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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背的妻儿本来和红背的妻儿是一家人,他们之间经常来往,而且两家人几乎是同吃同住,不分彼此。这次红背失踪,金背也失踪,给金背的妻子们的打击,不压于红背的妻子们。他们不知道金背受了伤,不知道金背被灵儿救了回去,不知道金背现在在哪里,因此和着红背妻儿的哭叫声,一起号叫着。
顿时,长哭短叫的声音,汇成一曲怀情诉怨的悲歌,回荡在巍峨秦岭的原始森林之中。
作者在这里无法用语言形容他们的哭叫声,也无法形容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有一点可以告诉读者,那就是他们的哭声,感天地,动阴阳,泣鬼神,撼人心,不仅传遍了整个秦岭,也传遍了秦岭所有的猴群……
王勇和孔杰只听着秦岭的山在回响着他们的哭声,只听着秦岭的水在传递着他们的哭声,只听着秦岭的树木在激荡着他们的哭声,只听着秦岭的生灵在呼应着他们的哭声……
第七十五章 不朽
胡兵和郭晓明江志朋三人用干枝枯木,绑扎了一个临时担架,抬着李远的遗体,走到107国道,等了一会儿王勇和孔杰,没见他俩的人影,估计可能又有什么事情过不过来,就也没再给王勇打电话,硬是抬着走出了秦岭。
读者可能还是要问,刘厅长和陈雷他们为什么不派车去接呢?那么远的路,还不把胡兵他们三人抬死了!
其实刘厅长和陈雷他们是派了,当时接到胡兵的电话在时,就要派车去接,可胡兵就没同意,理由前面己经讲了。后来,刘厅长考虑不合适,又给胡兵打电话,要派车去接。可是,胡兵说什么也不要车接,说车颠,他们不想让李远颠簸,他们要把李远轻轻地慢慢地抬出秦岭,抬回他的故乡。
刘厅长和陈雷没办法,说服不了胡兵,就动员局里在家的同志,都要坐车赶往秦岭老县城,轮流抬回李远的遗体。
陈雷十分理解胡兵的心情,也万分感激胡兵对李远的情谊,就给胡兵打电话,说李远是他们局的人,理应由他们局的人来抬,就胡兵他们三人换换肓,歇一歇!
胡兵一听,大骂陈雷什么你们局我们局的,说陈雷他们愿意来抬,就步行来,要不就别来。他们三个人,能把李远抬回去。
陈雷听着胡兵的话,大受感动,放弃派车的念头,动员全局的同志,步行迎接胡兵他们,而且陈雷向大家下了死命令,不管是谁,在家的都要上去,能赶多远就赶多远,一定要多赶些路,帮胡兵他们抬回李远。
周至公安局牺牲过好几个警官,但这样的方式把烈士从现场抬回来,还是第一次。
陈雷第一个接到胡兵他们,然后就是灵儿。
王勇和孔杰在野桃沟看完五梅他们为红背他们举行的纪念会以后,就放开两腿,跑向107国道,也是等了半天,没见胡兵他们的影子,就给胡兵打电话,才知道胡兵他们三人己经过了他们会合的地点,正在赶往县城。孔杰就提醒王勇,是时候给灵儿打电话了。
于是,王勇就给灵儿拨通了电话,告诉灵儿李远己经牺牲,遗体己经找到,胡兵他们三人正用担架抬着,往县城去了。
灵儿听到李远己经牺牲,悲痛欲绝,放下电话,拿起丝巾,就从医院出来,迎接胡兵他们。没想到,灵儿的丝巾像理解灵儿的心情一样,突然间又出现了奇异的变化,就在灵儿跑出医院没几步,丝巾顷刻间变成一块金色的飞毯,载着灵儿飞向胡兵他们方向。
灵儿其实对飞起来早已习惯,但那都是红背或金背在的时候,带着她飞,这一次是由丝巾单独带她飞,她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灵儿想着去迎接李远的遗体,就没去多想,随着飞毯很快从空中飞到了胡兵他们面前。
郭晓明走在前面,只有他看见飞来的灵儿,觉得神奇,想问灵儿,被灵儿制止了。
灵儿赶紧接过担架的一头,扛在自己肩上,侧脸看一眼李远,李远稍显安徉的遗容,触动灵儿流下了热泪。
“李远是为红背牺牲的。”灵儿在心里默念着,扛着担架,坚定地走着,她想用自己的坚强告慰李远,不要怕,你是为人民牺牲的,是为金丝猴牺牲的,天堂会为你敞开大门的,天堂会为你守灵烧纸的,天堂会为你超度安息的。还有,所有的金丝猴世界,都会为你而祈祷,为你而进香,为你而骄傲,为你而歌唱!
