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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菁燕的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摆明了现状就是花梨抛弃了她,要她留在水境。项阳又当众与她亲热,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跟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自己是迷途少女回头也看不到岸。
花梨要借她的威望去应付朝中大臣,项阳要借她的实力来稳住鱼娘,左右都是被人利用,如果不能把他们都利用一回,李菁燕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吃亏。
以前花都总有人说她是母夜叉,吓得男人个个失禁无人敢碰她。项阳的大胆举动,有效的证明了这个传言是不真实的,而且,从此也无人敢嘲笑她是女汉子,更重要的是,李菁燕想到那三个老女人气歪鼻子流涎三尺却又得不到的心痒痒的样子,就无比的解恨和痛快。
好吧,想来想去,李菁燕最终想到了这件事发生后可能产生的所有正面影响,她见项阳还紧张兮兮的盯着自己看,蓦然有种被重视的幸福感,但她脸皮子还是绷得特别的紧,冷冷的看着项阳,问道:“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
“会些医术。”项阳刚说完,就看到李菁燕的眸色黯然,害怕她对这个没有兴趣,立刻补充道:“医术虽然不是武术,但你经常带兵上阵,就算不打仗,操练的时候也会有些伤痛。会点医术,不但能自保,还能让自己的士兵变得强壮,有什么不好的呢?”
李菁燕听着项阳的解释,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项阳勾起她的兴趣来了,又说:“我还会些小法术,就算你学不会,至少你能了解一二,万一碰到坏人,你还……”
“谁说本将军学不会法术!”李菁燕下意识的又想跺她的缨枪,刚要抬手才想起自己被点穴定在床上,不禁气恼:“快点解开,我们去外面比划比划!我不信,三个月,我学不会你那些鸡毛蒜皮的小本事!”
项阳见她中气十足的叫嚣着,似乎不再怨恨他刚才的无礼,赶紧的给她解开了穴道。李菁燕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起来,将床边的项阳踹倒在地,伸手拿起自己使惯了的红缨枪,不停的顿着地面大声喊道:“走,比武去!”
说完,就飞身出去,寻了块安静的地方,等项阳来应战。
项阳探头往院子里看了看,香瓜他们正在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他摸摸自己饿瘪了的肚子,想想这个时候不能得罪李菁燕,只能忍着,提气跟着飞身出去,准备与她大战三百回合。
圆圆得令后,立刻准备了丰盛的食物送到水境。蒙亚当劳力,一个拎了八个食盒,里面全是水境里最好吃的食物。当然,还有颜卿和阮依依养身体必须要的花蜜。
香瓜他们吃得津津有味,圆圆觉得在花锦殿吃没有这里的气氛好,便拉着蒙亚一起坐下,边吃边聊。
颜卿自己吃一口花蜜,就喂阮依依一口,一来二去的,吃得别提有多香喷喷。阮依依吃饱喝足了,看见颜卿的嘴角上沾了点花蜜,笑嘻嘻的凑过去,伸出舌头舔了舔,将他嘴角的花蜜舔干净。。
颜卿很受用的让阮依依替他清理干净嘴角后,捧着阮依依的小脸,将她嘴里唇齿之间的花蜜也吃了个遍。完了,两人还额头顶着额头笑个不停。
香瓜和小四识趣的躲到,圆圆看着怪怪的,正准备走,蒙亚突然把她一把抓住,学着颜卿的样,也舔起她来。圆圆左闪右避的,在院子里追打起来,阮依依听到声响看着他们吃吃笑,笑够了,才想起大功臣项阳。
“师傅,怎么没有看到师叔和李将军?”阮依依揉着眼睛,双手挂着他的脖子上,懒洋洋的问。
颜卿摸着她的头发,见她昏昏欲睡,便说:“你师叔对付女人自有一套,不用管他。”
阮依依也是见识过李菁燕生气时的凶悍,她不禁担心起项阳来:“师傅,你说李将军会不会打师叔?我看师叔对她好象有那么一点意思,万一师叔真得要娶她,你说她会不会在洞房那晚就把师叔给打死?”
