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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深原本想着要去晚会那边露个脸,可又怕她一会儿醒来不见他会失落,索性便在帐内点起了灯开始翻阅典籍。
而带着笑歌和细语提前赶去晚会,并且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们王爷与王妃一定会准时赶回来的诸淮这会儿却已经急得快疯了。
“他这会儿还没回来,应是已经找到了。”
听见汗妃这样说,老汗王下意识看了一眼墨云深空无一人的座位,颇为无奈地嘱咐身边的侍从:“空着座位成何体统,叫诸淮再去看看他回来了没。”
老汗王的话音未落,汗妃却抬手阻了那侍从:“不必去了。”
她看向不解风情的丈夫,佯怒道:“左不过这晚会每年都是这样,白安今日心里难过,你便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待着罢。”
“但——”
老汗王想起那些各小国的美人,却见汗妃脸色更差:“你自己答应他了的,绝不再给他府里送人。”
汗妃又强调了一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老汗王方才没再把注意力放在墨云深身上,只摇了摇头叹道:“白安那孩子也不容易。”
似乎是听见了老汗王的惋惜,越白安忽地从睡梦中惊醒,她顺着微弱的烛火看过去,只见墨云深正伏案苦读,他翻页的声音几不可闻,似乎生怕吵醒了她。
“醒了。”
墨云深感受到床榻之上的动静,抬眼向她看过来,只见越白安这会儿已经坐起了身,将被子团在身前,特别乖巧地看着他。
“我饿了。”
墨云深的脚步一顿,忍不住别过眼笑出了声。
就说她如何会有和“乖巧”二字挂边的时候,原来是饿了。
“想吃什么。”
越白安抿了抿唇,指着他身后不远处桌面上的那盘点心:“就吃那些。”
这会儿就算想吃别的什么,似乎也吃不到吧。
她记得诸淮说过今夜有篝火晚会,想必厨房正忙着为晚会准备食材,哪里顾得上他们。
“想吃鱼么。”
墨云深将那盘点心推得远了些:“今天那条小溪中的鱼。”
越白安的眼中冒出光芒,特别期待地点了点头:“吃!”
于是两人又沿着原路往溪边而去,月光之下,越白安可以清晰地看见有小鱼儿缓缓游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墨云深已经拿着树杈插上了好几条鱼。
“你怎么连捉鱼都会。”
越白安看着墨云深,只觉得她自己就像个废人一般。
生火和烤鱼都交给他,她只负责吃就好。
“我和大姐成人那年都被父汗扔进过这森林中。”
墨云深将手中的烤鱼翻了个面,火光反射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神情:“三天,一壶水,一筒箭,活下去。”
他眼见烟雾往越白安那边散去,站起身来跟她换了个位置:“就是在那时学会了烤鱼吃。”
听他说起这些过去,越白安忽然发现,他其实还有许多她不了解的地方,但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感到和他很熟悉。
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很多年,而她是这个世上最懂他的人。
“以后你要慢慢把这些回忆讲给我听。”
越白安接过他递来的烤鱼,闻着那焦香不禁笑得眉眼弯弯:“我也给你讲我小时候的事,作为交换。”
她的笑意总算看上去不再那么勉强。
墨云深又将一条鱼放上了树杈堆起的烤架之间,不断地翻滚着:“随时洗耳恭听。”
他的话音未落,越白安已经把之前烤好的那条鱼递到了他嘴边,鱼肉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咬了一口,却是尴尬地变了脸色。
墨云深将她手中的烤鱼拿过来,正准备扔到一边,却又被越白安抢了回去:“我觉得挺好,你不吃我吃。”
明明除了鱼香再无任何其他味道,他那时是饿得狠了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尝来实在是难以下咽。
“安儿,给我。”
他以为她是怕他觉得难堪才执意要吃,因此向她伸出了手。
但越白安却不愿意给他,甚至还把那鱼藏到了身后,就是倔着不听话。
第92章 还请王爷多克制()
“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做吃的。”
越白安三下五除二把已经降到常温的烤鱼塞进嘴里,鼓着一张脸看向墨云深,吞了半天才彻底吃下去:“我肯定要吃完。”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份心意,比之她之前给他的信任和爱,都不足道也。
可这一句话却比那些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令他不知所措。
在明灭的火光与月色之下,他终是把所有的动容都化作了最原始的肌肤相亲。
“你弄疼我了。”
越白安从来没有接受过他这般粗暴的倾注,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双手欲拒还迎地想要推开他。
但只有这样,他才能最真实地回应她的心意。
因此墨云深将她的话抛之脑后,只不断地加重自己的力道,恨不能真正地和她融为一体。
最后她几乎是昏迷着被他带回大帐之中,直到他亲自替她清洗了身子在她身边躺下,都还听见她嘟囔着抱怨。
于是某人第二日专程起了一个大早去临时御医所拿药。
裴御医轻咳了一声,将那瓶药膏递了过来:“一日三次,涂抹于患处即可。”
老头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还是腆着老脸提醒墨云深道:“用药期间,还请王爷克制。”
墨云深本就尴尬,听见裴御医这般言辞更是无奈,只得抚了抚鼻梁向裴御医拱手:“多谢。”
他一路拿着这药返回大帐,正好此时越白安也醒了。
正想走过去抱抱她,谁知这小女人居然一看见他就缩回了被子里,然后裹紧自己滚到了角落里:“禽兽!痛死了,讨厌你。”
墨云深急忙轻咳了一声掩住自己的笑意,正襟危坐到床边:“还疼?”
