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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所长已经默认了让南云回家的事。
大伙也没办法,只能各自做好自己的工作,对这件事缄口不言。
南云在陈娇娇家住了一天,眼看着天将黄昏,万山还没有来找她,心都凉透了,更加确定了要回云南的决心。
以她的个性,换作别的时候,昨天晚上就连夜走了,只是现在肚子里多了一个小人儿,才给了她短暂的羁绊和犹豫的时间。
但是要想她像别的女人一样为了孩子委屈求全,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宁愿独自生养,也不会向谁低头。
她也完全有能力自己抚养孩子。
至于万山,只要她踏上西双版纳的土地,他这辈子休想再见到她,更不要说孩子。
陈娇娇看南云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以为她在伤心难过,晚饭特意给她做了好多好吃的,安慰她说,“你别急,山哥一定会来接你的,也许是有什么事忙住了,等冯浩晚上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南云说,“我没有急,也不需要他来接我,更不会为此长时间的难过,我又不是离了他不能活。”
“对对对,你说的对,所以咱不要胡思乱想,多吃点,别饿着孩子。”陈娇娇顺着她的话说。
南云笑起来,“他现在就一粒黄豆大小。”
“那也不能饿着,你多吃点,他很快就长大了。”陈娇娇笑着说,“说实话,我还真的想象不出来你大肚子的样子。”
“回头我给你发照片。”南云说。
“发照片干嘛,这么近,我想看你随时就能去。”陈娇娇说。
南云放下筷子说,“我要回老家了。”
“你说啥?”陈娇娇大吃一惊,“你回老家干啥,两口子哪有不闹矛盾的,过两天气消了,说开了,啥事没有,你家那么远,你可不能任性,小心颠着孩子。”
南云笑着摇摇头,“你还不够懂我。”
“”陈娇娇顿了一下,说,“咱俩接触时间短,我是不太了解你,可我了解山哥呀,他不是那种人,真的。”
“别劝我。”南云说,“两个人的事情,只能两个人解决,别人说再多也没用。”
陈娇娇叹口气,没再说下去,给冯浩打电话,说了南云要走的事,让冯浩下班无论如何也要把万山带来给南云陪罪。
没想到冯浩那边来了一句,“山哥没在所里,去护林房看叶婷了。”
他嗓门大,陈娇娇想捂话筒已经来不及,南云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
“那什么,你别听冯浩瞎咧咧”陈娇娇忙挂了电话,讪讪地说。
南云耸耸肩,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
陈娇娇恨冯浩恨得咬牙。
两人吃完饭,坐着看电视,南风的电话来了。
“姐,我明天上午出发去接你。”
南云从昨天到现在,一滴泪没掉,听到妹妹的声音,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哽着嗓子说了一个字,“好!”
南风在那边一愣,“你这回怎么这么好说话?”
“没什么,想你了。”南云说。
“不对,你声音不对,是不是哭了?”南风敏锐地觉察到姐姐的异样。
“没有,就是想你了。”南云重复道。
“少骗我,是不是姓万的欺负你了?”南风提高了嗓门。
“别瞎猜,来了再说。”南云也懒得解释。
“肯定是这样,姐,你等着,我去了非剥了他的皮!”南风气愤地喊。
南云默默挂了电话。
南风这边再也坐不住,恨不得能包个飞机飞去东北。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就拉着行李赶往机场。
她比南云的行程顺利,到昆明就赶上了上午的航班,只需要五个多小时,就能抵达哈尔滨。
唯一不爽的,是没买到靠窗的位置。
不管是坐车还是坐飞机,她都喜欢靠窗坐,看各样的风景从眼前飞快掠过,她喜欢极限速度带来的刺激。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男人,正侧着身子看向窗外,南风走过去,直截了当地问他,“这位先生,你愿意和我换个位子吗?”
男人慢慢转过身,一张剑眉星眸的俊颜映入南风眼帘。
男人上上下下慢慢悠悠把南风看了个遍,眉峰一挑,说,“除非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南风哈一声笑了,爽快道,“我叫南风。”
“是‘今日南风来,吹乱庭前竹’的南风吗?”男人问。
“是‘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的南风。”南风说。
“巧了,我就叫西洲。”男人食指的指背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
“百家姓有姓‘西’的吗?”南风问。
“当然,东西南北都有。”男人肯定地说。
“那好,西洲先生,你愿意和我换位置吗?”
