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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不后悔与你相爱一场、不后悔为你疯狂过。为了救你,我布了那场局,因此伤害了很多人,然而即便这样,我最终还是没有得到沈度的心脏,你的生命终究还是到了头,但温婉……”他停顿下来,转过头凝视着她,侧脸被夕阳的余晖镀上一层光,有些模糊,“温婉,这也证明我尽力了。”
“至少在你死后,我不会恨自己的无能无力,对你这个妻子,我真正做到了问心无愧。其实除了沈度外,我也找到了第二颗与你匹配的心脏,然而那个人跟沈度一样,她没有死,我不是不可以杀了她,但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所以与其让你以后每天活在痛苦里,倒不如成全你。”
“嗯。”温婉还是点头,猛地转开脸,眼中的泪水猝地滚落而出。
穆郁修抬手把她的脸扳回来,缓缓地凑近她,又在离她的唇几厘米位置停下来。
近距离内,他的气息温热,熟悉到让温婉心痛难忍,“结婚那天我承诺过,我生平只结这一次婚,而你的生命也不长了,我不想让自己、让你留下任何遗憾,所以我们还是把所有的程序都走一遍吧!求婚、结婚、离婚,如此下来,我们也算圆满了不是吗?”
温婉眼中的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砸在穆郁修的手指上,她低头看到他原本雪白的手指,不知何时泛起了黄色,很显然是抽烟太多的缘故。
温婉愣了一下,脱离他的掌心,她扭过头去,抬手捂住嘴,掩盖起自己的哭声。
穆郁修也转开脸,握起拳头抵在自己的唇上,一双眼早已通红,夕阳下,晶莹的碎光在里头闪烁。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穆郁修接过毕秘书递来的一本杂志,翻动的声响引来温婉的目光。
他修长的手指指着杂志里的一组图片,“我们就去这里,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塔希提岛。”
首先映入温婉眼帘的是一片蔚蓝的海水。
水上建造着小屋子,每处有昏黄的灯光,投射在水上,颇有一种渔火人家的氛围。
温婉点点头。
穆郁修又翻过去几页,便再也没有了动作。
两人都沉默下来。
温婉看着夕阳的美景,自然而然地想起那天跟他一起在山上画画,想起他们在夕阳下的石头上刻下的誓言。
场景如此类似,她恍然间发现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太多,无论是看花、看夕阳,或者只是走在街道上,仿佛都有他们的痕迹,仿佛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两人的回忆。
连空气中都有了他的气息,所幸她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不然这一生那么漫长的时光,她拿什么来抵挡没有他的日子,如何去遗忘这所有的美好?
她的命不长,这是她最值得庆幸的。
真好。
温婉这样想着,当真笑出声来。
穆郁修的目光再次转到她的脸上,“你笑什么?”
温婉摇着头,“没什么。”,见他皱起眉头,她补充一句,“我只是觉得此刻我所在的地方,就已经是天堂了。”
“是吗?”此刻的穆郁修靠着椅子,领带和衬衣的扣子解开,一条修长的手臂放在温婉后颈处的椅杆上,并没有去触碰她,还是同她一起欣赏着西边的夕阳。
他的声音淡淡,“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过更美的风景。就像你说的,我之所以放不下你,是因为我没有去寻找。或许你走以后,我会遇到更合适我的,于是失去你的痛苦,也不算是痛苦了;没有了你,我未必活不下去,只要我愿意去尝试。”
“嗯。”
再无话可说。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穆郁修递给温婉一件外套,站起身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累了就回去吧!”
温婉抬头看到他穿在身上妥帖的西装,再接过他手臂上她自己的外衣披在身上,却发觉丝毫不能抵挡冬天的寒意。
“好,我知道了。”她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他却已经转身离去,修长的背影渐渐在亮起的灯光下化成一个黑点,最终还是消失不见。
温婉抱着没有丁点热度的衣服,失声痛哭。
***
那晚温婉执意要回到豪宅。
穆郁修没有回来。
凌晨两点时,温婉才想起应该要收拾行李的,只是刚把灯打开,找出行李箱时,毕秘书推门进来告诉她要带过去的衣物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她什么都不用管。
温婉打开衣柜的动作僵在那里,神情恍惚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毕秘书蹙起眉头,用眼神询问她,“不然你以为是怎么样?”
