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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了,安静的空气中只有他们二人,清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一步步走近她,地上的身影随之移动。
凤紫若抬头,他傲然的身躯挡住她头顶的光亮,她的眼前,忽然漆黑一片,她看不清……
“凤儿……”他低头静静的看着她,轻柔的声音中仿佛有某种深深的情感溢出来,就像绵绵酒香,经过多年漫长的等待与发酵,终于可以宣泄……
她低下头,不去看他深情的目光,她不知该如何对待。
轻轻替她取下发髻上沉重的金冠,她一头秀发如墨般泼洒下来。
他拉着她坐在床边,桌上红烛摇曳,烛光窜动,她嫣红的脸颊,晶莹娇媚。
他心动的厉害,吻上她的额头,并且一路向下,额头,鼻尖,一路吻上她红艳艳的唇,他的吻,很轻,很柔,很细腻,仿佛怕会吓着她,他吻的小心翼翼。
凤紫若屏住呼吸,承受着他细密的亲吻,他的气息感染着她,后来,她轻轻回应着他,贝齿轻启,与他唇舌交缠。
他惊喜不已,一件件脱下她的衣服。
她白皙的肌肤如玉般莹润,没有一丝瑕疵。
他痴痴望着她美丽的身体,目光迷离,眼底渐渐燃烧起情的火花。
她美的不似凡人,犹如春天盛开的桃花,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衣衫尽褪,炽热的呼吸越来越浓重,彼此间只剩浓浓的喘息。
窗外更深夜重,落花成泥。
屋内,怯雨羞云,巫山颠倒。
在他极度沉醉的时候,在他极度愉悦的时候,在他浑然忘我拥有着她的时候……
她的眼角,滑过一颗晶莹……
乌云密布,天空渐渐黑暗,就像一张沾满墨汁的画儿铺天盖地的遮住了蓝天,空气沉闷的令人感到压抑。
芳菲阁内,一片黑暗阴沉,窗外潺潺溪水发出脆脆的流动声。
小路子轻轻推门进来,见软榻上的皇帝一动不动,手中紧紧握着一副画儿,画的是什么,他看不清楚。
狭长的眸子倏的张开,碧绿的瞳孔射出冷冷的寒光。
“掌灯。”独孤傲坐起身,手中捏着的画卷忽然滑落,翻滚着展开来,顷刻间,一个全身火红的女子,赤金牡丹凤冠夺目耀眼,赫然跃于画卷之上。
小路子将宫灯点亮,上前弯腰拾起那副画儿,眼神触及到画中的女子时,双手猛的一颤,画卷从他手中摔落。
窗外一阵大风忽然刮起来,扬起画卷,飘飘荡荡,在空中缓缓打着旋儿,落在独孤傲的脚边,女子妩媚的容颜,仿佛在空气中凝结成一幅退散不去的画面。
小路子一下跪在地上,低着脑袋,“皇上恕罪,奴才,奴才一时大意……”
独孤傲捡起画卷,轻轻展开来,忽然心中刺痛,女子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着他……
小路子抬头,怯生生的说:“皇上,画中的女子,真的是皇后吗?”
绿眸一沉,“多事,下去。”
“是是是,奴才告退。”小路子忙磕头,跌跌撞撞的爬出去,心中暗骂自己多嘴,哪天自己要是掉了脑袋一定是他这张嘴惹的祸。
将画卷合上,他幽幽望着明亮的宫灯,一道道光芒中,他仿佛看到了记忆中的容颜。
心思一滞,紧握双拳,手背上青筋浮动,指节苍白,发出清脆的咯咯声。
不久之前,夏国政变,摄政王南宫寒麾下五万精兵围剿皇宫,皇帝南宫佑自城楼跳下,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谣传,南宫寒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弑君夺位。
三日前,夏国举行了封后大典,谣传,册封为皇后的女子是南宫寒从天朝带回去的。
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凤儿,他的女人,他曾经的皇后,不顾一切的逃离了他,这中间一定有人相助,而这个人,竟然真的是南宫寒。
他派了使臣前去夏国贺喜,将一名画师混在使臣之中,待觐见皇帝皇后之后,画师将夏国皇后的容貌身姿惟妙惟肖的画在纸上。
当展开画卷的那一刻,他只觉得人算不如天算,他以为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却没想到他竟然被南宫寒将了一军。
空中掠过一道光影,刹那照亮他绝世的容颜,绿瞳迸出一道寒冷蚀骨的绿光。
雷声轰隆隆,不久,大颗大颗的雨珠从天而降,越来越湍急,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一阵秋雨一阵凉……
香兰苑中,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惊飞了树枝上的鸟儿,倏的展翅飞走。
宫女惊慌失措的大喊:“不好了,贵妃娘娘遇刺了,快来人啊……”
一阵喧闹过后,渐渐安静了下来。
香兰苑深夜闯入刺客,玉贵妃遇刺,下腹中剑,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而那名刺客被宫中侍卫擒住,竟是碧罗宫的一个小太监,从小习了些飞檐走壁的武功,一番拷打盘问下,他道出是受云妃指使。
萧云儿大呼冤枉,哭闹着要见她爹爹萧丞相,可是此刻萧何身在边疆,无法得悉,即使是知道了,从边疆赶回金陵也要半个多月的时间。
萧云儿尽管不承认是她所为,却也拿不出丝毫证据来,那小太监一口咬定就是她指使的,纵然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皇帝盛怒之下,将云妃关入大牢。
阴森潮湿的牢房里,散发着一股霉味,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夜晚的时候,牢中阴冷异常,桌上一盏油灯,摇晃的火光照的周围仿佛鬼影窜动。
萧云儿害怕极了,窝在墙角,双臂紧紧圈着身体。
她不明白,究竟是谁要陷害她,这宫里谁不是对她恭恭敬敬,她是丞相的千金,谁这么大胆子要对付她?