颜卿很不满意阮依依把重心放到了项阳身上,他避而不谈这件事,而是反问她:“阮阮,是不是想睡了?”
“嗯……师傅,带我去晒太阳吧……我想晒着太阳在师傅怀里睡。”颜卿一问,阮依依当真觉得有些累了,她打着呵欠,突然的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颜卿应了一声,把院子让给蒙亚和圆圆,自己则带着阮依依离开了芜情院,将她带到了一个湖泊边,这里,长着比八仙桌还大的睡莲,大大的荷叶象铺在水面上的床,颜卿抱着阮依依睡在上面,也不见吃力。
阮依依见过这种类似的大睡莲,但只能承受一个小孩的重量。突然发觉这大睡莲的荷叶稳如磐石,根本没有因为上面躺着两个大人有所摇晃,不禁好奇,刚才的瞌睡也全跑了,在那荷叶上爬来爬去,爬到荷叶边翻开来看年地,又爬起来跳上两回。
颜卿紧张的一直搂着她的腰,就怕她落水,或者扭伤哪里。阮依依玩够了,就趴在颜卿的身上啃着他的下巴吃吃笑,十足的活泼劲,真正是比以前有力气多了。
颜卿只是呵呵笑着虚虚的搂着她,随便她在怀里撒娇。水境四季如春,阳光和煦,整个人被这如梦般的光线笼罩时,说不出来的慵懒和舒适。怀里是心爱的小人儿,娇憨调皮,她的一颦一笑都闪耀着幸福和健康的光芒,她精致的五官,是无可比拟的美丽,颜卿愿意一生一世的抱着她,直到他生命的终结。
“你跟着我,就是为了问我要吃的?!”就在颜卿和阮依依正厮混得难舍难分时,颜卿忽然听到岸边传来司徒任雪的声音。他们扭头看去,只见一道红色象闪光般出现在岸边,她的身后,正跟着颜卿,浑身抖着墨绿色的花粉,正得瑟的跟着她的身后闹东西吃。
颜卿抱着阮依依翻滚到荷叶边,伸手将旁边一朵铁锅般大的睡莲摘了下来,放在身边,将他和阮依依都遮挡住。
“师傅,原来魅然去找任雪了。”阮依依见魅然中途退席,以为他受不了繁文缛节,出去溜达玩耍去了。后来他们只顾着想办法逃避花梨的请亲,并没有注意到司徒任雪也不见了。
阮依依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魅然一直在追着司徒任雪,看样子,司徒任雪是被他追得无处可躲,这才来到这么偏僻的湖泊岸边。
阮依依见颜卿不但不避开,反而还摘来这么大一朵睡莲挡着他们两个,俏皮的咬着颜卿的耳朵小声说道:“师傅,你学坏了,竟然会偷窥。”
颜卿在她腰间轻轻的捏了一把,笑道:“阮阮不想看,那我们去别处寻个清静地方?”
“不要不要,谁说不看热闹了。”阮依依笑嘻嘻的说道:“我要看看任雪准备怎么对付魅然……你看看任雪简直头顶冒烟了,后面肯定很有意思!”
颜卿将手中的睡莲稍微的举起,露出一条缝,正好方便他们躺在荷叶上,慢悠悠的看着岸边的热闹。
岸边,魅然化成不同的形状逗着司徒任雪,可是无论他怎么变,在她眼里看来都是讨厌的。魅然没办法,只要停下来,厚着脸皮笑眯眯的看着司徒任雪,用一种只有小孩才有的腔调,可怜兮兮的说道:“你干嘛不理我?”
“我干嘛理你?”司徒任雪快要气炸了,这个魅然根本不讲道理,还不是一般的脸皮厚。她打不死他,也赶不走他,被他逼得在水境满天下的跑,她都累死了,魅然还跟在她身边,就是为了一口吃的。
“人家很久没有见你了,想你嘛!”
司徒任雪冷笑一声,说道:“那天是哪个没良心的说不需要巴结我了,叫我走的?”
“是啊,我确实不要巴结你啊。”魅然不理解司徒任雪为何还在纠结这件事,他大言不惭的说道:“我不用巴结你,你也不用总来芜情苑,这是一回事。但是你很久没来,我没有东西吃,我想你,又是另一回事啊!”
