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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厕所你拿包干嘛?”二狗子还是没忍住,又多了一句嘴。
“放车上怕你偷。”南云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你趁我上厕所开车跑了呢?”
“嘿”二狗子差点当场吐血。
南云咣当一声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艹,黑哥,这女的怎么这样啊,跟狗似的,一言不合就咬人。”二狗子气冲冲向黑子抱怨。
“谁让你招她。”黑子说,“她本来就不好相处,你看她那样的,是家里随便在哪裤子一脱就方便的婆娘吗,你这是自己找气受。”
“我”二狗子有苦难言,“黑哥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怎么老帮着她说话?”
黑子默了一秒,掏出烟点上,深吸一口吐出烟雾。
“瞎说什么,我怎么会看上她。”
“难说,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二狗子撇嘴。
黑子斜了他一眼,“好好开你的车,别的少管,嘴碎很招人烦你知道不?”
二狗子悻悻地闭了嘴。
黑子吸着烟,盯着女卫生间的出口,心莫名变得烦躁。
长途车的旅客又陆陆续续回到车上。
从卫生间出来的人越来越少,有一两个衣服没整理好就跑出来,唯恐自己被落下。
过了一会儿,大巴车开走了。
南云还没出来。
“这女的真磨叽,拉黄金呢?”二狗子等得不耐烦。
“你能不能文明点儿?”黑子冲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二狗子捂着头转过脸,委屈道,“我不一直都这样吗,黑哥你之前怎么没嫌弃我?”
黑子怔怔的,半晌,岔开话题,“你去看看她怎么还没出来。”
“我不去!”二狗子说,“被她撞见,一准诬赖我偷窥狂。”
“行行,你不去我去。”黑子开门下车,走到卫生间门口,叫了一声,“南云,好了没?”
里面没人回应。
黑子心里一凛,有种不好的预感。
“里面还有人吗?”他往前走了两步,大声问道。
“你干嘛?”后面来了个女加油工,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长没长眼,这么大的女字没看见?”
黑子眼一眯就想发火,又强忍了,说,“我朋友进去半天了没出来,麻烦你帮我进去看看。”
女工半信半疑地走进去看了看,回来冷着脸说,“哪有人,人毛都没有,你故意的吧?”
黑子懒得理她,直接冲了进去。
里面确实没人。
南云去了哪里?
卫生间是全封闭的,除了入口,再没别的通道,她却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黑子心想,我明明全程盯着,她怎么可能从我眼前溜走呢?
而且,她为什么要溜走?
她发现什么了?
莫非我和二狗子说话的时候她没睡着,发信息被她看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可真是太会伪装了。
黑子在女工恶言恶语的催促中走出卫生间,一时有些茫然。
“黑哥,人呢?”二狗子看出不对劲,下车走过来。
“不见了。”黑子说。
“咋?不见了?”二狗子大吃一惊,“咋回事,没看见她出来呀!”
黑子搓搓脸,火腾腾往上冒,“你问我我问谁,愣着干嘛,快去找啊!”
“哦。”二狗子不敢犟嘴,忙去找人。
哪里还找得到,此时的南云,已经坐上大巴跑远了。
一开始她确实是睡着了,后来黑子从前面座位挤回来翻衣服找手机,又把她吵醒了,她眯着眼没动,从车窗玻璃里看到黑子好像把她的照片发给了别人。
她没敢声张,继续装睡,在心里把前前后后的事都琢磨了一遍,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
虽然她根本看不清字体,照片也只看到个模糊的轮廓,但她已经能百分之百肯定,收件人绝对是万山。
从那时起,她就在暗中寻找脱身的机会。
她借口上卫生间,在卫生间里用自己崭新的羽绒服和一个中年妇女换了件旧花棉袄,还倒贴给人二百块钱,然后混在人群里上了大巴车。
因为是末班车,车上没坐满,天冷急着赶路,乘务员也没仔细瞧,直到跑出去十几里,才发现车上多了个人。
南云对乘务员说自己拼车不小心拼了个黑车,没办法,才借着上厕所逃掉,行李都没要。
那个和她换了衣服的大姐也为她做证,说确实如此,乘务员半信半疑的,问清她要去的地方,在路口将她放了下来。
人还挺好,没要她补票。
南云下了车,穿着大花棉袄在寒风中瑟缩,黑灯瞎火的,她只有一只没电的手机,连个照明工具都没有。
又担心黑子他们会开车追上来,她不敢在大路上停,拐上一条小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摸去。
万山在沙场等到近十点,也没能等到黑子,最后实在忍不住,给黑子打了个电话。
黑子把加油站附近都找遍了,没找到南云,接到万山的电话,窝着一肚子火,又不愿承认自己把人质弄丢了,便恶声恶气地告诉万山,“老子改主意了,这么水灵的妞,老子先玩儿一天,明天还给你。”
“你敢!”万山咬牙怒吼。
“有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妞吗?”黑子阴阳怪气地说。
万山气得肝胆俱裂,却又无可奈何。
“黑子,是男人就不要拿女人撒气,你哥是我杀的,你要报仇只管来找我,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万警官,你是不是气傻了?”黑子放肆大笑,“我是个坏人,坏人可以不讲道德的。”
万山还要说什么,黑子那边挂掉电话关了机
万山看着熄灭的屏幕,那种无力感又席卷而来,他大吼一声,将手机用力扔出去。
所幸全是雪,并没有摔坏,冯浩跑去帮他捡回来,说,“山哥,我知道你生气,可你还得和黑子联系呢!”
