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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别怕,师傅不会放手。”颜卿小声哄着她,顺着树杆走到了古树的另一边。这里,因为向阳,枝叶长得更加繁盛,阮依依和颜卿站在里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两个人。
这里的树枝更加盘综错结,象蜘蛛网似的,横七竖八。阮依依怕被划伤,整个人贴在颜卿的身上,几乎要跟他融为一体。
很快,颜卿就找到了合适的地方。他将她放下,阮依依低头一看,脚下除了五六根比自己大腿还粗的树枝,便是长得比她脸还大的树叶。一阵风吹过,树叶竖起时,就能看到下面是无底深渊。云雾在她的脚上缭绕,吹动着她脚踝上的铃铛,叮叮直响。
阮依依不敢放手,抱着颜卿的腰,带着哭腔说道:“师傅坏,阮阮畏高……呜呜呜,我要回去……”
“很快就好,别怕。”颜卿脱去白袍,铺在一根垂直的树杆上,然后他将阮依依抱去,让她背贴在上面。
阮依依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颜卿已经用白袍的袖子将她的手腕缚在旁边的枝杈上,不紧,但阮依依挣脱不出来。
“师傅,你干嘛绑我?”阮依依眨巴着水眸,不解的望着他。颜卿却斯文的笑着,说:“你刚才不是说怕掉下去嘛,师傅把你绑住,你就不用怕了。”
阮依依试着挣扎了一下,觉得这个姿势好怪,不满的撅起嘴,说道:“阮阮不喜欢,师傅你快放我下来。”
颜卿没有理会她,见她双脚乱蹬,怕她有危险,赶紧又把她的右脚绑住,最后,阮依依只剩下一条左腿能自由活动。
“师傅……你……”高高的佛牙山顶,悬崖之巅,古树之上,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被白袍缚住,双臂无力张开,唯一能活动的左脚上戴着红绳所编的铃铛,每动一下,都能听到微弱的声响,很快就被风吹到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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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依依早已没有知觉,颜卿舍不得离开她,将她反转后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细细的回味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正准备离开回竹屋,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你干嘛总顶她?”
颜卿手一抖,差点没有抱住阮依依。他本能的反应是要将她包裹住,不能让别人看到她的身体,然后才抬起头,只见头上飞舞着一只萤火虫。
原来,是只虫精灵。
佛牙山上无论花草树木,都是靠虫精灵来负责传递花粉播撒种子。这种精灵的体型特别的小,就象萤火虫一般,夜晚带着萤萤绿光,白天则黯淡无奇。
虫精灵最是勤劳,他们可以连续几个月不眠不休的工作。也正因为如此,虫精灵大多是过劳死,这个种族差点因此灭绝消失。
阮依依觉得这种精灵实在太笨,私底下叫他们二货精灵,为此还特地好好的教育他们要学会晨起昼伏,改变那股无谓的二劲。
说来也有意思,二货精灵们还真听了阮依依的话,竟真得学会了阮依依说所的一天四个时辰的工作日,剩下时间就休息娱乐。渐渐的,二货精灵又重新壮大起来,他们也是佛牙山里与阮依依感情最深的一派精灵。
问颜卿话的,正是二货精灵里的一只,她叫咪咪。他跟颜卿和阮依依都很熟,本来想欣赏完夕阳落日之后回去休息的,忽然听到树的这头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就落在上面看了半天。
好不容易等颜卿结束,这才飞下来问他。
