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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外有郎君-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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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墨云深此次出兵,又是为了他的那位王妃。

    “本王倒真是好奇,那能把我们大漠苍鹰变成呆头鹅的孤竹王妃,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定念听见启崇政发问,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似是对启崇政将墨云深形容为“呆头鹅”颇为无奈:“之前踏孙的除夕宴,王爷不曾见过?”

    启崇政耸了耸肩,又给自己的茶杯斟满了水:“宝贝得紧,压根没带出来过。”

    “应是那时大翼国使臣也在的缘故。”

    定念与启崇政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终是微笑着向启崇政介绍道:“贫僧倒是有幸见过那位王妃。”

    启崇政瞬间露出了期待的神色,冲着定念扬了扬下巴:“说来听听。”

    定念与越白安其实也不过数面之缘,但是的确印象很深。

    并非定念自视甚高,但这世间,修习佛法之人数不胜数,可真正有佛缘之人,却是少之又少。而越白安,却是那少数人中的一位。

    心定自安,度己度人。

    她没有钻研佛学,也并非信佛之人,但她的身上,却的确与大乘天地有缘。

    “不俗。”

    定念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将心中所想说给启崇政他估计也听不懂,索性总结成精炼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启崇政对定念的评价十分不满意:“什么才叫不俗,说了与没说有何区别。”

    “世间芸芸众生,如王爷这般,便是俗。”

    启崇政闻言,原本是半躺在软塌上的身子瞬间坐直,一脚踹上了他们基兹国名人高僧,定念大师的腿。

    “本王今年定要削了你那明善寺所有的经费。”

    启崇政从小与定念一道长大,定念修习佛法,读的书多,而他擅武,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儿就头疼。

    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这般局面,导致他被定念逞口舌之快压得永远没法反击。

第143章 不曾度己,何谈度人() 
“殿下似乎记错了,明善寺光是香火钱,怕是都比您每年给贫僧拨的款多上许多。”

    定念不急不缓,只看着启崇政如实相告:“更不用算贫僧在各国讲学所获。”

    启崇政被他气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准备抬起另一只脚踹过去,却忽地话锋一转:“诶,说起来,你听说了吗?”

    定念没想过以这傻大个的个性还能给他挖坑,自是没有在意:“何事。”

    “咱们的大漠明珠就要嫁人了,昌河国的世家公子。”

    只这一句话,定念就彻底僵在了原地。

    也不知他沉默了多久,久到启崇政都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才听见定念的低语在耳边响起:“她也的确到了该成婚的时候了。”

    启崇政是真的怕他伤怀,抬手就在自己嘴边拍了一下:“嗨,本王这张嘴,当真讨打。”

    定念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正抬眼偷偷打量自己,四目相对时,启崇政尴尬地抚了抚鼻梁:“其实本王还真是想不通,你也并非不在意她,为何就这般错过了。”

    “贫僧是出家人,绝非公主良配。”

    启崇政又翻了一个白眼:“基兹国最不缺的就是俗世僧人,再不济,你为她彻底还俗又能如何。”

    这一次定念的眼底明显泛起了不一样的光芒,启崇政熟悉他的这幅神态,每每他安坐于宝殿之上为人讲经时,眼底身周,都带着这样平静却悠远的光辉。

    “若是不曾度己,又何谈度人。人这一生,可为血缘,有情之人与知己而活。但贫僧所求,却是想竭尽全力令有这般心意之人,能够前路无阻。”

    求佛问道,从不是只求个人安心,而是为这世间众生。

    启崇政一直知道定念与众不同,可却从来不知他竟有这般恢弘的志向,只怔怔地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才终是放声大笑:“与你一比,本王倒真是俗人了。却不知那位孤竹王妃能得你一声‘不俗’,也是有这般为万世开太平的胸襟?”

    “不了解。”

    定念倒是很诚实:“只是比普通人要洒脱决绝些,取舍有度。”

    启崇政挥了挥手,似是懒得听他这般文绉绉地咬文嚼字:“罢了罢了,总能有见到的那么一天,你这说了跟没说没区别。”

    他终是撑着自己的身体半坐起来,随手从桌案上拿起了一颗被做成圆球状的核桃糕扔进嘴里:“左不过现在就是坐山观虎斗,看他们能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越白安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受伤第三日的清晨。

    墨云深即将征战凌野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西域,但王府中却一片风平浪静,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一直守在越白安的床边,直到看见她终于睁开了眼,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实处。

    越白安张了张口,本是想喝水,结果却觉得腹部一阵刺痛,皱着眉闷哼了一声。

    墨云深将水放在了床边的桌案上,沉下眼看着她,先是探出手试了一下她的额头,又将她的手从伤口上拿开:“别碰。”

    越白安几乎是立刻红了眼眶,她委屈地看向墨云深:“痛。”

    虽然只说了一个字,可这个字却好像有千斤重一般砸在墨云深的心上,他看着面前遍体鳞伤的她,眼中是奔涌而起的恨意。

    “安儿。”

    他的手覆上她的眼,很轻却又很重。

    “好好养伤。”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波澜,听不出他的心思。但越白安明显地感受到覆在她眼睛上的手不断地在颤抖。

    她推开他的手,正准备强撑着自己坐起身,却被墨云深强行按住了肩膀:“别动。”

    “你是又要出征了?去哪?”

