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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
“不客气不客气。我待会儿还有课，等下课了再来找你们，你们先聊。”张老师把时间交给素雪，自己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空旷的会议室里就剩下素雪，杨朝月和齐绣。
老师走后，杨朝月和齐绣都稍微放松了一些，虽然万南一中的老师都挺好说话的，但老师身上总是有种莫名端正的气质，总让人不由自主作出乖学生的模样，不敢造次。
相比之下，素雪年纪小，不会有那么大的压迫感。
说实话，素雪现在俨然一副乖巧温和的模样，像只漂亮安静的洋娃娃，白嫩小巧的精致脸蛋，清亮如水的眸子，卷翘的睫毛轻轻扇动，云墨般柔顺的长发乖乖地伏在她的后背，让人忍不住想抚摸一把。长袖白衬衫，领口系着细缎带打成的酒红色蝴蝶结，白衬衫下摆扎进黑红格百褶裙——她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甜美少女。
一朵温婉动人的百合花。
面对面坐着，杨朝月却有一种更加心动喜悦的感觉，那是纯粹对美油然而生的喜爱，让人打心底里忍不住生出亲近的想法，不自觉地放软声音，同她说话。
“你真的好漂亮……”杨朝月闪烁着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心里想说的话，一直憋着不说太难受了！
素雪也报以一笑：“谢谢。”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啊！”杨朝月感觉就要咬着小手绢，仰天长叹了，见面才知道，老天爷真的有特别宠爱的人，比如眼前这位，网上什么恶意猜测照片都是p的，怎么可能有人长这么好看，近距离拍皮肤还这么好……那些人眼瞎啊！
原来真的有这么好看的人！
齐绣无奈瞥了眼已经快失去理智的杨朝月，转过头，掏出笔记本，钢笔，打开笔记本架在大腿上，抬头对素雪道：“不好意思，她就这样子，其实之前还是你的粉丝来着。”
素雪微微讶然：“原来我还真的有粉丝啊……没关系，我觉得杨姐姐的性格挺可爱的，很率直，我蛮喜欢这样的人的。”
“真的？！”杨朝月又打起了鸡血。
齐绣硬生生把她拉回座位：“坐好，我们今天的任务是采访，你控制一下你的情绪。”
转过头，她握起钢笔，径直对素雪道：“我们先开始吧。接下来可能我提的问题会稍微有点尖锐。”
“没关系，毕竟针对那些谣言，想要挖出真相，必定要都有所怀疑。”
“嗯，谢谢。”齐绣点点头，似乎是颇为赞同她的话，“第一个问题，就是那篇文章里作为重要证据的照片的真假。”
“是真的。”
齐绣顿了顿，没想到素雪真的就立刻承认了，是真的的话，那……她继续问：“照片里的那辆车被网友认出价值百万，但是以你家的家境不足以承担这笔巨额支出，我们想听听你的解释。”
素雪无奈地一摊手：“这个真的是个误会，只是我没想到会被人拿来大做文章。有个事情大家应该都明白，谁家都会有几个穷亲戚富亲戚，朋友也是如此，刚好我就有个家境比较好的朋友，车是她家的，那天前我在南水市玩了一天，隔天她派他们家司机开车送我回来，没想到就被人拍了。”
“我经常去自家饭馆帮忙，那条街上隔壁商铺的叔叔阿姨都认识我。如果真的有什么，我不会光明正大让车开到饭馆门口，要是有流言蜚语，隔壁邻居都早就传开了。”
齐绣点点头，这的确有道理：“不过我们还要确定一下你那位朋友。”
“嗯，可以，晚点我带你们过去，这事其实对她家也有点影响。”
第98章 他们没有提这个（）
“那好的，第二个问题。”齐绣快速在笔记本上记下问答，会议桌上还放着录音笔进行录音。
“网上文章传言你那组照片是背后有推手刻意为之，造势为出道作准备，而不是像那个网店店主说的，完全是个意外，是这样吗？”
“不，真的只是意外。”说到这儿，素雪也叹了口气，“如果当初没拍这组照片，可能就没有现在那么多事了。照片在网络上红了之后，的确有许多娱乐公司通过店主那边联系我，但我让她全都帮我拒绝了，我们的通话记录都还在。”
素雪说着就掏出手机，翻出当初跟董娇的通话记录，播放给齐绣她们听。
还真是……
听完整段通话录音，杨朝月都忍不住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么好的条件，你都全拒绝了？”这些娱乐公司简直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要签下她，这些条件，放在任何怀揣着明星梦的人身上，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了。
可她竟然拒绝了，这得多有自制力才能拒绝地这么干脆。
连那个店主迟疑地问了她两遍。
素雪无奈笑了笑：“我暂时对娱乐圈没有什么想法，现在只想考上大学再说。就算以后可能进娱乐圈，也不会以这种方式的。”
