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路过三味书屋的时候,她又用身上的钱买了几本书打算回家看。
回家的路并不远,可周学宁终于知道从东市出来感到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自己的身后,多了三条大尾巴。
周学宁用鼻子嗅了嗅,唔,一好两坏。
好的自然是徐润成,坏的自然是她在东市见过的那群小喽啰的其中一个,还有一个贝雷帽。
这样的认知,让周学宁停下了拉车的动作,她忍不住思索,自己该何去何从!
甩掉他们?
还是随他们自便?
后者容易,大路朝天开,各走各的。谁也管不着谁。前者嘛,需要用点心思。
周学宁其实是把妇人的话听进去了,桃花坞是不能久待的。
为了给自己少惹些麻烦,她还是得把人甩了才行。
而且,她得赶紧回家,因为时间能倒流回去的事情,她还没弄懂是怎么一回事。
易书铭、徐润成两人一路跟在周学宁后头,他们自然看见前头还有一个鬼鬼祟祟跟踪周学宁的小流氓。
易书铭本来打算出手警告一下那个小流氓,让他滚远点,万万没想到原本一直往前走的小丫头突然回头,吓得他和徐润成赶紧找附近的大树作隐蔽之用。
等他们两个人探头出来时,那个丫头片子竟然不见了,还有那个鬼鬼祟祟的小流氓也一块儿不见了,大路中央只剩下一架小拉车。
易书铭着急得抓耳挠腮的,怎么一会儿功夫,人就没了?
可她吃饭的家伙事还在啊!
徐润成可不管易书铭,自顾自地往小拉车的地方而去,围着小拉车转了一周,又趴在地上看了看附近的痕迹,没想到真是被徐润成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周学宁的小脚印。
因为这条路上的泥土微松,虽然近来天气炎热,可人的体重在那儿摆着,走路经过的地方,会留下一些浅浅的脚印痕迹,徐润成跟着那些个痕迹一路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
易书铭看到徐润成有所动作,也跟着他进了小树林。
小树林也不深,易、徐二人才走了几步就看到那个小流氓被吊在了一棵大树上。
而树下的周学宁正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挠那个小流氓的脚底板。
由于距离很近,他们很清楚地听到了那个小流氓一口一个的“小姑奶奶”地叫着的求饶声。
徐润成那金丝眼镜后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而易书铭却是如同找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般,眼里散发出跃跃欲试兴奋不已的光芒。
他们二人并没有靠近,而是找了个绝佳的位置,绝佳的视线准备看一出好戏。
周学宁可不管这躲在暗处偷窥的两个年青人,她现在只想知道吊在树上的这个人跟着她究竟意欲为何。
“你如果不老实交代你的目的,我就要一直挠你脚底板的痒痒。让你哭笑不得。”周学宁语露威胁道。
“姑娘,我真的没有什么目的。”呲着一口小黄牙的瘦猴精快要被自己倒霉哭了。
第6章 尾随被吊打()
“真的不说?”周学宁挠了一会儿瘦猴精的脚底板,对方愣是笑抽了过去也一句话没有说。她皱了皱眉,略加思索了一会儿,作出的结论是,也许是她的方法出现了偏差。
于是周学宁决定换个方式。
被吊在树上的瘦猴精松了一口气,刚刚他实在是笑抽了,这会儿肚子不太舒服,一抽一抽的。
他娘的,怎么他这么倒霉,被二爷派来跟踪这臭丫头。
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瘦猴精感慨完自己的不幸之后,才把心思放在周学宁身上。
这一看不要紧,这一看看得他小腹一紧,差点屎尿横流。
“你你你要干干嘛!”
周学宁看着瘦猴精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不搭理他,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易书铭躲在暗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好家伙,这小丫头心真黑。
周学宁刚开始挑了一块小石头,在手里掂了掂,又抛了抛,摇了摇头,不行,她不满意,太轻了。
又多走了几步,到一堆碎石堆积挑挑拣拣,唔,太瘦了,不要,太轻了,不要,太好看了,不要。
就要这种圆圆润润的。
周学宁捡了一大堆鹅卵石一般大的石头。坐在距离吊着瘦猴精那棵树大概五米远,就在瘦猴精和易、徐二人不知道她要干嘛的时候,周学宁拿起小石头就朝吊着瘦猴精的树干上扔。
石头一脱周学宁的手,就跟长了眼睛的离弦之箭一般,直逼瘦猴精头顶而去。
瘦猴精眼睁睁地看着那颗小石头朝自己面门而来,速度于空气中破开一条一条道路而产生的那股气流撞得瘦猴精的眼睛生疼,擦着他的头皮而过,石头笃地一声,直接入木三分。
周学宁也被自己扔石头的技术帅哭了。
易书铭的视力没有问题,当然看到那个石头是怎么被扔到树干里去的,不过他可不认为一个小丫头会什么轻功武术之类的东西,那都是武侠写出来糊弄人的,切,这年头,出来混的谁没看过几本武侠啊?
