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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南云看他眉宇间有些落寞,赶紧岔开话题,“那灶能用吗,烧点热水洗洗吧,我快冻僵了。”
“能用,你坐着,我去烧。”万山放下身上的物品,说,“等下我再把炕烧起来,如果今天走不了,就得在这过夜了。”
“好啊好啊,我很喜欢这里。”南云兴奋起来,这漫天野地荒无人烟的,做起什么来,才更加恣意,哈哈
“你又笑什么?”万山奇怪地问。
“没什么,快去烧水,多烧些。”南云推着他往厨房去。
万山半信半疑地去了。
南云自己在屋里搓着手转悠了几圈,也去了厨房。
撩开花门帘,见万山正坐在灶前烧火,用火钳夹着一块烧红的炭点烟,腾不出手拿,就把烟斜叨在嘴角,眼睛被升腾的烟雾熏得微微眯起,男性的魅力就在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南云咬着下嘴唇,恨不得立时把他推倒在柴堆上啃上几口。
她走过去,在万山旁边蹲下,抢过他的烟吸了一口。
万山转头看看她,没说话,继续往灶里加柴。
南云也不说话,默默地看着他加柴。
火越烧越旺,红色的火焰在灶里欢快地跳跃,时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炸裂声,锅里的水发出轻微的声响,热气蒸腾而上一切都是那么美妙。
“山哥,咱们在这儿住下吧,我不想回去了。”南云说。
“你现在是一时新鲜,觉得什么都好,等你新鲜劲过了,就不这么认为了。”万山说。
“那可不一定。”南云说,“走着瞧。”
“你就是嘴硬。”万山用沾了灶灰的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等你跟着我,变成灰头土脸的乡巴佬,没准你会后悔的。”
“你错了,灰头土脸取决于一个人对生活的态度,我永远不会让自己变得邋遢,我要保持自己的魅力,让你在八十岁的时候看到我都欲罢不能。”
万山深深地看她一眼,揽过来亲了一口,“八十岁的事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是欲罢不能了。”
“我也是。”南云搂着他的脖子,把舌头探进去,两个人守着一口土锅灶吻得昏天黑地。
“山哥,我又想你了”南云说。
“等我把炕烧热。”万山说。
“不,等不了了,现在就想。”南云缠住他。
万山闷哼一声,搂着她压在柴草堆上,手钻进去。
“唔”南云轻吟。
一根柴火“啪”一声从灶里掉出来,还带着火。
万山顿时清醒了,把南云扶起来,捡起柴火扔回灶里,说,“别闹了,安全第一。”
南云拢着凌乱的头发笑起来。
水烧好,万山把搁在墙角的木盆搬出来洗涮干净,装上热水,调好水温,让南云先洗,他自己去烧炕。
洗澡的地方就在厨房和睡房中间的夹角,用一块棉布帘挡着。
条件有限,南云也没有挑剔。
等她洗完,炕也烧热了,屋里越发暖和起来。
南云赤着身子,站在盆子里叫万山,“山哥,我没有拖鞋。”
万山撩开帘子,直接把人从盆子里抱了出来。
南云咯咯笑,搂着他的脖子,光留留的身子贴着他柔软的羊毛衫,说,“显摆你有力气是吧,拿双拖鞋给我不就行了。”
“没有备拖鞋。”万山说,“这样多好,省得你走路。”
“那我要上厕所你也抱着我呀?”南云笑问。
一句话撩起了万山的火,把人放在炕上,扑了上去。
南云啊一声躲到墙角,拉着被子半盖半露地引诱他,又不让他碰着。
“你个小狐狸精!”万山忍着火,说,“等我洗完再收拾你!”
南云抱着被子看他去了帘子后面,一会儿水哗哗被撩响,撩得她心里也一荡一荡的。
天色渐晚,雪势一点都没减弱,铺天盖地的,无声无息地把这个世界占为自有。
外面冰天雪地,屋里温暖如春。
万山洗完澡,弄了些简单的吃食,两人凑合着填饱肚子,上炕休息。
疲惫不堪的身子倒在热哄哄的炕上,伸展伸展四肢,别提有多酸爽。
“我腰疼。”南云躺在炕上哼哼唧唧。
“来,我给你揉揉。”万山坐起来,大手放在她腰上,慢慢揉,边揉边嘲笑她,“还以为你多能耐,天天追着我撩,从云南撩到黑龙江,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谁不堪一击了?”南云嘴硬道,“我只是一下子没适应。”
“哦?那你现在适应没,要不要我再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万山戏谑地问,手慢慢从腰上挪到了别的地方
第97章不远万里送上门()
南云爬起来将万山推倒在炕上,说,“来就来,谁怕谁。”
万山心里想笑,闭目躺着没动,感觉到南云滚烫的唇落在他额头,眉宇,眼睛,耳朵,又从耳朵移到嘴角,轻轻一吻,在万山微张了嘴想要回应她时,舌尖划过他双唇就逃开了,去亲吻他的喉结。
万山吞了下口水,喉结滑动,沙哑着声音说,“可以了”
风浪止息,两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瘫倒在炕上。
万山一手环抱着南云,一手摸到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浓郁的烟草香在喉间打旋,他吐出烟雾,发出满足的叹息。
“要不要来一口?”他问南云。
南云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也满足地叹了一声。
万山搂着她,听着外面狂风呼啸,觉得岁月安好,人生圆满。
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虽然天生柔弱,却能让世上最强壮的男人在她那里找到归宿感。
所以,英雄永远过不了美人关!