“不胜荣幸。”西洲先生笑着起身。
南风感到一种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她在万山那里体会过,是高大强壮的男人与生俱来的气场,不容任何人忽视。
南风皱皱眉,因着对万山的怨恨,对西洲先生刚刚生出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算了,我不换了!”她拉下脸,坐回自己的位子,迅速戴上眼罩,抱着手臂假睡,不再理会西洲先生。
西洲先生一头雾水,半晌,摇头一笑,坐回去继续看风景。
第117抵达()
下午四点,飞机降落在哈尔滨太平机场。
途中虽然先后遇到气流颠簸和积冰,好在最后都化险为夷。
南风一年有大半年都在飞机上度过,对于突发状况早已见怪不怪,在其他乘客全都惊慌失措时,全程面无表情,泰然自若。
西洲钦佩她胆色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他两次都已经做好了英雄救美的准备,奈何美人比他还淡定,害他英雄无用武之地。
两人全程并没有过多交流,每次的话题都是以西洲被噎个半死结束,下飞机时,更是连象征性的再见都没说一句。
如此无视他魅力的女人,是西洲平生仅见。
一出舱门,凛冽的冷空气席卷而来,南风打了个寒战,用事先准备好的羽绒服围巾帽子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哆哆嗦嗦往外走。
查询了往伊春去的飞机火车,发现自己完美避开了所有班次,唯一还有一班客车,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赶到。
在外面找了一辆出租车,谈好价钱刚要上车,被人从后面叫住。
“南风小姐,正好我也去客运站,不介意拼个车吧?”西洲拎着背包,笑意融融。
“当然介意。”南风上下打量他,说,“一百多块钱的车费我还付得起,不需要拼车。”
“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能省为什么不省呢?”西洲义正言辞地劝导。
“因为我怕你图谋不轨。”南风毫不客气地说。
“你就不怕司机图谋不轨?”西洲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这边的司机都很彪悍,杀人抛尸什么的常有的事。”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南风晃晃拳头,坐进车里,咣当一声关了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西洲无奈地看着车子远去,只得又叫了一辆车。
紧赶慢赶到了客运站,两人又在去往伊春的末班车上遇见了。
南风刚放好行李,就看到西洲从车门走进来,两人目光相接,都是一愣。
“这么巧?”西洲笑出一口白牙,“要不是你先上的车,我都以为你是故意跟踪我了。”
“所以,现在我可不可以认为是你在故意跟踪我?”南风斜着眼剜他。
西洲不以为然,走到她身旁的位置,把背包塞进行李架,挨着她坐下来。
座位本就不宽敞,他人高马大的,像半截铁塔杵在旁边,南风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后面还有很多位子。”南风不悦地说。
末班车已经没有多少乘客,座位很空。
“我喜欢坐这里。”西洲说。
“那你先起来一下,我换到后面去。”南风说。
“你这样并不明智,好歹我干净又帅气,还算养眼,你换了位子,万一上来一个又脏又臭的男人非要坐你旁边怎么办?”西洲说。
“”南风环顾车厢,确实没有比他更干净整洁的人了。
“你坐这可以,从现在开始不要和我说一个字。”她妥协道。
“好。”西洲痛快答应。
南风窝回到座位上,又取出眼罩戴上。
西洲趁机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紧绷的马尾,光洁饱满的额头,黑色眼罩遮住了那双流光溢彩的杏眼,鼻梁挺直,薄唇轻抿,皮肤白得像窗外的雪,下巴尖尖搁在黑色围巾上,羽绒服也是黑的,超长款的样式,一双大长腿全被包裹在里面,靴子也是黑的。
西洲从来没见过一个年轻姑娘能把黑色穿得如此极致。
冷冽,禁欲,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性感,和她的性格完美契合。
南风这些年带团天南海北的跑,相比南云第一眼看到千里冰封时的惊艳,她除了冷,没什么感觉。
昨晚因为担心姐姐,一夜没睡,在飞机上也没睡好,这会儿随着客车有节奏的晃动,渐渐进入了梦乡。
西洲眼睁睁看着她的头慢慢倾斜,倾斜,最后不出意外地歪倒在自己肩头,忍不住露出一个愉悦的笑,悄悄往南风那边蹭了蹭,以便她能靠得更舒适。
小丫头片子,醒时像只牙尖嘴利的刺猬,睡着了倒是乖巧,连呼吸都那么轻浅,若有若无的气息,像羽毛轻轻拂过脖颈,痒得他想把她纤瘦的身子搂进怀里使劲揉上几把。
窗外是在夜幕下安安静静的雪野,车轮飞驰,光秃秃的树木急速倒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是寒夜里唯一的温暖。
一路畅通,到伊春车站是晚上十点二十。
车子进站停稳,乘客陆续下车,南风却还睡得深沉。
西洲动了动被她枕到麻木的肩,叫她,“南风小姐,到站了。”
南风掀眼皮看了一下,又闭上,继续睡。
西洲好笑,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她突然又睁开眼睛,看到西洲的动作,以为西洲要抱她,挥手就一拳,正中西洲胸口,随即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臭流氓,想干嘛?”
