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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也能挖他一只眼珠子。”
上海人就不再言语,专心开车,不过能看出来,他的脸色变白。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不用担心,我不对自己人下手,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出现即可。”
上海人最终还是没告诉我独眼军哥住在哪,说不外乎法拉盛小福州那些唐人街,真正要问,就得去跟三合或者长乐帮的人去打听,不过这样很危险,独眼军应该是三合的人。
上海人说,华人在国外最开始很团结的,随着后来人越来越多,就变的不同了。现在的纽约华人,数目约在六十多万,走在唐人街,说话文字都是中文,书籍报刊,甚至电视节目也是中文,不亚于国内一座小城。
这么多人,如何管理,肯定是个问题,帮会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我想了想是这个道理,我老家县城不过三十万人口,人家纽约城中城都六十万,自然没有可比性。
上海人又道,华人帮会最早是青帮洪帮,这个历史你都知道,民国时期很多大人物都是青帮出身,最有名的是常凯申,拜了黄金荣为师傅,按说青帮应该大洪门一头,但青帮入门讲究很多,洪门就相对简单。
青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眼下青帮主要分布在宝岛,洪门则在港岛,到了美国呢,就相互分管而治,各自营生。一样是按地域分布,讲粤语的是一帮,讲闽南语的又是一帮。
千禧年后,势力又发生变化,大陆人口剧增,最有名的,当属福州人,也就是所谓的长乐帮。
那个独眼阿军,从大陆来的,跟洪门有关系,但想竖起大陆的招牌,就先后跟青帮长乐开战,掉了一只眼珠子,才算立住脚。
言下之意,人家是真正从血山尸海里打拼出来,你不过一个过客,招惹他做什么?
我不跟他辩解,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管你是谁,都不过一颗脑袋两眼睛,惹到我妻女头上,就得给个说法。
一边想,一边摸腰里的75B,心里计划着,最好是先要到对方手机号,打电话说,电话里他语气冲,表示不服气,就直接乔妆打扮,干到门上,灭了他们。完事也学武松武二爷,留下签名。
第393章 私人酒会()
反正这里是大洋彼岸,没有大陆公安,我就放开手脚整。
私人酒会位于曼哈顿上东区,黎先生说哪里是纽约真正的富人区,冒险家,投资银行和金融业巨鳄的居住之所,能在这里拥有一套房产的人,出门都不用带钞票,说出自己的名字即可。
见黎先生说的头头是道,我忽然发了好奇心,“为什么纽约的帮会能追到费城欺负人?费城本地没有帮会吗?”
黎先生道:“费城那边有很多大学,但居住的中国人不多,有也是留学生,故而没有成气候的帮会,有也是受纽约帮会控制,他们应该是看到你那个干姐一家好欺负,才会追过去。其实只要他们不给钱,那些人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但你打了对方,事情就变坏了,但不用担心,当下参加完酒会,我帮你找个人处理这件事。”
哎呦?黎先生能量很大啊,我以为他在纽约只是认识上海人,没想到还认识帮会中人?
黎先生呵呵笑,“我在东莞,不也认识你了么?就现在而言,东莞地下势力的纷争,没有你搞不定的吧。”
这话说的,不算全对,倒也差不多。
我以为酒会设在某个别墅或者大屋什么的,因为电影上演的基本都是露天,然而不是,是设在二百多米高的楼顶,上面有巨型天幕玻璃,说是可以电动控制开关,楼顶上种植了十多米高的风景树,修建了游泳池,还铺设了草坪,是真草,不是塑料。
什么叫富豪生活,这就是。
酒会入门有身材高大的西装保安扫描搜身,很礼貌地朝我伸手,我把手枪和弹夹都拿出来,对方很体贴地问我姓名,然后用贴纸做标识,表示那是我的枪。
我看了一眼门口的储物柜,上面摆了许多长短兵器,还有一把貌似是黄金的哩。
进去后,黎先生才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买的枪?”
我回:“不是买的,是战利品。”
黎先生有些忧虑,道:“不要随便捡枪,如果被查出来你的枪有命案,很麻烦的,如果你喜欢,我送你一把。”
我闻言大喜,“那真是太好了,不过,在美国我不需要,在东莞你能否给我来一把?”
