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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爸和乔家那边的人一早订下的,你若是想取消,还是尽量婉转地跟你爸说,平日里对他的态度好点,我想你爸也不会太勉强你。”
穆郁修点了点头,尝了一口鸡柳,随即笑道:“阿姨的厨艺还是那么好。”
“是吗?”邵曼珠一听连忙又往穆郁修的餐盘里添了一块,颇有些慈爱地说:“你若是喜欢吃,以后每天就回盛家来住,阿姨每天换着花样给你做。”
“吧嗒”一声,穆郁修原本握在指间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邵曼珠站起身,满脸担忧地问:“阿修,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看你气色不太好。”
穆郁修转头让身后的佣人重新去拿筷子,摇着头说:“我没事,最近几天公司里有点忙,昨晚又在酒会上喝了很多酒,所以有些心神不定。”
邵曼珠心疼地说:“听你爸的,不要太拼命了,有个差不多就行了。”
穆郁修沉默地接过佣人再次递来的筷子。
他也不是心神不定,他只是想到和温婉住在一起时,温婉去买食材前总是问他想吃什么,若是他特别夸了哪样菜,她也会说若是他喜欢,以后每天都做给他吃。
以后呢?
大概也只有盛祁舟能吃到她做得早餐了吧?
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
两人正聊着天,盛世昌和刚从容家回来的盛祁舟一起走过来坐下。
邵曼珠自觉自己是穆郁修的后妈,所以对待穆郁修,要比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用心。
一桌子的食物都是穆郁修一个人爱吃的,她也没有特意招呼盛祁舟,仍然像往常一样,让佣人把食物尽量往穆郁修手边放,见穆郁修的脸色好多了,她这才问盛祁舟,“阿舟,报纸上写的是真的吗?”
盛祁舟抬眸望了对面的穆郁修一眼,含笑道:“半真半假,真的是我确实喜欢温婉,假的是她现在还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正在追求中,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会带她来盛家的。”
“温婉是吗?”虽然邵曼珠确然不在乎出身和家世,但作为母亲,她还是要为自己儿子的婚姻大事把关,沉默了几秒问:“她的家里条件怎么样?”
“我想爸妈和大哥你们也该看出来了。”盛祁舟放下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语速缓慢,“她就是死去的容昭嫣和温文的亲生女儿,也就是容家的千金大小姐。”
餐厅里原本餐盘碗筷的碰撞声突然停了下来。
半晌后,穆郁修在这一片如坟墓一样的死寂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温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她坐起身揉着太阳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陆卫航表妹的住处。
温婉想起自己昨晚喝醉了酒,一边骂着自己太不自爱,一边掀开被子匆忙地检查自己的衣服。
很整齐,身体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不适的。
她大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想幸亏盛祁舟没有对她做什么,如果真做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
温婉松开握紧的手指,这才发现掌心里已经是一片冷汗。
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下自己,开门出去发现还是在容家的别墅里,除了佣人外,并没有看到容昭明。
容家的管家见温婉走下来,他毕恭毕敬地问温婉:“温小姐是吃过午餐再走,还是我现在安排车子送温小姐回去?”
“谢谢了,我自己回去吧!”温婉也弯了下腰,“帮我谢谢容总昨晚的招待。”
“我们应该做的。”管家没有再坚持,一路把温婉送出别墅区,等到她坐上了车子,才重新回去。
温婉回到住处后先给陆卫航打了电话请假,陆卫航嘱咐她好好休息,下班后过去看她。
温婉无力地坐回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直到慢慢清醒了,才起身去浴室洗澡,再躺回床上。
晚上7点时,被陆卫航的电话吵醒,说是他在门外,让她过来开门。
温婉睡足了觉,心情也好了不少,尽量不去想穆郁修,洗漱好后出去开门。
她见陆卫航手里提着食材,她蹙起眉头说:“我不想动手了,准备吃泡面将就一晚。你若是想尝我的手艺,还是改天吧!现在你自己到餐厅里解决晚餐。”
本来她很喜欢做菜,收拾家务的,只是她一个人,没有了穆郁修,她做给谁吃?又收拾哪的家务?
温婉说完就要关上门,被陆卫航用手臂撑住,“我也没有说让你下厨,我自己做,你只管等着吃就可以了。”
温婉还是拦在门前,把陆卫航上下打量了一会,直到对方有些不自然了,她才语气凉凉地说:“真没有想到啊!原来你这种变态上司,竟然还是居家好男人吗?”
“我怎么不是了?”陆卫航推开门,换了鞋径直往厨房里走,“说起来,你现在住的地方本来就是我和……”
说到一半就顿住了,温婉抱着手臂靠在厨房的门上,清冷的目光看向陆卫航,“你和谁?陆卫航,你不要告诉我这个表妹其实是你的情妹妹。”
“确实不是表妹。”索性也瞒不住了,陆卫航很坦荡地承认,而且表情还是难得一见的温柔,“是老婆,一年前就扯了结婚证。”
温婉闻言往陆卫航左手指的无名指上看了一眼,“戒指都不戴,而且同事都说我们陆经理是单身,所以你们是在隐婚了?”