万山咬着牙,把手机揣进兜里。
“山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冯浩问。
“回所里,叫上兄弟们去找他!”万山拉开车门坐进去。
“找谁,黑子还是南导?”冯浩上了车,傻傻问道。
“有区别吗?”万山瞥他一眼,发动车子。
冯浩一想也是,南导和黑子在一块呢!
老天爷,你开开眼吧,千万别让南导被黑子糟蹋了呀!
第93章你爱我吗()
两人心急火燎地往回赶,不远的路程,却似乎总也跑不到头。
路上,冯浩打电话回所里,把情况大概讲了,让大家先准备好,等他们一回去就立即出发。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邪门,不出事就不出事,一出就是一连串,冯浩刚挂掉电话,车子熄火了。
“日!”万山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气恼地跳下车去检查。
冯浩也跟着下了车,帮他打着手电筒。
两人捣鼓了一阵子,车还没修好,所里又打来电话。
“山哥,你快回来,出大事了!”警员小常在电话里喊。
万山一惊,“出什么事了?”
那边直接断了线。
万山急得想杀人,原地转了两圈,飞起一脚把车门踹上,撒腿就往回跑。
“山哥,等等我。”冯浩赶紧跟上。
零下二十多度的寒夜,两人顶风跑出一身汗,一路跌跌撞撞,跑了近二十分钟,终于回到派出所。
进了大门,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接待室亮着灯,却没有什么响动。
“咋回事儿呀山哥?”冯浩不由得紧张起来,“小常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你在这等着,我先过去看看。”万山说。
他也不确定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闯进去,拔出枪,慢慢靠近。
一直走到门口,还是没听到什么动静,万山迟疑了一下,握紧枪,用脚尖推开门。
他闪身进了屋,还没适应明亮的灯光,一个花花的人影直冲过来。
“不许动!”万山的枪瞬间抵住那人的额头,下一秒,整个人僵成了石雕。
那人噗嗤一声笑,张开双臂将他抱了个满怀。
万山握枪的手垂下,大脑一片空白。
小常过来“缴”了他的枪,他也无动于衷,呼吸间全是久违的气息。
那清冽,那幽香,仿佛隔了几个世纪。
抱着他脖子的手那么用力,差点没把他勒死,他喉咙哽得难受,酸胀的感觉直往眼眶冲。
该死的女人!
“傻啦?”
戏谑勾人的声音响起,温热的气流拂过耳垂,万山一激灵,回过神来。
他抬起手,生硬地扳开脖子上的那双手,大力把人推离了怀抱。
那人倒退几步才站稳,一身狼狈的形象映入他眼帘。
充满乡土气息的大花棉袄,沾满了污泥的裤腿,脚上趿拉着一双大棉拖,是他晚上起夜时穿的。
这身装扮,整个就是从屯子里跑出来的傻媳妇儿,从头到脚都傻透了,唯独那双眼睛,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在灯光的映衬下,勾魂摄魄。
万山感到一阵目眩。
“卧槽!”冯浩激动地冲进来,不由分说把人抱住,大声喊,“南导,你可吓死我了!”
小常几个站在旁边,面面相觑。
靠,这美女到底是山哥的还是耗子的?
南云咯咯地笑,手臂环过冯浩的背,回应他的拥抱,“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再次当面真真切切听到她的声音,冯浩不禁热泪盈眶,“哪有什么惊喜,你这是满满的惊吓呀大姐,你都不知道山哥吓成什么样”
一只大手伸过来,硬生生把两人拆开了。
“抱够了没有?”万山黑着脸问,不知是问冯浩还是问南云。
“没有。”冯浩和南云异口同声。
万山的脸更黑了,抓起南云的手腕就往外走。
“你干嘛?”南云坠着身子不肯走。
“送你去机场!”万山说。
所有人都是一愣。
“干嘛呀山哥,人家才刚来,好歹也得住几天”小常忍不住上前打圆场。
“你闭嘴,谎报军情的事我回头找你算!”万山喝止他,对南云冷冷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哪来的回哪去!”
