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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弄疼我了。”
他依旧不跟她说话。
“墨云深你真的舍得生我气,呜。”
手动不了,她就开始用腿。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结果他还是一丝要原谅她的反应也没有。哪怕她挤出了几滴眼泪,又是嘟嘴又是啜泣,他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索性直接强吻,谁知刚凑上去,某人却别过脸,躲开了她的吻。
这下越白安是真的委屈了,小嘴一撇,挣脱开他的手就要走。
结果他居然没拦她。
她跺了跺脚,又等了他一会儿,还是没反应。
她终是难过得哭了出来,梨花带雨地回过头,将手边的浴巾从衣架上扯下来扔到他身上:“我再也不理你了。”
所以当墨云深结束沐浴,换好衣衫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就看见满院子哭丧着脸的仆役,一个个胆战心惊地告诉他,王妃收拾行李跑出府了。
“让她走。”
墨云深冷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可是这三个字却很明显地告诉众人,他在生气。
本是不想让她去,她却偏生念着那是羌令诀的孩子非要看上一眼。
他为显大度,自然是答应,可心里却越发不是滋味。
他又如何不知这气来得莫名,况且若不是他主动提及那夫妻两,也不会让她有什么画面感。
但他又着实担心辜夕媛会更厌恶她,找着机会对她不利,所以才关心则乱。
“出去找。”
墨云深终是看向权叔,又冒出了三个字。
然后他自己也直向着马厩而去,牵出了阿伦:“你们带人在王府和城门驿站附近找,我去南边。”
墨云深只道是平日把她宠上了天,连府门的侍卫都不敢真的拦她,才叫她那半吊子功夫能跑得出府。
他将阿伦拴在河边,开始深入那些小街中的每一家小吃摊与酒馆找人。
这个时辰她没有不饿的时候,就算是跑也不可能饿着肚子离开木疏城,所以墨云深知觉会在这儿找到她。
结果来来回回找了两遍,还是连个影都没看见。
眼看着天色渐晚,小摊上的客人来了一拨又走,已经有不少摊位开始收拾打烊,墨云深却根本没发现任何一个像是越白安的身影。
他的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额间的冷汗和紧握的双拳却出卖了他。
待到最后一家店面也熄灭了灯火关上门时,他才落魄地回到阿伦身边,猛地一拳砸在了拴着阿伦的那棵树上。
谁知却从树上砸下来一个人。
越白安“呀”了一声,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幸好那树并不高,没真把她摔伤。
她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墨云深,好像忘记了两人正在争吵冷战般对他粲然一笑,张开了双臂:“抱抱。”
然后她猛地一惊,立刻收敛了笑意也收回了手:“我,我睡糊涂了。”
她急忙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我说过再也不理你了,你别想带我回去,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那委屈的模样只看得墨云深心上仿佛被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一般让他又痛又怜,暗恨自己居然舍得真的跟她生气。
他向前迈了两步,伸出长臂把她揽进怀里:“我错了。”
谁知越白安却是掀起他的衣袖在他胳膊上猛地咬了一下,力度之大险些要把他咬出血来。
但墨云深却毫不退缩地受着,甚至在她咬完之后也并不在意,依旧诚恳道歉:“我错了。”
越白安抬手推他,两眼之中不断地冒出泪花:“每次你道歉我都原谅你,你一说好话我就听,你就会欺负我。”
墨云深任她在怀里推搡自己,甚至还被她打了几下都毫无反应,只死命将她禁锢在身前,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他。
“你放开我,呜。”
她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拽着他的衣领不断地擦着眼泪,可是那嚎啕的声音却怎么也止不住。
“你混蛋!”
越白安是真的被他方才那会儿的冷漠伤到了,又惊又怕的不安此时全化作了暴力,可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里的难受却还是没有缓解。
他的手抚过她脸颊上的那些泪珠,特别挫败地在她面前垂下眼:“安儿,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她肿着眼睛看向墨云深,看了一会儿又别开眼:“我不会原谅你了。”
第121章 早已把之后的人生全都给了你()
她说的自然是气话。
但还是让他眼神一黯,下意识松开了她。
谁知这一松手,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冒。
她拽起他的手让他揽住自己的腰,边哭边质问他:“我随口说一句你就放开我,你以前明明怎么都不愿意放我走的,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墨云深将她的小脑袋按进怀中,极其挫败地垂首在她耳边低语:“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每次争吵到了最后都会变成他的错,她只管抹着眼泪鼻涕往他身上蹭,让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越白安终是止住了哭声,只仰起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下次要是再凶我,我就真的走了,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墨云深失笑:“我是怕你因为羌令诀伤了自己。”
“你明明是吃飞醋,狡辩。”
越白安丝毫不给他留一点颜面,就戳穿了他,只让墨云深自己愣在原地半晌都不曾回过神来,最后终是无可奈何地笑出声,垂首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自己跑出来,若是遇到危险——”
“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大哥教过我武功。”
不然她也不能飞得上树,躺在上面看星星。
墨云深也的确没想到她还有这本事,看着那棵树上她方才待着的位置许久,只见那树杈之间还放着一小坛孤烟荡,似是她留在那儿忘记拿下来之物。
“喜欢这酒?”
