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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冰更是大忌,会让人暴瘦,也会破坏人的神经系统,损坏皮肤。
皮肤不好,色斑严重,本来能赚大钱的,结果没人点,很快就被淘汰。
所以这块酒店三令五申,不让小姐沾那些东西,并不是因为他们对姑娘的身体多负责,而是出于长远的利益考虑。
那个台湾佬是某个村长带来的,逼着妹仔溜冰,回来妹仔讲给丽丽听,丽丽就让阿坤去处理,结果如何不重要,就是要让对方知道,你这么做,要付出代价。
我给德叔打电话,他那边哼哼唧唧,让我放心,绝对不给我惹事。
打完电话,我正想走,丽丽忽然双手绕着我脖子,欺身上来,两只大眼睛看着我,轻声呢喃:“老公,想我了么?”
老公,想我了么?
这句话就像一句魔咒,瞬间将我拉回到初到樟木头的那个夜晚,那个充满红光的房间里,那身大红的喜服。
我有点慌,用手推她,道:“不行的,你怀了孩子。”
话说完,就被丽丽封了嘴,尽情热吻。
我心里想着阿妹,脑海里想拼命挣扎,手却使不上劲儿,只能徒劳地说:“别这样,被阿坤知道。”
丽丽如鬼魅般地笑,低声道:“他不会知道。”又用魅惑地语调在我耳边喘,“我好久都没有过了。”
第167章 撒哟娜啦()
外面时不时地有姐妹吵闹,嬉笑,讲些乱七八糟的八卦,隔间墙壁薄,里面有什么声音外面都能听到。
所以丽丽一直压抑着不作声,表情却是越发地迷乱,在我耳边低声道:“你比……阿坤……强多了……”
没有那个男人能扛得住这样的夸赞,我也不例外,心里很受用,却不回答,埋头苦干。
虽然在忙,但我耳朵却很灵敏,一直注意听着外面动静,总觉得心神不宁,丽丽想要,哪里不行,偏偏要在这里?地方狭小,放不开手脚。
再者,她毕竟即将成为阿坤的老婆,突然搞出这一出,让我心理上很难接受。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吵闹,接连不断的:谢谢莎莎,莎莎最可爱,莎莎你好美等等赞美之词传入我耳中。
顿时,我慌了神,想要退出去,却被丽丽拉住,盯着我道:“继续!”
我从那眼中看到一丝决绝,同时也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用意。
她哪里是因为想我,她压根就是要把莎莎从我身边赶走。从亲情角度来讲,她这么做,无可厚非。
莎莎还小,完全可以选择另一种更好的人生。
想到此,我不再挣扎。
外面莎莎敲门,“二姐,二姐?”
然后小声问:“我姐不在吗?”
没人说话,妹仔们都不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多时,丽丽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来电显示是莎莎,但丽丽压根不接,直接挂掉,眼睛看着我,越发迷乱。
电话再次响起,嗡嗡一下,就被丽丽拿着关机。
一切都变的清净,连带外面的世界,也跟着安静,天地间,只剩下她沉重的喘息声。
……
打开门,外面依然有许多妹仔,她们或坐或躺或靠,有的在假装睡觉,有的在低头看手机发短信,有的在吃甜筒。
莎莎站在门外,目光槑槑地看着我,表情有点胆怯,又带着几丝迷茫。
见我出来,她嘴唇动了动,表情像是要笑,却又像哭,最终还是转换成笑,怯生生地道:“阿发你来了啊。”
我鼻子嗯一声,算是做答。
身后丽丽也从里间出来,面色潮红,目光却是阴冷的,径直走到莎莎跟前,用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翻看着,不满地问:“没给我买红豆冰吗?”
莎莎怔了一下,嘴唇哆嗦着,轻声道:“姐,你刚才说要买绿豆冰。”
听到这里我不再听,很明显了,丽丽支开莎莎去给大家买冷饮,时间算的好好的,就是为了让莎莎回来看见。
莎莎这个丫头啊,鬼精鬼精的,脾气又大,别人根本制不了,也就她二姐能收拾。或许这次之后,她就该明白,我对她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
重症,就得下猛药。
我去到外面停车场,准备上车,莎莎从后面追上来,气喘吁吁,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原地喘息了许久,她才挤出一丝笑容,用颤抖的语调问,“你刚才跟我二姐在里面做什么?”
“你二姐没告诉你吗?”
“我没问。”莎莎的声音快哭出来,表情变的悲伤,“我想听你说。”
我看着她,那张不成熟的脸犹如瓷娃娃般精致,皮肤紧致嫩滑,不用化妆也看不见毛孔,整张脸皮上居然找不到那怕针尖大小的黑点,眼睛又大又亮,眉毛呈月牙状紧凑,睫毛也在微微颤抖。
她的鼻头发红,眼睛里有亮光在凝聚,嘴唇倔强地抿着,似乎在向我表达不满。
我思忖着,以她的脾气,一旦我说出实情,必然会暴怒,当街跟我撕扯也说不准,但这都是预料中的,不正是丽丽的阴谋吗?也不正是我的目的吗?
