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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白安感受到身后之人的动静,跑过来拉起他的手:“想给你一个惊喜。”
墨云深自是不愿拆穿她,况且虽然猜到她和诸淮有在筹备着所谓的“惊喜”,但却的确没猜到会是这般浩瀚灯海之喜。
因而他微微颔首,伸手揽过她的腰,让她靠着他的肩膀仰望天幕:“好看。”
“从前每逢战后,玉门关关口与大哥军营之中总会燃放天灯以慰战死沙场的英魂。”
越白安看着那漫漫灯海,心中微微一滞:“不过近些年来踏孙收服了那些边境部落,也不曾与大翼国产生冲突,所以已经很久不曾见过这种场面了。”
墨云深从风俗志中读到过这样祭奠英魂的形式,但却并未亲眼见过,只低声道:“踏孙并没有这样的习俗。”
“那踏孙的将士们,马革裹尸,不会很孤单么?”
天灯不仅能给死去的战士们带去温暖,同样也会带去陪伴。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墨云深看向怀中的人,下意识地在她额前落下了一个吻:“萨斯族人每一次上战场前,都只当成是最后一次。”
忠骨黄沙,便是归宿。
越白安却是猛地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你这一次也是吗?”
墨云深似是料到她会如此问一般,笑着摇头:“唯有这一次不是。”
“为何。”
墨云深又一次将她揽回身边:“为你。”
越白安鼻尖忍不住一酸,眼见旁边的侍卫都正看着空中,鼓起勇气踮起脚,在他唇边落下了一个吻。
“走吧,我都饿了。”
墨云深忍俊不禁,只一路这般揽着她向着庆功宴所在的大帐而去。
待到两人到大帐时,便看见诸将士也正一个个仰着头看向天边,那灯火通明映照在他们的脸上,竟显得战场之上最凌厉的人都变得温和起来。
“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众人急忙向夫妻二人行礼,墨云深对待军士们一向随和,只示意他们站起身不必多礼,便揽着越白安走进了大帐。
虽说是庆功宴,但其实也不过是将连日来辛苦克敌的诸位军士召集一处饮酒聊天而已,准备的食材也并非山珍海味,不过是比平时的干粮要强些的热菜热汤。
主场的大帐中自然坐不下那样多的人,是以今夜每个营帐中都是觥筹交错,士兵们吃上了许久未见的荤腥,各个心满意足。
墨云深有伤在身,只得以水代酒,越白安却坐在他身边不住地举杯痛饮,只看得诸淮和非力卡二人半晌合不拢嘴。
直到“嘭”的一声,帐外忽然爆发一阵欢呼声,众人才将注意力从越白安身上移开了去,只见一个小兵掀开了帷帘:“王爷,诸位将军,德达城中在放烟花庆祝此次大捷!”
越白安闻言终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拉着墨云深一起去了帐外。
此时那茫茫天灯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满目火树银花,一个个荧光升空,随即四散喷射开来,五彩绚烂。
“你们看,那个,那个不是王爷吗?”
战士们的私语声顺着夜风传入墨云深的耳中,他顺着他们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此时天幕之中的烟花散开后却并没有立刻消散,而是星星点点地组成了一些图形。
虽然很模糊,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那是用烟花拼出来的墨云深头像。
随之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朵朵祥云图案,只让将士们都看呆了。
原来烟花还能这么有意思。
墨云深终是对着那些火光露出了笑意,他回首看向某人,却正好对上她雀跃的双眸。
他只觉心头一滞,伸手牵过她圈在了怀里,让她靠在他的怀中看烟火。
“这么多人看着呢。”
越白安对这个姿势很是害羞,只想挣脱他,却听见他在耳边低语:“安儿,我很喜欢。”
他原已是为那些天灯感动至极,没想到她之后还有这样的礼物等待着他。
越白安本因为喝了酒就有些面色泛红,现下更是涨红了脸:“喜欢就喜欢,你先放开我,一会儿大家会笑我的。”
这会儿烟花盛宴已是落下帷幕,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但都很自觉地装作不曾看见两人亲昵的姿势,只自顾自地往大帐之中走去。
墨云深索性没有再返回帐内,而是带着她回到他们自己的营帐。
“你怎么都不说一声就走了——”