西洲原本来要躲开,想着她一个姑娘家,能打多疼,就没躲,谁知道这一拳简直像黑虎掏心,打得他差点吐血。
没等他缓过劲儿,南风已经从他前面挤了出去,拎着包扬长而去。
“嘶!”西洲捂着心口吸了几口气,在司机异样目光注视下最后一个下了车,南风已经不见踪影。
“什么人呐这是!”他喃喃自语,“小白眼狼,白让你靠了一路,半边身子都麻了,居然恩将仇报。”
抱怨完了,掏出手机打电话,“喂,山子,我到了,你搁哪接我呢?”
南风出了车站,也掏出手机打电话,还没打通,一个大个子迎面冲过来,展开双臂就要抱她,嘴里喊着,“南风妹妹,好久不见,想哥哥了没有?”
南风吓一跳,抬腿就是一脚。
来人慌忙跳开,咋呼道,“干嘛,干嘛,不认识你浩哥啦?”
南风闻言收住脚,仔细看了看他,笑起来,“耗子,是你呀?”
“叫浩哥!”冯浩说,伸手揽过旁边一人,介绍道,“这是我同事,叫他小常就行。”
“凭什么叫你哥不叫我哥?”小常不满道,笑嘻嘻对南风展开双臂,“南风美女,我代表东北人民欢迎你!”
南风笑着躲开,“你们东北人都这么热情吗,上来就抱。”
“我们平时也就握个手,只有迎接美女才会抱。”冯浩说。
“贫!”南风笑嗔他,“我姐来没来?”
“没有。”冯浩说,“她想来,天太冷了,我老婆怕她动了胎气,拦着没让来。”
“哦,那咱们走吧,你车在哪里?”南风问。
“前面不远。”冯浩引着她往停车处走,问她,“你冷不冷,猛一到这边,受不了吧?”
“还行。”南风说,“我冬天带的团也不少,加拿大,挪威,俄罗斯,都去过。”
“你姐前些天也去俄罗斯了,还顺便抓了一个走私熊掌的。”冯浩说。
“真的?”南风不敢相信,“她从前连省都不出,现在都敢出国了?”
“那是,嫂子现在可厉害了!”冯浩引以为豪,拉开车门让南风坐进去,说,“他们去俄罗斯是度蜜月的,后来要抓人,蜜月就临时取消了。”
南风陡然变色。
“嫂子,蜜月,什么意思,他们结婚了?”
“啊?”冯浩吓得一激灵,“你不知道呀?”
南风冷笑两声。
她怎么会知道,姓万的和她说了那么多,却提都没提结婚的事,只说见面有重要的事和她谈,她还以为他要向姐姐求婚,没想到已经不声不响把婚结了。
真够卑鄙的!
一想起姐姐居然和人私定终身,气得她肺都炸了,对冯浩和小常的态度一落千丈,冷冷道,“赶紧走吧,我要尽快见到我姐。”
冯浩和小常对视一眼,默默上了车。
冯浩的驾照还没考下来,小常开车,他就坐在南风旁边做陪。
南风心里憋着火,离他远远的,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车子启动,正好一辆车从对面开过来停下,车门打开,万山从里面走下来。
冯浩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生怕他被南风看到,忙没话找话地叫南风,“你饿不饿,要不要找个地方先吃点饭。”
南风收回视线,语气很冲地说,“除了见我姐,我别的什么都不需要,不要再和我说话,烦!”
这么一打岔,小常已经把车开出了车站,冯浩松了一口气,不再去招惹南风。
南风闷坐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腾一下坐直了身子,伸手揪住冯浩的衣领,大声问,“你刚刚说什么,你老婆怕我姐动什么气来着?”
冯浩吓一跳,结巴道,“胎,胎气”
“胎气?你是说我姐怀孕了?”南风杏眼瞪得溜圆。
“啊,对,没错,你就要做小姨了。”冯浩说。
“你给我闭嘴!”南风怒吼,“什么狗屁小姨,我才不稀罕做,我只要我姐,你懂不懂?”
“懂,懂,我懂”冯浩附和她。
“你懂个屁!”南风又吼,“你和姓万的就是一丘之貉,合伙把我姐骗了,你们这是骗婚,停车,我要去警察局,我要告你们骗婚!”
第118章这姑娘我见过()
万山站在马路边,看着小常的车子远去,心里五味杂陈。
南风就坐在那辆车上,也许明天,她就会带着南云起程,回到那绿树婆娑的彩云之南。
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离开,无法挽留。
不,他连看都看不到。
南云说了,如果他执意要照顾叶婷,那夜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她真的好决绝,自那夜一别,果然没再见他,不哭不闹,不给他打电话,也不给他妈告状,就安安静静在冯浩家住着等南风。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没底,也越心疼她。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跑去找她,告诉她真相,请求她的原谅,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的疼,摸一摸她肚子里悄悄生长的孩子。
可是他不能。
他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那天,他给所长看的视频,是黑子发给他的。
黑子抓了哈利,并将它残忍杀害,录制了活剥哈利的全过程,用哈利的血给他下了战书,约他上山一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