“嗯,她说要先立业,再成家。”陆卫航把白色衬衣的袖口卷了起来,露出结实的手臂。
温婉从背后看过去,只见他肩膀厚实硬挺,眉宇间却有了一抹无奈和愁绪,“真正说起来,就连结婚都是在我的施压下她才答应的。她的性格很强势,想趁着年轻多奋斗几年,我和她的想法则不一样。我对事业的追求心没有她强,而且我今年也三十出头了,比她更想安定下来,然后再生一个孩子。”
温婉自来不爱多管旁人的事,闻言并没有发表意见,反倒调侃道:“这种重家庭比重事业的话从陆经理这个工作狂嘴里说出来,不要说是跟你不熟的那些人了,就连我也不信。”
“什么工作狂?”陆卫航不以为然,“从读书到参加工作,我这么努力,不过就是在追随她的脚步罢了。”
温婉一愣,“看来陆经理的老婆,是个比董唯妆还要厉害的女神了。”
“不管在别人眼里,她是怎么样的,总归她是我的女神。”陆卫航说着,觉得话题沉重了,并且这才意识到被温婉套了那么多话出来。
他瞪了温婉一眼,“去客厅里看电视等我吧!我很快就做好了。”
温婉摇了摇头。
真看不出来陆卫航还是个情种啊!
她自然而然地想到自己和穆郁修。
她不是个爱情至上的女人,穆郁修一心只想报复盛家,恐怕也不会那么在意感情上的事。
所以他们说分就分了,不仅没有像别人那样歇斯底里,更不会在分手之后纠缠不断。
温婉看了看沉寂很久的手机,忍不住就要给穆郁修打过去。
像普通朋友问候几句总可以吧?
然而片刻后温婉直接关了机。
这样就不用时刻念想着,却又总是等不到他的电话,一次比一次失望了。
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她不会知道穆郁修恰好在这个时间打了电话给她。
在第三次听到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后,穆郁修把手机砸在了客厅的墙上。
他还是坐在漆黑的屋子里,屈起两条长腿,把脸埋进去,手指插入头发里。
第96章 长痛不如短痛()
“出去!”
在客厅里又一次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时,向锐按着被穆郁修用杯子砸到的手腕,退出来后关上门。
“怎么样了?”关思琳抓过向锐的手腕看了看。
还好,只是肿了些,并没有流血,要知道她第一次进去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碎玻璃渣子,不小心就割到了脚趾。
向锐揉着自己的手腕,“穆先生这习惯一直没有变,生气发火的时候,除了砸东西,就没有别的宣泄方式了,现在屋子里的东西能砸的,都被穆先生砸了,估摸着我们再进去,他要么掀桌子,要么会去厨房拿把菜刀砍我们了。”
“不。”关思琳盯着紧闭的房门,一脸凝重的表情,“你还忽略了一种可能。”
“什么?”
“穆先生很有可能会掏出枪来毙了我们。”
向锐:“……”
关思琳见向锐似乎也要发火了,她这才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叹了一口气,“究竟要怎么办?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先不说盛世那边根本离不了穆先生,再这样下去,穆先生自己的身体都受不了。不如我们把温律师叫来吧?”
“她来了更是火上浇油。”向锐冷静地摇头,“她和穆先生两人都是那种死要面子,折磨得彼此都受罪的性子。两人一见面只会吵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穆老先生呢?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穆先生的外公,能管教穆先生了。”说起来,关思琳本就是从穆家那边调来照看穆郁修的。
“不行!”向锐沉声说:“穆先生虽说确实很听外公的话,但穆先生的外公身体不好,若是知道穆先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消沉,他会被气死。”
关思琳到底年纪小,没有向锐的那份沉稳,她就差没有跳起来了,眼睛都红了一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任由穆先生这样一直喝酒,直到喝死吗?”
向锐的心情也很沉重,拧着眉头思索片刻,“还有一个人,不仅能劝穆先生,可能还有办法让他们两人和好。”
***
池北辙下了手术台,换了衣服便赶到了穆郁修的公寓。
所幸穆郁修没有把门从里面锁上,或许就怕温婉来找他,会进不了门。
此刻还是晚上,池北辙进门后开了灯,穆郁修手边可能没有杯子可以砸过来了,只是声音沙哑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池北辙也不说话,大步走过去后,踢开穆郁修脚边的酒瓶子,弯腰抓起穆郁修的领口,握起拳头朝着穆郁修的脸上挥过去。
若换做平时,穆郁修一早拦了池北辙的拳头,两人过起招来,这一次穆郁修却任由池北辙在自己左右两边的脸上各挥了一拳,他也只是擦了擦唇角的血,扶了沙发又坐回去,低头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池北辙一早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也没有再去揍穆郁修,而是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蓝色封皮的文件夹,甩在穆郁修的膝盖上,“上次那种药物的检验报告,看不懂前面的,直接翻到最后看结果,看完后再想想你们还有没有时间再这样没玩没了地耗下去。”
穆郁修本来还没有在意,听到池北辙最后一句话,他抓过文件夹,手指“刷刷”地翻过几页后,目光在末端顿住。
只是那么两秒钟,他腾地站起身,两手握住站在自己面前的池北辙,几乎是低吼道:“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吗?”