整个周至大街,人头躜动,男女老少,都向前拥挤着要抬李远。
老猎头不知什么时候挤到灵儿跟前,说什么也要抬抬李远。老猎头装模作样地哭道:“英雄啊,抬一抬英雄,我们才能心安哪!”
灵儿悲伤中觉得好奇,老猎头这种人,平时是不出头露面的。如果你在秦岭山里,碰到他,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可在这种场合,老猎头表现的这么起眼,灵儿还是第一次看到。
“对,他常在秦岭,他没准看到了李远的牺牲,他没准看到了红背的失踪,应该问问他,老猎头。”灵儿想着就去大声地问道:“老猎头,你在山里看到什么没有?”
老猎头两手扶着李远的担架,使劲地跟着人群哭泣着,不知他是真的没听到灵儿的喊问,还是在装聋作哑。
灵儿看着老猎头的样子,无法再问,就想着有一天专门找老猎头,打听一下。
一位小学生也挤到灵儿跟前,哭着说:“他是我们的邻居叔叔,我要抬一抬李叔叔,我要抬一抬李叔叔!”
灵儿把小学生让在自己前面,帮着小学生扶住担架杠沿,看着小学生稚嫩的面上,泪水不断,哭声不断,她的眼睛再次模糊了,心灵再次被震憾了:多好的英雄!多好的百姓啊!
不知从那里来了一支乐队,奏起了《英雄曲》;不知从哪里出来一队青年人,他们扛着英雄万岁,永垂不朽的标语,跟在担架后面。
满城白花,满城挽帐,满城泪水,满城悲歌……
等到把李远的遗体抬到周至公安局大礼堂时,灵儿终于倒下来。她扶着李远的担架,在李远的身边哭昏过去。
好在王勇和孔杰正好赶到,王勇赶紧把灵儿扶起来,切着灵儿的人中**位,好半天才灵儿才睁开了眼睛,“李远,李远,是灵姐对不起你,是红背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让你受苦了,李远,你听着,不要再睡了,赶紧起来吧,你快看看,大家都来看你来了,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懒,到了秦岭,不愿意自己回来,还让人家去找你,现在人家把你抬回来了,你又不愿醒来,你快醒来呀,李远,你快醒来呀,灵姐对不起你呀……”
灵儿哭的一塌糊涂,让所有在场的人全部呜咽起来,流下了动情的或许是悲哀的眼泪。
陈雷更是像嫌下了李远的巨债一样,跪在李远身边,像灵儿一样,一个劲地哭诉着,埋怨自己太笨,太愚蠢,本来是和李远一起跟踪那个长脸条的,可不知为什么自己就和李远走散了,到了李远牺牲的那条小沟坎,站在那里半天,就是找不到李远,真是睁眼瞎呀,要是早一点找到李远,或者当时就能找到李远,说不定李远还能抢救过来,真是罪过呀,你还当局长呢,连个部下都不如,李远,真在对不起啊,是我陈雷不好,让你一个人走了,我真的好后悔呀!
刘厅长听到李远的遗体找到后,他要派车去接李远,被胡兵拒绝后,就从西安赶了过来。刘厅长一进门,几乎是一跌一撞地走到李远遗体身边的。他和陈雷一样,跪在李远身边,掏出一面党旗,一面军旗,一起缓缓地盖在李远身上,然后脱帽,默默地给李远磕了三头。刘厅长自感自己没有尽到领导责任,惭愧地对李远道:“李远,是我刘梓煜的责任,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吧,我一定要把杀害你的凶手抓获,为你报仇,请你安息吧!”
