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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贾母这话一出口,王夫人顿时心都凉了半截,她瘫坐在地上,神情有些木楞的看着贾母,仿佛还有些不敢置信一般。
别说这件事情确实是她做的不假,就算不是她做的,有了贾母这句话,那这事情也能完全栽在她身上,这里毕竟是贾府,她虽然管家,但大权都握在贾母的手里。
她带来的那些王家的人虽然也有不少,但哪里能够敌得过贾家的大势,更何况,这次还有贾代善这个真正的当家人点头,她便是不认也得认了。
“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老实的把事情交代了,也省的还要费事去查,也好更快的还政儿一个清白,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名声不好的父亲吧!”
见王夫人只是一脸愣愣的看着自己,却没有半点自己想要的反应,贾母不禁有些不悦,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来了,还听不懂嘛。
想想平日里王夫人那棉里带针的『性』格,怕对方抵死不认,到时候又要平添许多麻烦,贾母索『性』又加了一点筹码,不怕这王夫人不听话。
况且她说的也没错,这贾政若是背上了一个陷害侄儿的罪名,那不管是元春的婚事,还是贾珠的科举,那都是要受到影响的。
这两个孩子看着都是好的,可不能因为有这么个愚蠢的母亲而给耽误了,假如政儿的官位真的回不来的话,那将来可还是要靠这两个孩子的。
至于爵位,她虽然一直都有这个想法,但无奈自己的丈夫不配合,是铁了心的认定了贾赦,她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172()
“母亲!”
听出了贾母话中的意思; 王夫人整个人都蒙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拿自己的儿子女儿来威胁自己,那可也是对方的亲孙子亲孙女啊。
什么叫做不能有一个背着陷害侄子罪名的父亲,会影响到孩子的前程,难道他们就能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了不成; 那不是一样的嘛; 还是说贾母已经有了给孩子换一个母亲的想法。
“二爷; 你说句话啊,二爷!”
想到这里; 王夫人顿时慌了手脚; 她抬头看了看坐在上首,表情极其冷漠的贾母和贾代善,又看了看站在一旁;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贾赦父子,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丈夫身上。
她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贾政啊; 到了这个时候; 对方怎么能把所有过错都往她的身上推呢,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们可还生了两个孩子呢。
“王氏,如果是你做的,那你就认了吧; 不要连累了珠儿和元春……”
避开了王夫人求助的目光; 贾政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 完全是跟贾母一样的口气; 眼中甚至还带上了丝厌恶。
显然在贾政的心里,已经认定这件事情是王夫人所做的了,他心中并没有多少王夫人这么做是为了自己的感动,更多的是对于连累到自己的憎恶。
想想那因为此事被丢了的官位,贾政就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这毒『妇』,虽然他以前曾经抱怨过这个职位太低,发挥不了他的才能,但是有总比没有要好啊。
做官,那不管是再低的官,也是要比一个平民百姓强得多的,别的暂且不说,单说百姓见了官,那首先就是要下跪的。
虽然背靠着荣国公府,他不用像是寻常的百姓一样,见了昔日的同僚,还得下跪,但尴尬总是免不了的,他又不能总是藏在府里不出去。
别说因为自己那位强势的大舅哥,贾政本就不喜欢自己这位妻子,就算是真的喜欢,在男人的权势尊严地位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
“好,好,我认,我认……”
贾政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王夫人的身上,她木楞的看着贾政,眼睛一眨都不眨,就好像是要重新的审视自己这个枕边人一般。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自己这个丈夫不是个能够靠得住的,但却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绝情,可谓是毫不犹豫的便把她推了出去。
只不过是为了替自己脱罪,只不过是为了官复原职,那微小的一点可能,王夫人惨然的笑了两声,声音里充满了凄凉。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她所做的一切固然是错的,可她对不起谁,也没有住不起她贾政,她所有做法的出发点,还不是因为对方。
结果了,不过发生了一点事情,对方就急着跟她撇清关系,还拿两个孩子来安慰她,这样的丈夫要来又有什么用,怕是连贾赦那个混账都还要不如。
王夫人心里暗恨,却又只能无奈的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不承认又能如何呢,只要贾母想,随时都能够找到证据来。
为了避免难堪,也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王夫人不得不承认,更何况,她不认为皇上会为了此事,跟她一介『妇』人计较。
再者说了,她的哥哥也不会坐视不管,若她真的以这样的罪名被处罚了,那王家的名声也就不用啦,王子腾就算是不顾念她这个妹妹,也会顾念自己的女儿。
世人都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事情哪里能够像是说的这么简单,若是这样,那兰家满门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了。
“链儿,你都听到政儿媳『妇』说的话了,一会入宫面圣,你知道该如何与五皇子说了?”
