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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身体总算不似最初那般冰凉,但依旧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所以我专程赶来,就是为了提醒你。”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正是他对你下手的好机会,你必须要多加提防。”
“安儿。”
墨云深搁在她发间的下颌微微一动:“谢谢。”
其实就算不用她千里迢迢追来,他又如何不会提防墨子具。
若是放在平时的越白安,自然能立刻想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弥烟的出现让她乱了方寸。
而她之所以会乱,是为了他。
墨云深从前不敢想,他有一天会被她放在心间最重要的地方。他以为自己不会那般幸运,虽然可以慢慢感动她,但要让她爱他,却还需要等上许久。
可是他现在竟能这般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在意,只让他又惊又喜,许久都不愿放开她。
直到怀中的越白安轻哼了一声,他以为是他太过用力弄疼了她,这才缓缓松了手。
“所以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喜欢我穿男装。”
墨云深不禁失笑,说了这么多,她居然还没忘记最初的话题。
“太好看。”
他的吻划过她的耳畔,低语声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幸好是夜里来的。”
若是白日叫旁的男子瞧见她那副模样,他当真介意。
“所以,所以你是怕我被别人看见?”
越白安没料到他会说出“太好看”几个字,登时涨红了脸,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泛着羞怯:“但我带了一队四海军护送我来。”
墨云深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四海军不敢看本王的女人。”
“那你还掐我。”
越白安不满地也伸手在他脸上揪了一下。
谁知他的手竟是顺势下移,根本不给她再次胡闹的机会就占有了她。
“痛。”
她这几日连连策马,虽然嘴上不言累,但身子始终是虚的。
墨云深心知她的个性也绝不愿给那一队随她而来的四海军添麻烦,更加疼惜她的辛苦,只强忍着自己的欲望离开了她,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我错了。”
他翻过身在她身边躺好,将人带入臂弯之中,让她的小脑袋枕着他的胳膊:“早些休息。”
谁知她却伸出手揽着他的颈主动吻了过来。
“只有一点疼。”
她暗自懊恼自己方才那一声“痛”,竟是忘了他是这世上最心疼她的人,一定舍不得她强行承欢。
可她实在是太想他了。
想到只有那般交融才能将心中空落落的那部分填满。
“可以,可以继续的。”
墨云深终是叹了一口气,将人又一次死死地揉进了怀里。
帐外的侍卫早已被诸淮一个不落地带离,都只敢远远地守着不得靠近。
但越白安却并不知晓,只以为帐外还有军士,所以一直压抑地咬着唇,只看得墨云深十分无奈,却也并不曾像平日在府中那般折腾她。
他本也不想让她的声音被旁人听见,就算隔得再远,这夜风呼啸,还是冒险。
“墨云深,你说我这样开了个不好的头,会不会从此之后你再去哪儿,我都要跟着了。”
大概是因为几日不见实在是积攒了太多想说的话,所以越白安直到入睡前依然在不住地低声言语。
“但我并不是没有用的累赘,我也可以上场杀敌,你见识过我的箭法,我那么厉害。”
她说完这句话,虽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却还是露出一个特别满足的笑容:“你要记住,我是可以站在你身边,帮助你成就霸业的人。”
第112章 大敌当前()
第二日清晨,墨云深很早就去了旋塞城中的布庄。
待他再回到军营的时候,越白安已经醒了,她裹着被子坐在床角,只看着地面上已经被某人扯烂的衣物不知该如何是好。
墨云深将手中刚刚买好的衣物递给她,她却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
他不禁失笑:“不喜欢?”
他挑选的都是她平日里常穿的颜色以及老板说最为女子喜爱的花式,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
越白安伸出小手推了一下他:“你转过去。”
墨云深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捏了捏:“不转。”
“哪有男人盯着女子换衣服的。”
越白安的话音未落,墨云深却更是不解她这般行止:“又不是不曾帮你换过。”
可是那时她好歹还穿着内衫,不是像现在这般一丝不挂。
越白安越想越觉得窘迫,但是墨云深却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索性直接将被子扯开把人拽了出来。
他极其熟练地替她将内衫和外裙都穿好,然后看着已经整个人熟透了的她,勾了勾唇角:“我去让诸淮送早膳来。”
越白安却是拉住了他的衣角:“让人知道女子来了军营真的可以吗?”