她兀自想的出神,心中愤愤,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害的她,等她出去了,她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她正恨恨的想着,上方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很轻,很缓的步子。
萧云儿心中疑惑,猜测来人一定是个女子,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女子到大牢中来?
猜测间,一抹绯色身影款款站在牢门前,罗裙缎袖,斑斓如海棠般娇艳。
猛一抬头,萧云儿惊诧的瞪大眼睛看着隔着一道木门,淡淡笑着轻轻看着她的女子,是她,公主独孤云。
萧云儿从墙角爬起身,抓着牢门粗粗的柱子。
“公主,原来是你,你是来看我的吗?”她激动的问,心想独孤云一定有办法救她出去,这个牢房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独孤云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锁,将门上缠绕的铁链拿掉,走进牢房,转悠了一圈,四周看了看。
萧云儿见她有钥匙,还把门打开了,更加欢喜,“我就知道公主一定有办法,云儿先谢过公主,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里太冷了,她恨不得立刻就回到碧罗宫温暖的床榻上。
独孤云转身,轻轻笑着,漫不经心的说:“不急,这里很安静,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有话明日再说好了,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萧云儿急切的说。
谁知独孤云反身走到牢门处,拿过铁链,又将门给锁了起来。
“公主,你怎么……”萧云儿急忙跑过去,可是锁已经锁上了。
“等你听我说完,再离开也不迟啊!”独孤云走到石床边,从容的坐了下来。
萧云儿见此,知道她是铁了心,只好耐着性子走过去。
第45章 刺痛()
独孤云看着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萧云儿坐在她旁边。
萧云儿顺从的在她身边坐下,谁知屁股刚着床边,背后忽然一阵钻心的刺痛的传来。
“啊……你……”闪身躲到一边,瞪着独孤云,岂料身子忽然一阵酥软,使不上力气。
独孤云冷冷一笑,手中正捏着一只细针。
萧云儿大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想,想怎么样?”忽然就意识到独孤云并不是来救她出去的,不禁恐惧起来。
独孤云微笑着将手中的细针插进发髻中。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不会再活着从这里出去了。”
一听此话,萧云儿顿时煞白了脸色,嘴唇颤抖,“你,你要杀我?你怎么敢……我是丞相的女儿……”
独孤云大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那又怎样,我要你今晚死,你就活不过天亮。”
萧云儿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睁大眼瞪着她,“是你陷害我的?”
“看来,人都是到了死的那一刻才会明白,没错,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满意了吗?”独孤云噙着灿烂的笑意,却比这大牢还要阴冷。
“你……可恶的贱人……我要杀了你……”萧云儿愤怒的站起身,朝她扑过去,却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身体软的像泥一样。
那细针上沾了高浓度的迷药,萧云儿此刻几近昏迷状态。
独孤云拿起桌上的瓷碗,猛的摔碎在地,啪的一声,粉碎了一地。
捡起一片锋利的碎片,拉起萧云儿的手腕,狠狠的一割。
鲜血瞬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萧云儿残留的一丝意识,双眼闭上之前,看着自己身体中红艳艳的液体汩汩流出,她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泪水划过她的脸颊,眼皮轻轻合上了,这一合,此生,再也无法睁开……
殷红的血顺着石块的缝隙,一直流到牢外,不停的蔓延,流走……
独孤云将那块碎片塞进她的手中,站起身,如来时一般,款款离去。
她的手上,沾上一抹血迹,湿湿的,她轻轻用舌尖舔去。
血的味道,有点腥,有点咸,还有点……甜……
次日,狱卒打开牢门,发现云妃倒在地上,手腕处大片的鲜血凝固成黑紫色的血块,四面八方都是早已干涸的血液,一片触目惊心。
她手中握着一块破碎的瓷碗,上面沾有血迹,看似,她是割腕自杀。
云妃在狱中畏罪自杀一事顷刻间传遍了朝野上下。
夏国皇宫。
秋意渐浓,中秋将至,园子里盛开着大片的秋樱。
那一片片色彩斑斓的秋樱此起彼伏竞相盛开,粉的,白的,紫的,一朵朵相互辉映着,仿佛一张五彩缤纷的花锦。
桑兰兴奋的望着眼前一片花海,激动的说:“娘娘,您看,这皇宫里不论什么时候都有花儿开。”
凤紫若远远望去,成片成片的秋樱兀自开的鲜艳,花朵虽小,数目却极多,星星点点,微风一吹,像海浪一样翻动起来。
梅霜也看见了,“娘娘,那是什么花?真美啊!”