孤烟荡乃是踏孙名酒,由勾余山下雪水灌溉种植的小麦酿成,口味极其特殊,苦而不涩,甚至还有一丝雪水清凉之感。
越白安自从在庆功宴那次尝过这酒之后,似乎一直对此念念不忘,在录勒城时也曾拉着他偷饮过几次。
今儿个竟又被他发现了。
“喜欢。”
越白安也不瞒他,只背着手垂首看着地面低声道。
“跟我来。”
墨云深当即把她抱上了马,接着翻身而上,只带着她直往城外奔去。
越白安不知他是何意,但看他面色如常,也不曾因为她又偷偷饮酒而训斥她,原本打着鼓的内心也渐渐平复下来,只靠在他怀里不再言语。
直到两人在城外山谷森林中的一处木屋停下,她才低呼出声:“这是哪儿?”
墨云深只又把她从马上抱了下来,拉着她往那一处小屋而去。
只听见“吱呀”一声,那木门被推开,一阵寒风席卷而来,吹得越白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等我生火。”
墨云深捏了捏她的手,绕到了后院拿了一大捆柴放在炭炉之中,将炉边的打火石拿在手边摩擦了两下,火光很快便露出苗头,不一会儿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回过身将木门关上,又将屋内的灯烛点燃,黝黑的小屋瞬间便变得明亮起来。
越白安这时才得以好好打量屋内的陈设。
结果却发现除了一张木桌,两个柜子,一扇衣架和一张床之外,便再无他物。
但这小屋看上去十分整洁干净,家具之上没有任何灰尘,似乎是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来清扫。
还没等越白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一处什么样的地方,墨云深已经很熟练地推开了两块地板,露出了可容一人行走的通道入口。
越白安诧异地看向他:“逃难之处?”
“酒窖。”
墨云深这时已经拿着火烛走了下去,越白安特别好奇地凑过去,但却看不清明,只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他已是拿着两坛酒回到了屋内,又将蒲草盖了回去。
“这酒并不醉人,是以大姐也很喜欢。”
墨云深将一坛酒递给越白安,拉着她在炭炉旁坐了下来。
这会儿屋内已经暖和了起来,墨云深拉开酒坛,仰头饮下一口,之后才看向越白安道:“从前我和大姐关系并不好。”
看来这个秘密小屋应是和他们姐弟两的过去有关,越白安莞尔一笑,并没有打断他,只是听着他继续说。
“后来有一次,也就是八年前定念高僧第一次来木疏城又离开之后,大姐失踪了整整一日。”
墨云深又拿起酒坛饮了一口:“我便是在这儿找到了她。”
“这里其实是我和诸淮和非力卡平素打猎之后烤肉喝酒之处,后院还有棋盘,以供夏日赏星时增添意趣。”
他想起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面上的表情更加柔和:“所以这里的地窖之中藏了无数陈年佳酿,诸淮有一次说漏了嘴,就被大姐知道了。”
越白安这会儿也拉开了酒坛,仰头就是一大口,却是只为解渴。
“然后你就陪着姐姐一醉解千愁,化干戈为玉帛?”
墨云深却是笑出了声:“我把她痛骂一顿,然后赶了出去。”
“为何。”
越白安不解地看向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姑娘家为了佛门弟子寻死觅活,成何体统。”
墨云深微微蹙眉,想起不久前定念高僧的再次来访,亦是十分不悦。
“不过自从那次之后,她便也加入了这里平日的聚会。”
越白安垂首轻笑,只觉得这两姐弟和好的方式还真是独特。
“我来了踏孙这么久,竟从不知你们还有这么一个秘密据点。”
她再次环顾了整个房间一遍,想到在她与他并不相识的那些日子里,他便是在此处同他的友人举杯痛饮,纵享人生,不由得对这个小木屋心生好感。
她甚至想要在这里待久一点,让她可以与那些被她错失的时光靠得更近。
“自从成婚之后,我还不曾来过。”
诸淮倒是叫过他不少次,但他每次都以要陪伴越白安为由推辞。
况且他和羌令诀之间如今总隔着一道,就算再坐在一处饮酒,也终究不是从前的感情。
越白安闻言却是很不自然:“是为了陪我吗?”
