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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我找到,我找到了,找到了逃脱这鬼海面,的,的,方法了。”
陈全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双脚,他现在太过激动了。
“真的,快告诉我该怎么做。”
“别急,别急,听我的。”
“好,我听你的。”
“你,你先,先游到我的右边。”
“右边····好了····”
“然后,然后沉到我的下边。”
“沉到,下边······好····沉到下边·····”
“接着,接着,游到我的左边·····”
“左····游到·····游到左边·······”
“然后浮到我的上边。”
“浮到上边·······”
“很好,可以的,我们有救了!”
詹姆看了看陈全,又看了看自己,他不过是按照陈全的指示绕着陈全兜了一圈,现在两人依旧沉在海里。
“又在骗我,刚才我们就纠缠了一整天,现在又绕来绕去,你是不是没长点心思?”
“别急,现在到我了。”
陈全说完,沉到了詹姆的下边,又绕到了他的左边,接着浮上了海面换了口气,又沉回海底用脚语跟詹姆说到:
“听好了,现在你顺时针绕我,然后我逆时针绕你,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儿了!”
詹姆听陈全这么一说,眼前忽然一亮,笑脸代替了他原先紧锁的眉头。
两人就在海里这么绕来绕去,不觉之间,东方的天空已经发白。
在船尾呆着的尤里安翻了一个身,险些跌落海面,他扶着船尾的围栏,缓缓地站起身,朝海面望去,空无一物。
尤里安心里一惊,朝着船舱嚷到,“不好了,船长,船长,我弟弟和陈副官,他们,他们被浪,被浪卷走了。”
焦急的汗水从尤里安脸庞落下,
他跨过围栏就想往海下跳,却被一只机械手臂死死地摁住,
回身却看见木下久行一脸的淡定,他幽幽地说到,
“陈全和你弟弟,不正挂在船尾呢吗?”
尤里安顺着船绳往船尾看去,
见陈全和詹姆正吊在船尾,
两人手中原本分开的船绳,现在正紧紧地拧在一起,由于长度缩短了,所以并没再将他们浸入海中。
海上的烈日将海风烤得噼啪作响,
陈全和詹姆也被灼得掉了一层嘴皮,鲜血从嘴唇的褶皱间渗了出来。
第22章 船长的命令()
天空中的海鸥,
时不时落到桅杆上,
翅膀末端的焦黑色,像是被高温烧焦了一般。
陈全与詹姆的衣裤,在强烈的热浪里,硬成了铁板一样,似乎轻轻一敲,就会碎成渣子。
“他们的衣服被晒干了”尤里安朝着船长室嚷到:“确实是晒干了的,看不出一点儿水渍的痕迹。”
李华梅被船员簇拥着走上了甲板,
她双手抚了抚额头两侧的秀发,斜着眼看了一下悬空的皓日,蠕动着喉结,心里想着,
这鬼天气,别说是晒件衣服,就是跳到甲板上的剑鱼,也会在蹦跶回海里之前就会被晒成鱼干的。
“船长,”木下久行用木刀敲了敲船边的围栏,“他们,达成了任务。”
“我自己会看。”李华梅趴到了船边,朝着海面看去。
那两个人的躯体,随着船体不停晃动,
仿佛两条挂在房梁上的腊肉,没有一丝的生气,
他们紧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双腿就像是风中的柳枝,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他们使诈!”
“没有人能这样从海里逃脱!”
“一定有人帮他们!”
“既然他们死定了,就不该让他们上船!”
“立刻砍断船绳!”
所有的水手都在起哄,
看到有人死里逃生,这着实让他们感到难过,
毕竟这个世界上少一个人就少一张嘴,少一双手就少一个能跟他们争抢工作机会的家伙。
“住嘴!这个世界上最下贱的家伙们!”
李华梅双掌一拍,一股掌风将船员的脸皮拉成了面饼的形态,
那些低贱的船员瞬间安静了下来,刘华梅接着说到,
“什么时候,下贱的船员也可以在船上下命令了?你们是不是当我已经死了?是不是当这艘船是自己的了?”
船员个个低着头,
头顶的海鸥不停掠过,黑色的阴影罩在他们更加漆黑的面庞上。
“我宣布!”李华梅抬起手,“惩罚结束,将他们拉起来!”
尤里安连忙去拉扯那两条拧在一起的船绳,
可是沉重的船绳死死地挂在桅杆上,加上两人的往下坠着的重量,尤里安似乎很难将他们两人拉动。
尤里安看向了船员,似乎想要他们帮一把,
可是船员们巴不得看到有人多受一秒的罪,哪里愿意伸出援手,
有的吹着口哨,有的拨拉着头发,还有的扯着自己的裤腿,一副下等人下贱得想要看到风干尸体的模样。
“我说!”
李华梅拔出腰中的软剑,指着船员嚷嚷着:
“将他们拉起来,你们这帮光拿钱不干事的家伙!这是船长的命令!”
