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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白安笑着拍拍她的手:“你哪来的亲姐姐,尽胡说。”
所以当墨云深前来敲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主仆情深的场景。
他莫名其妙地揽着越白安坐上马车,不解道:“准备个宴会怎么那两丫头还哭起来了?”
“你又不懂女子间的情谊。”
越白安今日穿着一件月牙白宫装,衣袖上绣着腊梅点点,正巧与她有意露出来的红发遥相呼应。
她的额间也学着墨染青平素那般,没有花钿,而是换成了一颗月牙石。
见墨云深正盯着这宝石看,越白安面上一红,垂下了头看向别处:“我见姐姐这样很好看,就也想试试,连宫装都穿的是踏孙国的服饰,入乡随俗。”
其实踏孙国不仅学习大翼国的礼仪法治,也同样学习生活民俗,所以两国的宫装差别并不大。
但踏孙国的宫装没有大翼国那么多层裙衫,更加方便行动,额饰也少用花钿,而多以宝石点缀。
但其实说到底也只是方便了墨云深而已。
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她的裙衫褪了大半,春光毕露。
“我,再,再也不穿你们的宫装了。”
呼吸交错之间,墨云深只听见她咬牙切齿地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害怕真的惹毛了小猫,只好不舍地放开她,凑近她的唇碰了一下:“我错了。”
但越白安还是没有搭理他,在到达公主府后自己跳下了马车。
公主府外车马川流不息,管家一见到墨云深的马车急忙迎了上来:“王爷,王妃。”
“牛叔不必挂心本王,我自己进去便可。”
越白安这才注意到,墨染青和墨云深在彼此府上的老面孔前都以“我”自称,从不端架子。
她心下一软,只觉得这倒是真是温暖幸福的一家,父慈子孝,姐弟相亲。
与越家并不相似。
然而还没等她细想,墨云深已经伸手把她揽到自己身边,带着她往主厅走去。
“孤竹王,王妃到!”
主厅中的人听见这声通传都忍不住向着夫妻二人看了过来。
众人都知前段日子王府侧妃害得这大翼国公主失了孩子,在那之后墨云深就将那侧妃处死,还去找老汗王约法三章,再不接收任何赏赐的美人侍妾。
一时之间舆论哗然,众人私下都在偷偷议论,看来这孤竹王又是第二个老汗王。
墨染青原本正和羌令诀说着什么,这会儿却撇下了他径直向两人走来:“来了。”
越白安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姐姐今日真美。”
只见墨染青一声赤色宫装,但那宫装形制却十分大胆,腰部竟是全然镂空,而且下身还是裤装。
她将头发梳成了飞天髻,披帛挂在双臂之间,随着她的动作轻拂而起,竟是如千佛洞壁画中的飞天形象如出一辙。
墨染青扬起眉,转了一圈:“说的像是姐姐平时不美似的。”
她这一转圈,那披帛随风而起,将这厅内半数男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墨云深抚了抚额:“你既瞧不上这些王公,便收敛些。”
墨染青懒得搭理他,轻哼了一声:“女子的美便该展示出来,我又不是为了给他们看才打扮成这样,是为自己开心。”
她的话音未落,通传声便再次响起,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有意把衣领往下扯了些,却是听见了墨云深一声低笑。
第67章 你知道我本来要嫁给他吗()
“不为别人?”
墨云深的话让墨染青对他怒目而视:“闭嘴,臭小子。”
但等她看向那正往这边走来的人时,却是完全变了一副表情。
越白安眼见墨染青这模样,心下已经猜到应是定念高僧来了,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与定念的眼神相遇。
定念微微颔首,虽然并不认识越白安,却还是露出了微笑。
难怪墨染青会动心。
定念生得英俊,高大挺拔,即使是一身素色袈裟,却也整齐贴服,极其细致,气势全然不输那些穿金戴银的王公贵族。
因为也是西域贵族,所以生得深目高鼻,可那一双栗色眼眸明显与旁的人不一样。
在他的双目之中,越白安看见的是平静与坦荡。
再往深处,则是“慈悲”二字。
“见过公主。”
定念眼见墨染青走近自己,笑意更深:“许久不见。”
比起墨染青的期待,定念见到墨染青虽然也十分喜悦,但越白安明显感觉得到,这只是与故人重逢的欢喜,与男女之情无关。
八年前的墨染青方才十四岁,比如今的越白安年纪还要小。
时光转瞬而逝,小姑娘变成了闻名风云大陆的美人,高僧却依旧是那位高僧。
岁月仿佛没有在定念身上留下痕迹。
墨云深与越白安与他见过礼之后,墨染青便带着他继续往厅中走去,将来往的重要宾客一一介绍给他。
“他会停留一月之久,你若想聊佛经,随时可以向他请教。”
越白安听见墨云深如此说,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好奇地在定念身上流连:“墨云深,你觉不觉得他和咱们都不太一样,好像自带着光一样。”
“你我都是俗世浮尘,自是与高僧不同。”
墨云深的话音未落,似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只见他看向门边又收回了眼:“有几位大人到了,我去打声招呼。同我一道?”