“不止。”
无论是饮酒作乐还是斗鸡走马,亦或是游侠天下,他都已经体验过其中的乐趣。
对于如今的他而言,有比享乐更重要的事去做。
保护妻子,守卫国家,争夺天下。
越白安接触到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心头一顿,虽然他并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可她却好像已经全部听进了耳里。
虽然错过了他的少年时光,可是这个男人的现在和将来,她都不会再缺席。
“以后想饮酒便来此处。”
墨云深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别处我不放心。”
“原来你就是想给我找个喝酒的地方!”
越白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将手中酒坛没好气地放在了地上。
她还以为他是想让她也加入他的人生。
墨云深似是知道她为什么不满,好笑地将人拽到了自己怀里,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松手,只低笑着埋首在她发间,也不说话,就任她这般闹着。
“安儿。”
直到她折腾得累了,他才缓缓开了口:“我早已把之后的人生全都给了你。”
第122章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并没有等待越白安的反应,就已经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但只是一瞬之间,就听见“嘭”的一声,木门又一次被人推开。
越白安急忙和墨云深分开,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却是在看清来人后吃了一惊。
“姐姐?”
屋外的墨染青一身风霜,显是赶了许久的路才终于得以休息,她也没想到墨云深与越白安二人会在此处,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打,打扰了。”
她虽然没看得太清楚,但也知道方才二人正是情动温存之时,而她的突然到来打断了这一切,自是无比愧疚。
“有话进来说。”
墨云深这时已经站起了身,只看着背着一个小包风尘仆仆的墨染青,抚了抚眉心:“你不在昌河国待着,为何偷跑回来。”
墨染青解下了自己的斗篷搭在衣架之上,有些窘迫地看向墨云深:“我听说父汗邀了各国首领国君携使臣团前来庆祝你们凯旋,还要一直待到除夕。”
她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原本是打算跟着使团一起回来,但王后忽然染疾,是以陛下打算推辞邀请。”
“王后殿下生病了,她可还好?”
越白安与车碧绡很是亲近,听见墨染青这么说,急忙问了一句。
“南宫勿的性子,不会在意她一点小病。”
墨染青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御医的诊断:“说是难熬过这个年关。”
越白安登时变了神色,感受到她的震动,墨云深不动声色地与她十指相扣。
“我见宫里宫外忙成了一锅粥,实在不忍再给他们添麻烦,就自己跑回来了。”
她虽有昌河国王室的血统,但如今作为踏孙的公主无论如何也只是客人,这番王后染疾,宫中人自是不免会怠慢她,她又怕南宫勿因此自责,索性自己提出了回国。
但老汗王却不放她回来。
所以墨云深他们才会一点消息都不知晓,因为墨染青是瞒着老汗王,只带了一队轻骑,自己偷偷避开官道跑回来的。
“老头儿说我若是不带着驸马一同回来,就不放我通关。”
墨染青见地面上还摆着两坛酒,顺手拿了一坛抿了一口,特别满足地笑弯了眼:“还是熟悉的味道,昌河国那劳什子白头思,难喝极了。”
老头儿逼婚的手段倒是没变过。
墨云深将她手中的酒坛抽了出来,只看着她询问道:“问弓无傲出身名门,亦考取了功名,为何不喜。”
墨染青的眼底掠过一丝气恼,便又拿过了地上的另一坛酒:“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何。”
墨云深还想再问,却被越白安拽住了手。
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他才终是止住了话。
墨染青原是想先在这木屋中睡上一夜,等到明天清晨再返回公主府,也好打足精神去和老汗王正面相抗,但墨云深却不允许她一介女子单独留宿森林,只押着她送回了公主府。
王府中人早已收到了墨云深寻到越白安的密信,是以待到夫妇二人回到府中时,府内已是一派安宁。
因着诸淮大胜归来,细语便一个人揽了两个人的活,又是准备热水,又是烫熨衣物,直到服侍着越白安沐浴之后,才终于闲了下来。
而这时笑歌也拿着两盒胭脂回到了她和细语的厢房中,将其中一盒递给了细语:“这是德达城的‘飞霜’,听说抹上之后会显得皮肤细嫩光滑,白里透红,赶明儿咱们试试。”
细语心知这是诸淮专程给笑歌带的,只是顺带捎上了自己,但却还是欣然接受:“我便不谢诸淮大哥了,只谢谢你便好。我也是沾了你的光。”
笑歌摆了摆手,笑得灿烂:“咱两还分什么你我。”
细语看着她这一副傻样,不禁摇了摇头,低笑着揪了一下她的发髻:“你呀。”
其实她还真的有些羡慕笑歌,有心仪之人伴在身边,不像她总是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