齐绣和杨朝月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那些娱乐公司给出的条件，实在太过诱人，金钱名利，几乎都是唾手可得。
可眼前这个女孩，却说她想专心学业。
大概人家就是志不在此吧……
“说起来……”杨朝月突然发话了，“那篇文章完全没提你的学习成绩这回事呢，好像都往你是不良学生的印象上暗示，拜金，不学好什么的。”
“他们是故意的，而且，也觉得没必要花那个功夫去了解我。”素雪摊手，“就算了解到我是个好学生，对他们杜撰我可没有没什么好处。”
“他们？”杨朝月疑惑。
素雪顿了顿，斟酌着词句，这会儿终于问到重点上了，她的神色突然变得有几分认真：“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情，可能比你们要查探我这件事的真相，更加劲爆……可能会成为整个娱乐圈最惊人的消息……”
她勾起了两人的好奇心。
“什么？！”
“我慢慢跟你们说，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写，我手头有不少证据……”
……
“没想到天乐传媒竟然是这种公司，太恶心了……”
杨朝月无比忿忿，听完素雪给他们讲的来龙去脉，她们完全无法想象，一家业内一线公司，竟然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小女孩，利诱不成就威逼，还想毁掉对方的人生。
“需要我们帮你曝光你那位同学吗？”齐绣冷冷地提起林子浩。
“嗯，谢谢，他妈妈之前还来学校闹了一次，也说是要让我退学。我是准备和他们家打官司的，还有天乐传媒。舆论上，就麻烦你们了。”素雪诚恳地拜托。
“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齐绣端正地说。
“咚咚咚——”
张老师敲门进来了，看了看她们，问道：“采访结束了吗？”
“嗯，已经完成了，张老师您进来吧。”齐绣说。
张老师摆摆手：“不了，我就不进来了，我是过来问问你们，如果采访完了的话，我带你们去学校荣誉陈列室看看，再去采访一些老师学生。”
杨朝月立刻起身激动道：“好的好的，我们已经结束了，马上就来！谢谢您！”
“不客气。”张老师忍不住微笑，杨小姐这性格还真是挺讨人喜欢的。
杨朝月和齐绣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素雪，就跟张老师一块儿先去学校的荣誉陈列室参观，和会议室就在同一幢办公大楼，走下几楼就到了。
荣誉陈列室和会议室差不多大，但一进去，就感觉一片金光璀璨，红红黄黄，一片灿然。
整个陈列室，几乎都快装满了。
张老师一进来，边带她们参观，边介绍：“这里摆地的确有点满，所以我们学校，是打算明年在弄一间陈列室的。其实我们万南一中，也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重点高中，这陈列室里，三分之一都是素雪拿的奖。”
“……这，这么多？”杨朝月瞪圆眼睛。她原本以为素雪只是一般的好学生，却没想到人家全面发展，还拿了那么多奖，整个陈列室的三分之一？！
张老师带他们走到进门对面的那张长方形的墙：“这边挂的都是素雪从高一进校到现在拿的奖，有奖杯，也有奖状，证书……她的个人荣誉也全都放在了学校。”
“放我家就得屯箱底了。”素雪打趣着说。
杨朝月和齐绣完全被这一整面墙的荣誉给吸引住了目光，仔细瞧，奖项名目极其繁多，征文比赛各种一等奖，特等奖，报刊的，杂志的，省组织的，还有竞赛类的，国学知识竞赛，英语竞赛，竟然还有才艺类的中学生风采杯才艺大赛，还拿过全国级别的……各种学科竞赛更不用说。
杨朝月回想起自己的高中……都喂狗了。
张老师看着又自豪又无奈：“她参加的比赛确实有点多，虽然我是素雪的班主任，但也没办法。因为都是学校指名一定要让她去的，而且越是重要的比赛，越是要让她去参加，到后来……南省这圈都有点怕了咱们学校，因为知道她一去，头奖肯定就不可能落到别的学校手里。”
杨朝月战战兢兢地回头，问素雪：“小雪啊，你们学校，是不是把你当宝贝一样供起来啊？”
素雪：“？”
“噗。”她笑了一下，“没这么夸张，不过的确是蛮紧张我的。”
“天哪……你也太厉害了！”杨朝月仰头长叹，“我原来以为，我粉的是颜，现在我才知道，我粉的是一个学神。”
齐绣翻白眼：“这不是好事吗。赶紧过来帮忙拍照。”
齐绣拿着手机做摄像，挨个把奖状奖杯，全都拍过去，还给了江素雪的名字几个大特写。这拿出去，简直就是狠狠地打脸，告诉网上那些人，他们的猜测有多么离谱。
第99章 真相根本不重要（）
杨朝月和齐绣边拍照，边对各种奖状的名目感慨不已。
素雪一个人，高中三年就参加了这么多的比赛，还要兼顾学习，简直就是分身乏术。不是一般人，都承担不了这种多线工作的压力。
“她现在还有一个英语演讲比赛，刚进了全国赛。如果拿到全国的名次，就要去倫敦参加全球赛了。”张老师颇为自豪地拍拍素雪的肩膀。
“是时代杯英语演讲大赛吗？”齐绣突然转过头来问。