她正欲说好,却忽然听见了辜夕媛的一声:“王妃嫂嫂!”
辜夕媛自来熟般地挽住她的手,笑眯眯地凑过来:“云深哥哥快去忙,我带着王妃嫂嫂去后院转转。”
眼见越白安轻轻点了点头,墨云深这才叮嘱辜夕媛:“照顾好她。”
墨云深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向着那些老臣走去,越白安有些窘迫地看向辜夕媛:“他说的像是我自己照顾不好自己似的。”
辜夕媛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眼底有一丝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越白安却并未注意到。
“云深哥哥也是挂心嫂嫂嘛。”
两人说着,已经一起往厅外后院走去。
辜夕媛领着越白安穿行在假山水榭之中,这会儿虽是夏日,但木疏城的夜比之长安的闷热却要舒适很多,偶有微风袭来,竟还让越白安觉得有些冷。
今日来往的女眷很多,两人每走几步,总能遇上一些三四成群之人嫌着主厅闷热也出来散步的。
辜夕媛将她们介绍给越白安,走走停停,竟是到即将开宴时都还不曾走完一个小花园。
“我很喜欢染青姐姐府上的布置,所以总喜欢上这儿来。”
越白安此时正与辜夕媛站在湖心的一处栈桥边,她垂首看着那些往月亮倒影之下游去的小鱼儿,笑着迎合辜夕媛:“你和他们姐弟关系真好。”
“嗯,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所以很亲近。”
越白安终于没再把注意力放在那些鱼身上,而是看向辜夕媛:“云深和我说了,你父亲是他们的骑射师傅。”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主厅吧。今儿的宴会不是还是你策划的吗,去看看效果如何。”
越白安说着已经向着桥下走去,却见辜夕媛一直没跟上来,她回过头去看向她:“怎么了?”
“嫂嫂,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辜夕媛的脸色也不知是因为在月光的照射下还是紧张的缘故异常惨白,越白安应了声:“你问。”
“你知道我从小跟他们一起长大,那你知道原本老汗王是属意要我嫁给云深哥哥的吗?就连詹丝塔,老汗王当年也问过我的意见。”
越白安心底一惊,暗叹怎么会遇见这么尴尬的桥段,但她面上却是很淡然地摇了摇头:“并不知晓。”
然而辜夕媛的重点却并不在墨云深。
“但是在那时我就跟老汗王说清楚了,我想要嫁的人不是云深哥哥,而是另有其人。”
越白安只觉得更尴尬了。
她记得墨云深告诉过她关于辜夕媛的心事,她喜欢的人,是羌令诀。
“我想嫁给羌大哥,从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时,我就喜欢上他了。”
越白安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又缓缓放开。她抬眼看向辜夕媛,一晃神之间,她好像看见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也是一见钟情,也是这般理直气壮。
“羌大人学识渊博,待人温厚,的确是位良人。”
辜夕媛听见她这话面色却是更加难看,她的嘴角微微下坠,几乎已经快要哭出来:“可是他说他在大翼国有喜欢的人,喜欢了很多年。”
似是有重物压在心上一般,越白安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总是在纠结她是否还爱着羌令诀,却忘了考虑,最困扰她与墨云深,如今还包括辜夕媛的,在于羌令诀是否还爱着她。
“我一直以为他和那人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他不会再记得她,我只要等着,一定可以等到他接受我的那一天。”
辜夕媛的声音渐渐升高,情绪愈发不受控制。
“可是嫂嫂你出现了。”
只听见清脆的一声,辜夕媛向她砸了一个物什过来。
借着月光,越白安看见那玉扳指已经被砸成了零星两半。
“那天我从书房绕到主院,想给嫂嫂和云深哥哥送今日宴会的请帖,没成想会听见你们的对话。”
辜夕媛当时整个人都呆在了屋外,只一眨眼,就看见那玉扳指划了一个抛物线,跌入了小池塘中。
她知道那池塘水并不深,干脆直接自己跳下去摸了出来。
等她湿淋淋地跑到康妈妈那里想换身衣服时,那副狼狈的模样吓了康妈妈一跳。
“康妈妈,我不小心掉跌池塘里了,这请帖我改日再送一份来。你别,别告诉云深哥哥和嫂嫂我来过。”
第68章 你真的扔了()
想着辜家小姐一向是府上常客,康妈妈以为她是不想让这副模样被王爷和王妃知道了笑话,便答应了她。
只赶紧帮她换了衣服,送她离开。
“嫂嫂你就是羌大哥喜欢的人,你和他还保留着彼此当年的信物。我知道这个扳指,也知道他那个上面刻着的‘越’字。”
辜夕媛逐渐恢复了些血色,但她平素的笑意已经全然消失,只看着越白安冷言道:“我起初还在疑惑,为何大翼国的公主会姓越。”
她耸了耸肩:“所以我直接去问了老汗王。”
宴会这时早已开始,墨云深依旧坐在那些老臣之间,目光却是不断在厅内搜寻,可始终不见越白安和辜夕媛的身影。
他向着那几位大人道了声抱歉,直接站起了身准备去后院寻她。
“云深。”
墨云深刚刚从后门踏出主厅,便听见了羌令诀的声音。
他回过头,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但他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只与他一同往后院走去。
“你去问了老汗王,然后呢?”