南云睡了有史以来最踏实的一觉,黑甜无梦,直到日上三杆。
下了一夜的雪在清晨停住,天色放晴,雪映红日,山林整个被白雪覆盖,仿佛人类从未踏足的世处仙境。
一夜缠绵,两人都倦懒得不想睁眼,明明已经醒了,还抱在一起不肯起床。
万山想,从此君王不早朝也是有情可原的,换了他,肯定也不想上朝,大冷天的,抱着自家媳妇儿躺在热炕头上,可比去见那一帮子古板大臣强太多了。
自家媳妇儿?想到这个称谓,他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撑着头看了看南云慵懒的睡颜,忍不住唇角上扬。
“偷笑什么?”南云眯着眼睛问。
“没什么。”万山收起笑,“起床吧,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回所里。”
“你今天不巡山了啦?”南云问。
“巡啊,但我得先把你送回去,回头和别人搭伴来,这环境,你来体验一下就好了,可不能长时间呆,会冻坏身体的。”
“哦。”南云应了一声,爬起来,“咱俩一夜未归,冯浩他们也不打个电话。”
“我给他发信息了。”万山说。
“什么时候?”
“昨天烧火的时候。”
“啊?那他们是不是知道咱们在一起了?”南云问。
“傻子都知道。”万山说,“这不是你们串通好的吗,连所长都帮着你坑我。”
南云微红了脸,眉眼含春。
“怎么能叫坑呢,是给你发福利好吧,我腰现在还疼呢,想想真是划不来,不远万里送上门。”
后面的三个字实在粗鲁,赤祼祼的情色味道让万山瞬间失控,一把将人抓住,不管不顾地又来了一回。
南云软成了一滩水,任他索取。
两人折腾半天,回到所里已经是晌午,大伙正准备开饭,见他们两个回来,呼啦一下过来了,围着南云嫂子嫂子地叫,倒把万山冷落在一旁。
万山心说什么人呐这都是,满打满算才两天的交情,至于吗,跟久别重逢似的。
他走进去,把随身的物品卸下来放好,冯浩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拿肩膀撞他,“怎么样,春宵一度的感觉美不美?”
“美你个大头鬼!”万山抬手赏他一个糖栗子,“冰天雪地的,没冻死就不错了,还春宵一度,滚滚滚!”
冯浩偏不滚,说,“哄谁呀,看南导那粉面含春的,一准是被你吃干抹净了”
“你滚不滚?”万山扬起巴掌。
冯浩抱着脑袋溜走,换到南云那边去打听消息,刚走过去,就听到小常问,“怎么样嫂子,拿没拿下?”
南云抿着嘴,笑而不答。
大伙从她眼神里后到了正确答案,嗷嗷叫着起哄,找万山要喜糖。
万山板着脸说,“什么喜糖,屁都没有,快开饭,老子快饿死了。”
“对对对,赶紧开饭,山哥累坏了,得好好补补!”冯浩咋咋呼呼地喊。
“对对对,耗子说的对。”大伙纷纷附和,七手八脚把万山和南云拉到桌子前坐下,闹哄哄地开始吃饭。
所长年长,不好意思跟着起哄,只是笑咪咪地看着他们两个,越看越喜欢。
想当初叶婷刚提出分手时,山子茶不思饭不想,几宿没睡觉,人都快熬干了,大伙都心疼得不得了,生怕他一时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才凑了钱硬逼着他去旅游散心。
现在看来,这钱花得太值了。
这个叫南云的姑娘,就是老天爷专门给山子准备的。
缘分天注定,是你的,隔着万水千山也跑不掉。
南云是真饿了,闷头吃了两碗饭,一盆猪肉炖粉条,被她干下去大半盆,看得大伙瞠目结舌。
“啧啧啧,山哥看来没少折腾南导,看把人都掏空了。”冯浩又开始贫。
万山放下碗要揍他,接线员突然跑过来说,刚接到群众举报,黑子带着一群人上山打猎了。
“走,去看看。”
所长一声令下,大伙纷纷放下没吃完的饭,整装出发。
南云也想去,被万山强行留下。
“山上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了,你体力不行,去了还得分出人照顾你,听话,在家等我回来。”
“好吧!”南云很听劝,说,“那我在家帮忙洗碗,你自己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万山想亲亲她,后来改为揉了揉她的头发,跟着大伙上车走了。
所里就剩下南云和一个接线员,一个门卫,还有一个做饭的大叔。
南云帮着大叔把餐厅收拾好,把餐具端到厨房里去洗。
大叔一开始看她细皮嫩肉的,不好意思让她干活,南云说没关系,我在家也干这些。
她洗起碗来又快又干净,动作麻利,大叔对她印象改观,连声夸万山有福气,夸南云比上一个强。
他要不提,南云根本就没想起来万山还有个前任,听他提起,就索性打听了一下。
大叔告诉她,那姑娘见万山被免职,还被仇人惦记上,觉得跟着他没安全感,加上她家人也极力反对,就提出分手,嫁给当地一个开酒店的,做了老板娘。
“嘁!老板娘!”南云不屑地哼了一声,也没发表意见,端起洗好的碗往碗柜里摆,心里说,好好做你的老板娘吧,现在,这个男人归我了!