那些海员这才急忙忙地朝着船尾涌去,
叽叽喳喳地拉了船绳,拼命地将二人的躯体朝着甲板上拖。
有两个船员存心使坏,拉到了一半就左右摇晃,
他们想要晃断船绳,令得二人就此跌落海里,这样他们就又能嬉笑一阵。
“啪,啪!”
木刀狠狠地拍在了那两个船员的脑袋上,留下了两道血痕,
一只机械大手死死地握住了船绳,那是木下久行的机械手臂,他稍稍发力,船绳就被他轻松地扯了上来。
尤里安小心翼翼地将詹姆手上的绳节解开,将他平放在甲板上,
而陈全的绳节则由木下久行松了,也将他的身体平放在甲板上。
李华梅看着二人微微起伏的胸膛,一抬手嚷嚷到,“打一桶海水来!”
立刻有几个海员提了木桶,
用船绳绑了,丢到海里一阵划拉,蓄满了一桶海水,拉上了甲板。
尤里安接过海水,缓缓地倒在了詹姆脸上,
詹姆咳了几声,微微张开了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一旁的陈全被水气泡了一阵,也熏醒了,一样坐起身。
“太好了,太好了!”尤里安紧紧地抱住了詹姆,眼睛湿润了。
“哥哥,我没事,”詹姆推开了尤里安,“这种惩罚我都经历过上千次了,下次你最好想点真正会伤到我的花样!”
“就像是挠痒痒,不管挠多少次,都不会有人记得。”陈全嘴里一样不示弱。
“看吧,他们还没学到教训!”
“要我说就该将他们吊到桅杆上!”
“最好撒上点鱼血,这样海鸥就会来啄食他们的内脏!”
“为什么不用火烤一烤他们的皮肉,这样来的海鸥就会更多一些!”
“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
“呵呵,呵呵。”
水手们一阵讥笑,仿佛立刻就会有人将二人吊起,毕竟这项目比整天盯着大海有趣多了。
“闭嘴!”李华梅朝着水手喊着:“茶渣们,你们是不是皮痒了,我告诉你们惩罚已经结束了!”
船员们安静下来,等得不多久,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冒出,
“可是,可是在我待的上一艘船上,违抗船长命令的船员,早就被砍了手脚,丢入海中了。”
“不然就是挖出一颗眼珠!”
“最轻的惩罚也是砍断手指,然后逼他吞下!”
“你看到我的鼻子了吗,就是犯错的时候被削掉的!”
“我的满口牙齿都被敲去了,仅仅因为我偷吃了半个糖腌的橘子。“
“那你可真幸运,我仅仅奸杀一个女乘客,就被切掉了一对耳朵,船长说我听不下命令,留着也没用。”
“所以说,惩罚太轻了。”
“至少要切去嘴唇,或者打碎颚骨什么的。”
“要我说最好从膝盖那里切断他们的腿,不然他们还会犯错。“
“你真是个傻子,这样他们就不能干活了,还是挖掉一边眼珠吧!”
“你说谁是傻子!”
“你这个白痴!”
“我要杀了你!”
“我会在你杀了我之前杀了你,你这个废物。”
又有几个水手纠缠在了一起,似乎这群人怎么都不会消停。
“你们听着!”
李华梅解下了腰中的佩剑,将她高举在手中,口齿清晰地说到,
“作为华昌号的船长,我将会把这柄船长佩剑抛到半空,在它落到地面之前,有谁能够抢到它,那么谁就会成为这艘船的船长。”
话音刚落,那柄软剑就被丢向了众人的头顶,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够到。
“哗!”
“我的!”
“滚开!”
“杀了你!”
“该死的混血!”
“堕落的神族!”
“魔族第一!”
水手中那些长着触手,挥着羽毛,顶着贝壳的家伙,
浑身散发着灵魂的腐臭味,即使是没有鼻子的水手,都可以嗅到此刻空气里恼人的恶心味道。
“兽化……绯纹虎!”
随着一声轻喝,
李华梅幻化成了猛虎形态,白色的斑斓猛虎以迅雷之势窜入了水手当中,
几道红色的龙卷风一样的侵袭过后,那些水手都趴在了地上。
而李华梅则稳稳地握住了那柄船长佩剑,
她将佩剑别在了腰间,说到,
“这是华昌号,这是我的船,这是我的剑,你们这群比船蛆还要下贱的家伙,不愿意拿这份薪水,就给我从甲板跳下去!”