“我……我……你这个死花精,我……我……”司徒任雪语塞,她瞅着魅然说这话时是认真的,突然的一改刚才生气的模样,爽朗的大笑两声后,难得和气的问他:“你想吃东西?”
一百六十一章不要被偷窥喽!()
魅然点头。
司徒任雪指着岸边树上挂着的蜂巢笑道:“那里面有花蜜,你想吃,自己去采吧。”
魅然才不上当,他摇头说道:“里面的蜜蜂很吓人。”
“放心吧,我会交待它们不要伤害你的。”说完,司徒任雪吹了声口哨,三长两短,蜂巢里的蜜蜂立刻倾巢出动,乌压压的飞在半空,并没有攻击他们。
“去吧,帮我也弄一小块来,我被你追得肚子都饿了。”司徒任雪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斜靠在身后的大岩石上,半边身子晒着太阳,半边身子则窝在岩石里,很舒适的样子。
魅然做了几个假动作,见那些蜜蜂都没有反应,这才放心的割了一个蜂巢,从里面拿出蜂蜡和花蜜,递给她。司徒任雪也不客气,一边嚼着一边大叹这花蜜有多好吃,还指着不远处一个最大的蜂巢,说里面会有水境最美味的蜂蜜。
魅然听得心痒痒,双手在衣服上随便蹭了蹭,窜了上去,将那个最大的蜂巢准备连锅端。
就在这时,司徒任雪突然又吹起了口哨,像警报一样,急促又尖锐。一直悬在半空中的蜜蜂们突然全都钻进了自己的蜂巢里,魅然正要采的那个蜂巢里,则飞出一堆黑色的蜂群,对准魅然用力的蛰下去。
魅然始料不及,一松手立刻从树上掉了下来。
司徒任雪笑得满地打滚,吃着蜂蜜说道:“你这个死花精,竟然连马蜂窝都敢捅!”
马蜂素来以凶狠著称,阮依依一看到那象乌云似的马蜂对着魅然飞下来时,下意识的往颜卿的怀里缩了缩,小声问道:“师傅,魅然要不要紧?”
“他平时带着眉眉跟蜜蜂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放心吧,他有经验。”颜卿觉得,这几个月来,他们因为一心求医治病,没有花太多心思再去管教魅然。魅然在医术方面没有荒废,但确实是太闹腾了,也不管这里是不是佛牙山,还跟稚童似的乱闯祸。
司徒任雪故意让他捅马蜂窝也好,确实应该让他受点教育。
其实,魅然是花精,他不可能分不出蜜蜂巢和马蜂巢的区别。但是他一心跟着司徒任雪讨东西吃,许久不见她,忽然得以相见,有种奇怪的情愫在心底漫延,他不懂这是什么,但他只知道,他要着司徒任雪,哪怕她踹他也要跟着。
因为如此,魅然才根本没有注意那马蜂窝。他满脑子想着要听司徒任雪的话,不能让她生气,听话的去摘马蜂窝,上了司徒任雪的当。
本来,魅然也不怕被马蜂蛰的,这次实在太突然,魅然摔到地上后,本能的缩成一团,一不小心,将自己后颈处的死穴露了出来。
阮依依以前跟魅然交手时,有一次不小心将针插进了他的后颈,将魅然定住,使他不能化为花粉,也不能动弹。这次,不知是哪只马蜂,歪打正着的蛰到他的后颈,魅然立刻僵在原地,马蜂排山倒海的落在他的身上,里三层外三层,在他的身上蛰了起来。
蛰完了一批又一批,魅然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被马蜂蛰得差点痛晕过去。
司徒任雪开始还笑得很欢快,到了后面,渐渐发觉有点不对劲。颜卿和阮依依也发现出了问题,正准备起身去救颜卿,司徒任雪一声长哨,那些马蜂全都飞走了,只剩下躺在地上,肿胀不分的魅然。
“喂,死花精,你没事吧!”司徒任雪上前踢了魅然两脚,见他没有反应,这才蹲了下来,将手伸到他鼻子底下,隐约能感觉到还有些气息,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怎么,装死啊?”