收拾完厨房,南云也没什么事干,便跑到话务室找接线员小张闲聊。
小张刚参加工作,是个青涩的大小伙子,一说话就脸红。
南云就逗他,问他有没有对象,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小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还行,要求不高,就怕没有姑娘看上我。”
“怎么会?”南云说,“你长这么帅,人又文静,不像外面的男孩子张牙舞爪,有眼光的姑娘会喜欢的。”
小张冷不丁被夸奖,脸又红了。
“嫂子,你看,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你真的打算在这跟着山哥过呀?”
“嗯哪!”南云肯定地回答,“我喜欢他,就不怕他穷,穷的可以变富,富的也可能变穷,这些都无所谓,关键看人,人合心意,怎么都好。”
“是是是,你说的对,就拿那个叶婷来说吧,我听说她嫁给饭店老板并不幸福,前段时间还被打了,回娘家住了好多天。”
“嗯?”南云愣了一下,笑着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还挺八卦,咱不管别人,咱自己好就行了。”
“哦。”小张揉揉脑袋,“嫂子你打人的手法和山哥一样。”
南云哈哈笑起来。
这时,门卫找了过来,说外面有人要见南云。
“找我?我在这儿也不认识谁呀?”南云很奇怪,跟着门卫去见来人。
第98章又见面了()
到了大门口,见门外站着一个穿大棉袄戴翻皮帽的男人,两手揣在袄袖子里,哧溜哧溜吸着鼻涕,眼睛贼兮兮地往门里看。
南云一愣,脱口而出,“二狗子!”
二狗子见南云出来,向她迎了两步,强颜笑了笑,说,“你还真在这儿呀?”
“南云姑娘,你认得他?”门卫问了一句。
南云点点头说,“也算认识吧!”
门卫没细问,说那你们唠着,便回屋去了。
外面实在太冷。
南云跨过门槛,走到二狗子跟前,问,“黑子让你来的?”
“你咋知道?”二狗子貌似很惊讶。
南云觉得他智商不够数,又问,“他人呢?”
二狗子从袖洞里掏出手,往左边指了指。
南云看过去,不远处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许是见她往那边看,里面的人闪了几下灯。
南云收回视线,问二狗子,“他找我干什么?”
“给,给你送行李。”二狗子打了个磕绊,心想这女的也太淡定了吧?
“送行李,那敢情好,我正愁没换洗衣服。”南云说,“我那里面还有烟和土特产呢,你们没动吧?”
“我不知道。”二狗子说,“黑哥让你去车上聊。”
南云想了想,跟着二狗子过去了。
黑子透过车前玻璃,看着那个瘦高的身影从容不迫地走来,那淡定的样子,像是赴一个老朋友的约。
老朋友吗?
不,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尽管在火车上他们相处的很开心,但那是在南云不知道他是谁,而他又别有用心的情况下。
现在,双方已经因为一个万山,自动变成了对立面,一正一邪,一白一黑,再想像那时那样融洽相处,永远不可能了。
他舔了舔门牙,在南云走近时掏出烟点上。
南云走过去,站在车前头,透过玻璃,看到黑子叨着烟坐在驾驶位,寸头,鹰眼,大金链子,和火车上初见时一模一样。
“大美女,又见面了。”黑子降下车窗叫她。
南云走过去问,“你不是上山打猎了吗?”
“是啊!”黑子喷出一口烟雾,“不使个计,怎么能见到你。”
“就是。”二狗子得意地插了一句,“举报电话是我打的。”
黑子斜了他一眼,他脖子一缩,拉开后车门坐进去,再不敢吭声。
南云看着黑子,“嗤”一声笑了。
“你计挺多的,就是卑鄙了些,我行李呢?”
“急什么,上来聊聊。”黑子打开车门。
南云站着没动,说,“我不会让自己在一个人身上上两次当。”
“我很好奇,你当时是怎么发觉自己上当的?”黑子问,丝毫不为自己的欺骗行为感到羞愧。
“我从车窗玻璃看到你在发信息。”南云说。
黑子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南云耸耸肩,淡淡道,“你知道的,做记者的就是想象力丰富。”
“漂亮!”黑子击掌,“那你又是怎么跑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