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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穆郁修疾步走来的声音,温婉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仅仅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温婉的眼下就出现了穆郁修的皮鞋,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恨之火逼迫着温婉。
印象中,即便是在之前折磨她时,他生气的次数加起来还不到五次,每次都吓得温婉不敢说话,而此刻很显然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愤怒。
温婉一下子咬紧了唇,僵在原地,低着头不敢看穆郁修,“阿修……”
刚叫了他的名字,就被他用狠力扯到怀里,坚实的胸膛撞得她胸前生疼,双臂却仍是在不断地用力,死死地箍着她,真有一种要把她的腰勒断的架势。
这段时间穆郁修算是很宠她了,哪怕是前两天吵架,他也没有使用过暴力,这让温婉几乎快要忘了他异于常人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而此刻——
温婉想到这里,细软的腰肢被穆郁修大手狠狠掐了一下,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受控制地瘫在他的怀里。
耳边响起一声冷笑,温婉浑身的神经顿时一阵紧绷,被穆郁修掐着腰走出几步,脸还是贴着他的胸口位置,在他说话时,感觉到他因愤怒而急剧起伏的胸膛。
“怎么?二弟最近是实在缺女人了,不仅喜欢招惹有夫之妇,还违背伦理染指兄长的老婆?”穆郁修说着,往盛祁舟手指上一扫,只见一圈深深的戒痕,他狭长的眼眸抖地一漾一眯。
盛祁舟竟然把戴了多年的戒指取下来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决定放弃袁浅,开始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到温婉身上了吗?
盛祁舟面色不变,唇角仍旧是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有一丝的讽刺,更有常人无法察觉的伤痛,“大哥这话怎么说?真正说起来,我这不是跟大哥学的吗?”
学什么?
盛祁舟话里的意思是穆郁修曾经也抢过盛祁舟的女人吗?
所以最初盛祁舟才想要她,只是因为要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要报复穆郁修吗?
温婉有些难以接受。
不。
这或许只是盛祁舟反击穆郁修的一种方式,她不能当真,更不能往**如此不堪的一面想。
穆郁修下意识地收紧了手中的力道,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护着自己的东西,转瞬间却是轻蔑地说:“跟我学?阿舟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我怀里的这个女人。从少年时,到如今,我心里始终只有她。而阿舟你,不过短短几年就变心了,我想替她问问你,你对得起她的深情、她的等待吗?”
这话无疑戳了盛祁舟的弱点。
他原本要送出去的戒指,慢慢地收了回去,手指一根根握紧的同时,心里也掀起了惊涛骇浪,在是“放弃袁浅,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和继续守在原地等袁浅回来”之间挣扎。
不久后,他紧握的拳头松开,神情也是坦然自若的,凝视着穆郁修怀里的温婉,他的语气里满含嘲讽和微微的恨意,“在我出了车祸,生死不明,而她毅然选择离开时,我和她之间就已经结束了。是她先不要我的,我没有必要为了这样一个绝情的女人,而放弃我的终身幸福。”
“她”?
穆郁修和盛祁舟在打哑谜,彼此心知肚明,却不想让第三人知道,反正温婉是听不懂了,她只知道盛祁舟也喜欢上她,并且似乎打算跟穆郁修竞争。
要抢她?
但是有用吗?
她又不是同时爱了他们两人,她只爱穆郁修,哪怕是最坏的想法,她不能跟穆郁修在一起了,她也不会再选择任何男人。
所以她不愿意,盛祁舟怎么强迫她?
盛祁舟渐露锋芒,穆郁修一再克制,再加上他们是在离池北辙办公室不远的走廊上,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人经过,所以半天没有人插进来。
穆郁修的性子到底不如盛祁舟内敛,听到盛祁舟这样说,他捏紧了拳头,竭力忍住要跟盛祁舟打架的冲动。
也所幸温婉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沉默,不然温婉若是敢劝说一句,他早就对盛祁舟出手了。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恰在这时,一道女人的声音从穆郁修背后传来,“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第172章 她给自己留了后路()
这声音温婉并不陌生。
是穆清寒。
气氛也在这时缓和下来,仿佛只是一瞬间,盛祁舟便收起了浑身的戾气和锋芒,目光转向穆郁修的身后,他温温和和地问:“怎么阿寒也来找池少吗?”
“嗯,最近总是头痛,想着大哥跟池少是好朋友,就让大哥陪我过来,也省了挂号排队……这些麻烦事。”穆清寒并没有多说什么,几步走到穆郁修跟前。
见穆郁修把温婉的脑袋死死地按在怀里,她适时地解围,“嫂子你再爱大哥,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吧?而且自从你们结婚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嫂子,你就这样招呼我?”