    他明明什么都还没说,越白安却已从他的语气中发现了端倪。

    墨云深眼底一动,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你安心留在府里,我会将符如意送进宫,她不会有机会伤你。”

    他俯下身,在她额前落下一个吻:“等我回来。”

    “墨云深,你还没回答我。”

    但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墨云深已经走出了房间,没有再给她留下多余的解释。

    之后她才从笑歌与细语那里打听到,原是墨云深已经出兵凌野国,两国正式开战。

    等到越白安终于能够下床走动的时候,墨云深的第一封家书传来,说是已经到达了德达城,再不久便是录勒城,直往凌野国边境而去。

    看着熟悉的字迹,越白安只觉得心底惴惴不安。

    现下踏孙刚刚结束和大翼国的战役,正是养精蓄锐的时候,墨云深却又这么不管不顾地和凌野国开战,实在不是良策。

    况且,他之所以这般大开杀戒,也不过是因为她而已。

    越白安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在那结痂的伤疤上轻轻拂过,终是别开了眼。

    听风御医说,这些痂落了之后,他会再给她换另一种药膏,保证不会给脸上留下任何疤痕。

    至于腹部的伤口,早是已经好了。但笑歌和细语依然每日会给她端来一些说不上名字的汤药,只说是风御医的叮嘱,却不告诉她是为了治什么病症。

    她们越是这样不坦荡,越白安却越是好奇,索性寻了一日自己去厨房翻药渣。

    她好歹看过一些医药典籍,简单明了的草药大多认得出来。只是随手翻了翻那些药渣,她大概就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王妃!”

    笑歌推门而入,看见厨房内的越白安吓得手一抖,险些摔了托盘。

    越白安回首看向她,似是怕她尴尬般随口扯了个谎:“我有些饿,许是午膳没吃饱。见你们都在午睡,我就自己来看看有没什么点心。”

    她的面色十分自然,手中还残余的药渣也被她收到了袖中,让笑歌根本看不出一丝端倪。

    只见笑歌松了一口气般冲她笑道:“点心这会儿是没有的,您就是饿,也得再等等。”

    越白安被笑歌搀扶着回到了主院,她把手中的最后一点药渣随手扔在了路上的某个花坛中,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又躺会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静卧休养的床榻之上。

    羌令诀就是在这时到达了王府。

    虽然早都知道孤竹王府遭了刺客导致越白安受了伤,所以墨云深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要和凌野国宣战,但羌令诀却始终没有前来探望过越白安。

    一是因为他忙于俗务,与须卜大人一起创办了针对踏孙百姓的平民学校,给他们教授大翼国的语言文字与文化风俗。

    二却是因着自从上一次辜夕媛当着越白安的面说出那么一番话,导致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无端又被拉远了更多,羌令诀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

    但思来想去,他还是控制不住心底的担忧,终是拎着一大堆补药前来。

第144章 唯有他,我做不到() 
“羌大人,您在这儿等会儿,老奴先去告知王妃您来了。”

    权叔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直打鼓。

    他对羌令诀与越白安之间的暗潮汹涌或多或少能体会到那么一些,尤其是自从越白安进府之后,他明显感受到羌令诀与墨云深之间的疏远,两人的关系当真是大不如前。

    所以到底应不应该让羌令诀在墨云深不在的时候见越白安,权叔也很纠结。

    但他还是先去告知了康妈妈,再由康妈妈通传了主院。

    越白安闻言迟疑了一会儿,终是又从床榻上坐起了身,由细语和笑歌更衣梳洗之后,带着她们一道往主厅而去。

    羌令诀听见脚步声传来,已是抬眼向着越白安看了过去。

    他站起身,拱手行礼:“见过王妃。”

    “羌大人免礼。”

    仔细算起来,两人也有许久不曾见过了。虽然比之从前的四年而言,这些日子似乎不算什么,但却不知为何,越白安莫名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羌令诀只知道她受了伤,却并不知伤在了何处。陡然看见她脸上那道疤,先是一滞,随后才恢复了如常面色。

    越白安倒是不遮不掩,只看向羌令诀抿唇轻笑:“好像应该戴个面纱之类,免得吓到大人了。”

    羌令诀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在下,只是不知王妃竟是伤在了此处。”

    他落在那道疤痕上的目光很轻,可是他的眼中却明明有着万千思绪,分外沉重。

    越白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眼,看向他带来的那一些补药,堆满了桌案还不够,又一层垒着一层,好像小山坡一般。

