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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衣服的尺码,过了一会又想起上次他订做礼服给她时问过她,她点了点,“谢谢。”
“我在隔壁,有事了叫我。”盛祁舟出门后站在走廊里,灯光洒在他颀长俊挺的身形上,一层层的光晕,男人的气度高贵俊逸、温润如玉,“晚安。”
“晚安。”
这一夜温婉强逼着自己入睡,却在梦里梦到穆郁修和乔菲敏在教堂里举行婚礼,而她穿着礼服站在盛祁舟身边。
穆郁修把戒指套入乔菲敏的无名指上时,她猛地惊醒过来。
床头的灯却是亮着的,盛祁舟坐在床沿,抬手抚摸上她的额头,“做噩梦了吗?”
他的手指不同于穆郁修的冰冷,而是干燥温暖,动作轻柔地拭去温婉额角上的冷汗,凝望着她的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温柔和心疼。
和梦中穆郁修向她瞟过来时的冷蔑和厌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什么。”温婉摇着头,眼中的泪珠子滚滚而下,随着头发甩脱开来。
盛祁舟叹了一声,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重新让温婉躺下,帮她盖好被子,“你睡吧!我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文件。”
“嗯。”温婉翻过身,用被子蒙住头,把自己的身体蜷成一团。
分明是夏天,屋内的空调温度适中,她却冷得瑟瑟发抖,死死咬着唇无声的哭泣。
盛祁舟长身玉立在灯光下,见被子下的那一小团身体不停的发抖,他捏了捏手指,眼眸中一片复杂。
过了不久,盛祁舟轻轻地迈开脚步,坐回沙发上翻文件。
***
穆郁修几乎开了一天的会,从公司开车出来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
他打电话把池北辙约出来,三言两语从池北辙那里借用了恒远的所有流动资金,还让郑玉容说服了郑家的几个兄长姐姐,轻易就解决了资金短缺问题。
外公也打电话过来,自然少不了一番说教,最后却还是问他缺不缺钱。
穆郁修一边安抚了外公几句,一边用钥匙开了公寓的门,进去后处在一片漆黑中时,他站在那里愣了很久。
再也不会有人在深夜时开着灯等他。
最后他也没有再开灯,鞋子也没有换,摸黑走到卧室里,不洗澡,更不脱衣服,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彻夜未眠。
第117章 羞辱()
温婉后来只是睡了两个小时,天就亮了。
盛祁舟依旧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只是手中的文件换成了书,慵懒地翘起一条长腿,声音温和地打招呼,“醒了?”
“嗯。”温婉身上穿的是睡衣,为了方便睡觉,里面并没有穿文胸,再加上是吊带睡衣,她起身时把被子拢到肩头,只露出自己的脑袋出来。
其实她不是太容易害羞的人,以往和穆郁修**后,都会被他换上他的衬衣,几乎算是裸着身体被他搂在怀里,在穆郁修面前很少像现在这样,就算穿了睡衣,起身时也要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只是因为她想起穆郁修说过不要把只能给他看到的一面,给另外一个男人看。
但现在,穆郁修是巴不得她脱光了勾引盛祁舟吧?
温婉在心里冷笑,细长的十指却越发地捏紧被子,看到盛祁舟眼下的乌青,她愣了一下,“你真的在这里坐了一夜?”
“不然你以为我还会偷懒?”盛祁舟挑眉说着,放下书起身走过来,在床沿坐下。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笑弧,本就柔和的眉眼弯了下来,一双眼眸便更像是浸在水中的黑色琉璃,潮湿而润泽,“平日里温律师你再怎么尖锐锋利,实际上也不过是24岁的小女孩,做了噩梦还需要我这种大男人守护在身边不是吗?”
盛祁舟的眉眼轮廓不像穆郁修那般锋利凛冽、有棱有角,而是偏柔和些,但也不是那种很邪气的阴柔,只是介于硬朗和温雅之间,倒显得很清贵,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何况他还用那么深情的目光凝视着温婉,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
温婉总是在不自觉间就拿穆郁修和盛祁舟比,得出的结论是盛祁舟这样性格的男人,比各种怪癖阴冷的穆郁修,更让女人动心。
但是你看吧!
穆郁修早已深入她的骨髓灵魂了,不然她也不会在分手后还想着他,还时刻拿他和别的男人比较。
比较的结果是别的男人千般好、万般好,她爱的偏偏就是性子差劲的穆郁修。
温婉声音平静道:“谢谢。”
“我做了早餐,你先起床吃了,还想睡觉的话,就继续睡,不想睡的话,就到外面的花园里看看花,这个时节芍药开得很好。”盛祁舟说着,便站起身,目光放在温婉紧紧拢在一起的被子上,绅士而优雅的,“我回避,你换衣服洗漱吧!”
