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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还真的有些羡慕笑歌,有心仪之人伴在身边,不像她总是形单影只。
虽然她也舍不得抛下越白安,但若是府中也能有一个和她相知相依之人与她一起服侍着越白安与墨云深,那该有多好。
她知道越白安有意给她挑选那些举子,可那样她就不得不离开王府,虽是无尽的荣华,她却更不舍王府中的姐妹情谊。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笑歌忽然推了她的胳膊一下,终是把细语的心思拽了回来。
“没什么,早些休息。”
她冲着笑歌微微一笑,已是褪下了衣裙缩进了被窝里。
笑歌冲着她吐了吐舌头:“就你心思多,小心老得快。”
细语“噗”地笑出声,但还是装作已经熟睡,没再搭理她的话。
越白安在府中休息了一日,便还是带着笑歌和细语前去羌府,看望了有孕的辜夕媛。
辜夕媛对她的态度并没有之前那般嫌恶,但两人自是永远都成不了朋友,越白安按着康妈妈教她的话叮嘱了几句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项,便打算起身告辞。
“听说王妃此次千里迢迢追去了军营,还真是夫妻情深。”
越白安原已经一只脚踏出了厅门,听见辜夕媛忽然开口,却是退回了屋内,回过身看向她,等着她的下文。
“只是这般颠簸劳累,怕是不好有孕吧。”
辜夕媛有意抚着肚子向越白安扬了扬唇角:“况且若是行军途中不小心有了身孕却保不住,也不知王妃算不算顾此失彼呢。”
“羌夫人言重了。”
越白安面上的表情其实已经有了些变化,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想在辜夕媛面前认输:“有孕与否,还是靠缘分。至于所谓行军途中的身孕,王爷也会替本宫着人保住。”
“嗨,瞧臣妇这嘴,这不是想着王妃曾经小产过,这才多了几句嘴。”
辜夕媛面上的笑意更深:“却忘了王爷最是疼爱王妃,哪里轮得到臣妇瞎操心。”
“羌夫人明白就好。”
越白安一直将脊背挺得笔直,在走出羌府时都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谁知一进到自家的马车,她便立刻失了气力,瘫坐在其中,委屈地红了眼。
笑歌气不打一处来,方才她就已经忍不住想要辱骂那辜夕媛,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却还是忍了回去。
可她们受着这窝囊气无妨,却不能让越白安也这般委屈:“回去便告诉王爷,让王爷狠狠整治她!”
“她没说错。”
越白安的手不自觉地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声音压得极低:“之前也的确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
她从来不惧怕和这些女眷交锋,因为对于她们的怨毒谩骂和有意欺辱,她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可唯有孩子,现在变成了她的软肋。
第123章 我怕他会有别人()
她自己倒是不着急,但想到墨云深是独子,她就莫名地压力极大。
“王妃!您才多大呀,往后日子长着呢,不就是个孩子吗?到时候生十个八个气死她!”
笑歌没好气地冲着羌府的方向“哼”了一声,闷闷不乐地坐到了越白安身边安抚道:“至于小世子,那也是怪侧妃,跟您有什么关系。”
“况且您这才进门多久,王爷自是不必说,老汗王与汗妃也从不曾催过您。”
细语也接过了话头,冲着越白安抿唇一笑:“不知您自己急什么。”
越白安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回应她两,但那笑容转瞬即逝,直叫人一看便知她心中焦灼。
“我怕他会有别人。”
他那天对她说过,为子嗣计,男子可以和不喜欢的女子有孩子。
这句话一直压在她心上,让她只比之前更加不安。
“就算是要再纳侧妃,也总要给您时间,您就别再杞人忧天了。”
笑歌话音刚落,腰上便被细语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王爷才不会有别的女人,王妃您别瞎想。”
越白安一向与众不同,细语知道她要的感情必定要是从一而终,永远只能有她一个人。
可是这世上的男人又哪有不纳妾不想要子嗣的,就算是老汗王也有过图雅公主,将军嫂嫂也是头胎便是男孩儿才能一直稳固地位。
细语虽然并不理解越白安的心思,却也愿意顺着她。
她伸手把笑歌拉回了身边,轻轻地摇了摇头,笑歌这才反应过来,只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就是,王爷才不会有别的女人。”
越白安没再言语,只将视线转到了马车之外,似是被街景吸引了般许久不曾挪开眼。
直到笑歌和细语都以为她看风景看得入了神时,才听得她缓缓开了口:“他是王爷,自然不会永远只有我一个人,我都明白。”
笑歌和细语心中都是“咯噔”一下,可是见她神色如常,便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因着年关将近,所以笑歌和细语一回到王府就被康妈妈拎走了干活,越白安独自一人闲得也是无趣,索性绕去了厨房打算给墨云深做晚膳。
谁知刚出了主屋,便见墨云深从外间回了府,而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灰头土脸的墨染青。
越白安其实并不像用这个词形容墨染青,但此时的她面色灰白,无精打采的模样,还真是一丝平素昳丽无双的样子都没有。
“父汗,知道姐姐回国了?”
