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务,但我会独自承担剩下的,在离婚协议里已经写明了。我和那位朋友还签了一份秘密协议,也在这些文件里,按照这份协议,等我和美怡办完离婚手续,他会给美怡打五千万过去,当作我贱卖资产的补偿,这件事希望你能帮忙盯着。”
“刘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效劳!”话还没说,事主已经主动把事情办好了,还办得这么周全,邱启明可谓是喜出望外,但脸上不敢表现出来,而是充满了同情和郑重,“我现在确确实实地相信您绝对不是坏人,而是一时意差走错了路。”
“谢谢你能这么想,”刘敬德一叹,望向窗外,“父亲在世时曾跟我说过一句话,说人和魔只有一念之差,人既可以用手造福社会,也可以用相同的手扣动扳机,我父亲说的是战争,但在社会中何尝不是一样,我做过一次魔,但现在我想做回一个人,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刘先生,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佛门里也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禅语,一个人只要想向善,不管什么时候都来得及的。”邱启明尽量捡着好听的说,“您虽然曾经误入歧途,但肯回归正途,日后一定也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的。”
“希望赤柱监狱(香港关押重刑犯的监狱)有这样的路供我走吧。”刘敬德苦涩一笑,然后站了起来,“邱大师,等办完和美怡的离婚手续,我会去自首,给林昆仑大师一个交代,谢谢你救了美怡和宏杰,我不去见他们了,请你转达一下我对他们两个的歉意。”
“刘先生,其实我没有把实情告诉曾夫人和宏杰,以后也不打算说,就当这件事是个误会吧,”听刘敬德打算去自首,邱启明忽然又同情起对方来,来说到底害死林昆仑不是对方的本意,“你好好保重,等出狱后说不定还能有个完整的家庭,至少能有个爱你的儿子。”
刘敬德呆了呆,眼窝儿忽然湿润了,“谢谢你,邱大师。”
“刘先生,多保重,”邱启明把银行卡和文件收好,起身准备离开,刚要出门,忽然心中一动,既然那道吉魂和胁迫刘敬德交出日记的人有关,说不定能从日记中找到一些线索,查明吉魂的来历,转身问:“对了,刘先生,令尊行军日记的内容你知道么?”
按照他的想法,
“父亲的日记我看过一些,但看的不多,”刘敬德摇摇头,“不过那个人这么想要一个日记本,我觉得很奇怪,所以留了一份副本。”
“您能不能再让我复印一份?我有些事情可能会用到。”
“可以,复印件就放在宅子里的保险柜里,我带你去拿……”
随刘敬德回豪宅取了厚厚一沓子日记本的复印件,又找地方复印了一份,邱启明没急着看,先回医院把那份离婚协议书交给了曾美怡。
也许事前经过师承恩的开导,曾美怡利利索索地在协议书上签了字,脸上始终没多少表情。
邱启明忽然有些感慨,曾美怡被一纸婚姻束缚了二十年,还遇到了人面兽心的钟子雄,命运何其不幸,但不论如何此刻的她终于解脱了,希望以后能有个好些的人生吧。
想到这里,邱启明拍拍一旁始终沉默的刘宏杰,“宏杰,从现在起你就长大了,好好照顾你妈妈。”
刘宏杰点点头,沉默着没说话。
师承恩大咧咧挽住刘宏杰的胳膊,“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不是还有你姐我呢么?咱们去办出院手续,再让你邱哥请咱们到香港最好的饭店吃顿大餐。”
“对!”邱启明接过话儿,“咱们去吃大餐……”
第62章 往日峥嵘()
吃完饭,一行人就近找家酒店安置好,邱启明和师承恩进客房,把那沓子日记复印件摊在床上看起来,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大体看了一遍。
据日记内容,刘继荣的一生颇具传奇色彩,其原籍河北沧州河间府,幼时家境不错,读过几年私塾,算是个文化人,而且思想激进,十七岁就加入国民党军队,并北上东三省和当时虎视眈眈的日军对峙过几个月。
后来九·一八事变爆发,张学良奉行“不抵抗”政策丢掉了东三省,刘继荣又随军南撤山海关内,跟张学良大部在华北一带乱转。没过几年张学良被蒋介石软禁,麾下军队也被老蒋接管分解,刘继荣又随军南下到南京附近。抗战胜利后,老蒋越作越死,步步南撤,直到龟缩到台湾省,刘继荣也随军到了台湾。
刘继荣虽然身在台湾,内心深处却情系故土,关键是在内地时已经有了家室,但撤离时太匆忙没带走,于是决定和许多被迫来到台湾的军官一起偷渡回大陆。不料偷渡当晚被国民军拦渡船拦截,只好放弃从福建登陆,改为西下,直到逃到八百公里外的香港才上岸。
但其时英国正面对欧亚的共产威胁,尤其是马来亚危机,觉得把香港还给中国显得过于懦弱,于是不断加强港防,阻断内地和香港的通道,企图将香港变成永久性殖民地,刘继荣等人还是回不去。