凤紫若转身朝两人微笑着说:“那是秋樱,秋天盛开,也叫波斯菊。”
“波斯菊?是菊花?”桑兰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
凤紫若轻轻点点头,“算是吧。”三人一行朝着那片秋樱走去。
桑兰蹲下身,摘下一朵紫色的秋樱拿在手中,然后抬头说:“娘娘,奴婢摘些回去,插在花瓶里,好不好?”
凤紫若轻笑,“你喜欢就摘些吧。”
“谁敢碰哀家的秋樱?”一声严厉低沉,略带怒意的声音传来。
桑兰梅霜皆是一怔,朝着声音由来的方向看去。
一名锦衣玉服的老妪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正怒视着她们,看她发髻上赤金凤钗,自称‘哀家’,应该是南宫佑的生母,西宫太后娘娘,政变后,南宫寒驱散了后宫一干嫔妃,却善待司徒嫣然与西宫太后。
看来,她就是太后了。
桑兰梅霜不知来者是谁,却也看出这老妪的身份不简单,不敢造次。
“梅霜,桑兰,还不快给太后娘娘行礼。”凤紫若轻声呵斥,眉目含笑。
两人如梦方醒,原来竟是太后,于是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跪拜请安。
太后冷哼了一声,发上金钗晃动,沉声道,“方才是谁说要摘这些秋樱的?”她脸色阴沉,不怒自威。
桑兰看了看凤紫若,然后又看着太后,说:“是奴婢。”
太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缓缓走到三人面前,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主仆三人,轻蔑的问:“你们是哪个宫里的嫔妃?难道不知这里是禁地吗?竟敢无视哀家的旨意私闯入此?”
原来太后并不知道她是皇后,竟将她当成了某个嫔妃?
桑兰刚要说话,被她眼神制止。
“太后娘娘息怒,臣妾初入宫闱,不知此处为禁地,臣妾这就离开。”凤紫若谦恭道。
太后横眉一挑,“你是哪个宫里的嫔妃?哀家见你面生的很。”
桑兰再也忍不住了,扬着脸,“回太后娘娘话儿,主子是东宫皇后娘娘。”
闻言,太后明显怔住,看了凤紫若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原来是新皇后,哀家失礼了,你们还不快给皇后娘娘请安。”她眼神狠狠扫向身边两个宫女。
两个宫女吓的赶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请安。
凤紫若刚要让她们免礼起身,却听见太后冷声说:“回宫。”
宫女们跌跌爬爬的起身,扶着一脸阴郁的太后离去了。
“娘娘,您是皇后,干嘛那么怕她?”桑兰见太后一行人远走,终于沉不住气,噘着嘴嘟囔。
凤紫若转过身,微微一笑,看着那一片美丽绝伦的花海,淡淡的说:“她也是可怜之人,丧子之痛,想必伤心极了,我又何必在她未愈的伤口上洒盐呢!”
梅霜点点头,“娘娘心地善良,实乃夏国之幸。”
桑兰撇撇嘴,不以为然。
西宫内,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
五六个宫女齐齐跪在地上,面前散落了一地的碎片。
眼见太后又举起一只青花瓷,正要使劲砸下,旁边的年轻女子赶紧上前夺下。
“母后……别伤了自己啊!”司徒嫣然将夺下的青花瓷交给一边的宫女,上前扶着太后。
“嫣然……”太后看向身边秀美善良的女子,凄凄的喊她。
司徒嫣然挥挥手,宫女们如获特赦般退了下去。
“母后为何如此?是不是又想起了他……”扶着太后在一边儿软榻上躺下,然后倒了杯茶递到她嘴边儿。
太后轻轻啜了口茶,情绪似乎平静了许多。
“嫣然,你知道哀家遇到了谁?”
司徒嫣然摇头。
“南宫寒的皇后。”太后说到南宫寒时,眼中浓烈的恨意闪过。
“母后是说……凤紫若?”司徒嫣然有些惊讶的问,“母后怎会见到她的?莫非她为难母后了?”
“哼,哀家岂是好欺负的,她带着宫女在西宫花园里,”她似乎陷入回忆,轻轻的说:“那片秋樱是佑儿为哀家种的,她们竟然要摘那些秋樱……”
司徒嫣然微一寻思,“原来是这样,母后,她们想必是不知道秋樱的来历,并不是存心的。”
太后怒目圆睁,愤然道,“他们害死了佑儿,他们害死了佑儿……”
仿佛又回到南宫佑死去的那几日,她几欲崩溃,唯一的儿子,所有的希望,顷刻间化为灰烬,什么都没有了,她的生命还剩下些什么呢……
差一点,她就随着佑儿一起去了……
她绝食,滴水不进,一心求死,却在昏迷了三日后被救醒,睁开眼看到司徒嫣然焦急憔悴的容颜,她忽然就想开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要留着命,为佑儿报仇……
司徒嫣然心惊的看着她刹那间凶狠怨毒的眼神,这样绝望,悲伤,却又阴狠无比的目光……母后……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很想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