越白安急忙迎上去,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墨染青小脸一垮,就扑过来抱住了她:“白安,你可要收留我,呜,老头儿把我从公主府赶出来不让我住自己府上了。”
越白安自是满口答应,结果就对上了某人已是十分不悦的双眸。
她讨好地笑了笑,只先把墨染青带回她平时留宿的厢房坐下,才溜达去了书房。谁知一进门,便见墨云深面色铁青地看着她。
“那我,我也不能不给姐姐住呀。”
而且那是你亲姐姐!
“你这般惯着她,不过是害她。”
墨云深如今和老汗王一个鼻孔出气,他本就对墨染青偷跑回国的行为非常不满,这会儿她又霸占了越白安,他更是怒从中来。
“大不了我搬来书房和你住,让姐姐独自住咱们院里。”
墨云深的神色这才缓和些,然而还没等他把一个“好”字说出口,越白安已经扑进了他怀里,双手揽住了他的腰:“不生气了?”
墨云深面色一滞,轻咳了一声:“但也的确不能让她常住。”
不过这一次墨染青还真没有常住。
好巧不巧,老汗王刚刚卯足了精神打算来孤竹王府抓闺女儿时,昌河国使团恰好到达了木疏城。
原本已经致信推辞了老汗王邀请的昌河国,竟由卫铎城最高行政官问弓无傲带领了一批使臣,成为了接到邀请之后最早到达踏孙国的外交使团。
虽然国君因着王后重病未能成行,但踏孙与昌河一向交好,并不在意这些虚礼。
而且眼看着南宫勿终于知道心疼王后了,老汗王内心更是十分欣慰,越发不会觉得他们怠慢。
更何况,有了问弓无傲的到来,老汗王其实早已把南宫勿夫妻二人抛之脑后,只想着赶紧把墨染青给嫁出去。
于是老汗王顺利从王府带走了墨染青,并且把她扔到了城郊她自己的别院中。
与此同时,还让昌河国使臣团的领导问弓大人一起住了过去。
“父汗这是要生米煮成熟饭?”
听闻了老汗王的这招棋,越白安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只看着墨云深诧异:“你们西域的民风,当真剽悍。”
墨云深起手落子,又一次将了她一军。
但他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道:“大翼国使团也于昨日到达。”
越白安颔首,将棋盘上的棋子收进棋盒之中,分成黑白两部分放置归纳:“之前还说腊月初便能班师回朝,大翼国大概也会在那时候到呢,结果竟是都晚了这么久。”
墨云深接过她递来的棋盘和棋盒,放进柜中:“凌野国顽抗,河西气候恶劣,便都晚了。”
越白安没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软塌之上,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今日早朝,卢毕超已在殿上发难。”
卢毕超是这一次大翼国派遣来到踏孙国追查越以慈下落的冢宰大人,他奉命前来捉拿越以慈归案,但却得知踏孙国孤竹王妃私自放走了朝廷钦犯。
因为老汗王对他的指控无动于衷,卢毕超便放下狠话,若是不交出孤竹王妃,他们便要擅自做主。
只留下三日时间,请老汗王为着两国多年邦交,妥善思虑。
“你和父汗究竟如何想的,是真的要彻底决裂?可是咱们已经准备好了吗?”
越白安听完墨云深的一番叙述只觉得胆战心惊:“而且刚刚邀了西域诸国前来共度新年,又如何分得出心思去和大翼国开战——”
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这般着急的模样,墨云深终是伸出手把她揽进了怀中,只让她靠在他的胸口动弹不得。
“安儿,除却昌河国,其余使臣,皆为各国武将。”
越白安听见他这句话,只觉得心脏都好像漏跳了一拍,她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踏孙既想挥师南下,自然会联络各国各部落鼎力相助。”
越白安却是越发不解:“可是没有筹码,他们如何会答应出兵?”
而墨云深又怎么会轻易地许诺给他们筹码,他要的是整个天下,是包括大翼、踏孙、基兹、昌河还有凌野以及所有草原森林部落在内的整个风云大陆。
“踏孙北境草原千里绵延,勾余山以西余脉百亩金矿玉田,便是筹码。”
第124章 战火纷飞()
“可你不会真的给他们不是吗?”