我用手去推她抓我的手,不含任何感情地道:“松手。”
她倔强地摇头,反而抓的更紧,再次开口,“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语调已经带了鼻音,浓重的颤鼻音。
我看着她,心里计算着,等下她如果发狂,就给她抽几耳光算了,然后大家四四五五讲清楚,从此分道扬镳。
嗯,就这样吧。
于是,我开口了,用冷漠的语气道:“打了一炮。”
话说完,我原地站着,将脸挺平,做好了挨耳光的准备,并且给自己定了底线,最多只允许她打三耳光,因为打多了会肿,阿妹就会看出来。
我身上无所谓,随便她打,毕竟嘛,一个女人受了伤,要出气的。
但是想象中的耳光并没来。
不但耳光没来,连想象中的暴怒撒泼都没有。
莎莎的嘴唇不再倔强,只是用手去抹眼睛,眼睛红红的,却没有眼泪流出。
她忽然笑了,如往常一样,笑的没心没肺。
她说:“我就知道,你们一对狗男女见了面就不会有好事,还真被我猜中了。”
心理好强大的女子!
我不禁对莎莎刮目相看,以前倒是小看她了。
我笑道:“是啊。”
莎莎双手背后,身子轻轻摇晃着,咬着下唇,问:“怎么样你更喜欢哪一个?”
我呵呵两声:“没什么区别。”
莎莎哦了一声,吸溜下鼻子,看向远方。
“嗨,有个老头,说要包我,一个月五万,你觉得怎么样?”
听了这话,我心里想笑,说谎也编个像样的,总是编的被人一眼看穿的粗劣谎言。
我说:“挺好的,老头喜欢萝莉,最喜欢你这样的。”
莎莎点头,微笑,“我也觉得不错,老头人挺好,肥肥胖胖,秃顶,脸上还有许多老人斑。”
我嗯嗯地点头,心道,你就形容吧,你就是把他形容成癞蛤蟆也与我无关。
看这样子,这次肯定能和她一刀两断,过上半年一年,她也就正常了。
她问:“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摇头,道:“祝你生活愉快。”
她也笑,道:“我也祝你生活愉快,路上开车小心,不然很容易被撞死。”
我笑笑,转身上车,关车门,点火。
车窗上忽然叮叮地响,我按下车窗,她从脖子上一把拽下某个东西,扔给我,“还给你。”
是那个在两元店买的塑料玉佛,价值五元,我笑笑,道:“再见。”
她笑笑,回:“撒哟娜啦!”
我车子倒出去,方向打好,她还在外面微笑着,冲我挥手,并很大声地叫喊着:撒……哟……娜……啦!
车子开到路上,我连头都不回,心说这个妖精,骗我说要被老头包,还从哪学了句话来骗我,真是很傻很天真。
车子快到香樟门口时候看到对面车道有辆悍马,赶紧鸣笛示意,对方也鸣笛示意。
没多久,我手机就响,是白虞珊打来的,问我今晚有没有空,去酒店做暗访。
我回道:“今晚不行,我得回家陪老婆。”
那边哦了一声,道:“那明天晚上可以吗?”
我说好。
白虞珊就回一句:“嗯,那明天见,拜拜!”
我回:“撒哟娜啦!”
那边都快挂了,忽然噗嗤一声笑了,道:“不要这样讲啦,撒哟娜啦不能随便用的,除非是很久都见不了面或是永远不见面的那种才会讲撒哟娜啦,像我们这种情况应该说:麻打阿西打。”
“麻打阿西打?”
“对呀,就是明天见的意思,记住了哦,以后不要随便对人讲撒哟娜啦,那是以后都很难见面的意思。”
白虞珊可是专业的,她这么说了,那一定不会错。
挂了电话,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小妮子,从哪学的?
还有撒哟娜啦?这句话的含义她懂不懂啊就跟我撒哟娜啦?
还有,她今天居然没发脾气,这可不太像她以往的个性啊。
想着车子就道地下室,管她呢,撒哟娜拉就撒哟娜啦,好像我有多舍不得你似的。
进入电梯,我强迫自己不去想莎莎的事,但临告别前的那一声拉长音的撒哟娜啦,总是在我耳边回响。
我记得我当时一脚油门就踩出去了,时间都不到一秒,但为何,现在那一幕却总是在我脑海里重现?
就仿佛电影慢镜头一样,一帧一帧地回放,速度极慢,却很清晰。我甚至都能看到,莎莎喊出撒哟娜啦的时候,眼角飞出的泪水。
这是见鬼了,距离那么远,时间那么短,我怎么可能看见她眼角的泪水?
电梯门开,我伸手去摸钥匙,却摸到另一把小小的钥匙,那是莎莎房间的钥匙,上次我从她房间出来,临走是莎莎让我反锁,我就反锁了,钥匙却带在自己身上。
我愣神的瞬间,电梯门又关了,开始呼呼地向下运行。
我摇摇头,皱着眉,反问,我这是怎么了?不就甩了一个小姑娘,怎么搞的自己心神不宁?
我做错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错啊!