这话让穆郁修很受用,挑了挑眉,再次收紧双臂间的力道,目光掠过几步远的盛祁舟。
盛祁舟转过脸,刚松开的拳头又不动声色地握起。
温婉羞恼得面色一红,好不容易挣开了穆郁修的钳制,她连忙转过身来,微微垂着头,局促地说:“哪有?”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穆家的人,觉得像是媳妇见公婆一样,她难免有些紧张,又是理衣角,又是调整面部表情。
她要把遮住眼睛的一缕头发别到耳边之际,冰凉的手指先她一秒伸过来,紧贴着她的脊背站在身后的穆郁修,俯身帮她完成了这一动作。
末了,他修长的手指勾了下她的左脸颊,薄唇似乎擦过她的耳朵,带起她的颤动和酥麻,“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放松点。”
那么的亲昵自然,不会让外人觉得这两人很做作,反而更像是一种长久相处下来才有的默契。
“咯吱”几声骨关节的脆响,盛祁舟的脸色苍白,表情难堪。
很多时候,心理战术往往比武力更能打败对方、更能伤人。
盛祁舟的眼睛被刺到,不知道自己再看下去,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有失风度的事来,匆忙跟几人打了招呼,便先离开了。
盛祁舟一走,穆郁修眼中宠溺的笑意立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寒,原本轻轻绕在温婉头发的手指,突然用力一扯。
温婉只觉得头皮都被拉住一样,她一边拽住自己的头发,一边回过头去,“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穆郁修也抬高了声音,唇角一挑反问:“应该是我问你吧?告诉我你来医院去除伤疤,结果却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你当我不存在了是吗?”
头发被他扯掉几根,温婉见他真动了气,她委屈地辩解,“你冤枉我,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穆郁修斜睨她一眼,冷笑溢出,“我亲眼看到的,你还解释什么?我不想听。”
“亲眼看到的也未必是事实。”温婉这样说了一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直直看向穆郁修。
他的脸色仍旧阴沉,但更多的却是讥讽和悲凉,声音里充满了失望,“是啊!亲眼所见也未必可以代表一切,那么为什么我愿意相信你,你看到我握着袁浅的手,你就判了我的死刑?”
“你根本不知道,被你误会时,我不是生气,而是心痛,心痛你连一点的信任都不肯给我。”
“就像七年前一样,你那么轻易地放弃我,这样的情景一再地重演,所以我才会觉得我很累。第一次你离开了七年,我可以等你,可以再接受你,这次呢?如果我们再分开,还要多少年才能重逢?14年?年?或者是一辈子?温婉,都经历过了那么多次的磨难和考验,为什么我们还是不懂得珍惜?”
温婉咬紧唇,没有说话。
温婉的沉默和迟疑激怒了穆郁修,他抬手捏住温婉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问:“温婉,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事实上袁浅已经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了,温婉此刻考虑的则是若一个月后换心手术失败,自己死了,穆郁修该有多痛苦?
但若是她现在任由这些误会发展下去,她和穆郁修便会自然而然地分开了,那时她再死去,穆郁修已经放开她了。
如此一来,他或许会再爱上其他女人,他能好好地活下去,她便死而无憾了。
这也是她一直没有告诉穆郁修自己活不久的另一个原因,除了不想让他为她难过外,她当时决定跟他结婚时就想好了,再最后自私一次,再霸占他一段时间。
同样的,这次她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如果手术成功,他们永远在一起,如果手术失败,那么就从这一刻开始让他放弃。
“不是说了给我时间考虑吗?你至少让我忘记袁浅给我带来的阴影,而且沈度如今坐牢了,我没有心思再想我们之间的事。”温婉说完,看到穆郁修墨色眼眸中涌出的大片痛色,她只觉得自己眼中也是一片酸热,连忙转过脸,昂着头,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掉出来。
她不能再迟疑不定了,袁浅给她制造了机会,她只需要抓住穆郁修这点错处不放,像穆郁修这样自尊那么强的男人,是不会对她纠缠不止的。
再给她一个月。
只要一个月。
她若是活下来,无论用什么办法,她一定会让穆郁修再接受她一次。
若是死了——
穆郁修半天没有反应,温婉又凝眸看向他,轻声说:“阿修,你说过不逼我的。”
穆郁修闻言手中一颤,满眼伤痛地锁着温婉苍白的眉眼,他哑声问道:“温婉,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我可以不逼你,但你告诉我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怎么打算的可以吗?”
隐忍如温婉,她和穆郁修最相似的一点就是彼此都不喜欢把心中的苦痛让对方知道。
不是因为不爱,而是正因为爱得太深,才不想让对方跟自己一起承受。
两人彼此所坚持的就是“有福同享,有难、有痛自己咽下去”。
所不同的是,温婉喜欢逃避、敷衍,穆郁修在感情上十分的固执,最恨温婉欺瞒他,他就属于得不到肯定答案不罢休的类型。
一个言不由衷,一个步步紧逼,于是这两人又扛上了。
穆清寒起初还是一言不发,此刻看到两人各不退让,她自己都觉得累了,也不知道作为当事人的两人怎么还有继续爱下去的力气。
如果他们两人有一方性情软一点,至于爱的那么辛苦吗?