灵儿看到刘厅长也跪在地上,为李远祈祷,心里又是一阵痛楚,她想到李远现在为红背牺牲了,可李远的遗体总算找到了,而红背在那里呢,红背是死是活呢?
灵儿想上前拉住刘厅长质问,也想上前拉住陈雷质问,可王勇看出了也的情绪,死死地抱着她,劝她不用激动,在这种场合下,不能怪罪刘厅长,李远的牺牲,责任不在刘厅长,不在陈雷,也不在我们大家,要怪就怪那个长脸条,一定是他杀害了李远。
王勇劝着灵儿,自己的眼泪不住地流到灵儿的脸上。灵儿突然感到了王勇的心地,是多么的善良了,他在劝自己不要激动,可他却默默地流泪,把对李远的感情深深地藏在了心底。
灵儿挣扎着抬起一只胳膊,把手放在王勇脸上,为王勇擦着泪,劝王勇也不要太难过,真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李远值得我们为他而哭,为他而悲,为他而恸。
但是,王勇还是没有哭出来,他相信,李远不希望大家为他这样悲痛下去,李远需要的是尽快把凶手捕获归案,把红背解救回来,李远的英魂不死,精神不朽!
大家瞻仰完毕,陈雷和王勇灵儿,还有胡兵郭晓明江志朋他们就把李远的遗体送到了医院太平间。之后,在灵儿的提议下,大家一起去李远家里,看望了李远的母亲和家里的亲人,安慰他们节哀顺便,不要过于悲伤,表示李远虽然牺牲了,不在了,但他们都是李远的好朋友,李妈妈和家里有什么事,请尽管说,不要介意,他们也会经常来看李妈妈的。
李远母亲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人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位成功的女人。其实,一位英雄的背后,一定有一位英雄的母亲。李妈妈就是一位英雄的母亲。
灵儿再三询问李妈妈有什么要他们办的,李妈妈没有提出任何事情要请他们帮忙,只希望灵儿他们常来,李远不在了,但李妈妈非常欢迎他们常来。灵儿说她愿做李妈妈的女儿,今后常来侍奉老人。但从李远家里出来,灵儿的情绪就一直控制不住,又哭成了泪人。
陈雷和王勇再三相劝灵儿,李远的牺牲与她无关,是职责所至,可灵儿说什么都不接受,一再认为李远是为红背牺牲的,自己是红背的朋友,无论从那方面讲,她都过意不去,接受不了。直到王勇说了几句灵儿你不能这样,现在红背还没有下落,不知是死是活,金背的伤也才刚好,能不能回到秦岭,大家都不知道,你要是再这样下去,牺牲的李远也不会瞑目的话,灵儿才算停止了哭泣,安静下来。可是,不知为什么,灵儿的胸口忽觉一阵隐痛,她赶忙捂着,蹲在了地上。
王勇和陈雷一阵紧张,赶紧把灵儿送到了医院……
第七十六章 老者
龙飞跟着木文平来到西安。木文平又走进了西大附近的那个“西风静”茶馆。龙飞也跟了进去。
那个老者已经在一个茶桌坐定,他仍是以前约见木文平时的装束,一件灰色大衣,一顶礼帽,一头银发仍然从发际两侧露出来,垂向桌面。
木文平走到老者跟前,指着老者对面的椅子问:“这里有人吗?”
“明知故问。”老者低着头说。
木文平确实是明知故问,他是想再次核对一下眼前的老者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亲,当然按惯例也是对一次暗语,但见老者这样说话,他便机警地向周围看看,认为没有异常现像,就坐在了老者对面。
服务员走来倒茶。木文平端起茶杯,呷一口茶,低声问老者:“什么情况?”