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只不过大家习惯了彼此,一时间没分开而已。
我从来都没喜欢过她,一直都没。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一家人,有老有少,他们呆呆地看着我,那个女主人问:“你不落电梯?”
落,就是下,这里讲话就是这样,下雨说落雨,下车说落车,下电梯也说落电梯。
我落,我当然落,不落我下来干嘛?
我从电梯里出来,他们进去,电梯缓缓上升。
我百无聊赖,重新回到车里,侧脸,副驾上躺着一个塑料玉佛,菩萨在微笑,在解救众生。
我将玉佛拿起,用手摩挲,无意间滑过菩萨的莲花底座,有异样划痕,翻过来看,上面有刀刻出来的几个字母:ILY,后面一个中文,发。
ILY,就是ILOVEYOU,发就是周发。
这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戏,初中生就有很多人玩过了,我摇摇头,轻笑。将自己脖子上的玉佛也拽下来,两个拴在一起,降低车窗,把玉佛朝着垃圾桶扔出去。
第168章 旧欢如梦()
玉佛撞在垃圾桶上,发出叮当地响,蹦在了地上。
臭水平!
我忽然一阵无趣,脑子很乱,心里很堵,却不知要如何自处。
我打开车内调频广播,是深圳音乐广播电台M97.1,里面女主持人的声音很柔和,正在介绍香港音乐人李克勤,讲李克勤在音乐上的造诣多好,讲李克勤的生平经历,讲着讲着开始播放李克勤的经典歌曲。
《旧欢如梦》。
我知道李克勤,但只听过他的《红日》和《护花使者》,对他的认知仅限于,歌声洪亮,节奏劲爆,其他的就没有了。
但今天晚上的旧欢如梦让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或者说,这首歌此时很应景。
谁是谁的旧欢,谁是谁的噩(美)梦?
一曲终了,主持人又开始喋喋不休,我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打点播台,告诉她,刚才的《旧欢如梦》,再给我来一遍。
女主持人说:哇哦,有听众刚才打电话进来,说要再听一次旧欢如梦,他觉得这首歌非常好听,我想可能这首歌击中了他内心深处某块柔软的地方,引起他的共鸣,那么我们就满足他这个愿望,再听一遍旧欢如梦。
当第二遍歌曲响起时,我就开始跟着哼唱,不仅仅是曲子好,歌词应景。
立心栽花花不开,仲反惹仇恨。空有爱丝万千长,可惜都已尽化恨,枉抛相思枉痴恋,恨卿心太忍……
听到第五遍的时候,女主持人终于忍不住了,打趣道:这位听众朋友是在对着收音机练歌吗?如果是的话,建议你换种方式,这样点播很浪费钱的,不过你既然点了,我们电台还是会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希望听完第五遍,您的心情,会好一点。
我对着收音机道:“就你多事,老子有钱,想怎么点就怎么点。”
结果去点第六遍的时候,手机没费了。
这就是现世报。
我侧头看看外面,那对玉佛,依然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声,无息。
我走下去,将玉佛捡起来,伸手进去垃圾桶,想了许久,还是没扔,拿了回来。
留着,也是个念想。
我重新回去车里,点火,出门,去充话费。
充完花费,小妹打来电话,问我在哪。
我站在士多店门口,看着街上的车来车往,道:“帮阿爹处理事,等下回来。”
小妹问:“阿爹怎么了?”
我想了想,道:“他在我哪里订了六个妹仔,不知道要干嘛。”
这种情况没必要编瞎话,实话实说,也让他女儿知道他爹是什么德行。小妹不信,她可以去打电话验证,不过依照德叔的脾气,肯定不会跟她好好说,德叔怕阿妹,却不怕小妹。
小妹道:“外面刮风了,好像要下雨,你路上慢点。”
我问:“阿妹睡了吗?”
小妹答:“应该睡了,一直没见她出房间。”
我挂了电话,脑子里在想,小妹刚才说路上慢点,是再提醒我开车小心。
莎莎也说了开车小心,不然会被车撞死。
我在想,她得有多伤心,才会想着祝我被车撞死?
天空一道闪电,要下雷阵雨。
一伙人冲进士多店,五六个年轻仔,留着时下最流行的短碎,脸上洋溢着欢喜。
老板,买码!
买码,就是买六合彩,但不是香港那边正式的六合彩,而是广东这边私人钱庄运营的,买中特码就是一赔六十四,也有一赔四百八,各个销售点开的口子都不同,买不中特码买闲码也能一赔二十,在这边很火热。
开码据说跟香港同步,但这边要等到晚上十一点才会开,有时会等到十一点半,最早的时候九点四十就出结果。
在手机没有上网功能之前,时间都不统一的。
几个小伙子显然都是外地来打工的,满怀热血,一个个十块十块地买,都是自己研究许久的号,买中了就是六百四,比一个月工资都高。
老板给他们开了票据,几个人就站在士多店门口等,热烈讨论着,一旦中了特码,不多说,请大伙吃饭,菠萝啤管饱。
菠萝啤跟啤酒不同,酒精度低,带点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