颜卿的脸红得发烫,幸亏已经深夜,光线太暗,才得以掩饰。他尴尬的咳嗽两声,这时,怀里的阮依依也因为受凉开始小声咳嗽,咪咪听见,便问:“依依生病了?仙医在给她治病?这治法,还真奇怪。”
精灵一族的交配自成体系,主要是通过在空中跳各种寻偶舞吸引来异性,然后再一起跳段交配舞就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佛牙山自开天劈地以来,山顶就从未有凡人涉足,精灵又是恋家不肯搬迁的生物,固守自己的土地,一代传承一代。
所以,他们并不了解人类的生活,对人类的需求就更加不明白。就连魅然,虽然长在人间,但他因为进化成雌雄同体的特殊体质,可以自行繁殖,也不懂人类这些复杂的事情。
因此,二货咪咪压根不知道,颜卿刚才到底在做什么,才会看了半天飞下来问。
“依依得了风寒,我帮她……运动,让她出身汗再服几剂药,便能好。”颜卿平生第一次撒谎,全靠二货咪咪的引导,才找了个在精灵看来合理的解释。
二货咪咪不疑有他,打着呵欠扇动着透明的翅膀,飞走了。颜卿不敢再久留,抱着阮依依回到了竹屋。
颜卿原以为事情会告一段落,谁知道,阮依依不但身体受了损伤,而得了严重的伤寒,当晚就高烧不退,整夜整日的说着糊话,盗汗抽筋,陷入了昏迷之中。
颜卿的身体冬暖夏凉,阮依依一摸到了他就感觉到一股清凉涌进心脑,人稍稍舒服许多。昏昏沉沉的爬到他身上,便再也不肯下来。颜卿分身乏术,无奈,只好央求树精灵将魅然带到竹屋,由他负责熬药,自己则专心照顾阮依依。
就在颜卿照顾阮依依的时候,二货咪咪把那晚所见告诉了别的精灵。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佛牙山一百多派精灵都知道了,那晚颜卿抱着阮依依,在西边悬崖的大树上,换着各种姿势顶撞了她大半个晚上,就是为了治疗她的伤寒。
这种奇特的治疗方式连活了几千年的老精灵都未曾听说过,佛牙山轰动了,竹屋每天都会飞来几百只精灵,有的是专程来看阮依依的,有的则是来取经学治伤寒,也有少数来八卦的,趁着阮依依身体好些的时候,绘声给色的学给她听。
其实,那晚阮依依中间昏厥过几次,她根本不知道颜卿在这个时间段里做了什么。二货咪咪眼力实在太好,每一个动作都观察仔细,还怕阮依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专程叫来另一只虫精灵示范给她看。
刚刚有所好转的阮依依在看到二货咪咪抱着另一只虫精灵,悬在半空中,不停的用自己的肚子顶着另一只虫精灵的屁股时,当场就昏厥过去。
第二次高烧来得比第一次更加凶猛,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阮依依才能勉强下地。但她说什么都不肯离开竹屋,整天窝在里面看书睡觉,对颜卿也爱理不理的,反而魅然热情了许多。
“魅然,你在树精灵那里有进展吗?”自从魅然被叫来竹屋帮忙照顾阮依依后,他白天留在悬崖上负责熬药,夜晚才回树精灵那里继续洗涤身上戾气。
他们回到佛牙山也快一个月,阮依依明显感觉到,魅然虽然看上去还是那样邪邪的,但他的内心的确洁净了许多,不再象从前那样,充满了邪恶的思想和偏激的冲动。
阮依依不问他还好,一问,魅然就开始撒泼卖萌的满地打滚,抱着捂肚的大喊冤屈。
原来,佛牙山的精灵自盘古开天起就一直待在这里,固守这里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自成体系且逐渐形成了一些特有的神奇力量,并慢慢的分支成一百个不同种类的精灵体系。虽说有不同的种类,但他们有共同的一个特点,就是体型娇小,会飞会说话。
佛牙山的精灵,体型最大的不过海鸥大小,最小的细如跳蚤虱子,所以精灵最恨的就是搬运东西这种粗重活。自从魅然来了后,精灵所有的粗重活全都交给了他,以前树精灵倾巢出动要花一整天搬动的活,魅然一趟就全部搞定。
魅然能干活的消息一传出去,整个佛牙山的精灵都欢喜鼓舞,一片欢腾。树精灵以每天将他出租借给其它精灵干活,通过他卖苦力换取平时得不到的一些物品。树精灵爽大发了,魅然累出了腰肌劳损。