温婉点点头,等到盛祁舟把门从外面关上了,她才下床。
她洗漱后再出来时,发现自己是在二楼的卧室里,往下是一条很长的楼梯,因为光线暗淡,这楼梯便显得很深邃狭长,再加上柚木色木质栏杆上雕刻着精巧繁复的花纹,温婉有一种处在古代宫廷里的感觉。
盛祁舟在餐厅里叫她。
温婉走下去,在盛祁舟对面坐下。
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桌子上放着的精致食物显然是盛祁舟做的,温婉感叹道:“没有想到盛家豪门里的二少爷也会进厨房,这些东西可别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盛祁舟挑眉,凝视着温婉漂亮的五官,意味深长地说:“温律师又在指桑骂槐了是吗?我是否只是金玉其外,你现在可能不知道,但这些食物你可以试试。”
盛祁舟大概考虑到温婉在美国生活过,所以做得是西式早餐,而且相对于中式早餐也方便了很多,温婉对吃的没有什么挑剔的,端了自己眼前的一份餐盘到手边。
其中一个盘子里装着金黄的荷包蛋,边缘搭配生菜,生菜上铺着色拉,另一个盘子里则是一小块现烤的面包,刀叉旁边放着咖啡。
温婉用刀叉切了荷包蛋,吃了后察觉到对面盛祁舟的目光,她连忙放下刀叉,真诚地说:“味道很好。”
盛祁舟的眼眸紧锁着温婉白皙修长的脖颈,眸光暗了暗,语气暧昧地说:“那么希望我也如此。”
温婉被他太过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她扯了扯嘴角,端了咖啡来喝,只当做没有听到他的话。
餐厅的一面玻璃窗正面对着院子里的花园,大朵大朵的芍药开得正盛,满园都是紫色。
温婉侧头看过去,也不禁为这样壮丽的美景震撼,心间穆郁修带来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
盛祁舟眼瞧着温婉始终紧蹙在一起的眉目舒展开来,他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柔软之意。
越是难讨好的女人,反而让他更有兴趣。
两人吃过早餐后,温婉去院子里看花。
盛祁舟并肩跟她一起走过去,“你最近几天先不要离开这个别墅,待在这里避壁风头。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张妈说,她中午时会过来。”
温婉心里有些愧疚,毕竟是他连累了盛祁舟。
她感激地说:“谢谢二少。”
不像往日里的客套和疏离,她这声谢谢却是十分的诚恳,盛祁舟脚步一顿,突然伸手扯住温婉的手腕,猛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不顾温婉下意识的挣扎,两条手臂紧紧箍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温婉,不要跟我说谢谢,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若说回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温婉身体僵硬,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盛祁舟心底再次涌出一股嫉妒之火,却同样感到了挫败和无奈,但他也知道感情这事从来都急不得。
她若是那么容易忘记穆郁修这个旧爱,他也不会喜欢这种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
他会给她时间。
这样想着,他越加收紧两条健壮的双臂,强势地抱了她一会,终究却还是被她推开,“对不起。”,说完就转身往屋子里跑。
盛祁舟盯着那抹纤巧的身影,两手慢慢地握成拳,眼眸里有失落,更有多次被拒绝后的恼怒。
温婉,总有一天你会属于我。
何熠打来电话,说是开了车子过来接他。
盛祁舟坐上车子后,先去恒远找了池北辙,一番客套后,便提出借钱的事来。
“阿舟。”池北辙拧起长眉,为难道:“你大概也知道阿修他自己也被容氏算计了,容昭明这次真可谓是一箭双雕,让你们兄弟两人的公司同时出现资金短缺问题,即便彼此一方想帮另一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阿修现在也是到处筹钱,昨晚已经找过我了,作为他最好的朋友,他既然开了口,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所以恒远能拿出的流动资金,全部借给了他。”
盛祁舟知道池北辙说得都是事实,他的面色白了几分,却只能理解地点头,站起身说:“打扰北辙了,我去顾氏试试吧!”
池北辙对谁都很友好,偏偏一提到顾景年,脸色就阴沉下来。
盛祁舟看到后愣了一下,转眸瞟到池北辙左手腕上的手表,他又想到什么,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歉疚地说:“我不该提的。北辙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从恒远办公楼出来后,盛祁舟又去顾氏找顾景年。
本来两人在电话里已经谈定了,但他进了顾景年的办公室没有多久,顾景年的母亲便冷着脸色进来了。
罗佩云甚至都没有跟盛祁舟打招呼,就断然拒绝道:“我们顾氏最近的资金同样周转不过来,对于盛氏的处境,顾氏爱莫能助。”
盛祁舟和顾景年坐在同一个沙发上,顾景年听到母亲这样说,还不等盛祁舟开口,他嗤笑一声,冷嘲热讽地说:“我还以为妈你也会拿穆郁修当借口,没想到你连掩饰都不掩饰了。”
顾氏的实际掌权者是罗佩云,顾景年虽担着副总的职位,但很多事他都不能做主。
“我也没有想要掩饰。”罗佩云看向盛祁舟,雍容华贵的脸上是一片冷然鄙薄之色,“不要说盛氏的气候本来就不长了,我们顾氏自然是跟其他公司一样见风使舵,光是冲着二少你这人品,我也不会借钱给你。”
“报纸上怎么写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盛世昌抛弃了原配和亲生儿子,你这个儿子比他还出息,搞上了大哥的女人!你们盛家人害死了穆郁修的母亲,如今不仅不放过穆郁修,连他的女人你都好意思抢?”