“不过是侥幸,侥幸罢了。我还会打水漂呢,她行嘛她!”
“死鸭子嘴硬。”徐润成默默地在他的小本本里记下了这样一句话。
周学宁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的准头这么足,自己原本是想吓唬吓唬对方的,没想到这么惊艳。
果然是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姑奶奶,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瘦猴精平时不信邪的,但这回他是真的怕了她了。
都说第六感是最容易出错的。可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小姑奶奶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他以他头上那道刚被石头开了一条秃路的头发起誓。现在他的头皮火辣辣的感觉还在。
周学宁是真的觉得很抱歉,“抱歉。吓到你了?我没想到会这样。唔,我保证,下次绝对不打你的头了。”
“还要再来一次?”瘦猴精欲哭无泪。
周学宁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因为你到现在也没告诉我,你跟着我要干嘛?”
瘦猴精摇了摇头,“姑奶奶,我真的不干嘛!”
“这么说,你这是承认了你确实在跟踪我?”周学宁抓住了他言语中的漏洞。
“小姑奶奶,大路朝天开,我不过路过这里罢了。”
周学宁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她花了一天时间把她家周围的人家都摸清楚了,根本没有瘦猴精这么一个人。
他这是在愚弄她!
“你把我当笨蛋吗?”周学宁气得小脸涨红,拿起石头,砰!砰!砰!
连发三颗,全部从瘦猴精两腿间擦过,瘦猴精感觉自己下头是真的凉凉的!
不是一般的凉啊!
有种透风的感觉!
不对,这会儿好像没感觉了,坏了,他的宝贝!
别说瘦猴精,躲在暗处还有两个人也感觉裤裆凉飕飕的!
易书铭啧啧两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徐润成则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很认真地思考着,把这一招学起来的可能性。
至于对付谁,他的眼角余光瞥向了正在啧啧称道的某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电感应,易书铭感觉到了一股危险正在向他靠近,狐疑道:“莫非”
“什么?”徐润成不解。
“没有!”易书铭把话吞了回去,在心里暗暗嘀咕,难道阿成终于发现他的真爱是我了?
看来以后得离他远一点。想到这里,易书铭果断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徐润成当然看到了他这番动作。不过在他看来,不正常的人本来就有不正常的举动。完全不必浪费他的脑细胞去琢磨。
周学宁又拿了几颗石头在手,瘦猴精很敏感地察觉到了,这回忙出声制止,“姑奶奶,你别再扔了,我说实话,说实话。”
“好,你说。关二胖子派你来干嘛?”
“是他是他。姑奶奶你真聪明,一猜就对了。”
“不,我很笨。至少我不知道你要干嘛?”
易书铭在暗处听这两人对话,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不对啊,这对话怎么听起来不太对味啊?
这是商业吹捧?还是友谊吹捧?
“二爷说,让我护送姑奶奶回家。”
“就这么简单?”周学宁咋舌。就这样?
“是这样没错!姑奶奶你快放我下来吧!我手快断了!”
周学宁点了点头,好吧,原来只是要送她回家。刚想走过去把他解下来的周学宁突然停下脚步,就在瘦猴精以为这小姑奶奶要反悔的时候,扑通一声,他的屁股已经先着了地。
周学宁可不管在后头疼得龇牙咧嘴的瘦猴精,径自离开了小树林。
拉起她的小车车直接离开了。
一直到推开自家的小柴门,周学宁才真正放松了下来,人一放松下来她竟然觉得很累,疲累瞬间袭来,眼睛一闭,不省人事。
跟在她身后的易书铭和徐润成一路来到篱笆外,一看原本好好的小姑娘突然一下子就昏倒在地,自然都冲了进去。
易书铭把小姑娘翻了个身,一看人都没动静了,忙问正在检查鼻息的徐润成,“不会是死了吧?”
徐润成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生命虽然很脆弱,但哪里那么容易就会死去?”
“没死就好。”易书铭松了一口气,“别背诗了,快来帮忙,把人抬进去!”
“你自己搬不行?”
易书铭对天翻白眼的心思都有了,“我要是能自己搬,还要你帮忙做什么?”
“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你有毒啊!真的有毒!”
第7章 把自己蠢哭()
周学宁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房梁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刚刚是昏倒了。
屋子好像比之前亮堂了不少,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放眼望去。桌子板凳全放上了胖胖的白蜡烛,一共八根,使得整间屋子亮晃晃如白昼。
外头灶间好像有人在交谈。
周学宁不知道她昏睡的时候都有什么人来过,所以就走出去看了看。
还没出门就听见贝雷帽小青年蹲在灶间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待走近才听清楚了他和另外一人的对话。
“呆子,你到底行不行?你确定这么吹是对的?”
