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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洵还是睡得香,小小的他什么也不知道,倒是之若,翻来覆去的如何能睡得着。
迷迷糊糊的忽醒忽睡着,恍惚中身子被人轻轻一拥,臻首就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若儿……”她听到了一声低唤,她想要睁开眼睛,可是身子却被紧紧的箍住,软软的半点也动弹不得。
“若儿,等着朕,朕会接你入宫。”
不要,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说着不要。
可是身子却依然被西门瑞雪紧紧的抱在怀里,良久,他才松开,然后放她在床上,待她恢复了些体力睁开眼皮时,屋子里又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刚刚的那一幕就仿佛是南轲一梦,从来也没有发生过。
院子外,开始传来了打杀声,整个京城都笼罩在战火的纷乱之中,却只她的小院里安静的仿佛被隔阻在了尘世之外,什么也影响不了她。
奶娘早就吓得瘫坐在了椅子上,不住的抖嗦着身子,“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床上的景洵蠕动着小身子,醒了,“奶娘,孩子醒了,你快过来喂饱他。”
“好的。”奶娘应了,那声音还是抖颤着的。
见奶娘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之若沉声道:“你别怕,不论是哪一方胜了,有我在,我们都会没事的。”
“真的?”奶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还有些不相信。
“真的。”之清不会杀她,西门瑞雪是更不会了,即使不爱,他也不会,因为,不管怎么样她都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不是吗?
想起刚刚的那场如梦似幻的梦境,之若的心隔外的乱,她怎么也分不清那是真实的还是真的就是幻境。
景洵一边吃着奶水一边不安份的挥着小手踢着小脚,象是也知道这夜里发生了什么似的。
小院外,那打杀声越来越强烈了。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听到了秦之清的声音,可当她再竖起耳朵听过去时,那声音又好似变成了西门瑞雪的。
之若从奶娘的手中接过吃饱了的小景洵,然后义无反顾的再一次的打开了院门,她真的不想看到这京城里血流成河的一幕。
为什么一定要发生战争呢?
看着那满街的尸首难道那发起战争的人就不心痛吗?
“住手!”之若大喊,可她的声音在院子外的打杀声中根本不算什么。
“住手!”再一次的大喊,眸光扫向院外的街道,那么多的人,数也数不清的在对打着,似乎,整个京城的大战就集中在了她这小院的外围。
为什么?
秦之清和西门瑞雪都想要得到她吗?
“住手!”再一次的大喊,她只想让一切结束,只想让那些正在打打杀杀的人不再成为下一个行将失去生命的人。
突然间的,街道上传来了一声低沉有力的声音,“住手!”这是西门瑞雪的。
当之若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刚刚在屋子里的那一幕也许不是幻境,也许就是真的。
随着西锦将士的住手,扛着秦字大旗的另一些人也在一个人的低喝中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半空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同时向之若的方向飞纵而来。
“之若,快回去,刀枪无眼。”
“之若,抱着景渴回去院子里,别出来。”
两个男人谁也不甘示弱的劝着她,也瞬间就同时落在了大门口,落在了她的面前。
“之清,你想当西锦的皇上吗?”没有看西门瑞雪,之若目不转睛的看着秦之清,一直知道之清有野心,可她不信他是要当这西锦的万万人之上的帝王。
“不想。”
之若早就猜到了他会这样说,可却万没有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干脆和痛快,“既是不想,又何必攻城?”
“我要得到火焰令。”
“哈哈,秦之清,你终于说出了你的目的,可是朕凭什么要给你火焰令?”
