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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江夏正在整理之前库管留下来的烂摊子,数据资料乱七八糟的,她花了半天时间才弄好。
虽然不知道这个工作会做多久,她还是习惯做事就要做好,不然就不做。
库管有独立的办公室,隔壁就是库房,她管理的是成品库,熟悉了产品就会很轻松。
“江夏,这是今天的入库单,东西还在门口,你去数数?”一个年轻的男人敲了敲门,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完他的脸变得绯红。
第一次跟这么漂亮的女同志说话,他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江夏看着同手同脚走出去的同事,心里有些好笑。
仔仔细细将入库的东西都数了一遍,江夏这才在入库单上签字。
看她工作认真,年轻的男人也就不那么紧张,一边将货品按照江夏的要求摆放好,一边说起了闲话,“江夏,你可真是负责。以前的库管都是坐在办公室打毛线,直接让我们放进去完事。有时候数对不上,还怪我们入库入少了。”
江夏笑了笑,“你放心,我们日清日结,保管不会出错。”
不到一天的时间,已婚妇女江夏跟造纸厂厂长儿子的绯闻便在罐头厂扩散开来。
江夏守着自己的库房,根本不知道外面是怎么编排她的。到了下班的点,她骑上自行车就去学校接人。说好的要接送阿阮上下学,江夏可没有忘记。
小学门口,刘阮踮起脚尖盼着,夏夏怎么还不来?
在她背后,几个同班同学议论纷纷。
“你们说扫把星今天放学这么积极,是在等谁?”
“听说她爸爸结婚了,娶了个后妈进门。总不会是她的后妈来接她吧?”
“小声点,苏老师过来了。”
叮铃铃,一阵铃铛声从刘阮背后传来,苏晓月将脚点在地上,“刘阮,上车,我送你回家。”
听见老师的声音,刘阮转过身来,“苏老师,不用了。我妈妈马上就来。”
昨天晚上她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苏老师应该是关心她,才会问她爸爸和夏夏的事情。
妈妈两个字,刺激了苏晓月的神经。她才是刘阮的后妈,江夏只是个过客。苏晓月皱了皱眉头,刘阮不是应该很讨厌江夏吗?怎么跟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
还没等苏晓月开口,江夏已经骑车来到了校门口,“阿阮,我是不是来晚了?”
“没有,我刚出来。夏夏,我们走吧。苏老师,再见!”刘阮看到江夏很是开心,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向苏晓月挥手告别。
花了一天的时间,刘阮总算疏通了自己心中的纠结。江夏的好与坏不能听别人说,她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见!”
苏晓月对上江夏的目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难道,江夏也重生了?
她明明记得,上辈子江夏在和陆少阳结婚的第二天就去办理了离婚手续,并且火速从陆家搬回了江家。现在他们不仅没有离婚,陆家人好似也都非常喜欢江夏,实在是跟上辈子的情况相差甚远。
目送江夏和刘阮有说有笑的离开,苏晓月眼睛微微一眯。
她得找个时间去陆家家访,了解一下情况。
为了庆祝江夏上班,陈淑芬好不容易买了点肉回家。陆家的餐桌上,还是近几天以来第一次有肉吃,刘阮和陆海铭开心极了,眼巴巴地守着灶台,就等开饭。
“夏夏,今天的工作顺利吗?有没有人找你麻烦?”饭桌上,陈淑芬关心地问道。
江夏咽下口中的粥,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人找麻烦,大家都挺照顾我的。”
刘阮和陆海铭虽然馋肉,却只吃了两三块便不再去夹。江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阿阮,海铭,来,吃肉!”江夏把菜碗朝向自己这边的肉都夹给了两个孩子。
“夏夏,你也吃。”陈淑芬有些着急,一斤肉还是少了些,江夏还没吃上肉,菜碗里便没剩下几块。
“妈,我中午在食堂吃了肉的。你们也吃,别省着。”
在陈淑芬的关注下,江夏夹了一块肉放进自己碗里。
饭桌上,陆友德今天格外沉默,他似乎有心事,整个人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陆?老陆!你这是怎么了?”洗了碗出来,陈淑芬发现自家老头还坐在饭桌上,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陆友德长舒了一口气,“孩子都洗漱完了?江夏呢?”
“夏夏在阿阮房里,说是要给她整理一下房间。海铭这会儿正在跟阿阮闹腾呢,你听,他们好开心呀。”陈淑芬有些感慨,他们对孩子再好,始终年纪大了,不像夏夏一样懂孩子的心。
自打夏夏来了以后,孩子们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阿阮和海铭都是好孩子,谁真心对他们好,他们心里清楚着呢!
“坐,我有事情跟你说。”陆友德看了一眼妻子,指着对面的座位说道。
取下身上的围裙,陈淑芬笑骂,“难得看你一本正经,我今天洗耳恭听,看你能够说出什么名堂来。”
坐下半天不见老头子开口,陈淑芬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老陆,你倒是说话呀!”