“我没把握,说不好。”
“没把握?!没把握?!那你在我后头一副指点江山的狗头军师模样又是什么鬼?”
说完这句话的易书铭顿感背后凉飕飕的,立马虔诚地道歉:“呸呸呸,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小孩子不懂事,不是有意冒犯,神明大人就当小孩子放了个臭屁吧!”
周学宁不解,为何大晚上的,这两个人会在自己家里。
“你们在干什么?”
易书铭抬起黑糊糊的小脸,笑容异常灿烂,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咦,你醒了?快快快,快来帮忙,小爷我实在和你们家灶台处不好关系,怎么弄这锅粥都不熟!”
周学宁解开了锅盖,大铁锅里放了一点点大米,连水都没放,这是要煮粥?
即便是煮饭也要放水呀!
周学宁摸了一下大米,干的,不由得奇怪地问道:“怎么,这大米”
“你放心,这大米是小爷在那个缸子里找到的,我看过了,很干净。”
周学宁当然知道这是干净的,因为是她昨天刚买的。
“唔,我的意思是,你们淘过米了吗?”
徐润成先抓住了重点,“米是需要经过淘洗的吗?”
易书铭眼睛滴溜溜一转,喧宾夺主道:“呆子,叫你平时多看书你不听,这下子知道不读书的坏处了吧!连米都不知道要洗。”
“我看书了,书上没说米要淘洗。”
周学宁看了看贝雷帽,又看了看金丝眼镜男,心里暗暗想道,果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优秀的人都是扎堆的,半斤八两的人也是好朋友。
易书铭和徐润成看着周学宁有些笨拙地淘米,放米进锅,又点燃柴火,烧起了饭,趁周学宁在烧火的空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一来一往间,周学宁才知道了贝雷帽叫易书铭,金丝眼镜男叫徐润成,他们二人是到东市去拍电报给他们的一个远亲,刚好那远亲在这附近办事,让他来接他们回去。
因为身上没钱了不能去住旅店,只好想随便找个地方落脚,不曾想途径周学宁屋外,看到她昏倒在地这才出手相助。
“所以”刚放下碗筷的易书铭欲言又止。
“所以?”周学宁也搁下了碗筷,她不懂他的欲言又止。
易书铭无语,这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都表示得这么明显了,难道她就不会邀请他们住一晚明天再走?
就是假装一下她也假装一下吧!这样他才好借坡下驴。
“能不能让我们借宿一晚?”徐润成替易书铭说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周学宁摇了摇头,“如你所见,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
“没关系,我们可以不进屋,唔,睡在外头的稻草堆也没关系。”说着易书铭指了指外头那堆稻草。
徐润成皱了皱眉头。
易书铭摇了摇头,徐呆子啊徐呆子,皱什么眉头,你小子就是没小爷这脑袋灵光,说是睡稻草堆,就是咱们想睡,怕人家小主人还不同意呢。
这个就叫做以退为进。
哎,看样子啊,要把你的脑子调教成小爷我这般灵光,怕是任重而道远喽!
把你教聪明了,小爷我怕是垂垂老矣!
就在易书铭沾沾自喜之时,周学宁却是奇怪地问了一句,“你们怎么还不走?我待会儿打算睡觉了。”
“走去哪里?”易书铭颤抖着小手问道。
周学宁指了指外头的稻草堆,“我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喜欢睡稻草堆,既是如此,那我不好拦着你们。”
直到周学宁把他们两个都关在屋外,易书铭才推了推徐润成,不可置信道:“呆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存在即是合理。一样米养百样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都能存在,那就说明她也有存在的理由。”徐润成抱着行李箱坐在稻草堆上,很认真地回答着易书铭。
“你这是在夸我呢?夸我呢?还是夸我呢?”
易书铭被气了个仰倒,问徐呆子这个问题的他才是个呆子。
哎,他的第一次竟然献给了周学宁屋外的稻草堆,咳,他的第一次风餐陋宿。
一扇门,分隔了周学宁和易、徐二人的空间。
周学宁梳洗完毕躺在了床上,想起白日里关于时间回溯的事情。
她仔仔细细地把时间倒流前前后后所有的细节都想了一个遍,一个是她的心境变化,一个是紧要关头。
她中间又尝试了几遍,并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这就足以说明,时间倒流并不能够随心所欲地受她控制。而且回去的时间段也得测试一下。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依样画葫芦再来一次。
至于,关二胖子的事,麻烦她是惹下了,避不过去的就只能迎刃而上。
最好的防守就是先出击抢占先机。
第二日凌晨五点多,周学宁就被外头敲门的动静给闹醒了。
连续不断的敲门声,似乎很急,周学宁想也不想就披了一件外衫就起来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徐润成驮了一个人进来,周学宁的鼻子嗅到了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