“放心。”
墨云深揉了揉她的头发,留下她自己梳洗,自己则走到帐外唤来了诸淮。
其实踏孙对于女子从军一事倒还真没那般介意,昨夜由于诸淮“不经意”地说起,这会儿整个军营都知道孤竹王妃专门为了王爷而来。
而听闻王妃不分昼夜带着一队轻骑就赶来了军营,更多的是让人感到震惊与敬佩。
毕竟强大如染青公主,都不曾亲赴疆场。
相反倒是大翼国对女子从军有很多偏见,就连当年的女帝御驾亲征力挫东南倭寇时,言官笔诛讨伐的折子都是一日接着一日飞往宫内议政处。
所以越白安才会如此介意自己的女子身份。
不过她却也听说过这样一个传言,似乎符帆的三公主便是一位女将,只是一直隐瞒身份藏匿于东南军营中,不为众人所知。
若谣传是真的,三公主明明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却始终不能为自己正名,也实在可惜。
不过这惋惜在越白安心中不过一闪而过,她的眼底掠起冷冽,却又最终复归平静。
符氏一族,无人值得同情。
因着笑歌与细语不在身边,她便给自己挽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发髻,将墨云深许久之前送给她的那根祥云簪插入其中,便算做了装饰。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目光却全然被那根祥云簪吸引了过去。
这是他很久前送给她的礼物,当时是为了赔罪,因为让她一个人在白鹤寺等了他许久,他心有愧疚。
越白安对于那时的记忆很清晰,好像就发生在昨日一般,但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已经度过了这样多的时日。
听见他的脚步声,越白安才终于回过神来,她看向端着早膳来到她面前的他,又一次红了脸:“我马上就出去了,不必送进来。”
墨云深却仿若未闻,只将手中的清粥和酥饼放下:“吃完便准备出发。”
他的手抚过她的发间:“辛苦。”
他昨日才风尘仆仆地赶至,不曾休息就又要出发,墨云深自是不忍,但大敌当前,容不得他儿女情长。
“不辛苦。”
越白安粲然一笑,却让墨云深越发自责。
“跟紧我。”
越白安原以为是让她骑着百奥跟紧他,结果他当看见她骑着百奥出现时,面色一沉,直接把人拦腰抱到了自己马背之上。
众目睽睽下,越白安又一次熟透了。
她并没有注意到有一道凶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只是静静地窝在墨云深怀中,小声嘀咕:“没脸见人了。”
墨云深微微一笑,只拉住了缰绳示意大军出发,并没有回应她。
“王爷,看不出这臭丫头竟是个这般顶事儿的。”
墨子具身边的侍从见他一直面色阴沉地盯着越白安,也不禁暗恨:“铁柱和弥烟都被她处置了,消息也瞒了个密不透风。”
“无妨。”
这两个字从牙缝之中蹦出来,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墨子具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等到了德达城自有他受的。”
那侍从也是附和道:“王爷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大军抵达德达城的那一日,天边又开始飘落茫茫雪花。
他们与凌野国划河扎营,但因着气温的缘故,河水几乎断流,仅剩的水面也都结成了冰。是以大战一触即发,根本不容多虑。
大帐之内每日都有来来往往的将士出入,越白安不方便出现,只日日躲在内居室中自己翻兵书看。
其实她从小倒也不是没翻过这些书,无奈实在是没兴趣,每翻个两页就打起了瞌睡。
她只叹大哥的将才应都是像了他母亲家的人,毕竟谁人不知云中唐氏以武将立世,世代为大翼国守卫疆土。
至于她,能像得父亲五分相才便已满足。
越白时常常被她的歪理堵得无言以对,越想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后来还是尚晚劝他,只说白安是个姑娘家,要那般文武双全还怎么做人妻室,成日都能把丈夫比下去了。
结果就是这么一句话反倒是激起了越白安学习兵书的欲望,满口都是这一生绝不为了嫁人而活,若那男子想找个把他看作比天还大的妻子,便也不是她越白安的良人。
只是大话随口说,越白安对于兵法却实在是——
没有天赋。
所以这一日墨云深回到内居中时,便看见越白安面前摊着书,一只手撑着脑袋,似是很认真的模样,但是忽然垂下去的头却出卖了她。
他虽忍俊不禁,可见她睡得正好,便压住了这笑声,只将人从椅上抱了起来。
正准备让她回床上继续睡,越白安却是在他怀里扭了一下,接着便睁开了眼:“你们忙完了?”