见王夫人担下了罪责,贾代善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招了招手,示意儿子起身,目光随即便转向了贾琏,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
贾代善是什么人物,不说是老『奸』巨猾,却也差不多了,他很敏锐的看出,在这件事里,皇上的态度虽然重要,但五皇子的表态也很重要。
皇上对于五皇子的重视,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够看得出来,而贾琏在五皇子身边也呆了好几个月,或多或少都有些情分,这从五皇子特意追过来,为贾琏说话就能够看得出来。
若不是因为重视喜欢,又怎么可能得知了消息,就匆匆的追了过来,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不要处罚贾琏,他也是受害者,还要自己给他讨个公道。
贾政这事,说易不易,说难却也不难,全凭上位者的心意,如果能说动五皇子替自己这个儿子,向皇上求求情,那事情便八九不离十了。
至于如何去说服五皇子,这就要看贾琏的了,虽然皇上那会说过无召不得入宫的话,但此时情况不同,没有贾琏,谁也见不到五皇子,就算是见到了,也没有那个交情。
“祖父,皇上已经免了我伴读的职位,我怎么可能见得到五皇子!”
本来正在旁边默默的看戏,没想到突然点到了自己,贾琏楞了一下,抬头看向贾代善的目光中,带着浓重的不解。
那会皇上免除他伴读职位的时候,贾代善也是在场的啊,应该听到了那句无召不得入宫的话,现在怎么会这么说了。
“贾琏,你与五皇子比较熟,你去跟五皇子说说这件事情,让他为你二叔求求情,你二叔或许就能恢复官职了……”
看着贾琏那疑『惑』不解的眼神,贾代善有些尴尬,他勉强的说了几句之后,便干咳了一声,不再开口,只是等着孙子的反应。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但是为了政儿,也只能先委屈一下孙子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想来链儿也不希望,自己的叔叔一辈子做一个布衣。
“祖父的意思,难道是要孙儿违抗皇上的命令,去找五皇子求情,祖父可知,皇上一向就不喜欢孙儿,若是孙儿这么做,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嘛!”
贾琏瞪大了眼睛,有些愤怒的看着自己的祖父,他知道祖父一向偏心二房,偏心他的这位叔叔,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脸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因为自己这位二叔,他被皇上训斥,被免去了伴读的职位,差点就背上了引诱皇子学坏的罪名,这辈子都要在皇上的心里记上号。
回来以后,二叔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让祖父忘了这些事情,忘了他们在宫里所受的处罚,忘了那些难堪,这也就算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在这府里的地位,对于祖父会为了自己,而去责罚二叔这件事情,压根就没有抱有什么期望。
可现在要他这个受害者,去给半个罪魁祸首的二叔求情,这未免也太过分了一些吧,不说贾代善有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
单说这件事情本身就有着极大的风险,皇上下得命令,谁敢违抗,谁有那个资本去违抗,他若是有那个本事,那还会被免去伴读的职位嘛。
“是啊,父亲,链儿可是受害最深的人,您让他去给二弟求情,您这要求也太过分了一些吧!”
瞅着自己儿子那悲愤的小脸,贾赦顿时也站了出来,他虽然对儿子没有太深的感情,但那也是自己的儿子不是,该护着的时候必须得护着。
更何况了,就算是任何一个人站在这里,他也不会坐视不管的,这倒不是他有多么的善良,而是他不想有人去给自己的二弟求情。
虽然九成是不可能成功的,但就算是有那么一丝的几率和可能,他都要掐死在摇篮里,自从祖母死后,他被这个弟弟压制了多少年啊。
现在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可以让他看看这个伪君子的笑话,那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最好,就是彻底的让这个二弟没有翻身的机会,能够让他看一辈子的笑话。
“老大,链儿,你们这话是怎么说的,政儿可是你们的弟弟和叔叔,那是你们的亲人,帮个忙去求个情,那怎么能叫过分了!”
见丈夫被贾赦和贾琏弄得面『色』有些难堪,不好意思再开口了,贾母连忙顶了上去,她可不会管这件事情合不合情理。
她只知道,能够帮助到小儿子的事情,那就应该尽力的去做,贾赦也好,贾琏也好,怎么都该帮些忙,出些力,毕竟这事也是因为大房而引起的嘛。
若不是贾琏要给五皇子找什么话本小说,那也不会让王夫人起了这样的心思,她若是不做这样的事,那事情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祖母,链儿已经说了,皇上下旨不让我进宫,也不让我见五皇子,您让链儿怎么去求情!”