阮依依在这边看着着急,魅然已经浮肿,是平时的两个那么大,怎么可能是装的。马蜂的尾针有毒,一般人被这成千上万的马蜂蛰了,必死无疑。魅然因为是花精才没有死,但看这个样子,他也好受不到哪去。
“师傅……”阮依依有些躺不住的,她想爬起来去取下魅然颈后那根毒蜂针,只要魅然能化身花粉,就可以平安无事。
但是,颜卿却抱住她,小声劝着:“一物降一物,魅然现在是碰到了一个能降服他的人,你不能去破坏。”
就在他们两个正低声商量着是不是该继续袖手旁观时,魅然终于醒来,开口哀求司徒任雪,帮忙把他颈后那根毒针取出来,这样他就能活动,想办法把这身毒针抖落掉。
司徒任雪一听,乐了。她现在才知道,原来魅然的死门是他的后颈。她原地举起双手拍掌,掌心虚空,掌音在手中回旋,听上去,很有节奏,仿佛一声号召。
紧接着,地面上传来絮絮琐琐的声音。阮依依透过睡莲花瓣之间的缝隙凝神看去,只见地面上有东西在爬,再仔细一瞧,竟是一群屎克郎推着粪球从远处走来。
“天啊!那些屎克郎来报仇了!”阮依依知道眉眉和屎克郎之间的过节,魅然在其中绝对是很称职的“搞屎棍”,专门坏事的家伙。屎克郎们爱慕眉眉,当然不敢得罪她,但现在魅然是英雄落难,这些屎克郎有司徒任雪撑腰,不赶紧的跑来报复才怪呢。
颜卿见那些屎克郎比马蜂还多,司徒任雪嫌臭,自己跳到了树上,居高临下的发出各种指令。那些屎克郎被魅然欺负够了,见他现在是虎落平阳,个个都兴高采烈的,在司徒任雪的指令下,将推来的粪球纷纷推到魅然的身上。
马蜂在屎克郎到来的时候,就已经退去。随着越来越多的粪球被推来,很快,魅然就被埋没在那臭气薰天的粪球当中。
“哈哈哈!”司徒任雪笑得前俯后仰,坐在树杈上,当她看着屎克郎训练有素的将所有的粪球都推到魅然的身上,只露出一张脸方便他说话后,一挥手,那些屎克郎比士兵还整齐的退去,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难闻的粪球臭味。
阮依依真得觉得他们不能藏在这里,要去救魅然。刚准备推开面前的睡莲,她忽然听见魅然讨好的求司徒任雪:“小雪,你饶了我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阮依依看得瞠目结舌,刚要推开睡莲的手停在半空中,不可思议的看着颜卿,用目光无声的交流着:“师傅,这是我们认识的魅然吗?”
颜卿爱干净,怕那些粪球阮依依能理解。但是魅然何曾这样低声下气过,这样不经任何挣扎和努力就直接缴械投降过。魅然厚脸皮,说话谄媚,但阮依依知道,其它他是非常骄傲的。
但现在,他看司徒任雪的样子,完全的臣服,就象一只小狗看到主人似的,眼神里全是崇拜和讨好。这根本就不是她认识的魅然!
颜卿却不惊讶,他抱着心急的阮依依,劝道:“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你别去插手。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就不亲了。”
“师傅,哪有这样打情骂俏的……这也太脏了吧。”一想到魅然被淹没在粪球之中,阮依依就忍不住的觉得恶心。
颜卿却笑了,他用下巴往魅然那边抬了抬,轻声说道:“你看看魅然,他哪里有半点火气。这段时间司徒姑娘没来芜情苑,魅然其实想得厉害。如今是小别胜新婚,魅然巴不得司徒姑娘整天折磨他,跟他玩闹呢。”
颜卿的话,阮依依是百分百的信任。她又耐心的等了一会,果然,司徒任雪又叫来了屎克郎,把这些粪球都推走了。司徒任雪捂着鼻子,取走了插在魅然后颈的毒针后,魅然立刻化成一团墨绿色花粉,在半空中不停的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