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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船越驶越远,我的内心越加的波涛汹涌,忽然我丢下手中的牛奶杯,冲出船舱直奔船尾,我望向那片熟悉的岛屿,那座我曾一度当做家的港湾。
那片海滩离我越来越远,一个人影站在海边,就像以往我无数次的那样眺望着,他面对我的方向,隔海相望,直到我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看不到他自信从容的神情,看不到他沉着冷静的棱角。
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这几天泪水早已决堤。
四周很快又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就如我来时一样平静安逸。
我望向这片改变了我命运的大海,一切都结束了吧。
“文浩,再见了!”
擦干眼泪我回到船舱。
第57章 回家()
我以为会很快就上岸,可实际上船开了将近10个小时我们才停靠在一个港口。我不知道这个港口属于哪里。下了船回头望了一眼,余光扫到船身处一个熟悉的图案。
上岸后霍尔带我在一家酒店开了房间,并告诉我会帮我办理回国的手续,大概需要几天的时间,让我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和他说。
我很感谢这个美国男人,虽然不知道他和syler什么关系,可明显感觉他对我很客气也很友好,我对他添了几分好感。
“可以借点钱给我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往自己的身上指了指,霍尔也顺着我的手扫了一眼我的衣服然后会意的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叠美元递到我面前。
我数了下一共两千美元,我留下一半,把另外的一千美元还给他,他没推辞接过后说:“那秦小姐我先告辞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然后他就离开了。
霍尔走后我打量一遍这个酒店的房间,很多设施都比较新,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大床,床上铺着暖色系的床品,看上去就很松软。
旁边的茶几上放有雕着素花的杯子,我走上前,看到杯中的玫瑰花茶是滚烫的,应该是我来之前这里的服务生就准备好了。
我走进浴室,映入眼帘的是一口宽大的浴缸,我迫不及待的把身上的衣物褪尽,钻入浴缸中好好泡了一个澡。
感觉到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放松的享受着此时的舒畅,这种悠然的感觉仿佛过一个世纪才得以重温。
我泡了很久,直到身上的皮肤泛白才起来,之后躺进被窝,不一会就沉沉睡去,那一晚我没有做任何梦,好像很久都没有睡过如此踏实的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神清气爽,我收拾了一下就急急出门了,从酒店前台处得知我还是在萨凡纳,询问了最近的理发店,然后进去让理发师把我那及腰的长发全部剪短。
理发师看着一头如瀑的黑发有些下不去手,再次和我确定是否要剪掉,我肯定的点点头。
出了那家理发店我已经是一头极短的黑发,感觉轻松很多。
又凭借记忆找到一个商场,给自己买了一身运动服,把身上穿着的破布直接丢掉。回到酒店的房间我打量着自己,感觉总算像个正常的人类了。
只是那小麦色的肌肤和微微凸起的筋肉让自己和以前相比判若两人。而眼波中原有的柔情和懦弱也早已被果敢和坚毅所取代,整个人所散发出的英气使我总联想到那个人。我甩了甩头推开窗凝视着楼下喧闹的街道。
这两天大多数我都待在屋里,无聊的时候就看看楼下过往的人群,我习惯了独自待着的日子也并不觉得无聊,第三天的晚上房间的门被敲响,我透过猫眼看到站在门外的霍尔。
我赶紧把门打开把霍尔请进屋内,霍尔并没有进来只是对我笑笑表示感谢。
“秦小姐,这是你的手续和机票,明早7点会有人来接你去机场。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祝你一路顺风。”霍尔把手上的东西交给我。
我激动的接过真诚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霍尔露出灿烂的笑容:“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希望你早日能和家人团聚。”
那晚我对着机票忐忑不安,真的要回去了,爸妈都还好吗?还有文浩的爸妈。
我没有任何行李早早起床就等着人来接我,7点时我房间的电话响起,总台告诉我有车在门口等我,我急匆匆的下楼果然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下了车为我拉开后座的车门,待我上去后绕回驾驶位启动车辆,全程我们没有任何交流。
我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就要和这里的一切告别,唯一不同的是来的时候是两个人,而回去时只有我一个。
飞机准点起飞,十几个小时我都毫无睡意。当顺利降落后我看着这片熟悉的大地,周围熟悉的黄种人,鼻头莫名的酸了。
我用霍尔给我用剩下的钱换了一些rmb就坐车回家了。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我们家住在一个八十年代的老小区,周围的邻居都是几十年的街坊,当时拆迁集体安置在这里,可以说祖上都是互相认识的。
我走进这个从小长到大熟悉的街道已是傍晚,健身广场一群老人和小孩玩得不亦乐乎,身边路过的大婶拎着才买的菜赶回家,这些人的面孔并不陌生,而他们却视我无睹,大概我现在的样子很难让他们和以前那柔弱的女生联系在一起。
我穿过熟悉的栀子树,路过那依然还在的小店,来到自家门前。我家住在一楼,门口的空地在7年前给我爸种上一排香椿树。每年春天都会发出很多香椿头,周围邻居总会过来要上一把,我特讨厌那种味道,总觉得非常臭,可我爸总是把它当做宝贝。
再看去那种有香椿树的地方已被移为平地,土堆前的男人拿着一把铁锹在松着土。明明刚过五十的年纪双鬓却已爬满白发,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道沧桑的印记,他表情严肃整个人都入了神。
我上前两步叫了声:“爸!”