老者惊讶地对木文平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木文平真的不知道老者指的是什么。
老者:“本部发来密电,那个裘先生已经把货拿到。”
“哦,是这个呀,我知道!”木文平呷口茶,抬头对老者道:“那是人家有本事。”
老者:“我说的不是这个。”
木文平:“那是什么?”
老者:“他已经安全出境。”
“安全出境?”木文平一下调起味口,低声问道:“他是怎么出去的?”
老者:“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警方己经发现了你们。”
“是吗?”木文平再次有意识地看了一下周围,问老者:“警方发现了我们,我们怎么不知道?”
老者停了一会儿,把一样东西递给木文平,说:“拿着这个,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到。”
木文平拿到手里,问老者:“这是什么?”
“回去自己看。”老者说着,欠了欠身子。
木文平借此看到老者右侧耳根有一个小肉瘤,忽想自己的父亲好像右侧也有一个小肉瘤,更加引起他的猜测。
“难道真是父亲?”木文平上次实际上已经确认面前的这个老者,就是自己的父亲,但他确实没有看出什么迷端,事后感到那是自己的感觉,没有证据说明。现在他又看到了这个小肉瘤,再次确认此人就是他的父亲。可又一想,自己的父亲是科学家,专门研究灵长类动物,怎么可能跟军方挂上钩,“不可能!”木文平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木文平实在是个傻瓜。这个年头,别说是父子之间,就是夫妻之间,又有什么不能隐瞒的。何况他的父亲比他老道了不知多少,怎么就不能瞒着他,与军方挂上钩呢?怎么就不能受命来到中国,协助他偷猎金丝猴呢?
“想什么呢?”老者看出木文平心神不定,像问又像说:“什么时候了,还精力不集中,这还能办大事?”
木文平赶紧解释说:“没想什么。就是想我们如果拿到了货,怎么运出去。”
“瞎操心!”老者自己扶了一下帽沿,又觉不妥,赶紧扶下帽沿,对木文平道:“干好你自己的事,抓到猴子,是你的本份,其它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中国人讲话,车到山前必有路。”
“是,不用我管。”木文平看到了刚才老者一扶一按帽沿的举动,就故意低着头,往老者身边凑了凑,想试着再看一看老者的容貌,到底有不能看清道:“我已经看好一只猴子,不知道那个裘先生弄走的是那一只。”
老者推开木文平,顺手拿起茶怀,放在脸前,看上去是想喝茶,实际是挡住木文平的视线,不让他看清自己,同时饶有兴趣地问木文平道:“不知你看上的猴子怎么样,够不够我们的标准?”
“够,肯定够!”木文平一看老者故意档着自己脸面,知道老者不愿意他看到容貌,就往后撤了一下身子说:“这只猴子,可棒了,个头大,通人性,机警灵活,聪明过人,就是不知道那个裘先生抓走的,会不会是他。”
老者又问木文平是怎么看上的?木文平说他是和裘长山他们一起进山时看上的。当时,这个猴子还把裘长山狠揍了一顿。老者说有目标就好,可以随时去捕获。木文平却说他今天就想进山,把那只猴子抓到。
“不行!老者马上制止木文平道:“你今天不能进山。现在风声紧,你先不要进山,也不要回周至去了。”
木文平不解,问老者不回周至,到哪里去呀?老者告诉木文平,就在西安呆着,等过了这一段风头再行动。
木文平答应了老者的要求,但他还是有些冲动地问想尽快去秦岭,把那只猴子抓到,要不夜长梦多,怕到时候找不到了那只猴子。但老者还是劝木文平老老实实在西安呆着,那里也不要去。
木文平点头答应,呷了一口茶,问清老者没有别的事了,就走出了茶馆。
龙飞带着长焦数码照相机,把老者和木文平都拍了下来。但仍有遗罕的是,老者的面部始终拍不到。等到木文平出了茶馆,老者也没有抬起过头。
五蛋一直跟踪木文平,在木文平进到茶馆后,就躲在茶馆旁边的报厅,透过茶馆玻璃监视着木文平。木文平出了茶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