黎先生看我一眼,笑,“你真想要,也是可以。”
卧槽,这货越说越离谱了,隐藏的够深啊,就敢问一句,他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进去酒会,男的都是西装革履,女的则是露肩露背,打扮衣着都跟东莞酒店桑拿差不多,但气氛却完全不同,这里的女人穿的再露,看起来也是端庄大方,犹如青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这恐怕就是真正的豪门小姐和技师的区别吧,据说黄江刘文辉的酒店已经开始推出了这种风味的高级丽人,特意请人来训练技师们的形象气质,要让技师看起来不像技师,而像良家。
黎先生在人群里穿梭少许,见到好几个胖子打招呼,其中有几个人我看着眼熟,虽然当下外国人在我眼里都长的差不多,但真正细看起来,确实有几个人的脸面熟,仔细一想,明白了,有几个人的脸在纽约街道上的大屏幕上出现过。
果真是高级酒会,来人身份非富皆贵。
我英文不行,不好意思跟人搭茬,独自个在旁边吃冷食,红酒当饮料喝,就跟吃自助餐一般,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正吃的满嘴流油,听见黎先生呼唤,看见我手上油乎乎的,表情惊讶到极点,嘴巴张大,眼睛瞪成鸽子蛋。黎先生后面,则跟着一个面带微笑的白人胖子,饶有兴趣地看我。
我左右看看,餐桌上有貌似餐巾布的玩意,拿过来擦手,擦嘴,一口气把剩余的红酒干光,而后朝黎先生走去。
黎先生表情窘迫极了,我却没管他,只是和善地对胖子笑,伸手,耐思吐米吐尤。
胖子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伸出胖手握了握,对黎先生道:“Youdidn'ttellhimwhoIwas?(你没告诉他我是谁)”
黎先生有些尴尬,“I'msorry,Ididn'texpecttomeetyouhere。(对不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胖子张口做了个O型,表示理解,而后重新伸手,“阿兰肯·默克多。”
我连忙伸手去接了,也微笑回应:“杰克·周。”
阿兰肯笑笑,朝我们摆头,向椰子树下走去,哪里有道小门,里面是会客室。
黎先生哭笑不得,问我:“你什么时候取的英文名?”
我回:“刚取的,根据杰克陈的名字来的。”
进去后,里面有两名西装汉子,在我们背后轻松站立,气场很足。阿兰肯带我们坐去了旁边的转圈沙发,开始讨克。
他的语速不快,发音很重,但和珍妮太太的发音略不相同,后来才从黎先生口里得知,阿兰肯也不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人家是犹太人,母语为德语。当然,这位阿兰肯很牛,人也是搞房地产出身的,不过现在开了银行,牛到我无法想象。
黎先生告诉阿兰肯,说我是大陆某某人的代理,在如何搞地产方面,想问阿兰肯先生借点经验。
说白了,黎先生是想让阿兰肯给我投钱,全面搞房产。大部分理由都是黎先生陈述,讲中国八零后人口有多少,赚钱的方式如何,能带来多少钱的利润等等。
阿兰肯一直在听,点头,微笑,间或着问我几个问题,你在大陆的关系多硬?能够得上什么样级别,对于某个问题的看法。
黎先生吹牛不打草稿,往大了吹,往死了吹,在我听来不可思议,但阿兰肯信了。
有些话甚至都吹的我脸红,不好意思往下听。
忽然间,阿兰肯皱眉,问出和黄家老爷子同样的问题,“你们建那么多房子,等到八零后老去,新一代人成长上来,卖不掉,或者没人买,怎么办?”
哎呦我去,世间的智者都是相同的啊。
黄老爷子当时问我,我说十多年后的事情谁知道,管球他。
结果黎先生的回答就让我高看一眼。
黎先生呵呵笑道:“如果按照正常发展,二十年后,我们的房子就会无人买,大陆到处是空城,死城。中心地段房价高的要死,偏远地区变鬼城。但我们不会这么做,美国房子能住七十年,我们的房子只需要住三十年,三十年后,房子拆掉,置换,重新买。”
阿兰肯瞪大了眼,表示不理解,“七十年的房子是最低保障,为什么三十年拆掉?”
黎先生说:“中国人习惯结婚住新房,这是根深蒂固的观念,不会改变。所以房子没必要建的使用七十年,三十年一拆,再建,都是利润。”
阿兰肯很惋惜,“这样太浪费了。”
我嘴巴贱了,大模大样地道:“不可惜,我们连几百年历史的明清老建筑都不放过,说拆就拆,知道为什么?等上面领导发话说不让拆的时候,我们就按照原先的建筑风格一比一的给他复原,工程就是这么来的,钱就是这样赚的。”
一番话说的阿兰肯瞪大眼,怔了半天,才说一句:“太卑鄙了,太无耻了,不过我很喜欢你们的做事风格。”
黎先生呵呵笑,“当然,不这么做,怎么赚钱?”
但毕竟是房地产业大亨,阿兰肯直言不讳地指出黎先生计划里的漏洞,房子建到后面监管会越来越严格,因为这关系到国计民生,政府肯定不会允许豆腐渣工程的出现,房子不比路桥,坏了可以修补,房子豆腐渣,直接要人命的。
而被严格审核过的房子,寿命绝对在七十年以上,短短三十年,是不可能废弃。就算中国人结婚必须要新房,也不一定买新的,可以重新装修。
黎先生则道:“相信我,如果房子三十年不废,我们依然有办法让房子变成刚需,十多年后,大陆肯定会开放二胎,甚至鼓励多生,房子这个蛋糕吹起来,无人接盘,整个国家经济都要垮。”
房子建起来,价格吹捧的太高,老百姓买不起怎么办?让银行给贷款,让老百姓一辈子就为了房子奋斗,给房子打工。同理,老百姓不敢生孩子怎么办?政策扶持一下,生个孩子奖励十万,银行直接发放,等孩子长大,再从他们身上赚回来,很简单,人生下来吃穿住行那样都要钱,只要你活着,就得创造价值。
所不同的是,以前的人创造价值可以自己享用,但现在创造出来的多余价值,要贡献给大房地产商。
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头了,计划生育是国策,不能更改,黎先生吹过头了,怎么可能放开二胎?计划生育委员会的人多狠?我亲眼所见,妇女主任带人冲到老百姓家里,把孕妇当牲口一样押走上车,拉到医院里流产。
这短短一二十年,你再让他们生二胎,不是打自己脸?