哭诉完后,魅然还配合的手脚痉挛,象发羊癫疯似的。阮依依看得笑得合不拢嘴,明知道魅然说得夸大其词,但还是会忍不住的同情他。毕竟,精灵的小心眼是出了名的,八卦和占便宜也是他们的天性,好不容易逮到了魅然这样的冤大头,不榨干用尽才怪呢。
“好了好了,那你留在这里吧。不过……”阮依依环顾四周,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地方太小。竹屋容纳了她和颜卿之后,便再也不可能有多余的位置给魅然。阮依依正犹豫着,魅然已经主动提议:“其实我现在白天在竹屋,晚上再回树精灵那去,也挺好的。精灵晚上喜欢唱歌喝酒,嘻嘻,很适合我。”
阮依依扑哧一下笑了起来,自从她教会了二货精灵每日四个时辰的工作时间制后,其它精灵见二货精灵在短时间内人丁兴旺,队伍壮大,也纷纷跟着学习。
现在佛牙山的晚上比白天热闹多了,精力过剩的精灵们,晚上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跳交配舞,跳累了就痛快睡一觉,队伍不壮大才怪。
说来说去,尽管魅然被精灵们整得很辛苦,但晚上的活动从来没有少过他,虽然体力上很辛苦,但是纸醉金迷的生活他最是喜爱。魅然对颜卿又敬又畏,要他整天的对着颜卿的冷若冰霜,他肯定受不了。
阮依依也不为难他,又随便跟他说了两句话,竟有些累了。
那晚颜卿在树枝上为她“治疗风寒“后,一个不慎撕裂了她的身体。颜卿赔罪似的又是喂药又是抹药,阮依依还是拿脸色给他看。只是,最狼狈的是每天要塞药进去帮助愈合伤口,每次都弄得两个人都大汗淋漓,心惊肉跳,都虚脱得连看都不敢看对方。
现在阮依依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但她越发觉得自己脸皮薄了许多,她故意冷淡颜卿是因为没脸皮去面对,而颜卿却一直以为她在气他太过疯狂伤了她才这样,待她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有过激的举动又会惹她生气。
颜卿一直在外面炼丹,竖着耳朵听阮依依和魅然的对话。特别是听到阮依依银铃般的笑声时,心里更加不舒服。
眼看快要炼好的丹药,被他一把火全都烧焦了。
后来,屋里面的声音渐渐小了,颜卿看了看沙漏,应该是阮依依午休的时辰。可是魅然还在里面没有出来,颜卿终于忍不住,拿着一本医书走了进去:“这本,你看过没有?”
“这本……”魅然接过来一看,只见书页发黄,还有些残旧,年头应该很长,上面的字也不是现行的,隐约能看懂一点,象鬼画桃符,夹杂着象形文字,薄薄的不过半寸厚的书里面,画满了图画。魅然绞尽脑汁的辨认封面上的那几个字,惴惴不安的带着疑问语调念道:“这书叫《上古毒经之花草篇》?”
颜卿微微颔首,赞扬道:“你虽只是花精,却没想到竟有如此深厚的文化底蕴,不但对医术颇有天赋和修为,竟然还能识得上古文字。”
阮依依一听,伸手接过这本古书,随手翻了起来。不过半盏茶时间就全部看完,但阮依依最多才认出十个字来,还全是连猜带蒙带遐想。
颜卿很少表扬人,花精这般聪慧,也是第一天被他称赞,不禁飘飘欲仙,搜肠刮肚的想再说两句低调自夸的话时,颜卿却很自然的坐到竹床边,抱着阮依依在她耳垂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细细的咬了两口。
阮依依立刻象煮熟的虾米,从里红到外。
颜卿最是讲究尊师之道,自从收了魅然后,几乎就没在他面前笑过,连个好脸色都不给的,更别提当着他的面与阮依依温存。这突然间面对魅然对阮依依又搂又抱又咬又亲的,阮依依被他弄懵了,魅然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再清楚不过。
“嗯,树精灵今天要我去搬蜂蜜,说今晚要搞篝火晚会,我现在去帮忙哈。”魅然连那古书都不敢要回来看,想赶紧的开溜。他才不当炮灰,特别是颜卿的炮灰,别到时候被炮轰得连花粉都不剩,成妖就更别想了。
颜卿听了魅然说要走,突然抬起头,说了一声“等等”,然后扭头温和的问阮依依:“喜欢这本毒经吗?”