顾景曦此刻也坐在母亲身边,听到母亲这样说,她蹙起眉劝道:“妈,你误会二少了,是穆郁修把那个叫温婉的女人送到盛氏做商业间谍的,穆郁修根本不爱那个女人,也就不存在二少抢大哥的女人这一说法,而且若不是二少保护温婉……”
“你给我闭嘴!”罗佩云冷声打断女儿的话,再次转向盛祁舟,语气讥讽地说:“什么商业间谍,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二弟?我看就是容氏和你盛祁舟故意在做戏!找我们借钱?盛祁舟,你盛氏那么庞大的产业,说危机就危机了,说没钱就没钱了?你在博取谁的同情呢!”
盛祁舟始终低着头,听到这里他抬起白玉一样的手指弹了弹袖口,垂下的眼眸里复杂难测。
身后的何熠听着这一番侮辱性话语,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冷笑一声说:“我倒是不知道罗总什么时候这么正义了,难不成是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包了二奶,所以你和穆郁修的母亲是同病相怜,现在帮着他们两人来侮辱我们家二少的吧?”
第118章 假肢()
不要说对于罗佩云这样的长辈了,就算是一般人,何熠这番话说得也实在不中听,就连起初还帮着盛祁舟的顾景曦,听到自己的母亲被人这样羞辱,她的面色也顿时阴沉下来。
顾景年紧紧地抿了下薄唇,也有些怒了。
盛祁舟既然拉下面子来求人借钱,之前自然也料到没有那么容易,所以罗佩云只要不那么过分,他心里虽然有点怒气,但像他这样有风度的人,还是可以忍下来,只是没有想到何熠却如此沉不住气,他出声喝斥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丈夫在外包二奶又怎么样?至少他碰的女人是干净的,但是盛家二少爷你呢?”罗佩云被如此羞辱,自然是怒到了极点。
索性何熠说的也是事实,她没有在此事上辩驳,而是冷笑着反击回去,“几年前跟你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叫什么浅的,不就是个援交女吗?怎么,最近几年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是觉得你不行,所以她重操旧业去了吗?”
盛祁舟上一秒还一副恭敬的神色,闻言脸色骤变,豁地站起身,两片薄唇泛起了不正常的白色,胸膛剧烈起伏。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失控,满面的怒色,却又隐忍着说:“伯母,事实根本不是……”
“怎么,能站起来?”罗佩云打断盛祁舟。
她挽回了局面,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报复的机会,一双眼睛不屑地扫在盛祁舟的腿上,“不是说废了吗?盛祁舟,你连自己是残废的事实都能隐藏起来,可见你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妈——!”顾景年和顾景曦同时出声制止。
耳边传来几声拳头紧握的“咯吱”声响,顾景年猛地转眸去看盛祁舟。
他看到盛祁舟竭力挺直的脊背,却还是几不可觉地颤抖着,而顾景曦从正面看过去,也看不清盛祁舟低头隐在黑发下的表情,却见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青白的面容上滚落下来,几秒钟后砸在地板上。
室内安静的能听到他压抑着内心狂潮的喘息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弯下腰来,语调平缓,嗓音却是沙哑而难堪,“抱歉,打扰了。”,说完就走。
背影笔直而倨傲。
何熠来不及多说什么,大步跟了上去。
“妈,你明知道他的腿不好,又是那么骄傲的男人,你再怎么生气,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盛祁舟走得极快,但还是甩不掉顾景曦责备中却又带着那么浓烈同情的声音。
这次他没有走电梯,而是选择了楼梯。
很久没有走过这样长的楼梯,又是在炎热的夏天,他额角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连头发都沾湿了。
何熠跟在他的身后,他听到何熠的脚步声,比他稳健、比他妥当。
原来人与人的差异,并不是体现在表面的风光上。
没有人知道,他这一步步往下走得有多艰辛,正如他们更不知道,外人眼中风光无限、惊才绝艳的盛家二少,其实不过就是个半残废。
盛祁舟走到楼下时,已经是浑身冷汗,但即便这样,顾景年也早在楼下等他了。
“阿舟,一起去吃个饭吧!”顾景年走过来,想伸手扶住盛祁舟,却见身后的何熠冲他摇了摇头。
他抿了抿唇,便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去。
此刻已经是黄昏十分,盛祁舟挺拔的身形立在夕阳下,仿佛带着秋霜的萧索落寞,半晌才哑声说:“去酒吧坐会吧!”
***
早上盛祁舟走后,温婉回卧室睡了会觉,便起床去院子里看芍药花,但花再漂亮,看久了也会厌。
她实在是太无聊了,找不到事来打发一天的时间,暂时也不能出去,再加上情绪本来就很低落,她越待下去越觉得自己像是在坐牢。
哪怕她一向很宅,但这样好像见不得光的感觉,越来越让她抑郁。
所幸中午时张妈过来了,虽说温婉跟她有很大的代沟,但终究不像她一个人待着,沉闷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