    她的唇角掠起笑意,终是主动走到了羌令诀身前,与他共同坐在案几两侧,不再像之前那般防备。

    细语和笑歌已经退出了房间去准备茶水与点心,此刻屋内只有越白安与羌令诀两人,她面上的笑容愈发柔和:“多谢。”

    “我也是去城中的医馆随意抓了些药,都是补血化痕的。”

    羌令诀有意不去看她的脸,只直视着她的双眼:“想来对你身体也有好处。”

    越白安莞尔,正准备再一次道谢,却听见羌令诀又开了口:“白安,即便到了如今的场面,你也依然愿意留在他身边么。”

    他并没有直说“如今的场面”是什么,但越白安又如何会听不懂。

    孤竹王府不再只有她一个女子,还有一个符如意。

    自那日大火之后,符如意住着的侧院毁于一旦,哪怕是着人修缮也还需要一段时日,所以她一直住在主院之后的一处偏院之中。

    似是因为经历了被兄长抛下和险些在大火中丧命的挫折,符如意整个人收敛了不少锋芒,甚至还转了性,在越白安昏迷的那两天里,还来看望过一次。

    但墨云深还是在临行前将符如意送进了宫,不愿让她单独和越白安留在一处。

    可无论如何,符如意还是孤竹王的侧妃,是越白安永远不得不面对的人。

    “愿意。”

    越白安低声说出这两个字,但这其中的分量却不容小觑。

    “羌大哥,我知道他是王爷,也明白他这一生还很长很远,永远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

    越白安说起这番话的时候,心中想着的却是方才她在厨房发现的药渣。

    她已经不能生育了。

    墨云深却不能没有子嗣。

    “我也不想接受这些枷锁。”

    越白安垂下眼,想起数年前在沙州初遇羌令诀时洒脱的自己,只觉得恍如隔世。

    她从没有向他要求过将来,但却笃定如果她的将来真的是他,他们必定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到了今日,她明明知道她和墨云深再也不会只有彼此,她却还是愿意为了他留在踏孙。

    “但是我没有办法抛下他。”

    越白安并不是铁石心肠,也不会永远惴惴不安地猜测墨云深对她的真心。

    她总是假定他终究会有别的女子,而她会因为嫉妒而面目全非,渐渐地失去他的爱。

    但这不过是她努力让自己硬下心肠的一个借口。

    更多时候,她其实会想,如果她真的离开他,去追求她向往的天地浩远而把他一个人抛下,让他独自去面对刀光剑影与血雨腥风,他会有多么痛。

    而她怎么会舍得让他难过。

    别的女子也好,甚至是之后其他人的子嗣也好,她知道自己一定会介意,可这些介意比起墨云深,全都不足为道也。

    羌令诀似是被她这番话震撼了,久久没有出声。

    他静静地盯着案几,直到笑歌将点心放下,又为他沏好茶递到他面前时,他才缓缓地回过了神。

    “秋水。”

    羌令诀抿了一口,清俊的眉眼露出了温和的笑意:“你还是喜欢这茶。”

    越白安也端起茶盏吹了吹,饮过一口之后才看向羌令诀:“你也知道我怕苦,又不是正经的大家闺秀,不喜品茶只喜饮酒。也就只有秋水能入得了眼。”

    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当年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谁先带着谁发现了这茶。

    但羌令诀却始终记得那时的他少年得志,意气风发,从不曾掩饰过自己对面前少女的喜爱。

    纵然天下女子数不胜数,可这一遭塞北江南,也就只有越白安入得了他的眼。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越白安刚刚伸向食盒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中,她不解地看向羌令诀,正准备将这个危险的话题一带而过,却被羌令诀止住了话:“无论之后的路有多么难走,我都希望你能如今日这般走下去。”

    而如果你选择回头,我一直在。

    越白安默默拿起手边的茶盏,有些慌乱地仰头喝下了一大口,她一向灵活的头脑这会儿像是被什么东西冻住了一般,看着羌令诀许久想不出该如何回应他。

    最后还是羌令诀主动提出了告辞,才终于打破了彼此之间的尴尬。

    越白安满心沉重,不知该如何接下羌令诀的满腔心意。但她刚才的无言却又好像已经默许了他的陪伴与等待,只叫她在他面前愈发无力。

    “王妃,羌大人这事儿,您打算如何办?”

    细语和笑歌都听见了羌令诀刚才的那些话,除了暗自惊叹羌大人在她们王爷不在的时候居然这般胆大,更是诧异他的深情。

    他竟然可以做到让自己所爱之人与旁人执手而行,而他只愿在暗处守护一生。

    “若是旁人对我说出这些话,我早已让人将他赶出王府杖责三十了。”

    越白安在细语的搀扶下重新走回床边,笑歌急忙拿出软垫放在越白安腰后,让她半坐在床边与她们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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