他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我,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这时屋里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她爸吃饭了,那土要松到什么时候!”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哎,不是女儿爱吃桃子嘛,过两天从单位移植两颗桃树回来,最近眼睛老化得越来越厉害了,总是看见我们家亚儿。”说完我爸揉了揉眼睛。
“你老糊涂了吧,亚儿他们已经…”那个说话的中年妇女从屋里走出,在看到我时话声戛然而止。
她跑上前一把抱住我撕心裂肺的喊着“亚儿,我的女儿,真的是你!”
这时我爸好像才反应过来,我们三个抱成一团大声哭泣。我爸拉着我们进屋,桌上放着两个简单的素菜,老妈赶紧拿起钱包叫我歇着自己去了菜场。不一会买了四样熟菜,又炒了两个小菜,才招呼我吃饭。
看着满桌丰盛的家常菜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在荒岛时每当饥肠辘辘就会特别怀念妈妈的味道,然而现在面前的一切这么平常却那么珍贵。
我在家里整整睡了两天两夜,我的爸妈什么也没问我,每次老妈欲言又止时老爸总会一个眼神让她合上嘴。
直到第三天我的家里迎来两个人,我们互相看到对方都是一愣。那个妇人本是习惯一身华贵,如今像苍老好几岁,身上随意的套着件大衣,甚至连钮扣都扣错了位。那个男人还是那样坚毅冷峻,只是那张脸和文浩极其的像。
我爸上前一步拉着我来到两人面前:“你可以不给我和你妈一个交代,但是不能不给文浩父母一个说法。”
我没有多想一下跪在文浩父母面前,我情愿文浩的父母骂我怪我打我,可我没想到的是文浩妈妈也跪了下来抱着我伏在我肩头痛哭。我也抱住了她大哭起来嘴里反复说着“对不起!”
文浩的爸爸是个不苟言笑的商人,此时也红了眼眶,他把我们拉起来说:“好了,都别哭了,孩子回来就好,莫亚,这些日子吃苦了。”
他从头到尾没有提及文浩,而喊我孩子,我只不过是一个未过门的儿媳,他们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包容使我心里更加难受和自责。
我和文浩的父母说了事情的经过,和他们提到文浩走后我一个人艰难的在岛上存活直到遇到过往的船只被救。我隐瞒了syler的出现,我不想让文浩家人知道我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荒岛生活了一年,我担心他们会有想法。
毕竟我和syler已是不可能再相遇的两个人。
他的爸爸在听完我的话后一直盯着我袖口处若隐若现的疤痕,他们没有怀疑我的话,只是一再嘱咐我好好养身体并安慰了我几句就回去了。
自那之后我的父母也像有默契般再也没提起此事,而我更加自闭,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足不出户。
后来,我妈开始担心我的心理状况,总是想着法子叫我出去帮她买盐、买油、交话费办各种琐事。我知道她想让我出去走走,接触接触外界,于是也不说破都照着她的话做。
一天晚上吃完饭我拿着零钱准备去超市买东西,在路过小区巷口一个人影在巷口深处,我瞥了一眼,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向着那个人影走去,她不似从前打扮得光鲜亮丽,上身套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枯燥的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
宋瑶凶狠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秦莫亚,早叫你离开文浩,现在满意了?”我平静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回应,我不知道该给她什么回应,向她解释?她不会听进去,也不可能原谅我。
“你给我说话啊!啊?”她极力嘶吼着。
第58章 颓废的自己()
我还是冷静的面对着她。
她大概是给我这种回应激怒了,走上前一步伸手就预打向我脸颊。我一把抓住她那只手,她挣扎着,我死死的擒住她不得动弹。她又扬起另一只手,我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握住她另只手腕。
她被我完全禁锢住,双眼喷火:“好啊,秦莫亚,你总算露出真面目了吧!我早说过你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兔,文浩一死,你就不装了?”