刚经历海上的生死存亡,这些人回故乡的心也淡了,于是在香港生活下来,刘继荣头脑聪明,敢想敢干,也懂得团结身边的力量,从一名在码头卸货的苦力做起,仅仅十来年就有了自己的搬运公司,其后又投入实业兴办工厂,没过几年规模渐大,刘继荣也成为港内上层人士,并在朋友撺掇下又娶了一个妻子,还在五十五岁高龄喜添一子,也即刘敬德,其后直到九十年代病逝,一直在香港定居。
在日记中,刘继荣详细记录了自己的生平,但大多数都是生活琐事和一些抒发心情的随笔。不过他的一段离奇经历引起了邱启明的注意,就是刘继荣曾被红军俘虏过,并跟随一支特殊的作战队远赴青藏高原执行过一次秘密任务……
事情还要从张学良赴陕北剿共说起,1935年秋,张学良奉蒋介石之命进入西北地区,准备打击从江西出发刚刚结束长征的红军,其时刘继荣已经成为109师的一名副营长,而该师是此次作战的主力部队之一,因此刘继荣也到了陕北。
说起来刘继荣的从军生涯挺悲催的,先以一腔热血出山海关加入当时算是一线主力的东北军,准备和日本人真刀实枪地大干一场,不料没过几个月九·一八事变爆发,张学良奉行老蒋的“不抵抗”政策率二十万大军内撤,丢了东三省。
其后张学良任华北抗日集团军总司令,调驻华北一带负责华北战事,刘继荣本以为可以和日军打上一仗,怎奈张学良实在太窝囊,“收复老家”的口号喊得是当当响,实际却一直在华北地区转磨磨儿,最终一事无成。
华北诸事宣告失败后,张学良又被老蒋调往河南、湖北、安徽等地搞起了“攘外必先安内”,并于1934年参加江西剿·共行动。刘继荣也跟着东北军到处跑,并尝尽了“安到哪里就在哪里被打出屎来”的苦头。
这次的剿·共行动也不例外,国民军依旧继承了“到处失败”的光荣传统,刘继荣也继续了他悲催的从军生涯。
其时109师算是东北军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不仅兵力充足久经训练,而且飞机大炮一应俱全,装备之精良放眼全国也是数得着的。而当时红军十五方面军刚刚结束长征,还没从长途跋涉的疲惫中缓过来,同时面临着兵力严重不足装备极其稀缺的极端困境。然而就是在这种压倒性的优势下,直罗镇一场大战,109师一触即溃,竟被打得师长当场阵亡,全军当场覆没,连番号都被打没了。
此战过后,刘继荣和活下来的国民军全成了俘虏,被关押到一个叫“笼子岭”的地方看守起来,不过他们也没被为难,而是受到了优待,每天除了干些杂活,就是听一个名叫张国安的政委讲讲课。
虽说不用担心生死问题,但此时刘继荣已经彻底郁闷了,回想自己当初为了救国而从军,结果好几年过去净跟着国民军打自己的同胞了,还被打得连老妈也认识,对国民党的治军政策早就产生了怀疑,对不太了解的红军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国民政府的宣传政策中,向来习惯对这支军队冠以一个“匪”字,里里外外透露出一种轻蔑,在刘继荣眼中,所谓的红十五方面军也确实不像军队,主要是不管吃穿用度还是手上拿的家伙都太寒碜,而且绝大多数成员都不识字,可就是这样一支“匪”军,竟打得正规国民军找不着北,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刘继荣一边接受思想改造,一边暗中观察这支军队的情况,并很快发现了一个特点,虽然红军战士的文化水平普遍比较低,但纪律十分严明,和当地的老百姓也秋毫无犯,而且经常帮附近的老百姓做些修门补窗打水扫地的体力活,十分受老百姓爱戴,时不时有一些老大娘拎着篮子来送吃的。
反观正规国民军,坦克就像到自己家一样在田里横着开,还时常出现士兵哄抢老百姓财物的事件,实行坚壁清野时也不管老百姓死活,军队所到之处简直比鬼子来了还冷清,别说有老大娘来送吃的了,甚至出现过军官被老百姓用土地雷炸死的突发状况。
两相对比,刘继荣忽然觉得眼前穿得破破烂烂的红军才是一支真正有灵魂有素养的军队,正规国民军才是一群土匪,而土匪遇上军队不打败仗那就见鬼了。
意识到这点后,刘继荣对红军生出了发自内心的敬重,对红军的治军政策也产生了由衷的共鸣,由此放下抵抗心理开始认真接受再教育,同时借助自己识字的优势,尽可能帮红军战士做一些读写家书等力所能及的工作。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一天黄昏,国民军俘虏忽然全被叫到了一起。刘继荣立刻慌了,虽然当俘虏后消息十分闭塞,但他和红军战士走得近,已经知道东北军另一重兵师110师也被全歼、张学良率军后撤和红军成对峙之势的消息,此时他们这些俘虏被聚集起来,八成没好事。
然而出乎刘继荣意料的是,红军竟是来给他们这些战俘发放过冬物资的,领完物资后,政委张国安又陪同一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老头儿在队列里转了几圈,就让他们解散了。
刘继荣这下被彻底感动了,按他在日记中亲笔所写:“红军战士过冬衣物多棉絮外露,布丁布满,恐难御酷冬之寒,然发放之物资皆为新制棉衣棉被,无一遗漏,对敌人尚且如此优待,对百姓何用论之,此乃真正救国之军也!”