温婉便不再说话了,重新躺到床上。
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毕秘书亲自开车,带着温婉先去找了穆郁修。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来,温婉估摸着这应该是穆郁修的另一处住所,顿时觉得讽刺了。
她是他的妻子,却连他究竟有多少个家都不知道。
她也不去想他是不是金屋藏娇,又藏了多久,如今她的精神状态太差,再加上一夜没有睡,她迷迷糊糊的,接过毕秘书递来的药吃下去,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机场。
下车后,穆郁修拖了她的手。
温婉反握住他。
十指相扣。
他们搭乘了法国航空至奥克兰,再转机至帕皮提,最后毕秘书再用租来的车子送他们到了目的地borabora【波拉波拉岛】。
穆郁修不惜重金包下圣雷吉斯酒店的豪华水景皇家别墅,把三栋独立水上屋连在一起,总面积超过1000平方,边缘处还用篱笆与外界隔离,在这个不受外界干扰的地方,俨然就是梦想中的世外桃源。
但事实上温婉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这种长途旅行了,又是飞机,又是汽车和船的,她实在承受不了这种颠簸,一路上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后来也是穆郁修抱着她到了房间的床上。
她也来不及收拾一身的污秽,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醒来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屋子里亮着灯,温婉起身要下床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穿着穆郁修的衬衣。
她许久没有跟穆郁修在一起过,竟有些不习惯这种近乎**的状态,迟疑片刻,又缩回身子。
穆郁修恰在这时进来,几步走过后坐在床头,见温婉往里面不停地挪着,他长臂一伸,连同被子和人一起抱了过来,有些好笑地问:“你做什么?”
坦然自若的语气,好像他们之间没有这将近一个月的隔阂,又回到了新婚时最亲密无间的时光。
但有些东西回不去,就回不去了,温婉满心只余下酸涩,笑不出来,装不出曾经的深情。
她不说话,别开脸去。
“温婉。”穆郁修又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眼中的笑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痛楚。
他盯着她,低声说:“暂时忘掉一切可以吗?不去想以前,也不去想回去后会怎么样,这七天里,你就当成是我们的蜜月,给我、也给你自己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好吗?”
他的额头贴上她的,声音温柔、含情脉脉,薄唇轻啄着温婉挺翘的鼻子,慢慢的,温婉融化其中,闭上眼睛。
她抬起下巴,去吻他的唇。
穆郁修握着温婉腰肢的大手骤紧,把她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两人身体相贴下,他的另一只手掌控着她的后脑勺,把舌头探了进去,激烈地回吻她。
半分钟后,他的喘息越来越重,腿间的硬物隔着被子便顶得温婉的小腹发疼,温婉受不住,伸手推他的胸膛。
谁知他却腾出手来,抓住她的手来到他身下,先是引着她拉开了他的裤子拉链,然后便把他的巨硕塞到温婉手中,脑袋也埋入了她胸前的绵软里,再说话时嗓音粗哑到了极点,“婉婉,给我……”
温婉的小手握着那越来越硬烫的巨物,觉得自己的脸也被它烫红了一样,她结巴地问:“用……手?”
“嗯。”他极其痛苦地应了一声,便带动她的手套弄摩挲,半晌后更难受地埋怨,“你的手怎么这么小?”
温婉:“……”
她微微眯起双眼,突然闪过促狭,反问道:“你的手大,你自己来?”
他不说话了。
用了很长时间,他才射出来。
温婉的手都软了,他却还是意犹未尽,死死地抱住她,趴在她肩上叹气,“禁欲的感觉太难受了。”
禁欲?
他最近没有找别的女人?
温婉的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又立马压了下去。
不能想其他的。
刚刚说过了,这次是来度蜜月的,忘记所有的一切,只专心享受二人世界。
穆郁修平息片刻,才拿出湿巾把他射在温婉掌心里的精液清理干净,一边问她:“饿了没有?我让人送饭过来。”
温婉低头看到手中白色的浊液,脸色黑下来,顿时没有了胃口,抬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穆郁修在灯光下的脸,“我们今晚去露营吧!”
穆郁修闻言眉毛一挑,狭长眼眸睨向温婉,“我怎么听着这话像是在说:‘爷,我们去野战吧!’?”
第260章 红玫瑰十里()
由于温婉的身体状况欠佳,多少还是让他们的观光受到了一定的限制,比如潜水、帆船、冲浪、滑板……以及像喂鲨鱼和魟鱼这种冒险活动,哪怕温婉跃跃欲试,穆郁修也不给她丝毫商量的余地。
在温婉提出要去登山,再次被穆郁修一口回绝后,她压抑很久的怒火爆发出来。
她把刀叉噼里啪啦地丢在盘子里,“这也不行,那也不能做,那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意思?你不是常说‘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体验过这些刺激的娱乐,为什么你不能在我临死前,全部满足我?”
穆郁修听到从她口中蹦出的一个又一个关于“死”的字眼,他的心抽搐起来,一阵一阵的疼,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提醒她,“婉婉,你又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体,不要这么任性好吗?”
“我清楚。”温婉突然间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去大半一样,声音也低了下去,唇边苦涩笑意蔓延,“正因为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才想任性一次。好歹我也来这个世上走了一遭……”
遇到最爱的男人,经历了最美好的爱情,到了最后却还是一并舍弃的感觉,不会有人懂的。
死而无憾?
怎么可能?