“我不会拿任何患者的生死开玩笑。”池北辙面无表情地说:“我今天来也不是跟你讨论温婉的病情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要说她的命不长,就算她和我们普通人拥有一样长的生命,你自己觉得你对她的感情,是可以用你的一辈子来诠释的吗?”
穆郁修的手中还紧紧抓着文件夹,闻言他放开池北辙,缓缓地坐回沙发上,只是这一次却不像刚刚那么无动于衷。
他眼眸里绷紧的无数血丝,仿佛突然间一条一条断裂,眼眶红了一圈,衬着他苍白的面容,只让人心惊。
“我有时候总觉得,那些有机会吵架,有精力闹分手的情侣,也比我这种想拼了命的对林音好,她却不在身边的男人幸福。”池北辙顺势坐在了穆郁修身侧,“就比如你,那天我就说过,并不是每一段感情在时过境迁后,还可以重新来过的,你和温婉有了这样的机会,也算是命运眷顾你。”
“本来这个世界上两个人遇到就很难,而你们幸运的是,你们不仅相爱了,而且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还是再次走到了一起。既然这份感情来之不易,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穆郁修用手掌盖住眉毛,平息了很久,半晌才用嘶哑无力的嗓音说:“你不是我,根本不了解我被她欺骗后的心情,七年前因为她的背叛,我过了整整七年痛不欲生的生活。”
“那天她明明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却还是用各种谎言来敷衍我,还有她和盛祁舟出现在酒会上,这一切都让我觉得我自己是个傻子,被她骗了一次,如今还被骗第二次。如果她有理由跟我解释,我也不会真正计较,偏偏她根本没有把我真正放在心上。”
“如果她不爱你的话,你以为她会瞒着你,不让你知道她的病情吗?我不知道她爱你有多深,但如果哪天我也像她一样不久于人世了,我也不会让林音知道,原因只有一个,我怕她会为我难过。而且将心比心……”池北辙停顿了下,转头看向穆郁修。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声音沉郁地反问道:“你难道没有欺骗她吗?阿修,董唯妆让她送来的那份文件里究竟是什么内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你是因为想得到她,才从一开始就和董唯妆布了这场局,但对于她来说仍是一种欺骗。”
“你现在敢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怕她知道吗?”池北辙见穆郁修的脸色骤变,他笃定道:“不,你不敢,你怕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后,她会离开你,哪怕你是以爱的名义设局,换做是你,你比她更不能接受。我言尽至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医院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池北辙说完,刚要起身,被穆郁修拖住肩膀,“除非我再像以前那样用尽手段逼迫她留在我的身边,否则我不知道怎么办。可如今我已经舍不得了,我太怕看到她像以前被我逼哭,却仍不屈服的样子了。”
“那就主动跟她认错。”池北辙说道:“说句不好听的,她这么犯贱地爱着你,你只要稍微哄她几句,她立即就会忘了以前你给她带来的所有伤痛,再次对你投怀送抱了。”
穆郁修攒起长眉,摇着头说:“我做不到。”
池北辙站起身要走。
穆郁修又说:“但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
“不行。”池北辙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穆郁修,想也不想地说:“别到时候人没有哄好,还会适得其反了。”
穆郁修却坚持,“我再试探她最后一次,如果她真的不在乎,那我和她也没有再重新开始的必要了,因为即便再重新开始了,我们之间还是猜忌、吵架、分手……如此循环下去,倒不如长痛不如短痛。”
“阿修!”
“你不用再说什么了。你出去后叫关思琳进来收拾房间,我去浴室了。”穆郁修说着就往卧室里走去。
池北辙抬起手指揉了揉额角,出了门后,他跟一直守在外面的两人打了声招呼,转身要走时,又回头问向锐:“你有温律师的联系方式吗?”
***
那天晚上温婉和陆卫航一起吃饭时,温婉向陆卫航提出离开盛氏。
因为被盛祁舟抱着进房间,是她能容忍的最大极限。
陆卫航听后并没有直接回绝温婉,而是说她的去留还要经过盛祁舟的批准。
他给盛祁舟打了电话说明后,盛祁舟让陆卫航转告温婉,让她在家先休息两天,好好考虑清楚。
温婉决定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