颜卿所存的医书没有一本不是稀世珍品,这是历代仙医呕心沥血的收藏,其中也不乏他偿在行医过程中的记录和资料收集,以及病例记录和治疗心得。
阮依依一听这书名,就知道这本一定是上古时期的绝版医书,里面记载的毒物,至今还存在,但能解之人少之又少。假如谁能得到这本书,细加研读,再触类旁通,逐一扩展,就算不能成为解毒之王,至少这世上的毒,也能了解过半。
“这书挺好,不过只是花草篇,想必除了这本还有别的吧。”阮依依见颜卿询问她时不象刚才那样亲昵,正襟危坐的,当着魅然的面也自在了点。
颜卿了然笑道:“是的,还有另外两本,分别是《虫兽篇》和《矿石篇》。不过,目前世人使毒,大多是从花草树木和蛇蝎虫蚁身上获取毒源。其中使用最多的,是从蛇蝎上取毒再加以制毒,世人也都侧重于研究此类毒物。假如想脱颖而出,毒经里的花草篇最为有用处。”
阮依依听着颜卿的意思,这本书不是给魅然的,好象是要给别人,好让那个人脱颖而出。正要问他,颜卿已经自己揭了谜底:“去溪尾村路上,我见王御医拿着《解毒经》看,你还笑话他说《解毒经》是师傅拿来当火引子的,呵呵,只怕王御医还记恨这件事呢。”
阮依依嘟起嘴不应话。
上次她笑话完王仕青后就有点后悔,也曾想过假如回了佛牙山,就到颜卿讨本好医书送给他,算是赔礼。在京都的时候,她从项阳那讹了本孤本找人誊抄给王仕青,据说他爱不释手视为珍宝。如果这次能从颜卿手上再弄到一本,王仕青肯定会高兴的什么嫌隙都不记得。
颜卿见阮依依嘴硬心软,揉乱她的头发,笑道:“虽然我不能把这本《上古毒经之花草篇》的原本送给王御医,但是,你可以找人誊抄,象上次那样送给他。”
阮依依的两只眼睛立刻变得雪亮,对颜卿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师傅是说,想送这本书的誊本给仕青哥哥?”
“嗯。”颜卿抚摸着她的小脸,心疼的说:“只要你高兴。”
阮依依的脸变得更红,她兴奋的抱着颜卿用力在他脸上啵了一口,然后扭头对魅然说:“三天之内,把这本医书抄好,再想办法下山托人带回京都去。”
魅然的脸立刻变得了茄子色,这真是无妄之灾啊。小两口闹别扭增进感情,好好的把他这个花精拉进来干嘛。
魅然哀怨的看着阮依依,刚想找个手腕扭了手指断了的借口,再不济说闪着了腰瘸了腿什么的,颜卿已经狠狠的甩了个厉色过来,不紧不慢的说:“有时间在这里说话,不如回去先自己努力研读,然后再抓紧时间誊抄。这古书有些年头,小心点,别弄坏了。”
“是啊是啊,精灵最调皮了,看到什么宝贝都会忍不住偷了藏起来,你一定要收藏好,别被他们偷了。”阮依依有了古书忘了魅然,见他还站在那里欲哭无泪的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还不快去抄!”
“抄好了,也送不回京都。”魅然垂死挣扎,他悄悄的瞟着阮依依,小声抗议。
阮依依瞪他一眼,凶巴巴的说道:“我自有办法,你抄好了再说。”
魅然小媳妇似的瘪起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心接过医书,放在怀里,对着颜卿跪地嗑头后,这才敢离开。
颜卿见魅然离开,也跟着出去,他们俩个在外面嘀咕了一小会,颜卿再折回身时,见阮依依光着脚丫站在地上,在竹柜里面翻东西。
“阮阮,在找什么?快穿好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