“我今天在厂子里听到一些关于江夏的传言,不跟你说我今天晚上恐怕是睡不着觉。”
陆友德抹了一把脸,到了他这个岁数,早已经不是能够被流言所左右的。只不过,把听来的话刨边去尾,再结合前几天江夏的动静,陆友德也大致猜到了些事情。
陈淑芬闻言,垮下脸来,有些赌气,“老陆,不是我说你,你一把年纪了,还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他们是不是说江夏的坏话了?我就知道,厂子里那些女同志没事就喜欢八卦,她们肯定见不得夏夏比她们好看,比她们能干。”
要不怎么说陈淑芬是个颜控,丈夫事情还没说完,她就先站到了江夏这边。
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江夏亲妈。
“你瞧瞧你,我话说完了吗?你喜欢江夏我知道,但是也不能盲目信任。毛…主…席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这不是在跟你说我的想法吗?”
陆友德罕见的面露严肃,第一次跟媳妇说话语气有些重。
见丈夫这般模样,陈淑芬只得深吸一口,“好,你说吧。我听着,也不偏袒谁。”
“今天,我听他们说,江夏、侯芳,还有造纸厂厂长的儿子康学斌都是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江夏好像跟康学斌谈过朋友,只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结婚。淑芬,你说江夏要跟少阳离婚,会不会就是康学斌怂恿的?”
9。第 9 章()
不得不说,陆家大家长非常聪明,竟然从谣言中分析出了事实真相。
陈淑芬有些意外,却仍旧不相信丈夫的猜测,“老陆,夏夏这要是没结婚,康学斌惦记着也还说得过去。夏夏已经跟咱们儿子结婚了,这便是离了婚,康家还真能让他娶了夏夏?”
陆友德摇了摇头,老婆子想得太简单了。
“那是因为你不懂男人。康学斌未必真的想娶江夏,但是他肯定想江夏和少阳离婚!”说到这里,陆友德非常生气,倒不是气江夏,而是觉得康学斌简直是男人中的败类。
他以为离婚之后的江夏就只能靠着他,任他为所欲为还不用承担责任?
陈淑芬渐渐地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她右手往桌上一拍,“这不是欺负人吗?我要去找夏夏好好聊一聊,千万不能上了康学斌的当。”
说着,陈淑芬着急地站起身来,她是真的心疼江夏。
“回来,站住!你现在去找江夏,不是让她难堪吗?她好歹进了我们陆家的门,我瞧着这闺女是个好孩子。你放心,厂里有我看着,出不了事。我就不应该跟你说,你脸上根本藏不住事。你要是真的有空,就买些好东西去你大哥家。看看能不能给江夏两个哥哥安排工作,江家的日子好过了,江夏也能踏实过日子不是?”
陆友德可是实实在在聪慧的人,轻松抓住事情最关键的地方。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江夏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江夏。
“阿阮,明天我抽时间把你和海铭的衣服改一改,保管比原来更好看,好不好?”江夏整理完两个孩子的衣服,心里很是感慨。
陈淑芬显然没少在两个孩子身上花心思,现在条件有限,她几乎把最好的拿出来给刘阮和陆海铭。
“夏夏,算了吧,这太麻烦了。”刘阮完全是一副小大人的语气。
她心中的别扭劲过去,也渐渐了解江夏的为人。自己之前做的、说的那么过分,江夏都没跟自己计较,说明她是个好人。
对于江夏,她有一种天然的认同感。刘阮发现,她们都是别人口中的坏人。但是,夏夏比她应对得好。
她喜欢称呼江夏的名字。在她看来,只比她大十一岁的江夏就是个漂亮的大姐姐,而不是大家口中可恶的后妈。
姐弟两人相视一笑,乐的不是有漂亮的衣服穿,而是江夏对他们的关心。
“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江夏牵着陆海铭的手走出房间。
陆海铭脸上的兴奋还没有褪去,他今年才刚刚分床睡,就住在刘阮隔壁的房间。
“夏夏,你可不可以给我讲个故事?要不然,唱个歌也行。”跟江夏熟悉了之后,陆海铭开始大胆地提出要求。这是他心底最大的愿望,于是他眼晶晶地望着江夏。
摸了摸陆海铭的头,江夏笑着答应,“走吧,海铭今天想要听什么故事?”