“因为之若,我要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让她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个,朕一样可以办到。”
“西门瑞雪,你办不到。”
“朕可以办到,你休得胡说。”
“你做不到,因为你与她在一起根本就是不被上一代的人所祝福的,所以,我劝你尽早的交出火焰令,也许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秦之清目光炯炯的望着西门瑞雪,此时两个男人的对峙就如同是两只就要出手嘶吼的狮子,只怕一交手那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血战。
之若越听越迷糊了,“之清,你到底为谁?”如果他不是想要称帝,那么,他的背后就一定有一个人野心勃勃的要取代西门瑞雪的位置,那个人,让之若好奇了。
“之若,你问他,他全都知道。”
手指着西门瑞雪,秦之清的目光里闪烁着说不出的冷冽,之若只得转首,“雪,你说,你有什么事还在瞒着我?是不是我娘?”隐隐的,她已经猜到,早起在烧饼店里听到的一切此刻正不停的在她的脑海里转着圈圈。
四周,先是一片静,就连整条街道上的那些原本对峙着的兵士也在静静的等待着两个男人与之若之间的谈话结果,这场战争,也许会马上继续,可也许也会马上停下来。
之若再一次的成为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仿佛,她就真的成了红颜祸水一样。
轻咳了一声,西门瑞雪终于说话了,“之若,不错,就是因为你娘,还有……”
“还有谁?”心,突的跳得厉害,也慌得厉害,凡是与娘有关的就让她隔外的关注起来。
“还有你爹。”终于说完,西门瑞雪这才松了口气,“之若,是你爹,是他要那火焰令。”
火焰令出,西锦必覆。
之若懂了。
只要西门瑞雪交出火焰令给爹,那么,可以统领江湖的爹就会逼迫西门瑞雪退位,那么西锦就只能江山易主而必覆。
所以,西门瑞雪才在很早之前就骗到了她的火焰令,然后藏了起来。
“雪,你说,先皇的火焰令是怎么得到的?为什么他一定要交给我?”这是之若一直百思也不得其解的问题,她想知道,很想知道那是为什么,她不信先皇真得是要把她置于风口浪尖上,回想起先皇曾经对待自己的态度,慈和中甚至还带着一些爱怜,却象是父亲爱护女儿般的爱怜。
“因为,那枚火焰令是你母亲交给我父皇的,所以,他把火焰令交给你,其实就相当于是还回给了你娘。”这些,西门瑞雪一直不想说的,因为父皇不许他说,可父皇也说,只有娶了之若他的江山才能保住。
可他从前却怎么也无法喜欢起来秦府里的那个不起眼的三小姐,直到那一夜他奉父皇之命赶去那个房间里救下了之若,从此后,这个女子就彻底的改变了他的人生观。
父皇说,要他要了这个女人,却绝对不可以喜欢上她的。
可他犯了父皇的大忌,他竟是喜欢上了秦之若。
“是我娘交给先皇的?为什么?”之若困惑不解,这一刻,她想要知道所有,她再也不想被蒙在鼓里了。
“你娘用这个火焰令保住了你爹,你爹自由了,可你娘却……”这一次,说话的是秦之清而不是西门瑞雪了。
之若的眸光继续灼灼的紧盯着西门瑞雪,“雪,你说,我娘与我爹是不是你母妃告的密?”
凌厉的语气问出,早起时听到的那些还在耳边不停的回荡着,为什么是静妃?
第177章 轻轻()
为什么是西门瑞雪的母亲,怀里的小身子在软软的蠕动着,她突然间发现小景洵或者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不该呀。
她与他的父亲竟是仇人。
他母妃是杀她母亲的仇人。
“对不起,是……是我。”墙角处,突然间的传来一记女声,虽然低弱,却引得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之若转首,但见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女子轻轻的拨落了头上的头巾,四周的火把刹时把她的脸映得十分的清楚,那张脸,竟与画里的母亲那么的相似,“你……你是谁?”为什么那么象娘呢?
“凌雪娇。”轻轻的三个字,与娘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
“你与我娘是什么关系?”她记起来了,从前西门瑞雪带她逛京城听戏曲的时候就是用这个凌姓的,当时的他还说过他母亲姓凌,那时候的自己并没有多想,可现在,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西门瑞雪的娘亲竟与自己的娘亲是同姓的。
“姐……妹……”轻声的说完,凌雪娇神情黯然的走近之若,“我不知道你娘早就深爱你爹,所以,在我发现……”
“别说了,别说了。”之若拼命的摇头再摇头,一切,果然是真的,果然是静妃,是西门瑞雪的母妃害了她娘亲。
“之若,我母妃不是故意的,这么些年,她也受到报应了,之若……”西门瑞雪急急的上前,似是想要安抚她又似是想要劝说她。
“闭嘴,你闭嘴。”泪水,就在这一刻汹涌成灾,为什么要是他的娘亲呢,这让她以后如何面对西门瑞雪,一个害死母亲的女人的儿子竟然是她的男人,这个答案让她真的痛苦不堪,她无法把这个答案消弥在自己的脑子里,她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
“之若,你看。”就在之若狂乱无助的时候,西门瑞雪猛的一挥手,刹那间,一片人皮从凌雪娇的脸上滑落下来,灼亮的火把下,那张脸上是一道道的疤,狰狞丑陋,“之若,我娘她真的得到报应了,她生不如死的活过了这十几年,为的就是想要等到这一天,然后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西门瑞雪的声音越说越低,终于弱去在凌雪娇的低泣声中,不管怎么样,凌雪娇都是他的母妃,他无从选择自己的生母,一手拥住行将倒去的母亲,他的目光温柔的望向之若,“我母亲全身都是这样的疤,之若,如果刚刚不是怕吓到你,我不会为她易容,之若……”
“西门瑞雪,你这是在请我原谅她吗?”泪眼模糊,无论现在要怎么样,娘亲都已经去了,她再也不会有娘亲了,有的,就是荒郊野外的那一副枯骨。
“之若,在如妃死去的那一年,我父皇就后悔了,所以,他任由宫中的人将我母妃陷害而消失在宫中而不闻不问,我母妃被先皇后关于鸾凤宫的暗室里长达十几年,她日日饱受着折磨和苦痛,之若,你知道我见到母妃时她说的第一话是什么吗?”