其实越白安已经知道了结果,那一日詹丝塔的事情过后,墨云深进宫不仅是去与老汗王约法三章,同时也将越白安真实的身份告知了他与汗妃。
老汗王最初自然是十分气愤,只觉得大翼国这般鱼目混珠,简直罪无可恕。
当即便要下令将越白安扣押入狱,修书一封质问大翼国为何要这般欺辱友邦。
但墨云深替她把一切都挡在了身后。
辜夕媛的面上浮现明显的怨恨:“如果有然后,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稳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辜夕媛,我想你应该是哪里弄错了。”
越白安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人总是喜欢拿她的身份做文章,偏偏她的身份又是她们怎么也穿不透的一层壁垒。
就连老汗王在听说她是越元之女后都立刻改变了态度,她们竟还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我建议你去翻一下大翼国史,其中有一篇为越丞相列传,是当朝史官所述我父亲一生功绩。”
越白安有些不耐烦:“即使并非符氏王族,我的身份也无法让你拿去做文章请老汗王将我赶出踏孙国亦或是要我性命。”
“至于羌令诀,你不去问问他为什么不喜欢你,找我来坦诚心迹,有什么意义?”
辜夕媛其实和越白安同岁,但若论心智却不及越白安一半。
只被她抢白了这么几句,就已经涨红了眼,开始口不择言:“都是你,你明明已经嫁给了云深哥哥,还和羌大哥不清不楚,你这个狐狸精!”
越白安扬起了眉看向她:“乱说话是要被拔舌头的,小姑娘。到时候就是你的‘云深哥哥’,也救不了你。”
她有意加重了“云深哥哥”几个字,墨云深脚步一顿,只饶有兴致地定在了原处,只看她如何继续和辜夕媛周旋。
只是他却没想到,辜夕媛怎会忽然出口侮辱越白安。
“你这,你这!”
辜夕媛到底年轻脸皮薄,手指着越白安半晌也不曾骂出最难听的字眼,反而气得自己不断跺脚,最后索性干脆上手向着越白安扑了过来。
越白安不禁后悔自己没有好好跟越白时学过武功,真是拿这些比她壮实的西域女子没有办法。
就在她想要闪躲的那一刻,身后忽然有人冲过来,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辜夕媛从越白安发间拔出了一根朱钗,正想往她脸上划去,那朱钗却是猛地划破了墨云深胸前的衣襟。
她显然吓了一跳,急忙把那朱钗往地上一扔:“云深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越白安的发髻有些散乱,她仔细看向那朱钗,忽然惊觉不对。
那是许久之前,墨云深在白鹤寺送给她的那一根。
“滚开。”
墨云深冷冷地从口中说出这个两个字,吓得辜夕媛原本就泛红的眼几乎是立刻落下泪来。她自小就被墨云深当亲妹子一般宠着,何时受过他这样的冷待。
而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越白安。
这样想着,辜夕媛看向越白安的表情便越发阴狠,她眼见越白安神色不安地看着那只朱钗,心知这一定是对她极为重要的物件,立刻又把那钗捡了起来。
“云深哥哥!你明知她和羌大哥有旧情,为什么还这般纵容她!还有这朱钗,你看她那副紧张的样子,一定又是和羌大哥曾经的定情信物!”
她把那朱钗在墨云深面前晃来晃去,墨云深被她晃得心烦,索性把那朱钗夺了过来。
那朱钗很简单,因为那时是指婚之后第一次和她约见,墨云深不敢送太贵重的礼物,只怕会被她拒绝,所以才挑选了只有简单祥云式样,连一颗珠宝都没有镶嵌的这一根。
“这是本王送她的。”
墨云深这时已经把越白安从身后拉到了臂弯之中,侧过头看向不远处的羌令诀:“管好你的未婚妻。”
他说着就要带越白安离开,羌令诀却是忽然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你把这个带来踏孙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聚焦在那枚玲珑剔透的玉扳指之上,虽然已经被辜夕媛摔成了两半,但羌令诀却又把它们拼了回去,用手死死地抓着它,询问越白安。
“她已经扔了。”
墨云深根本不给越白安说话的机会,直接碾碎了羌令诀心中冉冉升起的希望。
“本王倒真低估了你,竟能从本王府里的池塘中找出来。”
他将那根朱钗在手中攥紧,不带一丝感情地看向辜夕媛:“以后再来王府,还请辜小姐着人通传。”
越白安也不知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