陈淑芬在堂屋坐了许久,当她回房路过海铭的房间,清晰地听到了江夏给孩子讲故事的声音,她眼眶一热,捂住嘴快步走回自己房间。
陈淑芬一点也不傻,当家的把话说这么明白。知道江夏极有可能被康学斌骗了,她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第二天早上起床嘴角便冒了两个水泡。
“妈,您的嘴怎么了?是不是上火?”江夏吃早饭的时候看到了陈淑芬的嘴,担心地问道。
“嗨,没事儿,我昨天吃了些辣椒。”
陆海铭见状,从凳子上下来,跑到陈淑芬身边,“奶奶,我给你呼呼,呼呼就好了。”
刘阮瞥了一眼弟弟,这个大傻瓜,大人骗小孩子的把戏也拿出来用。
不过,她眼底的关心可一点都不比弟弟陆海铭少。
“妈,您多喝点水,家里有没有油葱?要不然去邻居家要点也行。撕开涂在嘴角,第二天就好了。”江夏放下碗筷,打算去院子里找。
“别,你好好吃饭,还要赶时间上班呢,我等会儿自己弄。”
陈淑芬心里暖洋洋的,他们都是自己的心肝肉,没白疼。
把刘阮送到学校之后,江夏骑车来到罐头厂。只不过,一路走来,大家都对自己指指点点,看她的表情也有些不正常。
江夏没太在意,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仓库。
“夏夏,你还在忙啥?出大事了!”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黄姐着急的声音。
“黄姐,我在点货呢,你找我有事?”江夏不慌不忙从仓库里出来,脸上带着笑。
“看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他们怎么编排你的吗?走,我带你去找那帮臭娘们理论去!什么东西,我看她们就是闲的,净爱嚼舌根儿。”
黄桂花气鼓鼓地拉着江夏的手,眉毛差点倒竖起来。
“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你高中的时候就跟康学斌有一腿。现在嫁人了也不老实,脚踏两只船。她们还说,要把你拉去做坏女人的典型!”
江夏脸上没有了笑意,她心中冷冷一笑,除了侯芳,还能有谁知道原主的事。
“哎,夏夏,你去哪儿?你可别吓你黄姐!”
黄桂花见江夏怒气冲冲向外跑去,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叫你嘴快!
她直来直往惯了,说话也不会委婉一点。
礼堂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发出哐啷一声巨响。把正在彩排五四青年节文艺汇演的同事们吓了一跳。
只见新来的库管江夏冷着一张脸走进来,径直来到侯芳面前。
“夏夏……”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侯芳的脸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江夏会一言不发进来就打人。
侯芳捂着脸,完全被打蒙了。反应过来之后,她眨了眨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一同参与彩排的男同事看不下去,快步走上来将侯芳护在身后,“江夏,你怎么能够打人呢?”
其他同事怕江夏再打人,围了过来。
黄桂花见状,冲上前,把江夏拉到自己身后。
“侯芳这个贱人,就是该打!我们就打了她,你想怎样?”
罐头厂第一女霸霸的名头可不是白得的,黄桂花一声吼,周围的人全部偃旗息鼓。
江夏从黄桂花身后站了出来,“侯芳,我们两年多没见,你不知道事情真相,我不怪你。可是,你怎么能够这样污蔑我?”
她倔强地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我的丈夫在前线执行任务,他结婚第二天就去保护人民、保卫国家。可是,身为他的妻子,我却在厂里被大家践踏。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跟别的男人没有任何瓜葛,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我更加不能让我的家人,因为我的软弱和胆小而背上不好的名声。”
江夏本就长得漂亮,这么一哭诉,就连原本护着侯芳的男同事也不自觉地拉开自己跟侯芳的距离。
环视了一圈礼堂中的人,江夏继续说道:“诽谤、污蔑军属是违法行为,如果传到了征兵办公室、民兵团部,是要追究责任的。轻则开除出厂,重则移送公安机关。我相信,我们罐头厂里的员工都是勤劳正直的人,不信谣,不传谣,也不会给我们的集体抹黑。”
原本议论过江夏的人,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背心直冒冷汗。
他们还真的没有依据,都是听别人说的。往上一追溯,没有人知道江夏在高中的具体表现,大家口口相传,越传越难听,越传越让人心惊。
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大家都生出一种被人利用的惶恐。
看着江夏哭着跑出礼堂,除了侯芳,所有的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这么好的同志,都被他们欺负成了什么模样?
“我黄桂花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从今以后谁要是敢欺负江夏,先问问我的拳头同不同意!”黄桂花挥了挥拳头,眼神恶狠狠地瞪向侯芳。
她最看不惯,就是这种背后耍手段的人。整天打扮得妖里妖气,也不知道想要勾引谁!
侯芳低着头,藏起眼里的恨意。江夏真的变了,她居然软硬兼施,把自己弄得下不来台。她便是不抬头,也知道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别有意味。
这一巴掌,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江夏不仅打了自己,还迅速扭转了局势。侯芳承认,江夏这一步棋走得极好。
到底是老同学变了?还是背后有人支招?
礼堂发生的事情火速传遍罐头厂,就连厂长都有所耳闻。没有人指责江夏的行为,昨天还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很快转变了方向。
“老陆呀,我就知道你儿媳妇是个脚踏实地的孩子。这不,才接手工作不到两天,仓库被她管理得妥妥贴贴。”
“可不是吗?江夏这女娃子,不仅人长得好看,脑瓜子也灵活。”
“老陆,那些娘们儿的话你也别放心上,她们吃饱了没事干撑的。走走走,我还有个技术上的问题想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