之若摇头,泪水洒满了衣襟,她真的不想听,可是西门瑞雪又逼着她不得不听,“我母妃说,她活着,她还留着一口气,就是有朝一日能亲自来到你面前,求你手刃了她,也还了她欠你母亲的债。”手腕一翻,一把匕首立时就举到了之若的面前,“给你。”
模糊的泪眼中,西门瑞雪静静的望着她,仿佛就是不久前他拥她在怀时的样子,他轻声唤,“若儿……若儿……”
“雪,你是故意让之清带我出宫的,是不是?”揣测着,之若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十之八九,怪不得她入宫,她出宫都是那么的顺利,也许,他早知道。
“是,因为,我不想救出我母亲的时候你在,因为,我想母亲多活几日,可她,还是今天一早就急不可耐的来找你了。”
之若想到了屋子里的那些东西,小衣服小鞋子还有一个个的小玩具,那么的精致,当时她就在想那一定是一个很爱很爱景洵的人送的,因为每一件都是用心选就的。
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东西居然会是静妃送的。
微微的后退,她竟是站不住。
“之若……”
“之若……”
异口同声的,秦之清与西门瑞雪同时惊呼。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奔过来,之若冷声道:“站住,谁也别过来。”一手抱着景洵,一手扶上了院墙,她的心好乱好乱。
匕首还在西门瑞雪的手上,闪着的寒茫那么的刺眼,他还在向她递来,“给你,也免得你日后后悔。”
手,颤抖的握住了西门瑞雪递给她的匕首,可她,下得了手吗?
仰首,眼前这个面目可怖的女人就是间接害死母亲的人,“为什么你当初不能网开一面呢?”
静妃轻笑,却是无怨无悔,“因为,我深爱先皇,而先皇,深爱着的是雪茹。”
又是一个因爱而迁怒于人的女人,那个皇宫,就是女人争斗不休的战场,所以,一旦抓住对手的把柄便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把自己的对手踩在脚下让其永远也无法翻身,是了,现在回想起来先皇似乎是真的很爱自己的母亲,所以,他受不了母亲与他人的私~通,因为,他是皇上,他是九五至尊,于是,为了顾及面子,他一气之下就下旨赐死了母亲。
这似乎,也不能完全怪他。
谁让,他是皇上。
“之若,你别听他们的话,你母亲当初并不想入宫的,是先皇上硬将她带入宫中成了他的嫔妃的,之若,你母亲爱着的那个人,从来也不是先皇,所以……”秦之清急了,忙着为之若澄清。
“所以,那一切真的不能怪我母亲,是不是?”之若问,心里也更加的悲苦。
秦之清轻轻点头,“是的,不能怪你母亲,怪只怪命运弄人,才分开了你娘与你爹。”
“可宫里那么多的女人,先皇他真爱着的却始终都是雪茹,哈哈,这就是报应,即使她死了,他依然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甚至于任由我被人拘禁被人凌辱,这就是我爱了他一辈子的下场,男人的爱,又有几个是可信的呢,瑞雪,如果娘死了,娘要你答应娘一辈子只对一个女人好,其它的,都放出宫去,给她们一条生路,再也不要让她们生活在皇宫那个活死人墓中了,到时候,又是勾心斗角,最后落得我这样的下场。”
“母妃,瑞雪知道了。”
静妃的手抚上了儿子的脸,仔细的一下一下的抚过,就仿佛是在告别一样,“瑞雪,是娘对不住你,娘让你背负了那么重的包袱,是娘不好,娘会……”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身子猛的一倾,同时,一手翻过之若握着匕首的那个手腕,顷刻间,那把匕首就向静妃的心口刺去,那力道绝对没有任何的迟疑,“妹子,我去了,我去陪你了。”
原来,静妃与母亲竟是嫡嫡亲的姐妹。
可在宫里,什么姐妹情深也比不过皇上的宠爱。
那是一种毒,一种盅,一种瘾,让女人一旦染上了就再也抹不去了。
“母妃,不要。”西门瑞雪惊乱的就要去夺下那把匕首,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那匕首,半空中突的飞来一粒石子,“啵”的一声就打掉了那正刺向静妃胸口的匕首。
静妃瘫软的坐在了地上,眸光幽幽转向黑暗中的那一道人影,对面的屋顶上,一个男子负手而立,“之清,夺下火焰令,我要留着他们母子再去给雪茹祭坟。”
那声音,虽然不是很熟悉,可之若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安……王……爷……”原来,他没死,原来,他一直与秦之清有联系,抬首望去,之若怎么也不相信,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也让她一下子无法消化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哈哈,正是本王,本王故意的演了安阳山上的那一出戏,故意的让西门瑞雪以为本王死了,也让他对本王卸了心防,可本王一直都在暗中调度,等着的就是这一天,西门瑞雪,你父皇的皇位原本就是我的,如果不是当初我的退让,他又怎么能够当上皇帝呢?可他软弱无能,把西锦置于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