越白安频频回头,只想把他带回庆功宴,可是墨云深压根不搭理她。
两人终是回到了墨云深的大帐之中,刚刚将帷帘拉上,越白安就被某人拽进怀里,他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就已将她的唇死死封住。
他只用一只手禁锢着她往内室走,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无论如何都推不开他。
越白安终是放弃了抵抗,毕竟他还有伤,她不敢太过用力,让他伤得更重。
“你还有伤。”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想要制止他,但墨云深仿若未闻,只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军医倒是也没说什么,但越白安还是很不放心:“墨云深你要是伤着你自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还要离开你,去别的地方。”
但她话音未落,敏感之处就被他有意抚过,她的尾音最终消失在一声轻吟之中。
“你过分。”
看着自己被某人一只手都能折腾到衣衫凌乱的模样,越白安简直快要哭出来。
“只对你过分。”
墨云深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仰着脸看向自己:“方才为何喝那么多酒。”
旁人不知,还以为他给了她多大的委屈,让她只能借酒浇愁。
谁知怀中的小女人“啊”了一声,眨了半天眼才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喝了很多吗,一坛都没有呀。”
第119章 孩子来得蹊跷()
“可能是因为那盘花生米放在我面前,吃多了口渴,所以就把酒当成水了。”
把酒,当成水。
墨云深看着她这么一副懵懂的模样,竟是无言以对。
“爹很小的时候就把酒沾筷子上给我尝,所以我对酒并不抗拒。”
似是担心他觉得她一个姑娘家竟和酒水这般亲近会影响自己的形象,越白安也有些着急了:“你在凉州时就见过我喝酒了,为什么现在才嫌弃我呀。”
墨云深简直忍俊不禁:“我何曾嫌弃你。”
越白安低声嘟囔了一句,墨云深没听清,正准备询问她,却感受到她的小手忽然用力,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竟被她推倒在身下。
“嫌弃我你就自己睡。”
她说着正准备从床上跳下来,却被墨云深攥住手腕,直接拽回了身边。
他再不给她别扭的机会,只毫不犹豫地将她占有。
彼此回应痴缠,彻夜不休。
不知何时飘起的雪又一次将军营覆盖,但却依然没有阻挡大军前进的步伐。
第二日的清晨,大军拔营,一路前往录勒城,势必要将凌野国驱逐出踏孙国境。
越白安依旧随军同行,墨云深的伤势虽然在逐渐恢复,但军医却始终不主张他再上战场,是以在录勒城的几场战斗之中,墨云深都是以监军之名巡视城楼,指挥作战。
凌野国顽抗了近十日的时间,终是不敌踏孙国屡屡出击,一路逃离,退回了凌野国边境塔亚城。
因着此战以踏孙全面制胜而告终,老汗王极为喜悦,又恰逢腊月已至中旬,他当即便发布口谕,邀请西域各国首领国君携使臣团前往踏孙。
不仅是为共庆踏孙战士凯旋,也是为共迎新年。
离家的时候不过冬月刚刚开始,却不曾想过从录勒城返回之时,竟是已有快两个月时光悄然而逝。
权叔和康妈妈早已带着笑歌同细语等在王府门前,远远地便瞧见了一席铠甲骑在黑色骏马之上的身影和他身后跟着的马车。
他们方才已经去宫中拜见过老汗王,将这些时日以来发生的种种告知他后,才启程回府。
老汗王自是收到了越白安临行之前给他的书信,知她千里寻夫全是为了能保护墨云深,当时已是震惊与感动不已。
此番见他们夫妇二人皆是平安归来,更是欣慰,只立刻赐了马车专程送越白安回来。
“参见王爷,王妃。”
听见熟悉的声音,越白安已经忍不住从马车中探出了脑袋,她在小厮的搀扶下走出马车,几乎是立刻被笑歌和细语一左一右包围了起来。
“王妃,您怎么一声不响地就走了,连说都不跟我两说一声,还是权叔告诉我们您去寻王爷了我们才得知消息。”
笑歌将越白安转了个圈,不住地感叹:“战场那地方也是您说去就去的,幸好没受伤。”
“好好好,我给你们赔罪,不该不告诉你们。但有什么话都还是先进府再说。”
越白安实在不忍大家一个个都站在府门口吹着寒风,只招呼着众人都一道进府。
笑歌伸着脑袋张望了半天,都不曾看见她期待的那个身影,不免有些失落。
越白安注意到这点,只把她拉到身边低语了几句,告诉她诸淮和非力卡去了四海军总部,似是还有些事需要解决,大约晚膳时分便能回来。
她这才放下了心,又如平时一般喜笑颜开。
“王爷,听说您在德达城受了伤,如今可是好全了?”