被子里的人并不搭理他。
“我去御医所给你拿了药。”
墨云深这话还没说完,越白安却“刷”地一下掀开了被子,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去拿什么药?!”
“止疼——”
越白安直接捂着耳朵又缩回了被子里。
“墨云深你居然,居然还去御医所拿这种药!我不用再见人了,呜,你走开。”
虽然被嫌弃了,但眼见某人好像又恢复了些精神,墨云深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实处。
无论如何,他只怕她一直沉湎于失去越白时一家的悲伤之中,再也快乐不起来。
“夫妻常情,为何不见人。”
墨云深大言不惭地把她硬从被子里拎了出来,也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把她两只手高高举起绑在了床栏上,以免她乱动,随后才按住她乱动的双腿开始给她上药。
只是上着上着,气氛却又不对了。
越白安不安分地踢他:“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墨云深难得顺从她一次,端起手边的茶水猛地灌了一口,将药留给她:“我在帐外。”
他将床帏替她拉上,径直走出了大帐,正好和羌令诀撞个正着。
羌令诀的腿依然没有恢复正常,其实来参加秋围也大多时候无事可做,但辜夕媛说什么也不愿意错过这一年一度的盛典,是以他便还是陪着来了。
没想到第一日就听说了越家惨案,他昨天来过大帐数次,都不见越白安的身影。
他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今日一起身,便又来寻她。
“王爷。”
羌令诀知道他来得这样早一定会遇见墨云深,因此十分坦荡:“微臣得知王妃家中惨遭横祸,专程前来探望。”
“王妃尚未梳洗,羌大人来得这样早是何意。”
墨云深冷眼看着羌令诀,对他此举十分不屑。
“微臣与越将军一家也是故交,听闻此案自然焦灼,是以唐突了些。”
羌令诀对他的不屑并不在意,只侧开了身子站在了帷帘不远处,似是打定主意要在此静候越白安出来。
越白安此时已经上好了药也穿好了衣裳,她听见帐外熟悉的人声,心下一沉,竟是无端有些抗拒。
她知道羌令诀是真的关心她,可他也该想想他那难缠的夫人,若是让辜夕媛知道羌令诀这一大早地赶来见她,越白安只怕她又要闹翻了天去。
她走到后门掀开帷帘,唤了一声笑歌和细语,让她们给她送来了热水。
笑歌一进大帐,就拉着越白安左看右看,又转了一圈后才稍微放下心:“奴婢昨儿个生怕您想不开,当真担心了一整日。”
越白安闻言怔忪了一下,随后却是轻拍了一下笑歌的手:“我不会那么轻易想不开。”
她接过细语递来的漱口水,清洗过口腔之后又拿着帕子洗了一遍脸,感受到眼眶的酸涩不禁眨了眨眼,只有一阵苦涩袭上心间。
“王妃,我听老汗王身边的苏嬷嬷说,似是因为受了二舅爷牵连?但匹娄将军家的那些奴婢却说并不是这么简单,可具体情况如何,他们也无从得知。”
细语总觉得事情并非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可她不懂政局诡谲,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询问越白安。
越白安将脸帕递回给细语的手僵硬了一下,她看向细语微微一笑:“的确是受我二哥牵连。匹娄将军家与我大哥一向势如水火,不必听信他们的谗言。”
既然老汗王都默认了符帆加给越白丰的罪名,越白安自是不会傻到和自己如今的靠山去作对。
只是不知二哥到底为何会被牵连进皇陵失窃这样的旋涡之中。
不过如今这些也都不重要了,就算他是清白的,为了除掉越白时,符帆也有能力让他变得不清白。
墨云深这时听见了帐内的谈话声,又一次推开帷帘走了进来,笑歌和细语正想去给他打水洗漱,却见他抬手阻了她们:“本王醒得早,自行洗漱过了。”
笑歌和细语这才顿住了脚步,自觉地站到了一边。
墨云深看着越白安,抬起下巴指了指帐外,他还没开口,越白安急忙摆了摆手:“我不见他,你帮我找个借口让他回去。”
墨云深却是无奈:“我又没不许你见他。”
越白安哭丧着脸撅起嘴:“谁怕你了,我是不想辜夕媛又针对我。”
“你当你夫君是摆设。”
墨云深将她从床边拉起身,捏了捏她的脸:“看上去是真的担心你,你出去见一面,也让他放心为好。”
越白安的表情更加委屈:“你现在都不在意我了,还主动让我去见羌大哥。”
墨云深险些大笑出声,但生怕惹着小祖宗不开心,强行把笑意憋了回去:“之前不让你见他,你就把我甩在王府两个月不闻不问。如今让你见了,你又怪罪。”
越白安听见他如此说,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只别开了眼:“那我去了。”
因为昨夜的伤,她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她只走了几步就涨红了脸回过头看他:“都怪你!”