次日,刘继荣忽然被张国安叫走谈了一次心。这次谈心的内容刘继荣在日记中未多作赘述,只说两人年岁相差不多,许多观念也不谋而合,更巧的是祖籍同为河北沧州河间府,可谓是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儿,因此相谈甚欢,从早上一直谈到了晚上。
通过这次谈心,两个人算是熟了。刘继荣对张国安的为人极为推崇,按照他在日记中所写,张国安虽然“年仅二十余,姿容亦不伟岸”,但“思想坚定,举止稳重”、“思维敏锐,见多识广”、“声不高而据理有条,语不重而点睛画龙”、“实乃人中龙凤”云云。
张国安似乎也挺欣赏刘继荣,谈心过后就把他调到了勤务处负责物资管理,并给予了诸多照顾,比如考虑到刘继荣曾经是名军官,特意给他单独安排了一个窑洞,通过聊天知道他爱喝茶,就安排战士到处找茶叶给他送去等等。
这样没过多久,刘继荣就扛不住了,在他看来,虽然他和张国安是老乡,但敌我关系这点却无法改变,对方断没道理对他好成这样,于是开诚布公地去问张国安是不是想让自己做什么事,比如透露国民军的军队部署、军官信息等军事机密之类的。
说心里话,刘继荣虽然已经对红军彻底改观,但身为一名军人,一直牢记军规军纪,按照他在日记中所写,被俘当天就已经报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不出卖国家苟且偷生”的念头,如果张国安说是,他会断然拒绝对方的要求。
然而张国安表示自己对刘继荣很尊重,不会威逼利诱他做出违背军人原则的事,不过也表明确实有事找他帮忙,就是想让他随自己去执行一项任务。刘继荣对张国安本来就充满敬意,见对方不是让自己泄漏军事机密,也没问任务内容就答应下来。
次日,张国安就带刘继荣离开了笼子岭,刘继荣原本以为此行是去执行任务,不料却被带到了陕北陇县山上的一座道观里,在观里他又见到了前些日子刚见过的老者,不过老者换了一身道袍,敢情是个道士。
第63章 中途而废()
张国安也没介绍老道的身份,只称呼对方为陈教长,并让刘继荣在道馆里先住下,然后就离开了。
刘继荣有些奇怪,不是说要去执行任务么,怎么在道观里住下了?而且红军怎么还和道门中人有联系?按他在日记中所写,“对此行甚为迷惑,但兹已到场,只得暂在道观安置。”
刘继荣在道观住下后,其后每隔几天,张国安就会带几个人过来,前前后后一共来了三十多人,全是和刘继荣年岁相当的年轻小伙子。人到齐后,张国安仍然没说任务目的,只表示任务正式开展前还要做些准备,然后安排这些人开始进行军事训练,同时跟着陈教长集中学习道术。
刘继荣此时更加奇怪,到底什么任务还需要学道术?而且经过交流,他发现三十多人的身份绝大多数是囚犯或和他一样的战俘,最奇怪的是这些人的生辰竟然相差无几,有几个甚至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如果只有个别人还可以用巧合来解释,但这么多人就绝对不是简单的巧合,肯定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但刘继荣去询问张国安后,张国安却表示这一切都是陈教长的安排,当初也是对方主动联系的红十五方面军高层,才有的这次任务,参与任务的人选也全是陈教长定的,让刘继荣听从安排就是。
奇怪归奇怪,但出于对张国安的信任,刘继荣不再多问,老老实实搞起了修行。陈教长传授道术的方法很简单,除了教他们这些人背诵一些口诀外,就是让他们长时间呆在两间屋子里。两间屋子全贴满符纸,一间屋子发冷,不过不是简单的冷,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寒意,一间屋子发热,不过也不是简单的热,而是从心底生出来的一股燥意。
除了这些古怪的地方,刘继荣对陈教长也充满好奇,按他在日记中所写,对方“年过古稀,白须白发”,但“精神矍铄,道骨仙风”、“精通武术,尤善推云手”、“一旦发功十余人不得近身”云云。刘继荣还暗中打探过陈教长的来历,但三十多号人里谁也不知道,他明着去问张国安对方又不肯说,最后只得作罢。
一群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一直修行到来年开春,有天张国安忽然给众人分发了武器,要求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然后离开道观带回两名四十来岁的道士以及半百装备精良的红军战士,次日便和陈教长一起,带领众人离开道观向西边出发了。
刘继荣又迷糊了,众人住在道观里时,每隔几天就会有红军战士送文件过来,张国安也会捡一些重要的交给他们这些人传阅,因此消息并不闭塞。据刘继荣所知,其时日军正积极向华北地区渗透,严重威胁到了平津一带,因此他一度以为这次任务和华北战事有关,但他们怎么向西走?
不过刘继荣已经摸清楚张国安的脾气,知道问也没用,所以干脆没张这个嘴,而从日记后面的内容看,一直到最终任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