权叔见那两个丫头就顾着越白安而忽略了这王府的正牌主子,不由好笑地看向墨云深。
墨云深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不远处被两个丫头拉着问东问西的越白安,在听见权叔这句话之后才回过神来:“已是无碍。府上最近如何。”
权叔自是能感受到墨云深的目光所在之处,他微微一笑:“王妃离开前解决了所有烂摊子,府上自然极好。”
墨云深将手中的佩剑递给权叔,依旧看着越白安的背影不曾移开目光:“可有请帖之类送上府。”
权叔摇了摇头:“请帖没有,不过倒是有个新消息。”
墨云深顿住了脚步,看向权叔:“何事。”
“羌大人的夫人,有了身孕。”
权叔看向正在同越白安说话的康妈妈:“康妈妈应是会将这消息告知王妃,毕竟王妃作为平辈中的女眷之首,无论是哪位臣子之妻有孕,都应当去看望。”
他的话音未落,越白安也在康妈妈一番话毕之后停下了脚步,只咬着唇,似是很为难地回过头看向了墨云深。
“墨云深,康妈妈跟我说辜夕媛有身孕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向着他跑过来,一脸不情愿:“康妈妈还说,我作为平辈女眷之首,必须要去看望她。”
“祖制的确如此。”
墨云深刚说了这半句话,面前的小女人几乎就要挤出眼泪来,他停顿了一下,却将即将说出的话改了口:“你若不愿去,便只当不知。”
权叔和康妈妈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接着康妈妈悄悄对着权叔摇了摇手指,权叔一脸失落地把手伸进了腰间的钱袋中,递给了康妈妈几个钱币。
笑歌眼尖,戳了一下细语:“权叔输了。”
细语也垫着脚瞄了一眼康妈妈手中攥着的钱币:“就跟他说别跟康妈妈赌嘛,都说了王爷巴不得咱们王妃和羌大人家那位老死不相往来。”
她的声音越压越低,生怕那两主子听见:“他非不信,搬出什么祖制,祖制不也是人定的。”
细语这话才刚说出口,越白安却是抿了抿唇,仰起脸看着墨云深嘟了嘟嘴:“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跋扈?我这么大度,才不会跟她们一般计较。”
她停顿了一下,终是笑道:“我还是去看看她罢。”
毕竟那也是羌令决的孩子。
她并不曾把这层关系说出口,但墨云深却准确地抓住了她躲闪的眼神。
墨云深没有戳穿她,而是苦心叮嘱:“当心别让她在你去探访时有了磕绊。”
越白安却当真没往那方面想,只惊讶地看向墨云深:“虎毒不食子,她总不会恨我恨到要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墨云深只是沉默不语,将她拎进了主屋,把其他人都关在了门外。
权叔默默地向康妈妈伸出了手,将方才递出去的钱币又尽数拿了回来。
两人赌的本就是王妃最终到底会不会去,而不是王爷想不想让她去,所以还是权叔赢了。
“孩子来得蹊跷。”
纵使方才身边都是亲信,对于越白安和羌令诀过去的关系虽说算不上了解,却也不是不知。
但无论如何,还是有些话不便提及。
第120章 你混蛋!()
墨云深将身下的铠甲卸下,只余一席黑衣,越白安看了眼房中的炭盆,全然没在意他说的话。
反而催促着他去沐浴:“这会儿炭火还没烧起来,会冷着你。洗个澡暖和身子先。”
墨云深被她推着往屏风之后的浴室走去,不免无奈:“安儿,你应是比我清楚。”
越白安实在不愿意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依旧装作没听见般让他坐在了木桶旁:“我去叫笑歌和细语准备热水,你等会儿。”
墨云深拉住她的手,顺势将她带到了自己腿上坐好:“你先前问过我,如果男人不喜欢某个女子,是否还会和她有孩子。”
他掰过她乱动的脑袋,让她直视他,只低声说了一个字:“会。”
这个字成功地让她愣住,看着他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酒后错认,愧疚之情,亦或是为子嗣计,都会。”
墨云深停顿了一会儿,他这般霸道无谓的人,竟是第一次有了犹豫之情。
他闭了闭眼,还是对她说出了这番话:“羌令诀若是对她愧疚,不会在马球场无动于衷。若是需要子嗣,也不会等到今日。”
他这一次的停顿比方才要长很多,在迟疑中煎熬许久才开了口:“不过是将她错认成你,才有这个孩子。”
越白安其实大概猜得到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但她不敢面对,也不想去面对。
她甚至觉得可怖。
如果是墨云深深爱着旁人,在抱着她的时候却在她耳边唤着那个人的名字,她会如何自处。
辜夕媛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但正是因为她一定也无法容忍,所以只会比从前更恨。
“好变态。”
越白安憋了半天,好不容易对着墨云深蹦出了这个评价,还是用久违的长安官话。
“这个词萨斯语我不会说,但你能明白,就是心里不太康健。”
越白安伸出手揽住他的颈,整个人缩到了他的怀里:“而且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现在我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画面?”
墨云深眸色一沉,语气已经有些改变:“什么画面。”
“就是,就是羌令诀把她当成——”
越白安那一个“我”字被她在最后关头硬生生吞了回去,立刻呛得她咳了许久,几乎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她泪眼汪汪地看向墨云深,试图撒娇:“我什么画面也没有。”
但墨云深显然不为所动,只冷着一张脸面对她,一句话也不跟她说。
“墨云深,我错了。”
越白安跟只小猫似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一只手还不安分地去碰某处,却被墨云深毫不留情地拽开,只把她两只手一起背到身后让她动弹不得。
“你弄疼我了。”
他依旧不跟她说话。
“墨云深你真的舍得生我气,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