墨云深虽然一脸无辜,但眼底还是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第93章 他怎么什么都跟姐姐说()
越白安掀开了帷帘,眼见羌令诀等在一旁,只笑着走近他:“羌大哥。”
羌令诀闻声看向她,见她眼睛还有些红肿,心下不禁一痛。
“我昨日来过几次,都不曾见你。”
羌令诀强行按下他想要轻抚她头发的手,只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看向她:“你可还好。”
但他这话一问出口便后悔了。
经历这般惨痛之事,她如何能好。
“越将军便是太信任皇上,才会遭此横祸。”
羌令诀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帐外巡逻的侍卫听不见,可越白安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她确信,他是专程来说给她听的。
“羌大哥你,是知道些什么?”
羌令诀十三岁便摘得科举桂冠,论起才智,越白安从不会怀疑他。
“不知道,但我大致猜得出。”
越白安听见他这话却是想到了他自己身上,只试探着询问:“那羌大哥你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来到踏孙吗?”
羌令诀摇了摇头:“文臣与武将不同。但朝堂风云,却是类似。”
“所以你不是被皇上逼来,而是被政敌所害。”
越白安的话音未落,羌令诀已经震惊地站直了身子,就连腿上的剧痛都让他毫无知觉。
他和她分开的时间实在太久,久到他都快忘记,曾经在沙州的时候,他们的对话总是如此。
没有多余的解释,只说出上一句话,对方总能接出下一句。
“你明白就好。”
羌令诀没有其他多余的解释,但抓着拐杖的手明显更加用力:“我只希望你不要过于沉湎悲伤。”
越白安没再多言,虽然他这些话都说得隐晦,可她却都听得明白。
况且他和墨云深的关系那样密切,如何会不知墨云深心中大业。他或许是怕她不知,所以才想来劝慰她,让她韬光养晦,十年不晚。
越白安终是露出了灿烂的笑意:“羌大哥,谢谢你。”
“既然你无事,我便先告辞了。”
羌令诀不敢直视她的笑颜,只慌忙移开了眼,仓皇行礼告退。越白安却没有感觉到他的不自在,只依然笑着向他告别:“羌大哥再见。”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抹窈窕的身影一闪而过。
越白安回首回到了自己帐内,见墨云深已经换上了骑装,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正在秋围之中。
虽然她也很想骑马狩猎,可是她刚快步跑了两步来到他面前,便只觉得下身一阵痛楚传来,只鼓着脸看向他:“这么好的天气我却只能窝在帐篷中,不公平。”
墨云深抚了抚她的头发:“如此正好。”
上次围猎之事他依然心有余悸,因此不愿意她往猎场而去,那里同样有峭壁嶙峋,甚至比之前那次在城郊更为险峻。
但他刚说完这句话,帐外却又传来了两人熟悉的声音。
“我可以进来吗?”
墨染青见帐内无人反应,便笑着掀开帷帘走了进来:“白安,今儿个大家要去打马球,我想着阿深不愿你上猎场,但马球总不会反对,就专程来邀你了。”
墨云深正准备拒绝,却见越白安点了点头:“我陪姐姐一起去。”
“你怎么骑马。”
墨云深拉住她的胳膊,提醒她。
越白安却竭尽全力挣脱开他的禁锢,不满他如此紧张她,好像她是琉璃做的一般:“我陪姐姐去,又没说要上场打球。”
墨染青听得云里雾里,还以为越白安是身子不爽利所以没法骑马,只笑着摆了摆手:“无妨,我也不喜欢打马球,只是想着去看热闹,正好我们互相做个伴。”
她顺势把越白安拉到了自己身边,挽起她的手:“今儿个天气这么好,自然不能憋在帐篷里,走了,去我那儿用点早膳就出发。”
她甩给墨云深一个“不许跟上来”的眼神,就拉着越白安直往自己的帐篷而去。
墨云深只得示意笑歌和细语追过去,叮嘱她们一定照顾好她。
而墨染青心知越白安心情不好,想起她在定念刚离开那段时间里对自己的照料,自是不忍丢下她不管。
只是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越白安,索性避开她兄长一家的惨剧,也没问起越以慈的去向,拉着她聊些女子之间的八卦趣事,全然不提那些让她伤心之事。
“说起来,秋围结束之后,我应该会去昌河国住上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