张老师愣了一下，点头：“是的，齐小姐听说过？”原本以为已经不在学校届的社会人士，都不太清楚这种知名度不算太大的权威赛事呢。
齐绣笑了笑：“看过相关资料。这个大赛很厉害呢，能拿到全国前三就已经是国内高中届的佼佼者，往届比赛的优秀选手基本上都能得到国外名校的青睐，留在国内也会被重点培养，不少后来都去做了外交。如果在全球赛也拿到好的名次，未来不可限量……”
“就是没什么人知道。”张老师无奈一笑，“大家都不太关注这个。”
“不过这种比赛最容易看到各个学校的传奇学霸。”齐绣看向素雪，她就是其中之一吧。不知道这个女孩以后会有怎样的未来，漂亮又聪明的女孩，总不会过地太差。虽然美貌本身会引来一些祸事，如果本身不够聪明，就需要一些运气来扶持……
拍完奖状奖杯，杨朝月和齐绣辗转采访了素雪的老师和同学，他们都表示愿意出镜，对于这次发生的事情非常愤慨。任课老师还给他们看了素雪的作业和卷子，卷子都是优秀范例，经常拿去给同学们传阅，她的字写得也好看，赏心悦目。
采访的过程越久，她们越了解到素雪的优秀。
这种优秀……令人望尘莫及。
现在想想网上那些言论，真的觉得可笑至极，人家分明站在一个普通人遥不可及的地方，那些人偏偏就要把她拉到尘埃里，怎么都觉得违和。
“今天真是让我打开眼界，活生生的天才呐……”杨朝月边吃着猪排盖饭，边对着齐绣无限感慨，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现在的年轻人，都太厉害了。
啊不，现在的学霸，都太牛了。
完全可以预见，这样的人，无论以后做什么，都能够做好。
“别羡慕人家了，人家有人家的生活，咱们有咱们的活法。这个世界需要天才，也需要你我这样的人，全是天才，世界也会乱套的。”齐绣平静地说。
“也是，不然怎么能成我偶像呢，肯定比我厉害呀！”
采访结束，张老师留了她们一起吃午饭，下午她们要出发去南水市，找文珊珊求证车子的事情，素雪会陪她们一起去，文珊珊那边，也已经联系好了。
为了这事，文珊珊得到爸妈准许，请了个假，专门去接他们。
到了文家，杨朝月和齐绣才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江素雪这个朋友家是真的很有钱呐。
车库赫然就停着那辆车。
还真是误会。
这事牵扯到文珊珊，真是意外，文家身份不简单，处理不当，容易出事情。
不过跟文珊珊一说，她就立刻表示：“小雪你再不让我开口，我就要憋死了——还以为你担心什么呢，原来就这事啊！没什么好担心的，不会影响到我爸的，那车是我舅舅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早就在我名下啦，对了，我微博还有八十多万粉丝呢，要不要帮你那个那个一下？”
素雪一听，不对呀：“你微博什么时候有八十多万粉丝了……”
“之前忘了跟你说，主要那段时间我高三要补课嘛，学习要紧，我爸妈就不让我鼓捣微博，所以就成失踪人口了……我在网上还是小有名气的，粉丝都知道我是个特别接地气的白富美呢！”文珊珊激动地说。
素雪迟疑了一下，问：“你是什么类的po主？”
文珊珊：“咳……美食类，整天吃吃喝喝偶尔做个饭的那种。”
素雪：“……”
齐绣和杨朝月目瞪口呆：现在的高中生自媒体都玩得这么溜了？
总之，几人商量以后，决定定个时间流程，按时间来挨个轰炸，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手里的资料，可没有素雪这边掌握的多，毕竟……她自己挖自己，丝毫没有难度。
“嗡嗡嗡。”素雪的手机响了。
“谁打来的？”文珊珊好奇地问。
素雪眼底的暗光一闪而逝：“林子浩。”
“那个傻x？”文珊珊无比嫌弃地叫道，顿了顿，“小雪，你接吧，外放，让我们听听这个傻x到底想说什么。”
素雪无奈瞥她几眼，按下通话键，外放。
“喂。”
电话那头却不是林子浩的声音。
“呵，江小姐，最近过得还好吗？”一副明显看好戏的语气。
“天乐传媒？”素雪凝声，“你们想怎么样。”
“别那么严肃嘛，江小姐，我们也没想怎么样。只想签你进我们公司，好好栽培你，把你打造成当红明星，多好啊。只可惜……你太不识抬举。”杨业的语气一厉，“那也别怪我们给你点苦头吃吃，教你怎么做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拒绝的。”
“是吗。”
“呵呵，江小姐，你得庆幸，你确实长得漂亮气质又好。所以，我们决定——放你一马。在事情还没完全无法收场，在你没被退学之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签进我们公司的机会。如果你拒绝，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毁掉你的人生，你一切的名誉。”杨业低低地笑着，似乎非常愉悦。
素雪微微眯眼：“不好意思，我的答案还是和之前一样，拒绝。”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