“我不走。”南云被他拉得站不住,拽住冯浩的手借力,“别以为你黑个脸我就怕你,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走的。”
“不走也得走!”万山用力拖拽,连冯浩都被拖走了,冯浩赶紧抓住小常的手,小常又抓住另一个同事的手,另一同事又抓住另一个同事,几个人像拔河比赛一样往后坠着,才勉强和万山势均力敌。
万山回头看看那一长串,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要干嘛?”
“把嫂子留下!”小常脱口而出。
嫂子?
万山气得肝儿疼,“谁是你嫂子,这儿没你嫂子,撒手!”
几个人死拉着不松。
“山哥,你看看都几点了,就算要走也得等天亮吧,这个点,飞机也不飞呀!”冯浩说。
万山却一刻都不想等,多等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只有把她平平安安地送上飞机,他才能安心。
南云的手被万山攥得生疼,渐渐的火气也上来了,扬起空着的那只手甩了万山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把大家都打愣了。
“放开我!”南云冷声道,“我为了见你,坐了近七十个小时的车,日夜兼程九千里,说万水千山也不为过吧,好不容易从坏人手里逃掉,顶风冒雪找过来,你就这样对我是吗?”
万山松开手,张张嘴,没说话。
南云又说,“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你之所以赶我走,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可是你忘了吗,从嘎洒机场初见,我们一起经历了多少危险,掉进暗河,被人追杀,飙车,卧底,泥石流,在悬崖边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你说说看,我什么时候怕过?”
“你不怕我怕。”万山缓缓道。
“你怕什么?”南云凌厉的目光盯着他,“怕我死,还是怕你自己死,如果是前者,你大可放心,我既然会来,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死可怕吗,我不觉得,相比死,我觉得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更可怕,我宁愿在爱里活一天,也不愿孤独地过一生,因为我认定了你,就再也不会爱上别人。”
万山沉默着,其他人也沉默着。
南云的话不但让他震撼,也同时震撼了所有人。
“你爱我吗?”南云上前一步,抓起他的手捂在他自己心口,“你摸着自己的心告诉我,你爱不爱我,只要你说不爱,我立马就走!”
万山微微颤抖,南云的话一字一句像狂风夹裹着冰雹打在他心头,这样的女人,此生再不会有第二个!
他怎么可能不爱!
可是,“爱”字一旦说出口,就再无回转的余地,轰轰烈烈地爱一天和孤孤单单地过一生,他无法权衡到底哪个更有意义。
说到底,正是因为爱,所以才不敢赌。
“山哥!”
“山哥!”
同事们都在叫他。
“让嫂子留下吧,我们和你一起保护她!”
“一个个的,少特么给我起哄!”万山烦躁地抽出手,转身大步去了休息室,嘭的一声关上门。
“哎”南云立刻要跟过去,被冯浩拉住。
“南导,你别急,让山哥先缓缓。”冯浩说,“他现在是抹不开面子,恼羞成怒了,你今天晚上先晾着他,跟我一起去我家洗洗澡换件衣裳,明天再说,好吧?”
南云有点不甘心就此离去。
小常也来劝,“是啊嫂子,山哥现在就好比别扭孩子,咱不跟他一般见识,明天我们给你支招,保证将他一举拿下。”
南云被他逗乐了,笑得眉眼弯弯,“行,就冲你这声嫂子,我先放过他。”
“哎,这就对了,嫂子真是明事理,爽气!”
几个人纷纷夸赞南云,南云消了气,跟着冯浩去了他家。
大伙走的时候也没和万山打招呼,万山蒙着头在屋里躺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外面没了动静,心里不由犯起嘀咕。
有心想出去看看,又觉得拉不下脸,贴在门上听了听,鸦雀无声的,连个喘气儿声都没有。
邪了门了,这帮家伙又出什么馊主意?
他烦躁地点了根烟,在屋里来回踱步,转了不知道多少圈,烟烧到手才停下来。
最后还是按捺不住,打开门出去了。
出来一看,黑灯瞎火的,一个人都没有。
跑到大门外看看,院子里也没人,大铁门都锁了。
这帮完蛋玩意儿,搞什么鬼?
他有点气急败坏,掏出手机给冯浩打电话,冯浩不接。
又打给小常他们,大家都不接。
嘿!这是合起伙来算计老子了!
万山气得没办法,关了门,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哪里睡得着,满脑子都是南云。
她的大花棉袄,她冷冽倔强的眼神,她手碰触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难受。
她说我为了见你,坐了近七十个小时的车,日夜兼程九千里。
她说我宁愿在爱里活一天,也不愿孤独地过一生。
她说我认定了你,就再也不会爱上别人。
她说
万山越发烦躁,躺下又坐起,坐起又躺下,折腾到黎明时分才困极而眠,梦里都是南云质问他的声音,“你爱不爱我,你爱不爱我?”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阵敲门声吵醒。