水手们都低着头,毫无生气地盯着暗黄色的甲板,默默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23章 下贱()
陈全坐在船首,
劫后余生的他眯着眼睛,侧着耳朵,听着海浪拍击着船底。
那是一种和着腥气,
仿佛少女般嬉笑的声音,平静且充满了喜悦,就算是雨天也不曾获取的,只有在近海才能感受到的温馨。
盯着远处漂浮的岛屿,像是漂浮着的杭州港口,
各种大小的岛屿下,蓄着一团团更加庞大的海水,从海水里又抽出一条条的水道,那些水道链接着另一个岛屿。
“水陆磁场这种地理现象,在现实世界中是不会发生的。”
陈全的身旁响起了一道电子音,比平时清晰了一些,
像是蓝鳍鲸鱼的喉音,又像是卷尾雀的啼声。
“白袍系统吗?你去哪了?现在才来?”陈全划拉着甲板,发出一阵不悦的刺啦声。
“抱歉啦,我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毕竟我的辖区有几百兆个游戏需要管理。”
“算了,不怪你,”陈全委屈地撅着脚尖,晃了几下,将鞋面的白色盐晶抖落在海上,
“你刚刚说这种地理现象叫什么?”
“叫做水陆磁场。”
“里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可是把他们放一起,我就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了。”
“水之海,如同名字里面讲的,就是环绕着水元素的海洋,而水元素又有各种各样的,虽然看起来一样,可是组成的成分不同,而水里的沉积物会组成大陆,大陆的每一个部分又由于各种元素的比例不同而显出差异。”
“所以这儿有不同的水,有不同的土壤,是这么个意思吧?”
“对,这就是通俗的理解。”
“这已经够难理解的了,不同的水和不同的土壤又怎么会令得水面上扬,或者陆地漂浮呢?”
“想象一下,相同元素结构的水体与相同元素结构的土壤相互吸引,不同元素结构的水体与不同结构元素的土壤相互排斥,于是陆地被水体排斥举起,水体又被陆地吸引形成水道。”
“就是说水体是大磁铁,而陆地也是大磁铁。”
“嘛,大概如此。”
陈全看着水道里的水草,
他们似乎只朝着一个方向生长,而被海流带走的小鱼,也努力地朝着大陆地下的水巢游去。
仔细看那些水道,
在阳光下又映出各种不同的颜色,
红色的水道里鱼儿多是红色,浅红,深红,赭红,各色都有,
绿色的水道里鱼儿多是绿色,嫩绿,青绿,深绿,也一并俱全,
在不同的元素作用下,生物也生出不同的姿态。
李华梅和白木久行,还有一些船员登上了小岛,去寻找合适的水源,适合当成食物的陆龟,
陈全作为副官,被委派镇守在华昌号上。
呱唧,呱唧,
哐当,哐当。
木桶砸在甲板上的声音,
里面的海水播撒在漆黑的木头上,溅起令人作呕的海腥味,
长着绿霉的拖把烂布头,被长着花花绿绿的毒蘑菇的拖把杆推来推去,四五个海员在烈日下清洗着甲板。
“嘿,慢点,别用那脏东西噌到了我的脚!”
一个魔族的海员嚷嚷到,
他看起来就如同断了半边蟹钳的龙虾,只是这只龙虾却布满了小鸡雏似的绒毛。
“脏东西?这艘船上最干净的怕就是这团抹布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魔族的人待在这船上!”
推着拖把的混血丢下了拖把,插着腰朝着那个魔族说到,
他看起来像是海蜈蚣的半截身子上又续了半截人类的身体。
“你这个该死的混血,”魔族的龙虾人抖动着复眼,冲到了蜈蚣人身边。
“混血怎么了?”
“我就知道这个混蛋瞧不起混血!“
“混血怎么了,船长也是混血,这个船上都是混血!”
“要我说就该把魔族的人杀得干净!”
几个半人半马,半人半鱼,半人半蝎的家伙迅速围了过来,似乎这艘船上都是混血。
“哈哈,好啊!“
”混血和魔族又杀起来了!“
”我们来摆个摊,看看谁会赢!”
桅杆的顶部,
半透明的,身体如同几捆藤蔓缠绕在一起的,生出几朵发黑花朵的神族们,正嘻嘻哈哈地看着甲板上发生的一切。
那个魔族盯着高高在上的神族,拧巴着自己的脖子,环节上的贝壳嘎吱作响,他愤愤地说到,
“你们知道吗,比起混血,我更讨厌神族,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其实比我们更低贱。”
“你说谁低贱?”
“恐怕现在推给你们一个人族的女人,你们会像狗一样摇动尾巴!”
“我倒是交往过几个混血的魔族,她们总是抱怨魔族的软弱!”
“你最好不要靠近混血!”
“神族永远都会是最后一个生存下来的种族,你去看看末世之海就知道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去末世之海,就不应该登上这艘船!”
“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在我砍了你的双手以后吗!我倒是很乐意看到这一切!”
陈全坐在船头听着这一切,
他厌恶暴力,厌恶一切形式的暴力,
言语上的暴力,形体上的暴力,甚至是意识上的暴力,或者是冷暴力。
他的厌恶是有道理的,
陈全自小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自己应该呆在什么样的地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陈全向往文明,
历史的每一个阶段都是有起伏的,大环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