“宋瑶,我今天能活着,是因为文浩把生的机会留给了我。我不想再和你纠缠,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文浩走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不会再像以前任由宋瑶欺负而无力反抗。
当初我是真的打不过宋瑶,从骨子里畏惧她的疯狂,而如今我也不想报复她,因为在我眼里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比我好不了多少。
我甩开她的双手就欲掉头不再理会她,忽然我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寒光乍现,宋瑶不知何时掏出一把刀直直的向我捅来。
我闪身避过她的袭击,单脚蹬向墙壁一个翻身跃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落地时人已到她的另一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的刀已被我夺去。
“秦莫亚,我要杀了你,要你偿命!”宋瑶已经完全疯了,她手上没了凶器还是一个劲的冲上来和我厮打。
我不想再和眼前这个不可理喻的人继续耗下去,用力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地上推去。她受不住我的力度颓然倒地,浑身狼狈,但口中依然在说“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走至她身前蹲下,脸慢慢逼近她,她显然没想到我现在的力度如此之大,有些害怕缩了缩身子。
我讥笑的望着她:“你要杀我?你活到这么大为了个男人可以不顾自己的前程不顾自己的家业,就因为所谓的报仇?如果文浩知道你杀了我,你认为以后在下面见到他,他会不会为我报仇?”我冷哼了声站起来俯瞰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
她没有再扑上来,整个人已然蔫了般瘫软在地。我把刀子扔在她身边转身离开。
如果论对文浩的爱,我可能是不如宋瑶的,她可以为了他放弃整个人生,而我呢?我现在的心是不是动摇了呢?那个人,我还恨着他不是吗?
路灯把我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我抬头看着月亮,依然那个模样,曾无数个夜晚对着它祈祷。是的,我回来了,回到了过去一年中心心念念的地方,可我为什么觉得比在荒岛更孤独呢?
那天以后我更加沉默,每天活在内心的挣扎中。后来我接到一个电话,是谭淼淼,她在电话里把我臭骂一顿,说什么我失踪那么久回来不和她联系云云。还告诉我下个礼拜的大学同学聚会,让我必须参加。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谭淼淼就是帮我和文浩办理出国手续的那位,她可以算是我最好的闺蜜,性格大大咧咧一心奋斗于旅游业的姐们儿。文浩走了我实在不想去什么同学聚会,那些同学都是我和文浩爱情的见证者,况且我也不想再见到宋瑶。
可是谭淼淼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后来直接不接我电话了。
那天是个周末,大家约好晚上吃完饭去唱歌,我没去吃饭,省的扯东扯西。看时间差不多直接去了ktv,我去那无非是为了和谭淼淼见上一面,对于其他人我是无感的。
可到了ktv后,谭淼淼并不在,其他的同学看见我进来,气氛瞬间凝结,我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和大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找个角落坐下。我发现宋瑶也没来,估计她也是不想再看见我,这样倒好,省的互相心烦。
我坐下后大家又恢复欢笑的气氛,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我察觉一道目光注视着我,转头看去,对面坐着韩飞,他接收到我探寻的目光后别开了脸。
说实话我和韩飞并不熟,在记忆里我甚至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唯一一次印象深刻的就是他把我从宋瑶带来的人群中救出。
那天我连“谢谢”也没说就急匆匆跑回家了。现在回想起来我和他的确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要不是文浩离开前和我说过他们曾为我打架。
“砰”得一声ktv门被打开,谭淼淼大摇大摆的踏进来,她那一头波浪卷被染成亚麻青,身披件皮草穿着双过膝长靴整个人十分招摇。
她大声的和在坐的各位一一打着招呼,然后走到我身边坐下。
“说吧,小妮子,死里逃生什么感觉?”她扒着我的肩在我耳边说道。
“能有什么感觉。”我不咸不淡的开口。
“哎,莫亚,不是我说你,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好歹一个学设计的,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搞得和更年期妇女一样。”她扫视我一圈嫌弃的说。
“无所谓。”我拿起一杯水喝了起来。谭淼淼一把夺过我的水杯,拿了两瓶开过的啤酒塞了一瓶到我手中。
“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失踪这一年我得背负多大的心理压力啊,你和文浩的家人来问我你们的下落。哎,我就是带你们办了下护照和签证又不是在大使馆工作。不过为了你们我也把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才查到你们最后的记录是在萨凡纳的一个酒店入住,老板说你们早上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啊?”谭淼淼喝了口啤酒等我回答。
大学时我们虽无话不谈可我并不打算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她,如果和文浩家人说是给他们一个交代,而告诉谭淼淼无非是满足她的八卦心理。反正结局都一样,就是文浩死了,而我却活着回来了。
我也拿起啤酒往她的酒瓶上碰了下大口灌下肚,一年多没有喝过啤酒,那微苦的味道进入口中有些不适应。
“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你现在怎么样?混得不错嘛?”我岔开话题。
谭淼淼这人有点好就是从来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该装傻时就装傻。
“嘿,不是我自夸,你姐我现在已经是走国际路线了,不管东南亚、中东、欧美我都能涉及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