像她跟陆卫航,她在陆卫航面前一直很强势,陆卫航就软弱的很。
然而她和陆卫航的性格互补,结果他们还是要离婚,成为了仇人,并且对簿公堂,争可笑的财产。
所以真正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样的?
像她这样,跟陆卫航在一起10多年,从来没有闹过分手,很少有争吵,就算有,每次陆卫航都会首先认错道歉。
而穆郁修和温婉呢?
或许他们彼此都没有感觉到,无论怎么闹,他们之间深藏在心底的爱,不仅不减,反而越来越深,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该有多羡慕他们,多想也拥有一份这样即便仇恨着对方,彼此受着折磨,却从来不会放弃的爱情。
都是妄想罢了。
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她已经丧失了再爱的能力。
半晌后,穆清寒咽下心中的酸涩滋味,走过去站在两人中间,对穆郁修说:“大哥,我认为嫂子的想法是对的。你也该知道沈度对于她的意义,你身为爱人,更应该在这个时候跟嫂子站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只关心你个人的感情。”
说完又补了一句,“嫂子她身体不好。”
一句话提醒了穆郁修。
他见温婉咬着唇极力隐忍的模样,他的心一疼,下一秒便松了掐住她下巴的手指,长臂一弯揽过她的脖颈,把她抱过来,声音温和许多,“不是说找我有事吗?”
他身上的气息涌入鼻尖,区别于盛祁舟给她带来的感觉,他的怀抱是那么的让她安心,真想就这样被他抱着,直到生命尽头。
手术未必成功,只要她选择做手术,那么她的生命就没有半年那么长了,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被判定死亡的人中也有乐观向上的,但多数都是悲观消极的情绪,哪怕温婉再怎么说服自己要坚强,她一想到自己只有一个月的生命,她就没有勇气面对。
想哭,又忍住。
温婉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脱离穆郁修的怀抱,“本来想问你一件事的,但现在我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并不急于这一时。先陪阿寒找过池大哥,我再跟你说沈度的案子。”
穆郁修一方面不想让穆清寒一个人面对流产这么残酷的手术,而且自己若是不守着,穆清寒未必愿意打掉孩子,一方面又想跟温婉一起去调查沈度的案子。
他沉着脸色,没有说话。
穆清寒确实不想打掉孩子,若不是穆郁修带她来,或许她就可以给自己找到留下孩子的理由。
温婉到底比穆清寒理智,她也相信穆郁修不会害了穆清寒,打掉孩子是为了穆清寒好,她见穆清寒退缩,她上前挽住穆清寒的胳膊,安抚地说:“先让池大哥给你做个检查,毕竟手术不是说做就做的,还要根据个人的体质来安排。”
第173章 这是一场必输的官司()
穆清寒闻言安心了不少。
虽然知道孩子迟早都要打掉,但多拖延一段时间,这个孩子就能多留在她的肚子一天,就仿佛可以拖到最终不用打掉一样。
自欺欺人,也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方式。
穆清寒是独生子女,也就养成了她孤高冷漠的性子,而几个伯伯的儿女皆是追名逐利心机深重之人,她不屑与他们为伍,倒是跟穆郁修这个表哥很要好。
七年前她就知道穆郁修喜欢温婉,更知道穆郁修这七年来一直没有忘记过温婉,她一直好奇究竟怎样的女人能让大哥这样的男人如此牵肠挂肚。
此刻见到温婉,虽然还没有更深层次的了解,但她很喜欢温婉给她带来的感觉。
宁静、淡泊,能让人信任,让她觉得很贴心。
同身为女人,温婉到底还是比穆郁修周到。
“对了,上次大哥走得匆忙,爷爷都没有来得及让你把这个送给温婉。”穆清寒对穆郁修说完,她从肩上的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温婉,“我自己也怕忘了,所以一直带在身上。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爷爷现在生着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你,索性现在就给你吧!”
穆郁修的外公果真生病了,因此那天她看到穆郁修在袁浅的病房里,握着袁浅的手,其实只是巧合吗?
就像刚刚她和盛祁舟,就算是抱在一起了,她对盛祁舟也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袁浅一个人的阴谋,穆郁修也是受害者。
不重要。
这已经不重要了。
就算她已经知道了这是一场误会,为了让穆郁修放弃她,她还是要装作不原谅穆郁修。
温婉没有说话,怔怔地打开穆清寒递到眼下的首饰盒。
是一只玉镯,牙白色的,玉镯外沿薄,近孔壁渐厚,剖面呈三角形,通体规整,琢磨圆润,光素无纹。
温婉摸在手中,触感润滑冰凉,很显然是好玉。
“这是1987年在某处墓葬中出土的腕饰,很有灵气。来,我给你戴上。”穆清寒接过温婉手中的玉镯,也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