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跟穆郁修白头偕老,他再怎么满足自己的要求又怎么样?
回忆越多、越甜蜜,只会让她更加留恋这个尘世罢了。
话没有说完,泪珠子“吧嗒吧嗒”地砸在餐盘里,在好看的花纹上汇聚成一片水渍,又想到是来度蜜月的,这个样子只会破坏了气氛,可她实在是忍不住,只好推开椅子,“对不起。”,往房间里跑,却被他拽住手腕拉入怀里,“婉婉……”
曾经把彼此所有的一切都剖开了给对方,她装不下去,强大如他,却也是不能在即将天人永隔时强颜欢笑。
抱住怀里因哭泣不停颤抖的女人,他刚开口嗓音已然沙哑,“对不起,我不该在这种时候带你来的,可是你不知道我有多么舍不得,我只想再拥有你七天,来足够支撑以后没有你的日子,我想用这最后七天的回忆,支撑我的一辈子你知道吗?”
她只在他怀里哭。
“温婉,相信我,你不会有遗憾的。”穆郁修突然转了话锋,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高高仰起下巴,没有让热液冲出早已通红的眼眶,他凝望远处,海与天连成线。
他说:“温婉,只要你愿意,这个地方以后还会有人带你来。”
只是这个人,是谁都可以,再也不会是他。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这种生死离别的氛围一直持续着,温婉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了下去,基本上大半天都处在半昏迷状态,远比穆郁修预料的还要糟糕。
他干脆把池北辙和白倾念两人也叫了过来,但池北辙给出的结果是要么立即换心脏,要么就这样撑一天,是一天,直到死。
池北辙说这话时,三人正在用餐。
餐厅有处舞台,舞者跳的是大溪地的特色草裙舞。
温婉一直想看,然而由于草裙舞较为激烈、狂野,音乐通常以多人的大溪地传统鼓打击,鼓声配合着舞蹈极为震撼,穆郁修担心温婉的心脏承受不住,便把这项也掐了去。
穆郁修血红的眼眸盯着手中的刀子,很想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一刀,以此减轻心口的痛。
池北辙低声劝道:“回去吧阿修!计划赶不上变化,你们白来一趟也就算了,而且温婉禁不住这样的折腾。这边的气候又是雨季,更不适合调养生息了。”
“我知道了。”穆郁修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翻涌的狂潮,“哐当”一声丢下手中的刀子。
起身时看到两人仍旧坐在那里,他皱着眉头说:“我付了钱给你们医院,在我和温婉走之前,你们必须待在这里。”
白倾念下意识地拒绝,穆郁修用冰渣一样的眼神扫向她。
她闭上嘴。
穆郁修回去后,让毕秘书把晚餐送到房间里。
他走到床边时,温婉正从床上坐起身,他伸手搂了她的腰,“很累是不是?先起来吃了饭再睡。”
温婉摇头,靠上穆郁修的胸膛,一张脸白的跟纸一样,整个人都是病态的,“说好了来度蜜月,反而让你照顾起我来了。阿修,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太多了,索性说多少遍也弥补不了,就别再让我听着烦心了。”穆郁修冷冷淡淡地说完,把汤端过来,像以往一样吹了热气后,喂给温婉。
是啊!
她曾经对他许下了太多的承诺,仅此白头偕老这一条就无法再实现,何况是他用血刻在石头上的生生世世?
温婉喝了小半碗汤,也才醒了半个小时,便又睡过去。
朦胧中察觉到穆郁修关上门出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脱了衣服上床抱住她,胸膛上冰冷的温度让她止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了?”他却低低笑出声来,大手掀起她穿在身上的衬衣,让她**的臀部贴向他腿间的火热,“早知道这个方法有效,我也不用总愁着怎么才能弄醒你了。”
他的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头发似乎也是湿的,抱紧温婉时,寒意直往她的四肢百骸里钻,她挣扎着,“你去做什么了?”
“跳海。本来想自杀的,结果发现我会游泳,还有人多管闲事想救我,所以我没有死成。”穆郁修挑起眉毛,语调不变,“你说这是不是命运给我们开的一个玩笑?婉婉你不想死,却不得不死;我想死,却不让我死。”
确实是个笑话,但温婉一点也笑不出来,紧闭着双眼,泪水无声地滑落。
穆郁修抬起手指摸到她脸上一片湿热,他动作一顿,转而埋首于她的肩上,“哭什么?温婉,你是不是越来越害怕了?别怕,我陪着你。”
“跳海不行,我可以跳楼、卧轨、吞枪……或者像沈度那样也可以,总之我不会让你孤单就是了。温婉你知道吗?如果我的心脏与你匹配的话,我也可以为你去死。真的,我宁愿死,我也不想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
温婉没有说话。
“连理我的心思也没有了,还是你在想怎么威胁我,才能制止我发疯?”穆郁修叹了一口气,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阿辙过来了,我跟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