但出奇的是,阿兰肯很赞同这个说法,唯一的隐忧是,只怕银行愿意奖励多生,老百姓也不肯生。
但那都是未来的事,想那么长远做什么?黎先生引用了某暴君的名言:任我生前荣华富贵,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单从阿兰肯的表情上,我感觉这次会晤是愉快的,完美的。虽然我大部分时间是在走神,保持很随意的姿态。反正都是吹牛比,何必当真。
黎先生说能在十年间让房子涨价二十倍,高端社区一平米买到四五万一平米,这不胡扯嘛,印钱也印不到那么快。
第394章 大财团()
谈话完毕,再次握手,阿兰肯还拍着我的肩膀说,“下次去中国,有机会介绍你父亲给我,想拜见他很久了。”
从办公室出来,我问黎先生,“你给那个胖子吹牛说我父亲是谁?”
黎先生呵呵奸笑,说出一个名字,吓得我差点腿软跌倒,这狗日的真敢吹,我父亲要是他,我何苦要过现在这生活?
和阿兰肯谈完,我们就该离去,这时候想脱身却没那么容易了,有两个身材高挑的大洋马迎上来,甜甜地笑,问我们能不能陪她们跳支舞。
黎先生对我道:“女士邀请,男士必须赏脸。”
我则回:“我是泥腿子出身,根本不会跳。”
黎先生立即拿出手机,对我前面的女郎道,“十分抱歉小姐,能否留下您的号码,我们总裁今天有要事离开,不过他希望有机会能和您共进晚餐。”
我面前的大洋马立时做惊喜状,说出自己的号码,对我放电。
再向前去,好几个金发碧眼的妹子都若有若无地想撩我,我扮酷,不给她们机会。等去到电梯,黎先生才对我说,这些出入高档场合的,都是交际花,跟大陆那些模特以及不太出名的演员一个意思,玩就玩这种,干净,懂事,比酒店里面的高级多了。
如此我才知道,整个上流社会都是大染缸,出身贫寒的女子想上位,除了卖肉,再无其他。
当然,这种场合下已经不能称之为卖肉,人家讲究的是一个感情交流,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钓金龟,抓住一个,就功成名就。
出入这种场合的女人,都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从来客的衣着打扮,谈吐做派推测对方的身价地位。尽管有种族歧视,但为了钱,这些白人佳丽并不介意自己想要勾搭的对象是黄是黑。
尤其像我这种看上去傻不拉唧又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华人青年,更是她们追逐玩弄的焦点,谁都知道,华人官二代人傻钱多,最好糊弄。
遇到这样的人也不好推辞,总要给她们留点脸面,说不定那天就能用上,这是黎先生的处世哲学。
走到楼下,黎先生电话召唤上海人开车过来,又对我道:“阿兰肯先生对我的提议有点动心,但距离打动他的程度还远远不够,想要让他拿出钱来,我们还需要其他手段。”
老实讲,尽管我知道黎先生能干,是个绝世天才,但对今天晚上这件事很不感冒,那位叫阿兰肯的人,虽然也是脑袋大脖子粗,但人一点都不傻,相反而言还非常聪明,讲话做事非常老道,另外人家那么有钱,情报网肯定更先进,真心要合作,肯定要对我知根知底。
就黎先生吹的那个牛逼,我是那谁谁谁的儿子,这不是逗么?
回去费城的路上,上海人很羡慕地问我,“黎叔带你去酒会上见谁了?”
我回:“一个叫阿兰肯的胖子。”见上海人不懂,就补充一句:阿兰肯·默克多。
然后上海人就瞪大了眼,好怕怕,你见到阿兰肯了?哦千呐,那可是真正的隐形富豪,平常人能跟他握个手都深感荣幸,你居然能跟他聊那么久。
我闻言稀奇,“那胖子很厉害?”
上海人的表情如便秘般痛苦,想了想道:“中国有李超人,也有李兆基,霍英东,等人,你总该知道。”
我说知道。
上海人道,“你说的那个胖子,他在整个美国金融界的身份地位就跟我提到的那几个人在香港的地位差不多,但他的影响力,却强悍到爆,知道美国总统大选吗?选举总统所用的钱,就是他和他的同伴出的。”
这句话一出,我就傻眼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说,这个胖子有可能影响大总统的决定?
上海人笑,“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才讲,你是多么的幸运。要知道,他背后可是高盛财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