪激动，请殿下受罪。”还没等唐宁说完，黑鹰急忙给唐宁跪下请罪。
唐宁本是跟黑鹰开玩笑，见他如此认真，只无奈的摇头，“在如此山洞中，都不知生死，何必在乎主仆之别，人若是死了，还不都……”
“不，属下一定不会让殿下和小殿下有事！殿下和小殿下也一定不会有事！”见唐宁提到死字，黑鹰的情绪比什么时候都激动。
看到突然情绪暴走的黑鹰，唐宁突然说道，“如果不是你方才说话用了敬称，本宫还已以为你就是他，你们还真像。入高山虽然只有几天，但对本宫来说，却似乎有半生那么长。本宫本以为自己是一个记仇的人，不知为何，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渐渐忘了对他的恨意。”
“只可惜，本宫不会永远活在高山。否则，没有世俗的纷扰，本宫也许会真的一点都不再恨他。”唐宁一直是个清醒的人，她清楚的知道，她心中的情绪不会永远如此单纯。
黑鹰本来情绪很激动，他听唐宁如此说后，竟然一下子平静下来。
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张张嘴后，却只是低头全神贯注的看着慕容天佑，让人看不清情绪。
两人谁也不说话，只余下火焰烧烤的啪啪声。
山洞很安静，但是气息微微的压抑。
唐宁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半明半灭，艳丽的容颜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有魅力。黑鹰则低头用手轻轻摩挲着慕容天佑的脸庞，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阴郁了不少。
半响，黑鹰像是用了巨大勇气才抬起头，然后对着唐宁说道，“若是天下再也没有北齐了，或者北齐再也不威胁西凉的地位，殿下还会原谅……原谅他吗？”
唐宁和黑鹰都知道，那个他到底是谁。
放眼整个天下，能让唐宁又爱又恨的人，也就只有李湛那个狂妄的男人。
“这完全不是原谅的问题，因为……他可能已经不在这世间了……那样一个人，消失了可惜，但若不消失，本宫的心怎么能安呢？”无情才无伤，李湛还是死了好，他死了之后，便不会有人来扰乱唐宁的心，北齐的力量也就弱了，天下的格局也就会在这个时候被打乱。
论军事力量，当今天下最强的是北齐。
论国家富饶，当今天下最强的是南明。
南明的老皇帝快死了，北齐的李湛若是死了，这天下的格局势必要发生变化，而西凉位于西北，此时只需要隔岸观火便好。
隔岸观火，看其他的国家争斗，这是捡了莫大的便宜。
“不过，李湛一向命大，他若不死，便要怨恨本宫，由此，也可以和本宫两清了。”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光，唐宁在一旁自言自语道。
上位者无私请，尤其是唐宁这样的上位者，她做事时更要考虑大局。
南明正在衰弱，唐宁不会冒险让北齐一家独大。
国家强弱决定皇家成员在外地位，若是北齐的势头彻底把西凉压下去，以李湛对唐宁的死死纠缠，唐宁岂不是更难与李湛两清。
“殿下若不喜欢厉王，那便让他死吧。等殿下从高山下去，天下便再也没有厉王这个人。”黑鹰此时说话的声音很冷，唐宁见他如此说，饶有兴趣的笑了一下的挑眉笑了一下，然后声音有些愉悦的说道，“但愿吧，本宫虽不惧任何外面风雨，但喜欢身边的事简单平和。”
应付内乱，有时候比应付外乱，更让人身心疲惫。
能年纪轻轻便在这片大陆称雄，李湛自然很有本事，只可惜一山难容二虎，唐宁虽是女人，却做着男人的事。
这片大陆，如何容下两个皇帝。
而唐宁，是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后妃，更不甘居与人下！
唐宁说话时，很喜欢一语双关，黑鹰自然也明白了唐宁的意思，所以他单膝跪地，对着唐宁说道，“属下黑鹰，誓死效命殿下，此生绝不背叛，若是背叛，被让属下……”
“不用发誓，这样就够了。”唐宁见黑鹰如此说，摇了一下头后，对着黑鹰说道，“过去的事，总要些了结。本宫也必须做一些事……本宫一直很相信你，否则，天佑现在也不会在你手上。”
唐宁说道这里，便不想再说什么。而是递给黑鹰一些烤好的肉，示意他先吃饱再说。
人们都说美人美景会让心情变好，唐宁用事实证明，美食会让人的心情更好。
当鲜嫩的肉味从唇齿间传来，洞中的气氛明显好了许多。
虽然食不言寝不语，但吃饭谈论事情，却很多上位者喜欢做的，与唐宁而言，她只是充分利用了所以可以利用的时间，所以，一边吃着烤肉，唐宁一边环视着山洞情势。
手触摸了一下身边的石壁，唐宁回头对着黑鹰说道，“这是一处人工开凿出来的山壁，废弃已久，想必知道它的人不多。本宫倒是忘了问，你和天佑是如何到了这里。”
唐宁是靠着对慕容天佑和黑鹰的某种感应来到这里，那黑鹰又是如何来到这里。
虽然山洞与湖水相接的地方，有碎石移动的痕迹，但唐宁觉得，黑鹰应该不是从湖水那边过来。
“殿下晕倒后，夏明带着一帮人杀过来。属下就算拼死也不会让殿下被带走，但是殿下您，您竟然身体忽冷忽热，状态癫狂……”这些事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