越白安几乎要惊呼出声,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慌乱,沉声劝阻他道:“墨云深,踏孙若是失去那些资源,等于自断臂膀,如何还能再筹划什么大业。”
“即便是给,又如何不能再夺回来。”
墨云深的眼底掠过一抹狠戾,但转瞬即逝,快到越白安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这几日跟紧我。”
墨云深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卢毕超随时可能对你不利。”
越白安特别乖巧地“嗯”了一声:“我都听你的。”
随后两日,基兹国的使团悄然而至。
竖沙、不姜与居繇等部落则由首领率部下亲自赶赴,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极为重视此次在踏孙的盛宴。
而王府为着越白安的安全每日都由重兵把守,虽然踏孙王宫宴会不断,可墨云深却不曾有一次携妻子一同去参加过。
他遵守自己之前的诺言,让权叔把曾经的游记和书画都拿给了她,但越白安却发现,自己压根看不进去。
终于到了大翼国规定的期限,这一日清晨天都还未破晓,卢毕超便带领大翼国御林军包围了孤竹王府。
四海军则早已得了墨云深号令,一旦御林军包围王府,就立刻出手。
府外瞬间血光四溅,只听得卢毕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孤竹王,您只要交出我国逆贼,两国邦交自是能够继续,可若是您冥顽不灵,便休怪我——”
他的话音未落,非力卡已是一根长箭飞来,直直刺入他的喉管之间。
眼见非力卡斩杀了大翼国使臣之首,那些御林军顿时乱做了一团,似是根本没想到踏孙国为了袒护这位孤竹王妃竟会如此决绝。
他们却是不知,原本踏孙就已经做好全部的准备。
如果他们为了捉拿越以慈而派出大军侵入踏孙国境,踏孙便会以护国之名大举反攻。
即使他们收到了墨子具的密信改变计划,踏孙也不会再偏安一隅。
这一战,本就是一触即发。
以踏孙骑兵为首的十万西域大军顶着严寒直逼大翼国西北边界,不过一个月时间,沙州、甘州包括青唐三城已尽数被他们收入麾下。
整个河西三省,便是在战乱烽火中迎来了天穆四年的正月。
天穆四年正月初十,踏孙孤竹王墨云深领兵到达沙州玉门关,浴血奋战五日,于上元节当日攻破沙州城。
天穆四年正月二十一,踏孙孤竹王墨云深与基兹巡礼王启崇政兵分两路,分别击破瓜州阳关与嘉峪关,直往甘州城与青唐城而去。
天穆四年二月初二,西域大军兵临凉州城下。
大翼国王宫之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战败之报接连传入长安,只说没了越白时的越家军犹如一盘散沙,顷刻之间便被踏孙骑兵碾碎在玉门关的黄沙之中。
朝堂之上主张谈和的一派本以为踏孙此次不过是和数十年前一样,想随意寻个由头抢些物资以慰寒冬,是以他们即使收到了墨子具的密报都不以为然,根本不曾加派驻军。
却不想西域大军一路南下,竟是连凉州也即将陷落。
“臣,臣瞧着这墨云深,似是要,要,直往长安而来啊!”
看着龙椅之下跪着的一排排只会发抖惊慌地朝臣,符帆只觉得气血上涌,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但他还是稳住了心神,只看向之前极力主战的大皇子符如理与败苍大将军嵇之道:“你们二人,即日率十万精兵赶赴凉州。”
还不等符如理与嵇之道领旨,一道暗紫色的身影却是从人群中踱步而出,跪在了符帆面前:“父皇,儿臣请旨,亲赴凉州与西域大军一战。”
“德儿?”
符帆见是符如德不禁蹙眉:“你新婚不过三日,胡闹!”
符如德却仿若未闻,只看着符帆朗声道:“父皇当是还记得,五年前儿臣曾犯下大错,险些害得十三皇妹早夭,父皇曾将儿臣逐至西北监军。”
他抬起眼,一双泛着火光的眸子看向符帆:“大皇兄与嵇将军多年来驻守东南边陲,对于西北与越家军,并不如儿臣熟悉。”
符帆听见“越家军”三个字,眉毛已经扭成了“川”字:“越家军。越白时都已经化成灰了,这世上又哪还有什么越家军!”
符如德心下一滞,但却并不认可符帆此语。
甚至从符帆处死越白时一家时,他就已有诸多不满。
东南倭寇连年战乱,东北六王之乱更是致使国之动荡,西南蛮疆虽已臣服归顺为附属国,却也时有难驯之时。
唯有西北方向诸国多年以来以友邦相待,陆上丝绸之路凿空西域,悠远绵长,直至大秦波斯一带都无人不知大翼国声威浩荡。
而这一切局面,三十年来不过仰赖一个越白时而已。
虽然身为符氏子孙的符如德并不想承认这个局面,但越白时的功绩无人可以抹杀,即便是他母家的唐氏诸将,也都自愧不如。
“父皇,无论如何,儿臣愿主动请缨,带兵前往凉州,抵抗墨云深。”
符如德没有和符帆争论越家军之事,而是又提出了要亲自前往凉州城。但是符如理闻言却是冷哼了一声:“纸上谈兵之辈,便妄想上阵杀敌。”
符如理大步走至符如德身边,朗声道:“父皇明鉴,五皇弟新婚燕尔,实在不宜与弟妹万里相隔,其诛贼之心虽然令人动容,却也不切实际。还请父皇三思。”
“父皇,大丈夫志在千里,儿臣有心报国——”
符帆却终是打断了他的话:“够了。你大哥说的没错,你刚刚新婚,不宜出征。朕也绝非这般狠心之人。”
符如德张了张口,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