她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朦脓带雾地看着他,红唇微张,没由来地让他心底一动。
但他却并没有时间同她温存,只得强行压下心中所念。
“今夜早些休息。”
他将她放回床榻之上:“不必等我。”
他此话一出口,越白安就明白了他的深意,只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袖:“万事小心。”
墨云深还没来得及点头,便又听见她强调了一句:“你答应我的。”
他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低声在她耳边承诺:“我答应你。”
明明前几日都是晴好,因此踏孙士气大增,但偏生这一日的雪越下越大,若是不速战速决,待到明日晨起,怕是整个河面都会被大雪覆盖,将两军之间通向彼此的路彻底铺平。
未免凌野国趁此机会夜里偷袭,踏孙决定先发制人,今夜就暗攻过去。
当然这一切墨云深并不曾告知墨子具,他只是集合了大军之中的四海军,打算直捣黄龙。
第113章 匕首有毒()
越白安并不知道他的计划,又在他即将出发前叮嘱道:“千万提防墨子具。”
墨云深原本已经迈出内室的脚步又一次退了回来,只将已经坐起身的她整个揽入怀中,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拉向自己,唇齿相接。
直到诸淮的声音在帐外响起,他才放开了她,又一次叮嘱:“早些休息。”
但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夜色渐深,虽然帐内的炭火烧得正旺,可越白安还是觉得比前些日子冷了不少。也许是因为大风雪,又或许是因为她牵挂着风雪中的那个人。
终于到了快要天明时,越白安一直不曾听到军营之中传来混乱的声音,一颗心缓缓跌回了实处,只想着他过不久便要凯旋而归,这才合上了眼。
谁知她刚刚入睡,就听见一阵欢呼声传入耳中,她弯了弯唇角,只以为是战士们打了胜仗,可是下一秒,她便被帐内蜂拥而至的吵嚷声惊醒。
“宣军医!军医!”
听见“军医”两个字,越白安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急忙翻身穿好衣服,也顾不得外室的人会如何看待自己,立刻冲了出去。
一室喧闹瞬间归于沉寂。
诸淮反应最快,两步并作一步走向前:“见过王妃,我们方才已将凌野国的营帐付之一炬,这会儿他们已在退守录勒城的途中。”
他将战事汇报过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只是在激战过程中,王爷受了伤。”
她其实早已看见了外间座榻之上那个面色苍白,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浸湿的人,但她还是稳住了身形,看向诸淮:“胜了便好,军医来了么?”
她的话音未落,两行泪珠就不自觉地滚落下来。
诸淮见状已是变了脸色,非力卡也同越白安打过几次照面,见他语塞,赶忙走过来安慰:“王妃莫急,已经派人去请了。”
越白安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不住地点头:“有劳诸位送王爷回来。”
帐内一个个大老爷们见越白安这副模样都是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相劝,他们之中有些根本不曾娶妻,哪里知道和女子的相处之道。
好在军医来得及时,众人赶紧让开了道路给军医。
“诸位将军放心,王爷无事。”
军医方才给墨云深刚一号脉,脸色就是一变,但又等了一会儿,却是又笑了出来。
众人被他这表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直到他说了“无事”才长舒了一口气。诸淮率先上前:“敢问大夫,王爷究竟是何状况。”
军医指着墨云深手臂和胸口的两道伤疤看向诸淮:“王爷是被匕首所伤,那匕首之上含有凌野国的一种阴寒毒物‘绝命散’,当是只有他们那边才会有解药。”
“但很巧合的是,那毒药之中最主要的成分绝命草是来自大秦,恰好和王爷随身携带的这挂坠中同样来自大秦的须芥花相克。”
军医说着早已放松了心情,更为耐心地给诸淮解释:“而且须芥花对于绝命草还是极克。现下只需将香料取出研磨成粉涂抹在患处,加之与老臣开出的药方一起熬制饮下,必定能够逢凶化吉。”
“哐当”一声,只听见内间传来了一阵巨响,越白安已经拿着那一盒香料来到了军医面前递给他:“要多少有多少,救他。”
她记得当时她把这个挂坠给他时,专门给他备了一盒香料。当是墨云深还很抗拒,只说若是香料过期了他便只带一个空的挂坠也无妨,哪有男子成日香气缭绕。
但越白安还是硬塞给他:“既打算送你,自然是改善过了。不是我平日用的那般,味道不明显,但可助你提神醒脑。”
所以军医号脉那会儿才会停了那么久才意识到那个挂坠中香料的存在。
因为味道实在太浅。
“原来挂坠是王妃所赠之物。”
军医接过越白安递来的这一盒香料,面上欣慰之色更甚:“王妃得妻如此,实乃我踏孙之幸。”
越白安着实担不起这声称赞,毕竟这挂坠是因为她平时不做女工拿来充数之物。
但此刻她也不愿再跟军医客套,只命他赶紧先去熬药。
之后她又送走了所有将士,这才又回到帐中,原本动荡不安的心境,终于平复了下来。
墨云深还在昏迷之中,并不知道帐内方才竟然发生了这许多事。越白安看着他微蹙眉头似是极为痛苦的模样,眼泪又是不听话地滑落下来。
她终是让自己振作精神,走到他身边替他将身上的铠甲脱去,又打来热水替他清洗了伤口,只等着军医将研磨好的药物拿来给他上药。
越白安并没有等多久,军医便带着小医童回到大帐,先是将那一碗汤药给墨云深灌了下去,随后才将药粉涂抹在患处,用绷带缠好。
“今日王爷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