贾母这话一出口,贾琏顿时觉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还那是你们的亲人,去帮个忙怎么了,你说这话的时候,都不觉得亏心嘛。
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会算计自己侄子的亲人,这还叫亲人嘛,这明明就是仇人,好,就算是这样,那也罢了,世家大族,总是免不了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以德报怨好了,被贾母和贾代善这么『逼』着,贾琏若是能去求情,他也会捏着鼻子认了,哪怕心里面再恶心也是如此。
他毕竟还要在这荣国公府里面生存,还要仰人鼻息,不能够把祖父祖母都给得罪了,就当他上辈子做了错事,这辈子是来还账的,天生倒霉好了。
可他已经很明确的说了,这情不是他想去求就能去求的,说不好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人还要『逼』着他,这若还算不算过分,那这世上怕是就没有过分的事了。
即便已经快要气炸了,但贾琏还是拼命忍着心中的怒气,努力的去讲道理,希望能够说服贾代善和贾母,放弃这个念头。
他毕竟从小隐忍惯了,不管是对贾代善还是贾母,又或者是贾赦,都没有顶撞和反抗的勇气,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靠。
“皇上只是口头上说说而言,又不曾真的下了圣旨,你小孩子家家的,就算是真的入了宫,皇上还能跟你计较不成!”
贾琏的话,贾母是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什么皇上不准他进宫,到时候跟着自己的丈夫进去,那皇宫的侍卫,还能专门把贾琏拦住不成。
至于贾琏所说的皇上会不会生气一事,贾母压根就没考虑过,她现在满心都是自己的小儿子,哪里去管这个向来不亲近的孙子。
要是皇上真的发了火,把怒气都撒在贾琏的身上,那反而还好了呢,说不定她的政儿,就有得救了,若是皇上的火气再大一点,说不定连贾赦的继承权都能给夺了,那才叫完美。
眼见着自己的儿子,已经气得浑身都有些抖索,满脸都是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的模样,贾赦忍不住心中升起了丝同情。
他伸出右手摁住了儿子的肩膀,见贾琏转身看他,给了儿子一个安抚『性』的眼神,贾赦很是有些父亲模样的往前一站,直接把儿子挡在了身后。
贾琏这孩子啊,到底是年纪还小,经历的少,一点都没有对付这种无耻之人的经验,瞧把自己给气得,还是需要他帮忙啊。
“母亲,就算是皇上的口谕,那也是圣旨,您胆子大,儿子胆子可小,链儿是我唯一的嫡子,儿子可不能眼见着他触怒皇上!”
唇边挂起了一抹冷笑,贾赦双手交叉,施施然的站在那里,样子看起来很是随意,一点都不显得拘束,他扫视了场中一圈。
重点在贾政夫妻两的身上停留了一会,这才把目光转向了贾母,很是直言不讳的说道,话语里还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173()
作为从小不被贾母待见; 受到这种不公平态度超多的贾赦,早就已经对贾母的做法是习以为常,也学会了该如何去应对。
那就是直接『性』的掀桌子,跟这种人,那讲道理; 说话隐晦都是没有用的; 你不直接一点的打脸; 她就能够跟你装作听不见听不懂,还惯会以老卖老的; 好像你有多不孝似的。
你若是直接把事情摊开来说; 显得比对方更不讲道理一些,强硬的表示反对,一副老子就是不干; 你能怎么办的样子,那对方反而就拿你没辙了。
想着刚刚儿子那被气得小脸通红; 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样子; 贾赦一边怒顶着贾母,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去培养一下自己的儿子。
这瞅着今天这情况; 若是不跟儿子传授一下自己的心得,那估计贾琏这小子怕是要吃不少的亏啊,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不懂事; 在贾政和贾母那里吃的亏; 贾政顿时暗自下了决定。
他小时候的事情; 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了; 但可决不能让儿子小时候也被贾母和贾政给欺负了,他们大房父子,不能老是处于被压制的状态,或许也该是时候来个反击了。
“老大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了,不过就是让链儿去求个情而已,又不是让他去送死,你便如此顶撞我,你是不是盼着我死了才甘心啊!”
见贾赦横眉竖眼的挡在贾琏的面前,似乎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要把他儿子给吃了一般,贾母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说出的话语简直能够诛心。
在这个重视孝道的古代,说儿子要『逼』母亲去死,那已经没有什么话能比这更重了,君不见那红楼梦里贾政打贾宝玉的时候,贾母就是来了这么一句,便就吓得贾政连忙跪了下来。
不过贾赦是个什么人物,哪里会在乎这个,除非是贾母不要脸面了,去官府告他一个不孝之罪,要不然,这么话那于他就是春风过耳,听一听也就算了。
反正他的名声一直都不是很好,再加上一条不孝也没什么,到时候丢人的是他贾母,是他荣国府,至少现在是跟他贾赦搭不上什么关系的。
“嘿,母亲,您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对了,您可不就是『逼』着您孙子去送死嘛,那儿子要不护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